看到这一幕的人瞠目结舌,甚至有些人还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花眼了。
事实就是如此,不容置疑。
戒骄背对金乌,漫天乌木剑在空中载浮载沉,嗡嗡作响,连成一片震耳发聩,令人心烦意乱,他衣角飞扬猎猎作响,并指成剑往下一挥。
漫天乌木剑随着手臂的下来,骤然而落,如瀑如雨,密密麻麻宛若雨打芭蕉方圆数丈密不透风根本看到不到金乌的身影,下落的乌木剑仿佛牢笼一般把金乌困了个死。
随着漫天乌木剑倒垃圾一样下落,心中忌惮更盛,他一声长啸,周天发光发亮,罡气熊熊,身边的空气似乎都被他外泄炙热罡气炙烤的扭曲起来。
顷刻间化成人形火炬,低吼连连,声音一如往昔的尖细,仿佛半夜三更被十几个流氓地痞堵在暗巷里无助少女一样令人倒牙。
砰!
巨大的拳罡接二连三,一挥而就,打的乌木剑仿佛到出去的水一样到处乱溅,乌光吞吐恢复本来面目接着化成纸屑漫天飞扬。
“唬人的东西。”
金乌冷晒,心中莫名的忌惮稍退,漫天乌木剑仿佛话本小说里御剑之术,一动手才发现只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是吗!”
戒骄龇牙一笑,猛的一握拳,如同一挂瀑布般的乌木剑乌光吞吐,闪闪烁烁中竟然化成一把丈长十指宽的巨剑。
“斩!”
这才是杀招,之前正如金乌所说是样子货是唬人的。
面具下瞳孔急剧收缩,金乌双手罡波阵阵,双手一合竟然夹住了斩下来的巨剑。
“空手入白刃!”戒骄咬牙,着实没有料到金乌还有这等本事。
“散!聚!”
紧握的右手张开握紧,巨剑化蝶一般化成无数把乌木剑又顷刻间凝聚成巨剑。
“忒特么邪门!”
金乌看了看手掌中挤压变形的纸剑咬牙喝骂。
手一挥!
从新凝聚的巨剑横扫千军拦腰斩开。
啪!
金乌双手一合,再次夹住。
散!聚!
化蝶飞散,流水汇大河,巨剑聚聚散散,但总能被金乌空手入白刃。
“我日,你的设定是百分百空手入白刃吗?”戒骄急的跳脚。
“疯言疯语。”金乌不屑冷晒。
“气死我了,这样你还让我怎么装13。”戒骄暴跳,左手并剑指挥着巨剑聚散斩击,右手虚空一握,后腰嗜血战刃机括声和齿轮运转声道道,裂开一个口子,乌木剑打着旋落在戒骄手中。
金乌面具下眼睛一眯,好多剑,最起码有七八把。
时不我与,不容多想,戒骄持剑飞刺,速度快的咋舌,如轮剑气凝而不散,不断扩大,旋身一劈,磨盘大的如轮剑气飞转而至,同时巨剑下落,就见戒骄足尖一点点刺而来。
金乌心里一紧,他不怕邪门的巨剑也不怕漆黑如墨如轮剑气,忌惮的是戒骄手里的一尺长乌木剑,这剑跟戒骄的人一样邪门无视护体罡气。
剑落,剑气斩,戒骄如影随形,金乌如火如阳的护体罡气熊熊炙烤周身空气,不理巨剑和剑气的斩击。
这把剑一定要夺过来,双掌间罡波阵阵,面具下的眼睛眯成缝。
啪!
一夹。
空了!
戒骄这贼胚竟然停了,不仅戒骄停了,巨剑和如轮剑气也都停了。
金乌心中一骇,就见面前的戒骄贼兮兮一笑,甚至隔空亲了他一口。
金乌顾不得恶寒,因为巨剑和如轮剑气像锯子一样在身上锯。
没有错,不是斩而是锯。
金乌发誓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苦海无涯!”
与此同时,王昆嚼着丹药不知何时出现在金乌后背,双手握棍,腰身扭动幅度很大。
洗髓经、金刚伏魔功、降龙伏虎劲,千斤坠四功齐动,力量瞬间达到三千斤,双臂仿佛冲了气一般骤然胀大三四圈,真气凝聚在棍头一点,震波道道,竟然有化罡的趋势。
轰!
抡圆了就是一棍,棍子由下到上划过一道弧度,强大的力量挤压的虚空发出阵阵宛若霹雳般的爆炸声。
啪啦啦!
将所有力量聚集在一点打出,金乌如阳如火的护体罡气仿佛镜子碎裂了一样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不断蔓延。
“双刀齐施斩风云!”
戒杀嘴里嚼着丹药,吼声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双刀飞舞,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之中瞬间化为刀海刀浪,双刀相互配合,一长一短,一宽一窄,刚柔并济,连环不断,无形的风,有形的云,被刀海刀浪湮灭。
当然这只是错觉,是煞气纵横影响了心神,双刀齐施斩风云斩的不是血肉,而是精气神。
金乌心里一揪,感受到千刀在万剐他的精气神,令他稍稍有些气短有些头昏眼花。
“纯阳功,金乌铺天!”
头顶三尺一道阴阳气一转,在特殊功法纯阳功转化下化成纯阳气,就听一声唳啸贯绝长空,一只巨大的三足金乌从他的背后腾飞而起扶摇直上。
金乌出现的瞬间,空气仿佛灌满了辣椒水,火辣辣的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方圆数丈坚硬的山石地仿佛面团一样柔软,三人的攻击无法跟进半分,巨剑、如轮剑气、棍击以及斩风云都被金乌异象产生的热度烤化了。
“九阳焚空,煞气纵横,斩风云!”
戒杀一声大吼,刺眼的光芒由内而外从每一个毛孔放射,光芒璀璨耀眼,令人不能直视,光芒挥洒到处都是把黑夜映照成白昼一般,空中地上,白灿灿一片,仿佛极大的火镜。
戒杀像是披上了明黄色的长袍上,炙烤扭曲的空气仿佛沧海龙腾的图案绣着在他的衣袍之上,袍角汹涌如波涛,衣袖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黑如墨玉瞳,神武的脸庞仿佛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语话轩昂,吐万丈凌云气。心雄胆大,似天狮子窥人间。骨健筋强,如貔貅坐九霄。 如同三界主宰,似人间真龙。
话音未落地上已经像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一点风也没有,没有一点凉气,白花花的令人害怕。
所有人大脑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身上挂着粘汗,散发着难闻的味儿。
脚心跟鞋袜粘在了一块,仿佛踩着块湿泥,胸口发闷,脑袋晕沉,非常难过,随着戒杀的话音从口腔到胃里,忽然凉了一下,身上的毛孔猛地一收缩,打个冷战,非常舒服。
然而令人可怖的一幕出现了,周围大片大片元兵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可整个人就像脱水了一样,干瘪,枯萎,难以承受衣甲武器的重量压的粉碎。
让他杀!
让他杀!
脑子里梦魅一般的声音令金乌心揪,他怒声大喊,可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炙热的的温度连声音都烤化了。
戒杀神目如电,金乌没由来打了个冷战,让他杀的呢喃仿佛魔咒一般不仅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令他心神难安。
戒杀如同一轮大日掠空而来,璀璨雄伟的身姿异常耀眼令人不能直视,甚至有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让他杀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跪在他的脚下,亲吻他的鞋子,他是独霸九天至尊,是天地万物主宰,跪下吧,让他杀,是你这一生至高无上的荣耀。
金乌心揪的厉害,脑子里的声音反反复复,他在犹豫在迟疑,要不要按照脑子里的声音顶礼膜拜,像朝朝臣一般面对圣上处斩的旨意,感激零涕大喊谢主隆恩呢?
“哞!”
猛的一声牛叫,宛如旱天打了个霹雳,海啸一般淹没脑子里的声音,金乌打了个激灵,心神清明,猛地圆睁二目,浑身汗毛乍起。
戒杀的刀,王昆的棍,戒骄的剑钻木头一样一点点破开满身裂痕的护体罡气,尤其戒骄乌木剑已经刺破后背的衣料,剑尖一点点挤压后心的皮肉,细密的血珠悄无声息的沿着皮肤的纹路滚落。
“啊!”
金乌仰天大吼,灰白发飞扬,纯阳功运转极致,周身如火如阳,金乌异象风声鹤唳绕身飞转,炙热的罡气如海如涛,向外激射。
正面的王昆和戒杀被澎湃霸道的罡气震得浑身狂颤,只觉得气血翻腾,逆流而上,二人紧咬钢牙不让血从喉咙吐出来,狂放真气对冲如波似浪的炙热罡气,同时劈刀轮棍砸像金乌。
金乌面具下的脸狞在一起,两条细微的汗水顺着后脖子流淌,双手一合,罡气外放,施展天罗地网撕扯二人不让二人逃离,金乌异象绕身转,由罡气幻化的异象堪比护体罡气抵挡二人狂攻猛击,回身一把抓住戒骄的腕子就要夺戒骄的乌木剑。
戒骄似乎先一步察觉到金乌的心思,手一松乌木剑打着旋飞到左手,指间一弹,乌木剑如识途老马一般从戒骄裤裆绕到身后,钻进裂开口子的嗜血战刃中,同时纸剑如井喷一般飞旋而出,然而此刻方圆几丈都在纯阳功笼罩范围内,轻薄的纸剑飞不到三寸就被炙热的罡气烧成了飞灰。
夺剑无望,金乌当机立断,把 戒骄扯进怀来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掌。
噗嗤!
戒骄大口喷血,脸色瞬间惨白,王昆和戒杀疯了似的大叫着劈刀抡棍。
额!
金乌诧异看了一眼手掌,密密麻麻的红点布满掌心,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
“奴家的软猬甲滋味如何?”戒骄嘴角溢血,龇牙贼笑,反手一勾,机括声清脆,乌木剑弹射飞旋,嗡嗡作响,发出清脆的剑吟,如轮剑气绕身上下盘旋,如一道乌光切向抓着自己的手。
乌木剑邪门,能无视护体罡气,且及其锋锐,金乌无奈撒手,戒骄连滚带爬脚底抹油。
“你淬了什么毒?”金乌发狂,险些阴沟翻船被三个三花斩了,接着发狠打了一掌谁又能想到戒骄这贼胚剑法邪门还恬不知耻穿着软猬甲,最可恨的是还淬毒了,金乌断言在他老大年纪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爱一只柴!”戒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龇牙道。
“什么?”金乌喝问,这是什么鬼名字?
“简单点就是春药。”
刚刚被戒杀邪门功夫伤了心神,精气神有些不振,听到戒骄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更是有些哭笑不得,淬毒就淬毒吧,谁能想到这贼胚竟然淬的是春药。
话说,贼胚淬这玩意有什么意义?老夫小弟弟从五岁一直放到宝贝房直到现在,据说都落灰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