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片片乌云遮住了天空,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响雷阵阵,哗哗哗,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朦朦胧胧,树木,房子似被轻烟笼罩着,雨点打在地上咚咚直响,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戒骄举着一把捡来的破伞与王昆并肩而行,远远吊着前方背着双刀,按着焰蓝刀柄慢慢走着的戒杀,一圈肉眼可见的血气朦朦胧胧,雨水渗透更显浓烈。
“师兄我不懂。”王昆看着戒杀雨中朦胧背影呢喃道。
“老三你不需要懂,人生难得糊涂。”戒骄叹道:“人在乱世,命不如狗,活着是种悲哀,还不如死了快活。如果有一天师兄也死了记得不要哭,要笑,一定要笑,师兄喜欢笑。”
王昆挠头,他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大师兄一人独战?到戒骄嘴里却变成这样。
雨中独行漫步的戒杀引起前方人的注意,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戒杀。
有人出声呵斥,戒杀不理大步前行,越走越快。
铿锵!
焰蓝出鞘声清脆。
“第一把刀竟然是焰蓝。”戒骄撇嘴失望把一枚铜板塞在王昆手上嘟囔了一句狗命真好。
利器出鞘,帮众意识到来者不善,呵斥着叫骂着,拿出武器怒吼着叫嚣着冲了上来。
戒杀单刀疾行,脚下雨水飞溅,戒杀足尖一点高高跃起,一刀斩落。
“煞气纵横!”
围绕在周身血气骤然一转,同时刀落,刀气纵横,蓝焰纷飞,将帮众武器劈断,刀气锋锐,劈金断玉,血飞人到。
刀光闪烁,戒杀冷脸,左右挥刀一刀一个,刀断人死,血洒气绝。
环绕周身的血气沾染飞溅的血液,颜色更盛腥气更浓,戒骄一刀劈翻迎面而来的帮众,一脚踢碎旁边帮众的胸口,借力用力高高跃起,落地一刀斩开帮众的脑袋,血与脑浆从头顶喷溅。
戒杀旋身一刀,刀气如月如轮,绕身飞转,所过之处秋风扫落叶,到了一圈人,无不是尸首分离死相残忍。
“呦呵,学的挺快!”戒骄挑眉,如轮剑气竟然被戒杀施展出来,稍稍有些意外。
“老三你也学着,真气外放无非聚散,但其中的变化却是无穷的,每一种变化都有不一样的效果。”
王昆微微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场中纵横,势如猛虎的戒杀。
缠头裹脑,如轮刀气来回飞旋,左右交叉,绞杀。
猛地戒杀贴地疾驰,如风如电,焰蓝乱挥,刀光闪烁,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乱飞,惨叫哀嚎震天响。
“还是不够快。”
戒杀呢喃,刀似闪电,剁手剁脚,残肢断臂乱飞。
戒杀微微颦眉,这些普通帮众杀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煞气养起来没有预想中多。
戒杀微微失望,蓝焰归鞘,龙雀金刀入手,只守不攻。
“养煞练刀,老大难得机会可不要浪费了哦。”戒骄调笑。
守了一刻钟,帮众无法攻破,血梅在手,单刀朝天,刀气应运而生,割破地表,贯穿土层,方圆数丈皆被笼罩,似要灭绝身处其中所有,让人避无可避,任凭宰割!
简单直接,毫不花俏的刀,无匹霸烈,凌人心神!
方圆数丈刀气交织,蓝焰飞扑,范围内的帮众纷纷被刀气绞成肉泥,被蓝焰烧成飞灰。
“无趣!”
围绕周身的血气更腥更浓,但戒杀似乎不满意,三把刀换着使杀进杀去,大有长坂坡赵子龙七荡七决的意思。
“不放火吗?”王昆看着踏着血水归来的戒杀小声问道。
“傻啊你,下雨天放火一点都不配,走了走了,下一家。”戒骄跳脚对呆萌的王昆也是醉醉的了。
雨淅淅沥沥依旧,三门县迎来一尊杀神,戒杀杀性高昂,血手人屠实至名归,三门县五座港口生还者十不存一。
“修罗刀第一层怎么样了?”三人一伞在雨中行走。
“还差一点。”戒杀冷脸道。
“欧克,仙居一日游。”
戒骄说的很对,方国珍人马众多,但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戒杀一人三刀如入无人之境,杀的一众帮众人仰马翻,色沮丧。
啪!
方国珍气愤的一拳打穿身边的桌子,听着手下汇报来的消息,气的黑灿灿的脸比关二爷还要红,更多是郁闷和不解。
杀人者方国珍,这段时间频繁出现,方国珍因此得了很多实惠不假,但也把他推到风口浪尖的地步。
让方国珍郁闷的是,你杀其他人留我的名字也就罢了,杀我的人还留杀人者方国珍是几个意思?
神经病么?
方国珍脑仁疼的厉害,搞不懂对方目的是什么。
哎,这些以天下为棋,苍生为子的家伙真是猜不透啊。
方国珍扶额摇头叹气,“查到是谁了没?”一夜之间五个港口三四百人十不存一,血流漂杵,据说前去查探的小弟吐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应应该是血手人屠、玉面飞龙和千里飞燕。”
方国珍郁闷的要死,有种日了狗的感觉,三人见都没见过,恩怨就甭提了,搞不懂这仨铁了心的抹黑他,给他刷声望是几个意思。
“玉面飞龙似对春三十娘有意,据说在屠三门之前三人从鱼化龙哪里出来,据我们的人说似乎是鱼化龙花了十万两请他们动的手。”
“十万两,盐龙邦好大的手笔。”方国珍听到十万两都有一种把自己绑了送给鱼龙帮的冲动。
戒骄幸好不在这里,要在这里非得笑死不可,人云亦云,三人成虎胡说八道的话传到方国珍这儿竟然变成这样。
“下去吧。”方国珍长叹一口气,让小弟下去。
揉着太阳穴不让自己郁闷生气,死的那些人他一点都不心疼,地盘丢了也不心疼,反正白来的,只要原班人马不失就好了,说实在的方国珍最近有些心力交瘁,地盘和势力飞速膨胀,令他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嘴,掌控不过来。
他明白这些人都是奔着他名声来的,再说白点就是让他当带头大哥,更白点就是找个替死鬼。
“徐寿辉啊徐寿辉看你搞的这一出。”方国珍叹气,郁闷的不要不要的。白莲教突然暴起,诸多安排都没有用,此时的方国珍有些如坐云端的感觉,到现在他都搞不明白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转身从暗阁拿出一摞书信摆在面前,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来回的看。
“是该做出选择了。”方国珍长叹一声,慢慢思索,聚集决心。
仙居县,在戒骄纯爷们从不回头看作案现场的嚷嚷声中,戒杀横刀斩断对手大刀,切开对手咽喉,收刀入鞘转身就走。
“五虎断门刀。”戒骄蘸着唾沫,翻开手里满是牛肉卷的书册,唾了口唾沫在笔头写下五虎断门刀五个字。
王昆踮脚看着狗猫爪爬令人心碎的字,捂了捂胸口,道:“第三十四个了”
戒骄记完把书册放进嗜血战刃里,挠头道:“方国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奇了怪了。”
王昆也挠头,这两日戒杀杀了起码有四五百人,头目四五十,捣毁据点几十个,王昆把自己放在方国珍的位置,就算不点起人马跟三人拼命,总得派几个高手狙杀三人吧,可方国珍一点动静都没有,着实的怪异。
“管他呢。”
戒骄想不通就不想,反正他就是来胡闹的,爱来不来,不来继续瞎胡闹就是了。
“老大下一波走起。”戒骄龇牙笑道。
戒杀感受一下身上的煞气微微点头,质量不足数量来凑,戒杀感觉坚固的壁垒有些松动,修罗刀第二层煞气横行突破在即。
盐龙邦分舵,鱼化龙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惊得要死,同时气的脸都绿了。
为啥?
还不是方国珍跟他打的时候跟吃了春药一样要多生猛就有多生猛,三兄弟一去就跟药效过了一样,三兄弟怎么撸都硬不起来。
“大哥,那贼胚让我们拿钱收地盘。”翻江蛟捏着一封皱皱巴巴满是水渍的信走了进来。
“真真丑。”看着戒骄的字鱼化龙觉得恶心,然后诧异看着翻江蛟张九四道:“我答应那货了吗?”
鱼化龙记得没有啊,难道最近事多记差了。
“没有。”翻江蛟笃定,道:“可那贼胚说你花二十万两请三兄弟打残方国珍,现在整个江浙一带都传遍了。”
“二二十万两,有这么多钱我还混什么帮派。”鱼化龙觉得他的心脏跳的厉害,跟方国珍一样都想着把自己绑了换这二十万两去了。
“立马给我放出风去,那三人我不认识,没有这事。”鱼化龙咬碎了牙,戒骄忒的可恶,有的没的到处瞎嚷嚷。
“估计没人信。”翻江蛟张九四道,毕竟三人现在真的是认认真真在怼方国珍。
“他们信不信的不重要,反正我信了。”鱼化龙头一次觉得戒骄这话说的贼有水平。
仙居县,戒杀屠了方国珍一处地盘,戒骄蘸着唾沫记下有的没的,合上本子戒骄看着眼睛红红的戒杀道:“老大要不要休息?”
“不用。”
“那我们去杀白莲教吧。”
“欧克!”戒杀大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成一个圈,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竖起给戒骄比了比道。
“学的真快。”戒骄撇嘴,嚷嚷着让写字的王昆快点。
春家大院,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进内堂,春二十郎接住信鸽,取下腿上信件,递给春五郎。
“搞什么鬼?”春五郎挠头。
春二十郎纳闷,好像自从那贼胚出现之后五哥挠头次数每日俱增,讲真,五哥挠头呆萌呆萌的样子真真可爱。
“二十你看看。”
春二十郎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令人抓心挠肺,春二十郎忍着恶心,把歪歪扭扭比蚯蚓还难看的字看完。
合上缓了好长一段时间,跟春五郎一样挠头,“这贼胚什么意思啊?”
春五苦笑,摇头表示自己猜不透,沉吟一会儿道:“按他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