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骄和华少阳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旁边王昆都听傻了,觉得孩童柳如意痴傻的话,华少阳脑子也有问题。
一个时辰后,饭菜好了,仆人叫四人一起去前厅吃饭。
刚进来老妇人抱着孩子喜滋滋招呼四人,道:“你们吃你们的,嘻嘻嘻。”
“好玩吧?”
“好玩。”
“没玩过吧?”
“没有。”
“会玩吧?”
老妇人怒视戒骄,戒骄嘻嘻一笑,大马金刀坐下,老妇人哼了哼把帘子放下,含饴弄孙去了。
不一会儿中年人出来,各方行礼,戒骄挥手道:“甭谢了,吃饭吧,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中年人嘴角抽抽,暗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被戒骄这么一打岔,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擦了擦头上尴尬的汗水,招呼四下吃好喝好,。
王昆尴尬笑了笑,中年人一副我懂我明白的表情。
悄悄拉了一把戒骄,戒骄给了一个我明白,我了解的眼神。
王昆长叹一口气,心道:希望如此吧。
饭桌上戒骄各种尬聊,王昆其实挺佩服戒骄的只要醒着就可以一刻不停的说话。
在莫名其妙气氛中吃完饭,戒骄和王昆起身告辞。
中年人可能因为吃饭的时候被戒骄说的不行,捂着胸口,憋红着脸让华少阳送二人出门。
门口华少阳牵着柳如意的手,把二人送出门。
戒骄吹着口哨,让华少阳回去。
“孩子叫李二八。”华少阳道。
元庭入驻中原之后,汉人分四等,尤其对汉人和南朝人试行惨无人道的压制,其中就有不许有名字的规定,所以取名除了姓之外都用生下来的日期做名字。
“另一个呢?”戒骄道。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官府入户籍报一个名字,自己取一个,好比王昆官府登记造册的名字是王五二八。
“善长。”
戒骄点头道了声了解,说着山水有相逢,日后江湖再见。
二人与华少阳挥手告别,多日都没见追兵,戒骄决定今日劫囚在弄点动静就离开这里。
穿街过巷,快到客栈的时候,戒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跳了起来,抓着王昆的手激动万分,急赤白脸道:“老三老三这是定远县没错吧,刚刚那家姓李没差吧。”
王昆想了想道:“是定远县没错,那家确实姓李。”
“木子李?”
“嗯呐。”
“哎呦我去。”
戒骄激动的上蹿下跳,吓得王昆还以为戒骄着了魔,毕竟从古至今都没有男人接生一说,而且这家极度诡异,上十五的女子进去莫名昏厥不管是泼水还是扇耳光就是不起来,可一出门就醒了,怪的很。
戒骄激动了好一阵,拍着胸口喘着大气,给王昆说:“老三你看着那李二八日后中书左丞相,进爵韩国公,年禄四千石,子孙世袭,位极人臣。”
王昆想了想呵呵笑了起来,道:“师兄还懂星象占卜,堪舆岐黄之术。”猛地想起当初铜卦仙的事,戒骄曾说过自己是生来知之的人,也下了一些诸如日后某人砍我一刀天下大定的批言,难道师兄真的懂那些。
“略懂略懂。”戒骄嘎嘎得意笑着。
“刚才吃饭的时候师兄这么说,说不定还能换坛好酒。”王昆打趣道。
“切,就他那也叫好酒,老三你等着过几年师兄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好酒。”戒骄鼻子哼哼不屑一顾。
本来回客栈的戒骄突然来了兴趣拉着王昆逛大街,说是待在客栈窝着没啥意思,消消食也是好的。
王昆没啥主见,基本上都是戒骄说啥他做啥,在王昆想来二师兄这么聪明,事情都安排妥妥的不用他多想,何况能陪师兄转转也是不错的。
俩人在街上溜达到下午,返回客栈吃了饭,并分赴小二准备些馒头肉干等干粮明日一早就走。
小二诧异,整个定远县许进不许出他们俩能去哪儿,被戒骄鄙视一顿,一句我和县老爷相熟就把店小二打发了。
晚上二人又冒充了一次太行山,一窝蜂土匪劫了狱,把里面的人放出来,让他们自己瞎闹,二人趁着乱进潜入县衙准备盗取县老爷多年来“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王昆说:“这年月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县老爷不一定有钱。”
戒骄嗤之以鼻,哼哼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何况这厮在位数十年会没家底?老三你还年轻,世上很多恶很多黑暗都不了解,等会儿你就负责把袋子装满就好了。”
王昆琢磨着戒骄的话,道了声师兄说什么就什么吧。
跟戒骄辩论十个他绑一块都不是戒骄对手。
先是官印失窃,后是被“开仓放粮”如今又有人打昏狱卒放牢里犯人出来,捕头觉得像是被狗日了一样,着急人手火急火燎赶往现场。
县老爷这几日都没安生睡过,问询也顾不得小妾是否满足,披着衣服跌跌撞撞夺门而出。
县老爷上面儿有人也不能什么事都兜着,现如今天下大乱已成定局,上面让他收敛点,待时而动。
王昆和戒骄来到县衙,王昆再次佩服戒骄敏锐的鼻子,不管银钱藏的多深,多匪夷所思戒骄都是一找一个准。
这还不算,戒骄边找还给王昆传述其中的关卡,并调笑他日后娶了王丫头,私房钱就知道往哪儿藏而不被发现了。
“我去,这都画的啥啊。”
书房里,戒骄扫了一眼书桌上依次排开的通缉令,上面写着南七北六一十三省总瓢把子·····玉面飞龙周伯通嫌弃的揉成团。
王昆也拿着写着千里飞燕的通缉令无语的很。
“呵呵,除了光头一模一样其他画的都跟年画似的。”戒骄调笑。
“谁说不是呢。”王昆把其他人的通缉令叠放在一起,手一阵千斤坠震荡之力把手里的通缉令震成碎片。
戒骄转着眼珠子突然道:“想来海捕文书已经下达各州各县了。”戒骄掰着手指头道:“老大那里没事的话估计已经到了滁州界了。”戒骄抓起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刷刷点点画了一幅画,叠好交给王昆接着道:“下个镇县递出去交给老大,他知道在哪里找我们。”
王昆打开手里的纸一脸懵逼看着上面龙腾虎跃的画,看不明白什么意思,想着二师兄就是二师兄,能让大师兄理解他画的什么。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装完口袋,你我把银钱珠宝分发完就离开这里。”
随后二人搜刮完,出离了县衙,在房顶上纵跳,抓多少就往各家个户里丢。
戒骄嫌王昆慢就让王昆跟在他身后,施展天女散花手法往各家个户洒银钱。
“老三,今天之后想来撒币哥的名号将传遍江湖。”
“呵呵。”
王昆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二人飞速洒完了钱,火速往东疾驰离开了定远县。
得知家里被窃的县太爷看着少了大半的“宝库”捏着手里的留字,大声咆哮:“先是太行山一窝蜂,现在又是山西张麻子和开封撒币哥,哇哇哇,恨!好恨啊,哇,噗嗤!”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老爷!”
县太爷被气的吐血,门口捕头扬头看天无声流泪,默默系下官刀,喃喃自语:“算了算了,天意如此,我还是回老家种地吧。”
二人连夜出了定远县一路向东,每到一个地方就画一幅只有他和大师兄才能看懂的画,随后让王昆递出去,待也是待一两天就走,与之前磨磨蹭蹭截然不同。
就在王昆纳闷的时候,二人抵达嘉兴王昆明白为什么一直不温不火的戒骄突然如此着急赶路了。
“师兄,我今时今日才发现你很阴险。”
戒骄哼哼两声对王昆的讽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故作凶狠道:“我不止阴险还很毒辣呢,要不要见识一下?我可爱的三师弟。”
“不要。”
戒骄切了一声,嘟囔了一声没意思。
来到嘉兴戒骄看谁面善就问春三十娘家在哪里。
春家作为本地富户,知道的人很多,一路问很快就到了春家门口。
却是大门紧闭,戒骄边拍门边嚷嚷着新姑爷上门了,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旁边卖茶叶蛋的大娘惊的一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嘟囔着,春家丫头真是嫁不出去了竟然找了个半大小子当夫君不说,看情况还是出家人,捉摸着春家小姐饥不择食到这样了?
对春家默哀也为戒骄不幸偷偷抹了一把眼泪,道:“春家现在没人在家,都出去了,你家娘子去台州给人平事去了。”
戒骄呀呵一声嘟囔着小姑娘家家不知道在家看娃收鸡蛋还给人平事,她平的了么她。
看娃收鸡蛋!
大娘心里一突突,孩子都有了,这半大小子好生厉害啊,不过前几天看春家小姐的身板不像有孕在身的样子。
戒骄忙问大娘春三十娘为什么事给人平事了。
大娘说具体的她也不知道,也是听了一耳朵,只知道在台州,具体在哪里不知道。
戒骄嘟囔了句要你何用,随手甩了一把铜钱,让王昆把锅里的鸡蛋装起来路上吃。
师兄弟二人吃着茶叶蛋就着馒头乘船经过数个时辰抵达台州,戒骄一下船抓人就问。
春三十娘浙江江湖道上颇有名声,打听道春三十娘消息,戒骄拉着王昆施展轻功火速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