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三豹、扬子三头鳄和关西五虎都错愕看着戒骄,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能接啊。
“牙尖嘴利!”定远三豹,恶豹不忿。
戒骄连忙摇手,咋咋呼呼道:“说你笨你就不聪明,人家摆明的着看我们内斗,坐收渔翁之利,你还傻不愣登的自己人打自己人,依奴家之言,我们何不先拿下这厮,在分长空令如何?”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谁和你是自己人了,还有那句奴家是几个意思。
场中顿时一滞,华少阳背着剑匣牵着孩童木然的眼睛也好奇看着戒骄。
戒骄咳嗽两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来,手背砸手心,惊呼道:“糟了,家里还炖着烫呢,回见了您呐。”
说完拉着王昆作势欲走。
“想走容易,把命留下。”扬子三头鳄其中一人道。
戒骄双手一摊,看着王昆耸肩道:“老三,师兄好伤心啊。”说着假模假式抹了抹根本没有的眼泪继续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哎,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所有人都傻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三上,打死他们!”
王昆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念了声弥托佛,上前一步。
扬子三头鳄,定远三豹和关西五虎齐齐一动,摆起架势,就听戒骄木然道:“我只想打死各位,或者被各位打死。”
十一人气急,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亮个字号吧。”
戒骄闻言哈哈大笑,来回抱拳:“好说好说,在下南七北六一十三省·········”
“闭嘴!”
王昆嘴角抽抽,跟戒骄在一起要时刻准备着无地自容,叹了一口气,罗汉金身撑起,斑驳金光在身上若隐若现。
“快点吧,小僧赶时间!”他们出来只是消食外加踩点,后半夜还要火烧县衙呢。
十一人错愕,贼头贼脑的家伙就够可恶的,万万没想到这秀气的小和尚更可恶,不说话也就罢了,一说话能把人噎死。
“狂妄!”
定远三豹老大恶豹率先出手。
王昆哎了一声,道:“别费事了,我真的赶时间。”
这些人孔武有力,面目可憎,可实力都在二三流,真的让与三花境战斗惯的王昆提不起兴趣来。
恶豹习练的是豹拳又称猫拳,身法敏捷,形如狂风,腾跃自如,全身鼓力,两拳握如豹掌,五指如钩钢铁,运动起来刚猛有力。
王昆不闪不躲,就那么傻乎乎站着,恶豹大怒如狂,大叫着少看不起人。
“不是针对谁,在场的都是垃圾!”戒骄道:“当然除了你,还有小正太,嘻嘻。”
华少阳木然看着戒骄,没有说话。
咻!
恶豹临身,王昆猛地一甩袖子,又宽又长的袖子如毒蛇吐信般,蛇转而出,缠住恶豹腰腹,恶豹神色一变,不等反应,眼前一花就见王昆一甩袖子,整个人划过一道抛物线跌飞了出去,撞在五虎堂影壁墙上,咚的一声跟挂画似的贴在墙上,停顿了一会儿才滑了下来,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王昆唉声叹气提不起劲,也真的赶时间,长身而起,脚踩凌波,在十人惊骇的眼神中来到他们中间。
袖子连甩,跟鞭子一样,击打众人。
啪啪啪声四起,王昆转了一圈,卷着袖子背在身后。
戒骄哈气哈声跑了过来,跟王昆站在一起,背负双手摆出一副寂寞如雪的表情。
王昆苦笑摇头,拍了拍戒骄意思赶紧走吧。
戒骄没好气瞪了王昆一眼,气道:“没看我在凹造型,作师弟的不说帮衬着点,还拆我台。”
嘴里说是这样说,戒骄还是跟着王昆并肩施展轻功疾驰。
华少阳木然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倒在地上十一人,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声怪人,牵着眼神木然的孩童离开了五虎堂。
两人踩好了点,回到客栈,客房里戒骄把几本书用针线缝在一起,拿着小刀一页页刻小剑。
王昆捧着衣服裁剪,王昆瞅了一眼没长性的戒骄道:“师兄,你对长空令一点都不好奇吗?”
路上王昆就想了问了,一直憋着,直到回来才问。
长空令下,余孽不生,北斗威名,天下景仰。
长空令不仅能“号令”武林,其中还掩藏着至高武林秘籍。
戒骄虽然没什么长性,却好奇心及其的旺盛,依照性子应该不择手段搞到手才对,可戒骄听到那个华少阳身上有长空令却连问都没有问,令王昆诧异不已。
戒骄这会儿拿小刀扣着指甲里的泥,撇嘴道:“不好奇。”
“为什么?”王昆更好奇了。
戒骄邪邪一笑道:“过几年真正的‘长空令’就到了手,我还要要个‘假’作甚。”
王昆挠了挠头,有些不懂。
“过几年就懂了。”戒骄呵呵一笑,道:“老三如果你有花不完的钱,你想干什么?”
“钱怎么可能花不完。”王昆诧异,不管多钱都有花完的时候,根本不存在花不完的钱。
戒骄没好气道:“我说如果。”
王昆想了想,道:“我想要一个大大的房子,围上篱笆墙,养几只鸡鸭,买两三只小猪,然后娶一个像娘亲一样的漂亮媳妇。”
说完王昆就后悔了,这两年戒骄没少拿王招娣戏耍他。
可这次戒骄没有调笑他,反而眼神黯然似在思索。
“师师兄你怎么了?”画风大变令王昆不适。
“没没事。”
戒骄激灵一下,回神道:“这些过几年师兄全给你办了。”
“嗯。”
戒骄虽然不着调,但答应过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
“话又说回来,老三你想没想过娶王丫头。”戒骄道。
王昆一愣,怎么话题又绕到这上面来了。
“算了算了,早就知道会这样,师兄累了,剩下的你帮我刻吧,出发的时候叫我。”戒骄大大伸了个懒腰,随即鞋子也不脱头枕双手数了一二三就睡着了。
虽然看了两三年了,王昆还是惊奇不已,把线头咬断,披上衣服,拿起小刀接着刻纸剑。
夜深深,万籁俱静。
王昆和戒骄踏空而来,定远县三班衙役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依照二人武功没有惊动任何人潜入县衙。
“师兄师兄够了够了。”王昆嘴角抽抽,看着满满一墙诸如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等戒骄写完还不天亮了都。
“好好好,你就是见不得师兄比你帅。”戒骄撇撇嘴,歪七扭八写着吊炸天的名号,听到王昆的话把毛笔丢到一边,把桌上的官印塞进怀里。
王昆和戒骄的目的就是吸引英雄阁的注意力,给戒杀等人分担压力。
“老三你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钱。”戒骄拿着一方官印抛来抛去玩耍道。
王昆想了想,道:“应该值不了多少钱。”
“说的也是,官印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其中的权利,老三不错嘛都学会通过现象看本质了。”
“呵呵!”王昆不好意思挠着锃明瓦亮的头。
“谣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老三这俩字不能乱用。”戒骄像个老学究似的教导王昆人生哲理。
“师弟记下了。”戒骄虽然说话不着四六,但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好比这句“谣言止于智者”至于后半句有待商榷。
翌日,一早还在蒙被大睡的县太爷就被火急火燎像狼一样撵了的妹夫兼本县捕头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要不是看这厮真的有事家姐恨不得拿菜刀剁了没招四六的家弟。
当县太爷“衣衫不整”来到王法大堂傻眼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县太爷看着王法大堂,明镜高悬匾额下歪七扭八令人抓心挠肝的字险些忍不住吐了,好不容易辨认出写的是什么,妹夫在他耳边说官印失窃了惊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找!给我把飞天德、一枝梅、我来也·······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县太爷像报菜名似的一口气把墙上将近二十几个人的名字念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竟然一个不漏。
定远县,客栈大堂,王昆和戒骄坐在靠窗户的地方,吃着稀饭馒头小咸菜看着一众捕快火烧眉毛似的从眼前呼啸而过。
“甭说,那玩意还真挺值钱。”戒骄嗤笑。
王昆跟着笑了笑,戒骄说的是官印,那东西说值钱堪比万金,说不值钱一文钱不值,就像戒骄说的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官印内在的权利。
王昆就记得戒骄说过皇帝老爷拿萝卜刻个章盖上照样有用,关键是谁让刻的,让谁刻。
师兄弟二人边聊边吃饭,定远县可乱了套了,捕头是县老爷的妻弟,平时让收个保护费,讹榨一下过往客商还行,让他抓捕窃取官印的盗贼还是算了吧。
不过呢,人有人路,蛇有蛇道,跟捕头混的三班衙役多半都是相熟的地痞流氓,其中一个脑子灵光的一拍脑袋给捕头建议把县里三教九流聚集过来,问他们,尤其是溜门撬锁的那些,都是一个行当的或许能查出个一二三来。
捕头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手下小弟说的多,把每年过年时候才拿出来的小本本拿出来,让本本上的人都到他家来。
本本上的人接到通知心里暗骂捕头不是东西,这还没过年呢又要交上供了。
一边骂着一边让人准备“孝顺”心里带着怨气,脸上带着笑。
捕头也是个秒人,见这些人来个个手里捧着盒子,眼睛一转就明白是什么了,照单全收然后把要说的事一说,当然了随意安插个罪名,丢官印的事可不敢说,万一那个大嘴巴出溜出去,姐夫的头上的帽子就得丢,他也跟着吃瓜落。
“本捕头也不是吝啬的人,找到一个一百两。”
嘴里喊着捕头高义,心里能把他骂死,拿我们的钱打赏我们,捕头这事做的一点毛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