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感觉身体中似乎多了一股细小的气流,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这股气流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但是刘羽知道它一定存在。这股气流随着意念缓慢流转。刘羽相信,总有一天,它可以壮大起来。
整整一夜,刘羽感受着体内的小小气流,一会指挥到手指,一会指挥到脚趾,玩的不亦乐乎。这股气流似乎只有脑袋不能去,哦,还有胯下也不能去。囧一个先。这让刘羽略有些遗憾,看来目前这气流能不能让男人金枪不倒这个小目标暂时是无法实现了。不过好处是这气流似乎不用刻意修炼,只要不干扰,自己就会缓慢的在全身上下运转,时刻都在一丝一毫的壮大。
抬眼一瞧,天光已然大亮,收回心神,刘羽压下心中的窃喜。也不觉得困,下床推门走了出去。道士跟貂儿好几天都不在茅屋中睡觉,也不知道他们晚上在哪。称着今天还早,出去看看也好。
一出门,刘羽只觉得神清气爽,入目所及白云悠悠,金色的阳光也不刺眼,柔和的照耀着峰顶。直让人觉得身处云顶仙境之中。
萧道士盘膝坐在悬崖边一块巨石上面朝初阳,小猫大的貂儿蹲在道士头顶,张着两只小爪子轻轻挥舞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俩家伙,这山上早晚水汽雾气大的吓人,就这么坐一夜就不怕生病的么?嘴里啧啧称奇,刘羽缓步走到道士身边,探头朝峰外一看。无数的白云就像棉花似的在面前缓缓流动,真让人恨不得伸手去搅动搅动。
“萧叔,你就在这里坐了一夜么?”刘羽扭头看着道士好奇的问。
“嗯。”道士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睁眼,就那么静静坐着沉思。
“吱!”貂儿冲刘羽叫了一声,似乎在打招呼。
“嘿,貂儿来,让我抱抱。”这小东西萌的很,又通人性,只要忽略了它逆天的杀伤力,这家伙绝对是男女通吃的类型。探手将貂儿从道士头顶抱下来摸了摸。刘羽看着道士笑道:“萧叔您就不怕生病么?这里晚上湿气这么重,小心将来得关节炎。”
“吱吱吱。”貂儿不满的从刘羽怀中挣脱出来,蹭的跳到刘羽头顶,两只小爪子报复似的抓了抓刘羽的头发,将刘羽脑袋抓的跟鸡窝一样才眯了眯眼,似乎在笑。
“好貂儿,别闹。”刘羽急忙伸手去抓黑貂,黑貂得意的上蹦下跳,哪里抓的着。一阵徒劳,只好放弃,任它将自己的脑袋当玩具了。
“什么是关节炎?是一种病么?”道士睁开眼,看着正跟黑貂打闹的刘羽,笑道:“我等修道之人,区区病痛何足道哉,领悟天地至理才是刻不容缓。”微微一顿,又道:“再说,老道我多少也懂点健身自保之术,区区湿气自然不惧。”
“原来您会武功啊?”刘羽惊喜说道:“厉不厉害?这世上能打过您的多不多?”
“老道我会的只是一些健身术。”萧道士斜倪刘羽一眼,似笑非笑:“昨天不是告诉你我不会打架的么?既然不会打架,又何谈厉不厉害?你这么喜欢打架的么?如果你真想拜我为师那可想好了,我这一门虽说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但是有两条戒律,一戒色,二戒杀。”
“小子我当然不喜欢打架,不喜欢打架不代表不能会打架,世上总有无聊之人没事找事,别人要打我我总不能立正挨打吧?”刘羽笑嘻嘻说道:“至于戒色,我才十三岁耶,想色也力不从心啊。戒杀么----小子我可是文明人,不喜欢暴力,我喜欢以德服人。”
“嘿,是么?”萧道士看着刘羽洋洋自得的样子忽的一笑,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今天老道我就收你入门,入我门下,今生就再不可娶妻生子,手上亦不可沾染他人鲜血。”
“好----什么?”刘羽诧然一惊,脑袋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断然说道:“那可不行,一辈子不能娶妻生子的话人生何来快乐可言?这样不完整的人生我宁可不要。”
“那你不拜师了么?”萧道士了然一笑,淳淳善诱道:“老道我虽然不会什么无敌天下的盖世绝学,但是这世上想入我门下的人可是多如过江之卿。”
要打一辈子光棍呦,上辈子就是童子鸡,这辈子穿越了再当童子鸡,老子还活个什么劲?再说,如今天书心法已经学了,在这异世多少也有了点本钱,虽然还不知道这心法能带给自己多大的能力,但是多少有盼头了不是么?戒色?单身狗?呵,刘羽心中嗤笑,我要真拜师了那是真的脑子有包!可是,不拜师怎么留下来?一念及此,刘羽脸一苦,不禁又惆怅起来。
“萧叔,戒杀这条没问题,小子看见血都心慌,自然不会无故杀生。就是戒色这条不敢答应,人伦天理本就是自然之道,若人人不色,您想想人类如何繁衍?岂不是用不了多少年就要灭族?”刘羽看着道士滔滔不绝的说道:“所以我觉得您这条门规有问题,您既然是修道,修的就是自然天理,却偏偏立下了这么一条违背自然规律的门规,岂不是自相矛盾?”
“天理人欲、自然规律?”萧道士一皱眉,忽然冷着脸说道:“你当老道我连这些都不知道么?只是-----也罢,既然如此,那拜师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咦?这家伙好像不对劲耶。刘羽狐疑的看了过去,道士虽然一身道袍又脏又破穿在身上邋里邋遢,但是眉目俊朗,双目有神,人到中年又平添一股无形的魅力。这样一个有味道的男人年轻时必然有许多女人青睐,可是听道士的口气似乎已经在这深山住了三十年之久,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丫的以前绝对受过女人的伤害,所以才会在这里避世。想到这,刘羽暗暗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办法了。
“萧叔,您杀生么?”刘羽话题一转忽然问道:“既然戒杀,您杀过生么?”
“老道我从没杀过人!”道士冷冷一笑。如果真要破了杀戒,那当年-----哎!心中一叹,道士忽然垮下了身子,显得萧瑟无比。
“没杀过人,那杀过其他的生灵没有?”看到道士萧瑟的样子,刘羽愈发肯定丫的年轻时有故事。咄咄追问:“您参悟的道是自然奥妙,理应众生平等,否则如何去参悟众生?您既然戒杀,自然除了人也不该杀别的生灵。貂儿为您所养,貂儿杀生就是您杀生。您自己都破了杀戒,为何要您的门人不可杀生?”
“嗯?”道士诧异的看着刘羽,颇有些惊讶,这小子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诡辩,当真不简单。想了想,道士飒然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能说,可惜老道我不是迂腐不化之人。我虽然参道,但是其他生灵非我族类,为什么杀不得?杀生吃肉也是自然循环之中的一环,我不会做饭难道就不能吃饭了?至于貂儿,若不杀生你让它饿死不成?”说罢,道士望向金色的初阳沉吟不语。
“您杀野兽杀妖兽是为了吃,不杀人是因为他们与是您同类,对吧?”
“不错,虽然杀他们的是貂儿,但既然貂儿与我为伴,你说的倒也没什么问题。”
“那戒色呢?您戒杀有原因,戒色的原因呢?”
“门规就是门规,何来原因?”道士怒目一瞪,呵斥道:“老道我定什么门规何须别人在意,又要什么原因?”
“切。您心虚了?恼羞成怒了?”刘羽激将道:“否则您为什么不敢说原因?”
“你-----貂儿,揍这小子!”道士气的脸都红了,这小子这是诚心往老道我伤口上撒盐啊!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该打!
“吱吱!”黑貂一听,兴奋地在刘羽脑袋上一个空翻,两只小爪子抓住刘羽的耳朵就是狠狠一扭。
“哎呀疼啊!”刘羽痛的尖叫一声,急忙抓住黑貂拉进了怀里,揉了揉火辣辣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是不讲道理欺负人。不就是当年被女人伤了心么?至于么?几十年了这么大个人连这点事都看不透,活该您光棍一辈子。”
“住口,你这小儿懂的了什么?”道士脸一红,恼怒道:“小小年纪懂什么伤心?快点滚蛋,去做饭,貂儿,你去帮他拿肉。”
“啊?又烤肉么?大清早的您也不嫌腻的慌?”明知道道士在转移话题,刘羽也不继续纠缠,老家伙既然转移话题说明被自己猜中了,知道了原因就行,剩下的慢慢再说。免得被他因为尴尬恼羞成怒直接送下山就不妙了!
“你不是说你烧水做饭样样在行么?难道就只会烤肉?”
“那也不能光吃肉吧?”刘羽苦着脸说道:“吃多了对身体可不好。”
“不是还有黑果么?你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做饭。”
“就没有什么青菜之类的么?”
“有,一会你叫貂儿去找。”
“您没开玩笑吧?貂儿能知道什么是青菜?它找回来有毒的怎么办?”看了看怀中的小东西,刘羽不禁揉了揉貂儿的小脸,纯当报了刚才被拧耳朵的仇了。
“嘿,若论这山脉中该怎么生存,貂儿可比你强无数倍!”
“可是我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刘羽有些犹豫的说道:“要不,我跟貂儿一起去吧?”说着暗暗鄙视了道士一眼,您老也真好意思,指使一只貂给你弄吃的。
“你?你还是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貂儿去的地方你也去不了。”道士颇有些嫌弃的看着刘羽,说道:“这山高三千四百丈,四面光滑如镜,你下的去么?”
靠,这么高么?怪不得连白云都在脚下。可是,不对啊。刘羽疑惑的说道:“这么高的山,怎么我感觉不到有风?这不合常理啊!”
“此地自然飞比寻常,说了你也不懂。”道士催促道:“别废话了,赶紧去做饭。屋里的灶台三十年没用过,估计也要好好修理一下才能用。别你小子第一天做饭就让老道我饿了肚子。”
“那您做什么?”刘羽呆呆的问。
“我一边修道一边等着吃饭啊!”道士说的轻描淡写,自然无比。
“呵!”刘羽被噎的一滞,这道士也太不要脸了吧!面对一个孩子居然-----简直无话可说!
“貂儿,靠你了,多去找点青菜,今天能不能吃口好的就看你了!”说完,刘羽摸了摸黑貂放到了地上。
“吱吱吱!”黑貂似乎与刘羽颇为投缘,答应一声,忽然朝悬崖外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刘羽看的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虽然知道黑貂吊炸天,但没有想到居然吊成这个样子。刘羽跑掉悬崖边探头望去,哪里还有貂儿的影子?
“这么高,貂儿就这么跳下去没事吧?”刘羽看着道士担心的问。
“赶紧滚去做饭,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不小心从山顶掉下去了神仙都救不了你。”道士一脸的不耐烦。
看着刘羽被自己赶着走远,道士忽然长声一叹,喃喃说道:“当年!当年啊!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原来,我还是放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