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沫在舌尖化开，留下了一股甜味儿，李云瞳孔放大，心中咯噔一声，大骂道：“我特么……完了……”

本是想让妖狼尝尝，结果被涯无期一道剑气带来的风，让自己误吞了自己研制的最新型药沫，他很想问候一遍涯无期的祖宗十八代。

这包药沫没有毒性，却能激起人和兽最原始的欲望，没错，这是一包药性极强的春药。

李云恶毒地看着缓步走来，一脸平淡的涯无期，突然感觉体内出现了一股暖流，身体的某一处也迎合着这股暖流，缓缓发生着变化。

终于李云爆出了一句粗口：“干你娘嘞！”

不明所以的涯无期正好听到李云的话，也停下了正擦着剑刃上血迹的动作，停下脚步，眯着眼看着李云，“你说，什么？”

虽然药性已经让李云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涯无期带着冷意的话让李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分惧意又很快在药性的冲击下消失，双眼竟变得有些发红，对着涯无期舔了舔嘴唇。

“我说什么了？你喜欢我说的什么就是什么喽，来，让李团长好好看看你。”

涯无期皱着眉头，将剑刃上最后一抹血迹擦干净，收剑入鞘又抵在逐渐靠近明显不正常的李云肩膀，阻止他的脚步。“你怎么了？”

体内的那股暖流越来越热烈，身体的某一部位也越来越大，隐隐有些疼痛感袭来，李云嘴角流出了一丝口水，看了看抵在他肩膀处的剑，嘿嘿怪笑：“你越是这样，我越兴奋。”

涯无期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似乎看出了问题，目光从李云脸上向下移动，嘀咕了一声：“你吃了春药？”不在言语，剑快速在李云身上点了几下，留下动弹不得的李云，扭头离开，朝林枫方向走去。

“你别走啊……我怎么动不了了……”嘴里含糊不清，可心里却大骂着：“既然你知道我吃了春药，为啥不救我？”谁也不知道那一小部分，被风带走的春药，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沾惹上了。

…………

从涯无期将郑旭斩杀的那一刻起，严九就知道他们这次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他想抛开尊严逃跑，可是他也知道即便逃离这里，等待他的也是下一个深渊。

看了看还和林枫互相转圈的妖狼，严九心头一股怒火喷薄欲出，精神力直朝林枫袭来，试图做最后的反抗。

就在严九精神力偷袭林枫成功的一瞬间，一个灵力护盾陡然将林枫包住，然后双双泯灭。涯无期带着寒意看了一眼严九，又对林枫说：“别玩了，赶紧结束战斗。”

林枫点了点头，停下身子，对着妖狼勾了勾手，“不跟你玩了。”话音落下的同时，林枫破风声的拳头也重重地打在妖狼身上。

妖狼惨叫一声，猩红的眼出现了一抹人性化的狡黠，身体恍恍惚惚一头栽倒，不再动弹。

林枫心里暗笑了一声，自己这一拳根本不可能将这个身体近两丈大小的妖狼打死，妖狼眼角稍纵即逝的神态被林枫捕捉到，也明白了妖狼的意图。

“死了？看来我还是很厉害的吗。”林枫蹲下身子拍了拍妖狼的脑袋，不再理会这只装死的妖狼，站起身看向严九，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一步步逼近。

“涯无期说的没错，一步步走向深渊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两个。”林枫走到与严九身前大概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拳头握的吱吱作响，“对两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你还真是残忍啊。”

同行而来的还有抱剑的涯无期。

自知命运，注定逃也没用的严九反而平静起来，这大抵是向死神低了头吧。盯着林枫两人，用同样语气回道：“你是说我残忍么？玄灵大陆本就是这样，渡灵人更是如此，这是规则，谁也跳不出。”

林枫松开紧握的拳头，同意的点了点头：“弱肉强食吗，我知道，那此刻变成猎物的你是否也如同草原上那些身处獠牙之下的，绵羊？”

严九平静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又渐渐平息，哈哈大笑，“弱肉强食……哈哈哈哈，两只稍微强壮点儿的蚂蚁，杀了另外两个蝼蚁，就妄图想要变成一只猛兽吗？我是猎物，那你们是什么？从你们来到草原阻止我们的那一刻起……这片草原就是你们走向灭亡的起点。”

林枫皱了下眉头，沉声道：“我可以理解这是你的垂死挣扎吗？还是想用这番话试图动摇我们要杀你的决心？”

涯无期眯着眼，他可不认为一个看清自己命运的将死之人，会在生前最后一刻说的是废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值得让人琢磨。

没有正面回答林枫的话，严九继续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这片草原上所有的听众：“而光明末端的归途是一个比我这条路更深的深渊，相比住在深渊里的怪物我们都是蝼蚁。”

陡然指向林枫和涯无期，狞笑道：“深渊里蛰伏着一个恐怖的大人物，你们抢了他的饵食，他会向你们展现出最残忍的一面，然后把你们撕碎。”

“而那个怪物的名字叫杜明府！”

“杜明府……”涯无期眼睑低垂，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个人，随着记忆不断被翻开，平静的脸上逐渐浮变得不自然。

林枫扭头看向这般模样的涯无期，似乎这个名字有很大的震慑力，不然也不可能让一直平静的涯无期出现忌惮的神色，“杜明府是什么人？”

涯无期沉声道：“一个特殊的猎灵人，被天宗敕封为十王殿之一的木尊王殿，杜明府。也是资历最浅的王殿，三年前他的悬赏金就已经达到了两亿灵币。”沉重的脸色又演变成一股战意，剑意隐隐散发，“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啊……”

玄灵大陆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想要变强唯有超越。

林枫也嘀咕了一句木尊王殿的名字，想起万宝阁聂管事对自己说的话，“玄灵大陆谁人主，三皇五帝十王殿”。这句话犹在耳边，他们几人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其中的一位王殿产生了因果，心头如同涯无期一样，升起了强烈的战意，嘴角上扬：“木尊王殿杜明府吗……”

在两人不注意的间隙，严九给自己来了一个了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严九，看着草原之上的天空，“灵族是一个麻烦，你们想要扯上这段因果……咳咳，你们逃不了的，我在地狱等你们……”严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他的不甘和梦想。

“死了？死了也好，省得我动手。”林枫走到严九身旁，将他所有的灵卡翻出，连带着一块儿价值不菲的赏金石。

“也算有点儿收获。”

“对了，灵容他们怎么样了？”收好从严九和郑旭两人身上搜来的东西，扔进纳戒，起身朝李云和灵容方向走去。刚刚自己一心战斗，将他们三人给忘了。

来到李云身边，林枫看着姿势和模样同样怪异的李云，直觉搞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就别闹了。”

突然两声类似老鼠的叫声从李云身后传来，一只巴掌大的棕灰色的小动物从李云背后爬出，又趴在李云的肩膀上，用它的小脑袋亲昵地蹭着李云的脸。像极了爱情。

“李云你什么时候养了一只老鼠？我怎么不知道。”

“我养的屁，涯无期你赶紧给我解开穴道。”李云脸色涨的通红，刚刚不久前经过李云拼命地压制，终于熬过了药性，也恢复了神智，好在这新研制的春药药性并不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