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家?让我想想,这应该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好像是一对外来的小夫妻,游历到我们村以后,便在这定居了,他们夫妻人都挺好的,可是从他们家女娃子被一个术士骗去学仙法再也没有回来后,一切都变了。那娃的父亲,唉!说来也让人唏嘘不已,在女娃被带走没几天,就出去寻找,可是人海茫茫,天大地大如何寻觅?半年后少了一条左腿的他回到村子里,不久便离开了人世。而女娃的母亲整日坐在村西的坟头上,望着通向外界的小路,等待女儿的归来,一年,两年,三年…十年过去了,却也不曾见到那女娃的身影,慢慢的那娃的母亲开始变得有些疯癫了,除了不管风雨如何她都会出现在西边的大槐树下外,还在村里逢人便说‘我女儿驾着仙鹤来找我了’‘女儿已经变成仙女了’……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没有去那树下。”
说到这里,村长表情十分惆怅,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那时候我父亲还在,我清楚记得是他将两人葬在一起的,他们的坟墓就在那西边山坡的大槐树下。”
肖尘神情悲痛,这个叫什么伏魔居士的家伙真该死,以后千万别落我手里,不然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联想到前世地球上那些人贩子,越发觉得可恶。
一股浓重的伤感自镇魂塔上传出,肖尘知道这都来自于仲孙舞月,身上装有冰魄灵芝的木盒此时也传出幽冷的气息,对面的村长平白无故打了个冷颤。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凉?”
“村长,我有点事,要去看一下那墓地,等下过来。”
“嗯,没事,你去忙你的。”
来到村子西边的山坡上,果然在那一颗巨大的槐树下有一个隆起的石堆,很多年没人打扫的地方已经长满了杂草,肖尘低头清理着浓密的杂草,而他身后一袭红色绣花裙的仲孙舞月静静的站立着,两眼无神凝望着肖尘刚清理出来的乱石堆。
这便是父母的坟墓吗?
都怪我,都怪我!当初鬼迷心窍去学那仙术,爹娘,女儿不孝,在这给你们磕头了。
跪在墓边,仲孙舞月泪珠滚动,修真界视若至宝的月灵玄水溅落在地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肖尘并没有上前取那至宝,而是悄悄退了出去,去寻找一块合适的墓碑,剩下的时间就让她多陪陪家人吧!
一个时辰过后,当肖尘托着一块巨石回来时,发现仲孙舞月正静静的站在大槐树下,看着远方怔怔出神。
那是她母亲曾经驻足凝望的地方吗?
不忍打扰她的思绪,肖尘将石堆坟墓彻底翻新了一遍,当他将石碑耸立好却又不知道该刻些什么时。
“就刻家父仲孙擎天,家母章秋月之墓,不孝女仲孙舞月刻。”
虽然心里感觉怪怪的,但是肖尘还是依言刻了上去,字体磅礴大气,入石三分,苍劲有力。
“我想尽快恢复肉身,可有什么办法?”
“等我回宗门先给你弄一套适合你修行的功法吧!这样可以加快你的凝练速度,我还会想办法尽快加速冰魄灵芝的生长速度。”
转过螓首,月光下仲孙舞月红裙轻舞,鬓角青丝舞动,遮挡住半张绝美容颜,目光渐渐透出光亮,盯着肖尘直言道: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是那伏魔居士,我发誓,我一定要亲手除掉他。”
最后几个字,字字诛心,清明透彻的双眸,霎时变作血色,就如她那红色长裙,显得异常妖异。
冷风袭来,月色佳人已非人。
此刻另一边,村长正在悠闲的看着姑娘们载歌载舞,那名唤阿红的村民,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苦着脸道:
“村长,那酒壶…它…它怎么装也装不满,现在都已经倒进去三坛了,足足三十斤呀!那葫芦才晃出水声来。”
眉毛一挑,村长有一些肉疼,想来这仙师的酒壶也不是凡品啊!
“接着装,都说了要装满的,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葫芦还能装不满?”
稍顷,一脸愁容的阿红,捧着葫芦走了过来,将它放在桌上,颤声对村长说道:
“村…村长,这葫芦装满了,足足灌了…灌了十坛。”
一脸肉痛的村长,握着拐杖的手都有些颤抖,这可是村子里一半的存货啊!
当肖尘回到广场的时候,不等村长说话,便急忙问道:
“老村长,那仙草台究竟是何物?现在何处?”
原来肖尘在回来的路上,抽空看了下布袋中的草药,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因为那袋中装的,竟都是赫赫有名的绝品仙草。
三品墨云草三株,三品紫竹桐两株,四品炎龙芯两株,五品血玉人参一株,更是有一株六品的蚀日草。
这些就这么随意的放在布袋里给我了?这么稀有的草药怎么也得找些上等的金丝楠木盒来装吧?
在联想到他们之前全都是用这些东西泡酒喝,肖尘就是一阵揪心痛,天杀的,浪费,太尼玛浪费了,这得要多奢侈的人才会干出这种事情啊?还有那唤做仙草台的神物,这东西绝逼是重宝啊!
这不刚一见面,肖尘就急忙打听那仙草台的消息。
“仙草台,原本就是在那,看到没?就是那个火堆下的土坑,那里原来是一个大的石锅,曾经里面隔几年都会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药草,我们觉着药效太过猛烈,就用来泡酒喝了。”
连滚带爬的来到土坑边缘,抚摸曾经在此的绝世逆天宝物,肖尘的心在滴血,这哪里是石锅呀!这分明就是一个石鼎的造型呀!
“当初我们都以为它就是长在地上的一个盆景,曾经也试图将它取下来过,但都失败了,它就好像与我们村子连为一体一样,可是直到半年前那场连续七个日夜的暴风雨过后,这个石锅便不翼而飞。”
狗日的色狗,宝鼎肯定是被这货的拿走了,这么个逆天神器,要是给我,那我不得发发死了。
在一个不知名的洞穴里,一只花狗穿着开档裤衩,躺在灌满乳白色液体的石鼎中嘴里抽着不明材质的烟袋,在这石鼎之上垂有一个巨大的白色钟乳,钟乳一滴白色液缓缓凝聚成型,石鼎里的液体表面灵蕴黏稠如水,吐出一口祥云烟雾,原本一脸陶醉的狗脸,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又是哪个鳖孙在骂我?”
心里诅咒那色狗千万遍,肖尘忍着一夜的心痛,第二日辞别村长便离开了石鼎村。
青牙山脉延绵万里有余,犹如一条青色巨龙盘于此地。
一脸不甘的肖尘踏着青砂剑慢悠悠的在山脉中穿行。
山脉中古树参天,阳关透着缝隙零零散散的照射在这片古老的山脉上,显得悠远而又寂静。
“该死的色狗,千万别让老子逮到你,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狗肉的一百种做法。”
“轰”
低声的咒骂的肖尘,忽然被前方一道轰鸣所吸引。
加快速度赶到事发点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雷霆大怒。
一名拥有聚气期修为的肥胖青年正在撕扯一名衣着朴素的农家小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地上还躺着两具老人的尸体,从那新鲜的血迹上来看,应该是刚被杀害没多久,从地上两个零散的药框看来这一家三口都是在青牙山中采药的山民。
此时衣衫褴褛的女子满脸泪痕,似是认命般绝望的看着地上死去的老人。
“住手!”
爆喝一声,肖尘身形如电,急速冲到胖子面前,将他拉开顺带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捂着肿了老高的脸颊,胖子伸手指着肖尘气急败坏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竟敢动手打我,打扰我的好事你是活腻了吗?”
讥笑一声,肖尘手指如剑,冲那胖子划过一道虹芒,伸出的右手齐腕而断。
“啊~”
宛如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山脉,顿时惊飞无数鸟兽。
“哼,你也知道痛?像这种人渣全死光了才好。”肖尘一脸厌恶的看着惨叫的胖子,转身把自己身上的青色道袍脱下将那浑身发抖的女孩包了起来。
“你~你~~你竟敢~~~”因疼痛额头上渗出许多汗珠的胖子,怨毒的看着肖尘,哆哆嗦嗦的还未说完话,四道匹练急速从空中直射下来。
四道人影降落在地后,第一时间将那胖子围在中间,其中一人正要迅速上前查看胖子伤势,却听那胖子咆哮道:“给我杀了他们,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现在才知道来护主?都去吃屎了吗?”
四人闻言,全都眉毛一皱,却又一脸的无可奈何,刚刚那名欲要查看胖子伤势的中年人,转身抽出一柄宝剑,指向肖尘与女子。
男子嘴唇微动,肖尘从那口型中依然辨识出四个字:对不起了!
顿时男子手中法宝光芒大盛,剑如浪潮疯狂涌向肖尘。
四名炼神期的高手,这胖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四名炼神期的高手保护?肖尘看了一眼那个怨毒的胖子,脑海中疯狂的思索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