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茹柳房间内空无一人,大家迅速查看房间内的各个角落。除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外,房间内的所有物品摆放整齐,完好无损,看不出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就连叶茹柳盛放武器的背包也静静地挂在床内侧的墙上。石朗将背包取下来打开,包括那柄夺命玫瑰刺在内的一应物品全都完好无损。
石朗又走到窗子边上查看,两扇木窗是从里面插死的,没有破撬的迹象。
“石朗,你留下来继续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其他人立刻给我去找客栈掌柜。”骆石印厉声命令道。
骆石印来到一楼服务台,向一名店小二询问了一下掌柜居住的房间位置,然后率领施天机、李如珠、谢元不动声色地来到位于一楼大厅北侧的一处较隐蔽的房间内。
当骆石印敲开客店掌柜的房门,率领手下进到门内时,春香居那位一脸麻子的女掌柜正在屋内清点收入的银子。
见骆石印四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屋内并将房门关上,马脸女掌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快速地将桌上的银子收进一个牛皮袋子内,然后挤出一脸讪笑,问道:“几位客官找我有何贵干呀?”
“二楼六号房间的女客怎么不见了?”骆石印逼近女掌柜,开门见山地问道。
“六号……女宾,昨晚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咋会不见了呢。”女掌柜反问道。
“老家伙,快老实说。否则要你狗命!”施天济从包内抽出一柄铁锏,重重砸在桌子上。
“啊!”女掌柜被吓得将身子缩向一边。
“说!”李如珠也厉声呵斥道。
“哎哟,几位客官。你们这大清早的,让我说什么吗?这人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呀。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呀!”女掌柜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骆石印示意女掌柜坐在椅子上,李如珠手握一把短匕站在他的身后,悄悄用匕首顶住女掌柜的后腰并轻声对她说道:“不要声张,否则,要你狗命!”
施天济和谢元走到门前,躲到门后,然后,施天济猛地将门打开,举起手中铁锏就要砸向走进屋来的那人。
进来的却是石朗。施天济赶紧将铁锏收起。
“大人,床下发现一处秘道。”石朗将门反扣后对骆石印汇报道。
“掌柜的,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骆石印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
“我确实不知是咋回事呀!”女掌柜依然耍刁。
“老猪狗,再不说,我就一刀一刀剐了你!”石朗急于知道叶茹柳的下落,他从腰里抽出一把短刀,冲到女掌柜身前,一手抓住女掌柜的衣领将其拎起来,一手将刀抵在对方的脸上。
“我……我不敢说呀。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看到石朗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女掌柜口风有所松动。
“老东西,不说,一样是死!”石朗将刀抵到女掌柜的脖颈处。
“好好,我说。六号房间的暗道通到城东城外的暨阳岭,暨阳岭上有座名为”竹林真舍”的寺庙。六号的女宾就是被寺庙内的和尚掠走的……”女掌柜哆哆嗦嗦地说道。
“这店内有多少人知道此事?”骆石印打断女掌柜的话,问道。
“只有我一人知道。店内其他人都是被雇来的,他们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女掌柜说道。
“你要说谎耍滑,我一刀让你见阎王!”石朗手腕发力,女掌柜脖颈处显出一道红印。
“我……我不敢耍赖呀,客官。我说的句句属实。还有……”女掌柜的麻脸已经被吓的有些变形。
“好,别的先不要说。你立刻跟我们一起顺着密道赶往暨阳岭。其它的,边走边交代。记住,待会出去,不要惊动任何人。听明白了吗?”女掌柜还想交代其他情况,骆石印打断她的话。在此危急时刻,骆石印明白,时间就是生命。早一点赶到暨阳岭,叶茹柳就多一份被救的希望。
“明白明白,一切全听客官的。”女掌柜赶紧应诺道。
“走!”骆石印一声令下,屋内所有的人相跟着走出房门,向二楼走去。
施天济在出门前随手将女掌柜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大袋银子拿起,揣进怀内。
石朗紧跟在女掌柜身后,以一种十分隐蔽的动作将短刀抵在她的后腰处。
“掌柜的好!”路过一楼大厅时,一位不明就里的店小二主动对女掌柜打招呼。
“哦,好。我出去一下,好好干活。便耽误了店里生意。”女掌柜强打笑脸,对店小二说道。
“放心吧,掌柜的。”那位店小二讨好地对女掌柜说道。
几人来到叶茹柳居住过的六号房间,将房门反锁住。
石朗将床挪开。
床下的木地板上,现出一个不易察觉的金属园帽,石朗用力一按,半米见方的木地板自动打开,下面露出一处黑洞洞的暗道。
几人押着女掌柜,依次顺着暗道内的木制阶梯下到洞内。然后,在女掌柜的引领下,向城外的暨阳岭快速赶去。
一路之上,根据女掌柜的交代,春香居内有几处房间是专供女宾客居住的。这几处房间内均设有暗道。一旦遇到姿色较好的女宾入住,女掌柜就会飞鸽传书,告诉竹林真舍内的和尚。
和尚就会于晚间顺着暗道来至女宾居住的房间,和尚先是利用暗道木板上的一个圆孔,将一种特制的迷香吹至房间内。过一会儿,等女宾被迷香迷晕后,前来的和尚就会打开暗道,将人掠走。
每干成一票,女掌柜就会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作为回报。
女掌柜还交代,春香居是其祖上经营了几十年的祖产。她的丈夫几年前就已去世,两人也未有任何子女,是她一人苦心经营着春香居。
店内那几个房间内的暗道本是她祖上为躲避战祸而开挖的。去年倭国人占领南原后,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一秘密,他们便和暨阳岭上的和尚勾结在一起,强令女掌柜将这几个有暗道的房间专门用于女宾居住,秘密劫掠那些有姿色的女宾。
至于这些女宾被劫到竹林真舍后倭国人会拿她们做什么,女掌柜就不知道实情了。她也不敢问这些事情。倭国人威胁她不可将此秘密告诉任何人,否则,取其性命。
暨阳岭是南原城东边小白山脉上一处海拔最低的山峰,从岭南的峰底,一条蜿蜒小道盘旋而上,直接通到岭北峰顶。竹林真舍就坐落在半山腰的一处悬崖边上,它和盘旋而上的蜿蜒小道之间隔着一片不大的竹林,竹林中间有一条青砖铺就的小路将竹林真舍和蜿蜒小道连接起来。
春香居的暗道是和南原城外地下的溶洞连在一起,直接通到竹林真舍前的竹林中的。暗道的出口位于竹林中的一片乱石之中。
骆石印、石朗等人押着春香居女掌柜,从位于一块体型较大的石头的背阴处的暗道出口处躬身钻出。
和煦的阳光透过竹林,照射在满是枯萎竹叶的林间湿地上。一只觅食的野兔受到突然从洞内冒出小分队员的惊吓,惊慌地向远处逃去。
透过林间的空隙,可以清晰地看到竹林真舍伫立在暨阳岭南侧的悬崖边上。庙门就着山势朝向西北方向。门内是三座由低到高错落有致的红色瓦房,三座瓦房由前向后就着悬崖的弧状边缘呈半圆状走势。
“平时里面有多少人?”骆石印低声问春香居女掌柜。
“客官,整件事他们只让我负责物色目标和给他们传信,其他的我就不知情了。”女掌柜小心地回答道。
“大人,你看。”石朗在眼前的枯叶中,发现了昨天他刚刚给叶茹柳买的玉质观音挂件,赶紧捡了起来。
“看来叶姑娘的却是被掠至此地。”骆石印望着暨阳岭上的竹林真舍说道。
“大人,要不我先上去看看?”石朗见确实很难从女掌柜口中得到什么信息,便急切地问道。他恨不能立刻救出叶茹柳。
“好吧,注意安全。我率领其让人悄悄摸到寺庙下的山石后,遇到危险,立刻发信号。”骆石印说道。
石朗应诺一声,将背在身上的叶茹柳的背包取下来交给谢元,然后起身走出竹林,利用林木和山石作掩护,悄声向峰顶的寺庙疾进。
石朗出发后,骆石印对剩余队员做了安排:谢元留在原地看管女掌柜;其余队员同他一起摸上暨阳岭,埋伏在竹林真舍外面,随时接应石朗。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射着竹林真舍那红色的砖瓦外墙。它最后面的那栋瓦房的房脊上,几只黑色的老鸦蜷着身子,在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石朗几个就地翻滚,将身体掩在寺庙的墙体下面。他先是将耳朵贴在砖墙上面仔细听一听院里的动静,然后侧身紧贴墙体向前移动。
石朗没有选择从庙门处进入,而是侧身贴着悬崖来到第一座砖房的山墙下面,然后,从背囊内取出攀爬专用的两枚短匕,将短匕轻轻插入山墙的缝隙间,轻灵地向房顶爬去。
见有人爬上房顶,房子上面的几只老鸦受到惊吓,立刻发出两声惊叫,扑扇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石朗轻起灵步,小心地踩着房瓦,向房顶中央的天窗走去。刚接近天窗,石朗隐约听到脚下的房间内,传来女子的挣扎声和几名男子的浪笑声。
石朗俯下身去,透过天窗,向下看去。房内的景象令石朗青筋暴起,眼前一阵眩晕,险些栽倒。
房间内,一名年轻的女子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大木床上,手脚均被捆在床板上,嘴里被塞进一团棉布。一名全身赤裸的中年男子正弓身骑在那女子的身上。木床的西侧,站立的几名男子看着眼前床上的景象,不时发出阵阵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