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科举的比赛现场,有数百位武林高手同时决斗。这里处于比赛现场的外围部分,中心区域则是那些后天境界修行者在比赛。
那些武林高手,虽然比起修行者差距很远,但是除了那些差距特别大的之外,其他的人都处于对峙状态,你来我往,争斗不休。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的有看头,尤其是对于那些平民老百姓来说,这样的打斗更符合他们的趣味。
而且这些武林高手更注重的是招式,看起来就更有欣赏的欲望,让那些寻常百姓们惊呼不已。
虽然后天境界修行者更加激烈,但是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招数,观赏价值就大大的下降了。
比起武林高手来说,他们的招式更加简单粗暴,但其中却蕴含着大道至简的真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技巧都是恰到好味的,没有多余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与武林高手注重招式不同的是,他们更加注重力量的运用,看他们比赛的更多的是那些武林中人,相对于一窍不通的寻常百姓来说,他们不仅仅只是看热闹,更是从中吸取经验,化为己用,以期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
看到那些正在争斗不休的武林高手,李重光想到了自己当年还没有成为一个修行者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是如此。
那个时候对于实力非常渴望的他到处挑战别人,总能够为打败了一个人而感到兴奋,高兴,为败北而归而感到沮丧。
那个时候他真是年少轻狂。
有时候他虽然不知愁滋味,却为赋新词强说愁,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搞笑,不堪回首啊!
他度过了五十年的风雨波澜、人间百态,从当年渴望传奇的人生、不能壮阔的生活,到后来才真正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还是在度过了波澜之后的平静。
不过自从他踏入修行界之后,内心之中的平静又再一次被踏破,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一样,当年的热血激昂又再次被激发了出来,但是这份热血之中却也平添了几分宁静,不再似他青年之时。
尽管他现在已经恢复到了他青年时期的容貌,但他知道,无论怎么改变自己,都回不到当年的那个时期,也做不回当年的那个自己了。
他现在看那些纯粹就是为了乐趣,在康帝出现之前用来打发时间。他虽然能够直接去皇城之中寻找康帝,但是他却并不想用那种方式。
他要在康帝来到这里之后,刻意的暴露自己,让康帝自己来找他。面对一个实力和自己差不多的对手。他要把自己的姿态抬得高一点,才能够更加的引起对方的重视。
只有让对方忌惮了,才能更好的谈条件。
虽然都是武林高手,但是在东胜神州,那些武林高手是堪比凝气期也就是后天境界修行者的,但是在这里,武林高手只是普通的武林高手而已。
再看那些修行者,拿的都是上好的兵器,发挥出来的威力更大。
武林高手让人感兴趣的是他们那令人脸花缭乱的招式,就算是配合上他们的内力,也只是让招式更加的精妙绝伦,多了几分神采。
而修行者让人感兴趣的事他们那些招式所蕴含的巨大威力,打在地面或者人身上会爆发出巨大的威力,一声巨响都会让他们惊呼不已。而且修行者所发出来的攻击都因为每个人修行不同属性的力量而带着绚丽的色彩。
那些武林高手比赛的台子下围得全是人,而修行者比赛的台子周围则是围了一圈儿隔离带,避免观看者靠的太近而受到波及。
每一个擂台边都有一个裁判员,作为公平公正的见证,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作弊行为,另一方面就是方便记录。
正在李重光观看比赛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个和他有着同样修为的人站在对面,和他隔着擂台遥遥对望。
他下意识的认为那个人就是康帝,在康泽王朝之中,只有一位真人中期的修行者,那就是康帝。但是仔细想了想之后,康帝定然不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而且此人的年纪比康帝要年轻上不少,这让他困惑不已,难道此人和他抱着同样的目的,想要来此打探一番吗?
在南瞻部洲,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修为的,可是不多,除非是那些隐匿于世的修行大派。
莫非此人就是其中某个修行大派之人?
在李重光发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同样的发现了李重光,而且像是打招呼一样,对着李重光笑了笑这让李重光更加困惑不已,难道此人认识他不成?
正在李重光思考之间,那个人就像李重光走了过了,速度之快让很多人都没有看清,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
李重光非常震惊,此人的速度比起他来似乎还要快上几分,这让他对于南瞻部洲再也没有了任何小觑之心,看来这个南瞻部洲比他所了解的还要强大。
他说了解的很可能只是表面而已,而那些真正的顶尖门派,只是隐匿于幕后,操控着整个南瞻部洲的大局,这才更像是顶尖门派的做派。
那个人的动作不仅仅引起李重光的重视,也引起了镇守在此地的康泽王朝的那位真人境修行者的注意。
李重光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而她又不想在此地将事情闹大,引起更大的轰动,于是就向北边的那处山脉飞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武科举的各个比赛给吸引住了,完全没有察觉到李重光这边三个这人境界修行者的动静。
而李重光和另外两人则在这一场盛事之下开展一场暗流汹涌的角逐。
李重光是第一个跑过去的,而那个神秘人则是第二个跑过去的,最后跑过去的就是镇守武科举的那位真人。
李重光和那个神秘人的速度都比较快,镇守武科举的真人半天都没有赶上来这,让他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一个武科举竟然引来了两位比他更加强大的真人。
他不知道今年这一届的武科举究竟有何特殊,竟然会出现这种让人心意想不到的事情。
寻常康帝虽然会派出一位真人来此镇守,但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以此来展示康弟对于此事的重视,但没想到这一次的他还真派上了用场,不过今天就他一个真人境修行者时候还有些不够用了。
那两个外来的真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比他要强的大象很多,他虽然是直接追了上来的心中还是十分忐忑的,万一这两个人真的是图谋不轨,或者是对他狠下杀手的话,那他很可能就逃脱不了陨落的命运了。
“阁下何人?来此地有何目的?”那位追过来的康泽王朝的真人,最后还是喊了出来。但从他的语气之中能够感受到他的底细,显然是非常的不足。
而且本来他是想要说尔等二字的,但是察觉到那两人身上强大的气势,他瞬间就胆怯了,连忙改成阁下二字。
毕竟面对的是两个比他还要强大的修行者,而且是在完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也 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何目的。
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有些冲动,不该如此就着急的追上来。
好在李重光的回答让他稍微放了一下心,不至于担惊受怕。但是却觉得李重光的话实在是太嚣张了,不过谁让他的修为没有别人高呢!
而且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是安享晚年的比较好,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就此陨落在这里,成为野狼的食物。
“别担心,我不是来捣乱的,也不会偷偷地把你斩杀在这里,毕竟旁边还有强敌在侧不是。”
李重光说完还看向旁边那个神秘人。这什么人看起来也就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和李重光差不多。
比起之前观看那些武科举的比赛,现在这个场景似乎更加的有趣。
“李掌宫真是个有趣的人,以前听别人说还不相信,现在终于见识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笑容比李重光的还要灿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的得意。
“阁下此行的目的恐怕不简单啊!”李重光心中震惊万分,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底,而且听他的话,他还是在别人的口中了解了自己。
难道在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自己?难不成林山河和般若禅师他们也来到了这里吗?如果他们真的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不来找他?又或者说只是派一个他们认识的人来找他。
可是看眼前这个人的做派,又不像是来找他的。
镇守武科举的那位真人一看眼前的两个人竟然还某种有联系,刚刚平静下去的心又悬跳了起来,生怕他们两个人真的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然后又合伙儿将他斩杀在这里,那他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了。
修为和年纪到了他的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多少提升的希望了,他投到康帝麾下,就是为了希望能够获得荣华富贵,安享晚年,而且还不用在修行界之中打打杀杀,平常也就是作为震慑,比起修行界来说,风险要小的很多。
在修行界混迹了那么多年,他深知修行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在那个以武为尊,实力至上的世界,哪怕他是有着真人境的修为,也是不够看的。
虽然南瞻部洲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暗地里却是暗流汹涌,像康泽王朝这种世俗大国,虽然拥有着掌控亿万百姓的权力,但是在面对那些顶尖的修行门派,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那些顶尖的修行门派,其最终目的根本就不在于对那亿万万众生的掌控。比起世俗王朝巨大的权力来说,他们更热衷于悠久的寿命和强大的自身实力。
“你是不是疑惑究竟是谁告诉我你的底细的?”那个人玩味的对着李重光说。
李重光点了点头,但是那个人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抓狂。
“诶,我还就不告诉你,想知道自己去查。”
李重光对于他这种很幼稚的行为感到很无语,虽然他也保持着一颗童心,但却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的这种语气就好像在面对一个好朋友一样,但是李重光在记忆中又完全找不到关于他的。或者说他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觉醒。
“彼此彼此,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玄宗子,太玄宗的少少主。”
太玄宗?李重光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应该是南瞻部洲本土的修行大宗。但是堂堂一个修行大宗的少宗主,在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还没有突破真人境界,达到化神境,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说起来,连他掌控的天阕宫都不如。想他天阕宫短短数十年就已经发展成为神州大陆第二大门派了,门中化神境的修行者都有不少。
“你是不是疑惑为何我一个堂堂太玄宗少宗主为何这么低的修为?”看到李重光的表情,玄宗子也猜测到了他的心思。
这下李重光没有再理他,表现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玄宗子看到李重光这个样子,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说这位大爷,您老就可以先回去,继续镇守自己的场子吧!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难道还会去踢了你的场子不成?”玄宗子看着一直站在旁边那个证所武科举的康泽王朝真人,讥笑道。
像玄宗子这样的天之骄子,似乎有些看不起眼前的这个老头儿。或者说不能是看不起,而是不认可。
这个老头儿咋一看挺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但是深刻了解后就会知道这个看似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其实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尤其是面对强者的时候。比如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李重光和玄宗子。
那个老头站在两人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样干愣着。在玄宗子说完那些话之后,他才如同大赦一样狼狈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