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你个头,敢学老娘说话,欠揍了是吧。”女子突然爆发,像是一头来自史前的猛兽,出手狠辣,对着左又拳打脚踢。
左又根本就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只得保持防守。
让他更为难受的是,对方对于人体穴位的掌控登峰造极,每一击都正好打在他的经穴之上,让他刚刚聚起来的能量消散。
“你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以为有梦梦撑腰就可以这么和老娘说话?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的态度真是恶劣,揍你个没大没小!”
“我这是代替未来的你教训现在目无尊长的你。“
“还想防守?乖乖被打,看拳……”
看着凶猛异常的女子,泰阳广冷汗湿遍全身,身体都在不住颤抖,表情扭曲着,仿佛正在挨打的是他自己。
左又发出阵阵痛呼,整个身体蜷缩在地上,抱头颤抖。
“姐,白姐,我错了,真错了……”
左又之所以能够认出对方的身份,自然是白梦梦有所提及。
在白家,白梦梦有个姐姐与她的关系最好,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天姿。
他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监视,其实是对左又的一种保护。
想要他命的人很多,想要保护他的人却很少,有能力保护他的人更少。
猜出白荣婷的名字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左又也曾听过白梦梦说过他姐姐的脾气不是很好。
但是左又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脾气岂是不好了得,简直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左又的身体都有些麻木,最后竟然渐渐感受不到知觉了。
终于,白荣婷长吐一口气,打完收功。
在看倒在地上的左又已然不成样子,像是一滩烂泥一动不动。
要不是胸口还在上下起伏,泰阳广差点以为左又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打死了。
泰阳广以为自己的体术已经很强了,但是与白荣婷相比,怕是要被打出 屎来,回家哭着喊着找妈妈。
“真不知道梦梦是怎么想的,居然求我保护你。”白荣婷冷冷的看着痛苦呻吟的左又,眼中鄙夷之色愈显,“这算是给你的见面礼,你可满意?”
“谢,谢谢白姐,满,满意。”左又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无妄之灾啊。这哪里是来保护自己的,分明是来折磨自己的。
不过,想到一向生人勿进模样的白梦梦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左又心中很是欢喜。两人情况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虽然白梦梦不慎选错了人来岭北学院保护他,但是这份情让左又很感动。
白梦梦这是终于开窍了吗?哎呀呀,不枉费自己的努力。
“别躺在地上了,和老娘装死吗?”白荣婷冷哼,刚靠近左又一步,左又浑身一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算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引起阵阵剧痛也忍住了。
左又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白荣婷是白梦梦的姐姐,也是自己的姐姐,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左又是绝对不想承认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对手。
想想以后很可能在岭北学院很长时间,必须得让这位祖宗满意。
“告诉你,要是赶在岭北学院沾花惹草,做出对不起我妹妹的事情,哼!”白荣婷威胁道,只见她面色狰狞,发出一声冷哼,左又只觉得心头一颤,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左又连忙称是,满脸堆笑。虽然他的笑又难看又虚假。
白荣婷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欲行,却一眼看见傻楞在原地的泰阳广。
“看什么看?”白荣婷瞪了泰阳广一眼。
泰阳广身子一抖,咽了口唾沫,惊惧交加,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拿着。”白荣婷在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直接扔给泰阳广。
接过物品的泰阳广一脸狐疑的望向对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定情信物?泰阳广不由想到。
“跌打药膏,一会给他涂上。”白荣婷说完,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左又,准备潇洒而去。
“还不谢谢我?”白荣婷看了一眼傻站着的左又,俏脸一板。
“谢谢白姐,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真的感谢您对我的厚爱。”左又表情极为浮夸,像是一只爱演戏的猴子。
“哼!”白荣婷冷哼一声,威仪远去。
望着白荣婷远去的背影良久,泰阳广一脸痴像,口中不自觉的道,“太美了,简直太美了。从未想过世间会有如此奇女子,完美,瑰丽。”
左又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这个世界上像自己一样有原则的人不多了。
“我说你是站在那一头的?你就看着我被打,也不帮忙阻止一下。”左又怒气冲冲的道。
“被那位美女打也算幸事,再说了,人家走的时候还给你留下一瓶药膏呢。”泰阳广道。
左又目光阴晴不定的看向泰阳广,“你不会被那暴力女迷住了吧,感觉你的身后都幻化出桃花的虚影出来了。”
“咳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觉得她很不错。”泰阳广轻咳一声,脸上露出微笑。
“呵呵,别人喜欢玫瑰花,你却只喜欢刺。“左又摇头冷笑。
有对比才有差距。之前左又也觉得白梦梦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性格实在暴烈了些,但是与白荣婷相比,我们家梦梦简直就是小家碧玉,热情似火。
莫名其妙的被对方找了个借口,平白无故的挨了顿打,左又很怀疑对方与自己有仇。
可是他只在白梦梦的话语中听过这个名字,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感受着身上的剧痛,左又记下了这个仇,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白梦梦为自己讨回公道。
左又回到住所,泰阳广帮忙涂抹药膏。
不得不说,这药膏的药效颇好,不到一个时辰,原本青一块紫一块的左又恢复如初,疼痛感也慢慢减弱,堪比神品药膏。
左又从没有问过白梦梦的家族,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她的姐姐白荣婷居然挥手间拿出如此贵重的药品,其家族势力可见一斑。
泰阳广将药膏的瓶子收入怀中,也不多说半句,满脸堆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左又望着泰阳广愉悦的身影,顿时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敢于面对霸王花时喷溅的鲜血。悍不畏死,吾辈楷模。”
左又倒在床上,嘴角渐渐露出丝丝笑意。
“我家梦梦还真是外冷内热,我也得努力,好好准备。对了,黄历在哪,我看看什么时间适合结婚。”
“梦梦喜欢什么颜色和样式的婚服呢?得让医仙老头多炼制点安胎药,至于孩子的性命待我好好思索一番……”
…………
正在左又不断憧憬美好生活的时候,远在北方荒原的一处隐秘地下基地中,偌大的大厅里摆着一张圆桌,六人围坐。
四男两女,列坐其中。空气静默,没有人开口,一切显得格外凝重。
大陆上知晓这个秘密基地存在的不超过十人,而如今坐在此处的六人便是能够搅动大陆风云的大人物。
这是来自人族三大帝国的帝君,两大妖国的妖王和迦楼罗的掌权者。
只有潜在危机足够威胁所有势力的时候,他们才会选择坐在这张谈判桌上而非兵戎相见于战场。
他们所讨论的不是别的,正是霓娜和左又。
霓娜的逃出远远超出众人的意料,正是因为他们所设计的封印大阵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破解。
他们之前在云泽之南外围设置了无数人手,甚至在月窟外紧急布置了众多法阵,这一切谨慎的手段居然被一股神秘势力给暗中破坏,再加上随着霓娜的苏醒让强大虚兽汇聚,这他们派出去的众多精英死伤惨重。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事到如今,他们依然没有查出那股神秘势力的来头,甚至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些人就像是幽灵一样,来去之间,不留下丝毫线索。
等到他们再去组织力量想要对他们进行堵截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霓娜和左又两人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他们的失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除了他们六处极强的势力之外,居然还有另一股潜藏在大陆上的实力强劲的势力,这让他们如何不心惊。
如此这般,几位君王才选择来此会面,共同商议此事。
不只是关于霓娜,还有那股神秘势力。
“废话不多说,此次前来时商讨解决虚皇之事。”开口说话的是京西帝国的帝君,柳夜。只见他的神色冷淡,面若冰霜,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
“此事,不可妄动。”迦楼罗的掌舵者是一女子,没人知其真名,人唤‘血琉璃’。只是白纱遮面看不真切。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怪异,竟是给人一种模糊不清之意。
“击杀虚皇容易,那也意味着整个大陆陷入动乱。”另一位女子同样开口,声音冷冽料峭,如三九寒冬,给人一种冰寒入骨之感。
此人乃是拜蒙帝国的妖王,灰殇。
“这些年我们发布大量灭杀虚兽任务,现在看来效果并没明显,虚皇既然破除封印逃离,我们是不是该启动那个计划了?。”一位白衣胜雪的中年人轻描淡写的道,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的样貌给人一种儒雅之感,脸上挂着微微笑意。
这人便是夜元帝国的帝君,百盛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