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问到了正点。”金孤舟清了清喉咙，“这便是最重要的部分，能量偷取和能量爆炸。”
“能量立场的能力和作用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废话再说，简单点说明。”左又忍不住打断这个臭屁的老头。
“好吧，就让我来给你解惑。这一招攻击并不是依靠我一个人发出的，其中还有你的能量，想不到吧。”金孤舟的话让左又听得一头雾水。
“我的能量？”左又指了指自己，颇为不屑道，“我的能量怎么会攻击我自己？再说了，你又怎么能够掌控我的力量。”
“你没有察觉到吗？”金孤舟的语气有些失望。
左又听到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刚想问察觉到什么，就见他神情猛地一滞，目光闪烁。
原来如此！
怪不得当时能量弹的速度并不算快，可是左又却感觉很难躲过。
是因为他每一次运行步法的时候，应该是他每动用能量的时候，都会被金孤舟偷取一部分能量，这也导致他的步法无法得到全力施展，像是被压制了一样。
用偷来对手的能量进行攻击，还真是神奇的套路。
只不过他是如何做到偷取能量的呢？那些残余的能量又被他置于何地？左又只觉得一扇崭新的武道大门正在面前缓缓打开。
“偷取能量？不止如此吧。”左又自言自语，摇头叹息道。
刚刚那种破坏力可不是加上他的能量就能够做到的。
“的确没有那么简单。”金孤舟笑道。
“每次偷取的能量其实就在这能量立场中，当你掌握能量立场之后，你可以将他储存到能量立场的任何位置，甚至可以放在对手周围。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任何人的两种能量都是不相融合的。”
“是不是没有尝试过两个人的能量融合在一起？因为那根本就做不到。”
“若是真的那样做，后果只有一个——能量爆炸。而我刚刚的攻击正是利用两种能量不相容的能量挤压一处的反应，在短暂的控制两种能量聚在一处之后，最后让两种能量相互碰撞……，所以，才会有这样惊人的效果。”
金孤舟说着说着，挺起了胸膛，嘴角带着瞥视天下的笑意。
左又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正准备继续解说一番自己引以为傲的能量立场理论的金孤舟错愕的望向左又，惊疑不定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能量立场，真没想到居然会在两股不同的能量出现时形成，还真是匪夷所思。”左又一脸的兴奋，“运用对手逸散掉的能量聚在立场中的一处，等到聚集足够多的时候，将自身能量与对手能量强行挤压在一处，再以特定的手法将两股能量挥出。”
“两种被强行挤压在一处的能量本就不稳定，所以刚刚的能量刀锋才会带有灼烧和爆炸的效果，威力自然非单中能量可比。”
“两种能量属性不同，是不是产生的能量爆炸效果也是不同。”
“最为困难的就是感知能量立场，要是能够感受能量立场的存在，接下来的一切都相对容易了。”
左又越说越兴奋，脸色变得潮红。
金孤舟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望向左又。
居然说对了。这可是他潜心研究了二十多年的东西，还没等他解释完，对方居然会意了。
他曾经和许多好友解释过自己的理论，可是对方都以为他是在樊城待得久憋疯了。
这辈子最得意的‘能量立场’理论居然真的有人能够明白，而且还能举一反三，金孤舟的情绪颇为激动。
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这些年很少与人打交道才没忍住讲出来，还真的给他带来意外之喜。现在怎么越看小混蛋越有种忘年交知己的意味。
能够被人理解，能够与人探讨自己伟大的发现是何等畅快的事情。他真不想如此伟大的发现就此被埋没。
他哪里知道，左又本来就是武疯子。而且每每都会有奇怪的想法冒出来，根本就不受传统武学观念的影响，天马行空，无受拘束。
左又觉得习武本来就是为了寻求自由自在，干嘛非要一招一式的练习。
他的弹指就是无聊之下自创的，还挺实用的。
左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想要完成刚刚能量刀锋一样的攻击，至少有三个难点。一个是对于能量立场的感悟和掌控，能够制约多大范围内的能量。第二个就是以何种手法短时间的保证两种能量不会爆炸。还有就是催发攻击的手法……”
金孤舟站在一旁看着近乎疯魔的左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所说的三个难点，可是他花费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难不成这个家伙真的是个天才？对于武学之上的东西一点就通。
不过看左又的模样，天才不好说，但必然是个武痴。
其实，说左又是个天才也对，说他是蠢材也没错。
左又修行刀术十多年，只学会了一套刀法，也可以说是一招刀术。其他刀法从不去修习。
这刀术正是五种传奇刀法之一的‘崩灭’，号称最强毁灭刀术。
如今大陆上能够学会这套刀法的不超过六人，左又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天赋武痴，这应该是对左又的正解。
还不等金孤舟神思畅游，可是听到左又的话，不由被拉回了现实，而且越听越会被吓到了。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利用能量立场主动偷取对手能量，用以削减对手提升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次融合五种或是十种能量呢？威力会不会强十倍？”
“如果将能量立场无限扩大，甚至覆盖整个大陆，若是人掌控，岂不是……”
…………
“打住打住。”金孤舟一巴掌拍在了左又的肩膀上，打断了左又的思路，“你若是真的这么做，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嗯？”左又望向金孤舟。
“别说十种能量，就是两种能量无法维系好平衡状态都有可能让你尸骨无存。”金孤舟冷笑道，“所有的事情都是等价交换的。强绝的威力伴随着极大的危险。”
“如此难以控制吗？”左又蹙了蹙眉。
“不信你可以试一试。”金孤舟冷笑道。
在天黑之前，两人回到金孤舟的住处。
“要不要拜我为师，我可以将我所掌握的‘能量立场’传授给你。”金孤舟笑嘿嘿的道。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几乎是在金孤舟的话刚说完，左又便做起了拜师礼。
金孤舟直愣愣看着对自己叩首的左又，似是神游天外了。
“我 靠，你小子还有没有点节操，说拜就拜，底线呢？尊严呢？说不要脸就不要脸了？”刚为人师的金孤舟怒吼。
“师父教训的是。”左又起身，面不改色道。
“你这样做徒弟的是不是要气死老子，怎么现在越看你月讨厌呢？”金孤舟继续讽刺，“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师父教训的是。”左又道。
……
好吧，金孤舟承认，面对油盐不进的左又，哑口无言——现在只想揍他一顿。
也不知是不是被刚才左又惊天地泣鬼神的拜师诚意感动了，金孤舟接下来真的认真给左又‘传道’能量立场。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便过去了。
这两个时辰对于左又而言，足以改变他的人生。
金孤舟将他所有关于能量立场的理论知识全部讲给了左又，甚至还将自己多年摸索出来关于能量立场心得的笔记本都交给了左又。
当左又双手握住那本破烂不堪，满是油渍的笔记本的时候，竟是感觉如此沉重。
这本书的开启，很有可能会展开一个新的时代。
所幸，左又不仅是经历者，而且是第二个了解能量立场的人。这对于他整个修武生涯有这难以估量的影响。说不定在诅咒之力爆发之前，他真的有可能完成所有的愿望。
一片热忱之后，左又的思绪快速冷却。
“你为什么会决定教我这些。”左又狐疑的望向金孤舟，“你应该明白你的发现对于修武之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觉得呢？“金孤舟反问道。
“为了提高获得云桧木的几率，为了让我对你心存感激。”左又盯着金孤舟，“还是另有所谋。”
金孤舟听罢哈哈大笑，差点没笑出眼泪。
“怎么想随你。“金孤舟很是洒脱的对左又摆了摆手，准备躺在藤椅上休息。
“哦，对了，明天一早在北城出发，猎人团在那里等你。你口袋里有一份关于云泽之南的详尽描述和注意事项。”金孤舟突然道。
左又听罢，整个人一愣。
随手伸向自己的口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两张纸，打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再次望向金孤舟的时候，左又的神色再次改变，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敬重。
对于口袋里的纸张，左又并没有半分察觉，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何时将其塞进自己口袋中的。
左又发现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老头了。不，应该说看不透看的师父。
左又自己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为了学习能量立场，还是自主意愿去拜师的。
也许，两者皆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