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日已多雪,秋雨乘风难入眠。
门外总有些细碎的雨声。
熬到清晨,总算到了茶社开业的时候。
“先生早。”
女孩就站在门口,对我笑着。
有些勉强。
“早,来喝茶么?”我瞥了一眼女孩发丝上的雨珠,捻了捻手指。
很碰巧的,染上了一滴,很细小。
“嗯,想要一杯蜉蝣,可以吗?”女孩渴求的眼神让我有些动容,似乎是难过。
可以吗?这三个字,呵。
“当然。”我不擅长于安慰,也不擅长于开导,我能做的只是领着她进到茶室,为她满上一杯茶水。
但这终究不如看似的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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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很喜欢政。
姜清很喜欢蒋政。
可是,就像伦敦生活里说的:我爱你,会淡的。
我爱你。对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那种情愫,我不知该如何去表达,只是很兴奋,很激动。
就所谓那情至深时,天地间唯只剩彼此。
没有谁说过年方正少,总有人在说来日尚早。
后来人没有恨年方正少,总有人恨那来时太早。
我恨不得,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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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蜉蝣,初品时便苦了唇舌,涩了肠肚。
我看着女孩一口饮下半杯蜉蝣,不顾那苦涩,不顾那烫喉。
这该是年轻人的冲劲,还是痴情种的悲悯?
还没思量出,她便饮下了蜉蝣,双目微醺。
醉了苦?醉了愁?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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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在一起过两年,从陌生人,到陌生人。
但好在经历过恋人。
“你为什么总是给我送吃的呢,有事想求我啊?”我接过他给的零食,耸了耸鼻尖。
我想做一只猫。
“咳,算是吧。”政的脸红了红,像是花苞初绽。
绽出九朵玫瑰,粉嫩如烟。
我就这么陷入了他给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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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入了牢,可是女孩却哭着扬起嘴角。
回甘。
“有点甜。”女孩轻轻舔了舔上唇,细细感受了一会儿。
是挺甜。我没有回应她,默默又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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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他我才明白,情爱二字,从来不是放在一起的。
我没能和他走到最后,甚至没能太长久。
相恋的第二年时间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便有了裂缝。
也许是热度过了吧。
起初,是小吵小闹。
尔后,是分分合合。
最后,是分道扬镳。
前路遥遥,无可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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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故事了。”泪水从女孩的脸颊上滑落,留下些痕迹。
“我的朋友劝过我,我的同学拦过我,我都没听。
我不会冷静,我也不想冷静。”
女孩诉说着故事的结局,用尽了她能做到的平淡。
“但等到他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孩时,我才知道,我该冷静下来了。”
空空的杯子被置在桌子上,衬着些影子,有些孤单。
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