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本在椅子上耀武扬威坐的好好的知府,此刻乌纱帽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一把刀。凤尤一只手里握着刀,对着知府的脖子,另一只手摁在知府的肩膀上,让他好好的跪着。还有一只脚踩在知府刚才坐的椅子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知府整个人都在抖,脖子上的刀仿佛又离他近了一点。
“你说我想干什么?刚才不是和你说了我们是来做生意的,路经此地,可你偏偏不信,那你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后面一句话凤尤说的咬牙切齿的,还不忘紧了紧手中的刀。
“我,我,我……你们说你……你,你们……是来做生意的。”知府说到。
突然银光一闪,又一把剑顶在了知府的脖子上。
“昨天你们平白无故的抓我们,今天又二话不说就要严刑逼供我们。从我进城里开始我就觉得可疑,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江之媚快速的跑到知府旁边,用剑顶着他的同时问道。
一旁的衙役们想要上前,但是又不敢上前,两把武器架在知府的脖子上,吓得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宋明微算是见过很多不讲道理的人,官员她看到的也不少。但是大多数都会随便给个理由再行事,但是这个知府真的是狂到什么都不给,直接抓人,然后严刑拷打直到拥有想要的结果,实在有些说不通,再加上这两天发生的种种,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皓月城中应该藏着很大的秘密。
“让所有人退出去。”宋明微说,并示意江之媚和凤尤两兄妹。
江之媚手中的剑又往知府脖子的方向去了去。知府只觉得脖子上有什么液体在流动,冰冷的监狱里,他的脖子上一股暖流,但是很快就只有粘粘的感觉了。
“所有人,都出去。”知府几乎是喊着的。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凤尤和周伯将知府绑在了椅子上。宋明微看着他说:“皓月城内,米价为什么这么贵,差不多是京城的十倍了。”
“米价贵,这是商铺的事情,又不是我的事情。”知府说到
“是商铺的事情?呵,”宋明微冷笑一声继续说到,“你身为知府,如果你不同意,商铺敢把价格订这么高吗?”
“城中饿死的百姓那么多,难道和你就没有关系吗。”
……
第二天一早,衙门门口。皓月城中无数的乞丐向衙门涌来,大家围在衙门门口,坐等开仓放粮。
几个衙役从里面搬出来几张桌子,然后一袋一袋的往桌子是放米。不远处的屋顶上,凤尤和江之媚看着,然后转身离去。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时间管别人太多了。
昨天晚上,他们通过审讯那个知府,大概了解到了皓月城的一些事情。自从燕国被灭国之后,皓月城便再也无法从衰败中走出来。有人说是因为燕国皇宫旧址怨气太重,所以才会导致皓月城遭遇灭城之灾,也导致后来的皓月城再也没办法恢复以往的繁荣,这是上苍对于皓月城的惩罚。皓月城的人们就该受着。
后来人们在远离燕国皇宫的地方重新发展,新的国主上任,不计前嫌,派朝廷军官前来为了发展皓月城,人们都相信,这就是希望。可是没想到皓月城仿佛真的受了诅咒一般,连年自然灾害,颗粒无收。从江南运送的粮食在运送的路途中又遭遇打劫,以及沉船事故。京城拨放的粮食也难逃一劫,还是没办法顺利送来。城内的商人将米价分分涨价,知府也曾管过这些商人,也曾专门组织过他们,聚在一起和他们商讨过,可以衙门拿不出钱来买粮食,商人们都不肯让步,就算被关进监狱里也没办法,况且曾经的皓月城的人们都被那场大火活活烧死了,后来的都是其他地方迁移过来的人们,更多的则是逃难过来的人们,就此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所以这一切知府很无能为力,他多次上报朝廷,但是都没有什么用,远亲解不了近火。更多的商人都是外来的,有些看中了这里的商机,就在此开了店,但是和大家都没有接触,所以不可能去同情这些难民,商人毕竟是商人,怎么可能会去损害自己的利益呢,况且,大家都不是本地人,本就疏远,商人走南闯北的,遇见的人遇见的事都多,所以不可能为了眼前的这些事情,而损失自己的钱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一个行善积德的人。
461旧城遗址
这里,已经看不出来曾经的样子了,无数的尸体被掩埋堆积,无数被烧过的痕迹还残留着。死尸的味道混合着烧焦的味道。说是乱葬岗都不为过。谁又能想到这里曾经是多少人想要踏足的燕国皇宫。
江之媚不知道是受不了这里的味道还是想到了什么,弯着腰呕吐着,她想忍住眼里却怎么也止不住。宋明微脑子里仿佛有红灯在闪烁,耳朵边也一直滴滴作响。她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以前出现这种情况也只是提醒她附近有宝藏。但是这里,曾经被破坏的那么严重,怎么可能还有什么稀世珍宝。
“妹妹,你还好吧?”凤尤担忧的看着江之媚。
“没事,我们走吧。”江之媚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将口鼻重新拿处理过的布料围了起来。率先往里面走去。
时隔很久了,她以为她都已经忘记了,忘记自己的“家”是什么样子了,甚至于父王母妃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就做她的江湖女魔头,和哥哥们一起简单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命运一旦选中了你,就再也没办法逃脱了。
江之媚凭借自己的记忆在旧城遗迹里走着,这里还是残留着一些曾经的东西的,但是也只能用断壁残垣来形容了。七拐八拐的,他们走到一个河边,应该说是曾经是河。江之媚在地上摸索了良久。
“小姐你在找什么?”周伯疑惑的问道。
那个河,已经不能称之为河了,没有其他的河流注入,河水里的水变成了死水,再加上这里的环境,已经不能判断里面的水到底是什么了。然而江之媚已经在这条河的旁边徘徊了很久,有时还趴在地上敲一敲,摸一摸,看一看。
江之媚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她轻轻一拉,河里的水突然就全部下沉像是漩涡一样,直到河水完全消失。河水消失之后地面上出现一个黑洞,从黑洞往下看,陡峭的楼梯,从黑洞口一直延申到不知名的地方。
凤尤从旁边的尸体上随手扯下一节布缠绕在刚砍掉的树枝上并点燃,这样做了四个之后,他们向黑洞里面走去。
楼梯很窄,一次只能一个人通过,又陡峭又滑,但是洞里面却没有潮湿的感觉。
一路上一个个火把亮起,照亮着前路,但是依旧看不到终点。黑洞内极其的安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越往里面走,宋明微的耳朵边滴滴的声音就越强烈。
直到四人平安落地之后,宋明微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微亮的火把照亮了黑洞里面,里面往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也是很窄,一次只能一个人走。走出通道后,紧接着就是一个很窄的一座桥,下面则是万丈深渊。江之媚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不知为何却知道该怎么走,甚至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累死了。”走过桥之后所有的一切和之前相比都开阔了起来。凤尤将火把插在旁边的墙壁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明微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刚才的紧张以及路途的遥远,让她出了一身的汗,她用袖子擦着汗,耳边的声音没有了,倒是让她有些担心了。
休息过后,他们紧接着又往前走,前面却只有两个空房间,里面除了进去的门是一个开口之外,其他的全是墙。江之媚拿着火把走进其中的一间屋子里,火光照亮了整个封闭的小屋,但是墙上除了砌砖的纹路之外什么都没有。四个人看了又看然而一点线索都没有。
宋明微突然感觉有些不适,整个人都蹲了下去,还好江之媚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明微,你怎么了?”江之媚紧张而又担忧的问道。
宋明微两只手扶着头,咬着牙说到:“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宋明微只觉得她头很疼,像是没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疼。猩红色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
突然,宋明微像发疯了一般抢过了江之媚手中的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明微你疯了。”江之媚大喊到。赶紧去抢宋明微手中的剑。
鲜血滴了下来,这就是宋明微脑海里的猩红色。宋明微的头不疼了,但是被这么折腾了一番她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江之媚手握着剑,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慢慢地,鲜血沿着砌砖的纹路流淌开来。整个小屋子变得更加亮堂了。鲜血走过的纹路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画面在整间屋子里。一点点地延申开来。江之媚无暇顾及其他的,只是看着鲜血走过的痕迹,看着它们最后汇聚到一个点上,形成一个光亮。
这幅图江之媚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琼儿啊,你一定要记住父王画的这幅画啊!如果以后遇到危险,就去这幅画中的地方,会有人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