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林步脑子里一直想着混沌空间受损的事。
当初楚楚受伤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探查，楚楚就被魏战源带走了，加上他当时情绪混乱，根本没想到系统的复原功能。
而那位素未谋面的师母，按师父的说法，似乎比楚楚受伤还要严重。
混沌空间作为修士思维的集中区域，既保存着修士的记忆，也流转着精神能量，其余还有许多尚待开发的未知区域。
那些未知区域，便是人类的独有智慧。
按照科学家的说法，一般人若能将大脑开发出10%来，便足以站在生物链顶端。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林步的精气愈发充足，此时的混沌空间里也不再是真正的混沌，而是出现一片可以自主存储或提取记忆的空间。
虽然近期来头脑清晰了许多，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智商有多大的提升。
所以即便是精神力再强大，或许跟真正的智慧并没有太大关联，而人们所谓的大脑智慧开发区域，应该没那么简单，按林步的猜想，真正的智慧，可能深藏在混沌空间的核心区域。
……
无聊之际，林步将意识集中在自己的混沌空间里。
蓦然间，他发现经过与杨任的一番比斗，那三页释兵战技的图卷，竟有一页已经消融了一半！
“这么神奇？之前我费劲心思也不过开出一个角落来，这几次跟人家比拼下来，这么快就有半页消化掉了！”
随着这半页图卷消融，林步对释兵战技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释兵战技的等级较之《五轮书》的功法要高很多，恐怕已经超出中级的范畴，也难怪以林步的精神力，至今进展缓慢。
这门战技中不论是文字阐述还是图谱，都比《五轮书》复杂许多。
仅目前消融的半页，就有一千多字外加十幅图示。这些就已是土之卷的两倍之多，如果要完全掌握第一副图卷，恐怕难度还在凝聚神农心相的两倍之上。
尽管图卷已经消融了一半，但林步至今不知道这第一式究竟叫什么。
“看来是要多使用精神力才行，只有等精神熟练度上去了，才能更好的领悟功法和战技。”
功法对林步来说可有可无，但战技不同，如今的他空有一身属性和精气，却没有好的施展手段。
一直以来，除了跟别人硬拼气力和身法，林步就只有凭借系统来消弭对手的精神攻击，剩下的就是拿砖头砸人这个办法了……
说到实战的招数，他最多也就是用用男子防身术，利用那几样蹩脚的动作偷桃或者捞月。
所以尽快掌握释兵三式，对于林步来说，就是现阶段性价比最高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师兄的声音：“师弟，你没事吧？”
林步听到这个声音就乐了，试验对象来了！
大师兄啊大师兄，叫你刚才不仗义，为了躲避魔女弃我而去，现在既然来了，就代替邓跃为我锻炼精神熟练度吧！
“大师兄，你来了，快，进来坐！”
林步急忙起身，面带笑容，那叫一个热情。
席彦君见他心情不错，似乎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顿时放下心来，当下迈步走进房间，找了把椅子坐下。
“师弟啊，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强，连魔女都被你搞晕了！”
“额……师兄，这话可别乱说，容易让人误会……”林步坐在他对面，掏了根烟递过去。
“嘿嘿，刚刚我可是替你捏了把汗啊，幸好你小子有几把刷子，连少馆主都能拿下！”席彦君点上烟，冲林步挤挤眼睛。
“侥幸，侥幸。”
林步是不太想跟他扯这个话题的，不然一会又得编故事来应付砖头的事情。
“对了师弟，刚才最后掉下来的砖头……”
席彦君这话还没问完，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掉进一片黑暗中。
一阵失重感传来，他仿佛与这个世界脱节了，然后不断下坠、下坠……
很快，这种下坠的感觉突然消失，然后他便出现在一片空荡荡的平地上。
席彦君眺望过去，发现眼前除了一片灰色，什么都没有，连脚下的地面也是如此，完全只有一片灰色的光泽。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个空洞的灰色空间！
席彦君发现，自己手里还夹着烟，烟头上丝丝白烟仍在飘散。
他想起刚刚好像跟林步在房间聊天来着，这一会儿功夫不知为何便掉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来。
“师弟？”他试探着呼唤了一声。
结果这个声音径直飘远，而他耳边却无半点回应。
如此半响，这个空间内始终没有一丝动静，连他丢掉的烟头也不知去向，这片空寂的地方仿佛能吞噬掉一切事物和声响，除了他以外。
席彦君有点慌了，开始四处跑动，开始汗流涔涔，然而不论他如何折腾，身边的景物始终如一，毫无变化！
“我靠！见鬼了，难道是在做梦？可是这梦境也太真实了！”
他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痛还是有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对了，盗梦空间里说过，要经受巨大刺激才能醒来，所谓的刺激可以是猝死，或者是坠落……”
“猝死还是算了，万一这是第二重梦境，要是挂了，估计得永远留在混沌里了。至于坠落……这特么，我上哪跳楼去？”
“难道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可是该怎么死呢？咬舌头？网上好像说咬舌自尽是骗人的……”
想罢，席彦君吐出舌头试了试，然后轻轻咬了一下……
就在他感到一丝疼痛，准备下狠心咬重一点时，眼前的灰色突然开始掉下一块来，像是老房子上的斑驳旧漆，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灰块纷纷掉落……
刹那间，他眼前恢复了光明。
灰色褪去后，落入眼帘的，正是林步的那张黑脸！
“嘶……呼……”
席彦君深吸了口气，朝林步惊愕道：“师弟，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一片灰色的空间？”
“有啊，无边无际的，很空旷呢。”林步淡淡道。
“你也进去了？怎么我看你一点都不慌张？”席彦君狐疑道。
“我比你先出来的，我醒来时看到你正扯着舌头在咬呢……”
林步只觉得好笑，要不是这位犯浑的大师兄奇思妙想的在那咬舌头，自己还能拿他多练一会儿。
“嘿嘿……”席彦君尴尬笑道，“这么说刚刚真的是做梦？”
“不知道啊，我是因为刚刚跟魔女比拼消耗太多的原因，师兄你是为啥？不会是看了太多二师兄他们国家的小电影吧？”
席彦君愣了下，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步嘴角直抽抽，这个二货……
“既然师兄身心疲惫，就回去好好休息，少做点费精的运动。”
他特意加重了这个“精”字，脸上写满了“我懂的”……
席彦君更尴尬了，刚才鬼使神差的白日做梦，一时间都没缓过来，以至于竟把这等羞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实在是有损大师兄的形象。
“那我就不打扰师弟你休息了，先撤了！”
说完，他赶紧起身离开，要是再不走，他生怕自己有说出什么傻话来。
等席彦君离去，林步贼贼一笑。
刚刚这次试验，他虽说损失了几点精气，但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施展精神领域时，更加得心应手了。
随着试验结束，精神力的操控力仿佛涨了一截。
“小D，是不是对等级越高的修士使用精神力，熟练度的增幅就越快？”
“当然了，因为难度高了嘛，如果你能拿刚刚那个姑娘练手，我保证你三次以后就能让熟练度+1，不过这种强度下，主人耗费的精气也会更多。”
小D应声出现，这回她换了身淡青色汉服，一身轻盈装束，显得十分飘逸，仙气十足。
林步看了一眼，顿时明白她这身打扮的来历——最近自己在看一部国产动漫。
这个形象，明显是小D从里面女主角身上学来的。
“她？还是算了吧，我不被她打死就不错了，还指望拿她练手……”
小D轻轻挥舞着袖子，玩心大起，她觉得这身服装比之前看过的都要漂亮。主人最近总算不看暴露电影了，华国的服装在她眼中显然比桑岛和欧美的要好看得多。
“那就看主人你自己了，小D只能建议，决定还是要你自己下的。”小D无所谓的说着，自顾自欣赏着这身漂亮衣裳。
看着在自己脑海里轻轻跃动的小D，宛若惊鸿般，林步不禁看呆了。
甩了甩脑袋，林步忽然想起师母的事，遂问道：“小D，系统的复原功能用在别人身上吗？”
听到问话，小D停下了舞动姿态，回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看对方的实力，如果修复对象的实力太强，以系统如今的等级就未必能做到完全恢复了。”
林步想起，DS系统目前仍是Ⅰ级，他也不知道下一级究竟还要多久，或者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达到。
这一点他曾经问过小D，但小D却闭口不答。
“以目前Ⅰ级的系统，能做到什么程度的恢复？”林步问道。
“体境修士的伤势是可以完全痊愈的，灵境修士的话，恐怕只能恢复一半。”
回答完林步的问题，小D又挥动衣袖，翩翩舞动起来。
林步也不再提问，现在最重要的是问清楚师母究竟是什么级别的修士，万一是灵境，那他还真不知道这所谓的恢复一半是个什么概念了。
不过既然师父说下午跟他一起去医院，那自己也不急于一时，等出发后再慢慢跟师父了解也不迟。
眼下拿大师兄做过实验后，林步确认了熟练度的提升方法，要么帮人家启灵，要么拿别人施展精神领域。
不过小D说等级越高的修士，施展精神攻击后提升熟练度越快，那再去找二师兄他们就没多大意义了。
以林步推断，目前最适合他练手的，应该就是三段武者，或许精神系的更好。
他忽然有点怀念起休斯特港口遇到的几个修士，齐山、鹿汉、汉斯、琼斯还有俩洋妞，那些人都是他拿来练习精神力操控的最佳对象。
他不禁感慨：“你们都去哪了？”
当日一别，今日小弟分外想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