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走廊里面有些昏暗,到处都没有光亮,只有头顶上的逃生通道在指引着我。
就在我走到拐角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光亮,那一瞬间我的泪都要流出来了,我知道自己得救了。
我撒开丫子朝着光亮的地方走,走到出口的时候突然被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在我的脚下是一个鼓鼓囔囔的黑色麻袋,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我鬼迷心窍的弯下身翻找了一下,一个女人的头颅赫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女人眼睛已经被挖掉了,头发干枯无光,蓬乱在脸上,就好像是一个鸡窝,更恶心的是女人的下颌骨被认为的掰开,露出了里面已经血肉模糊的口腔,女人的舌头也被拔掉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余光中看见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女人头颅的旁边,我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照相机,样子很是复古,仔细的凑近闻,还有一阵腐臭的味道,也不知道之前已经在这女人的头旁边放了多久。
我有些膈应,不想拿起来,可是这照相机还是运作着的,里面显然是有些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线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照相机揣进了口袋。
从逃生通道出来之后我又四处转了转,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度假酒店,不管走多久,我都处在一个走廊里面,要不然就是转着转着,又回到大厅。
也不知道我走了有多久,最后嗓子渴的冒烟,腿就好像要断了似的,我走不动了,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好像停掉了,只剩下我的呼吸声清晰无比的回荡在这个大厅里面,就好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夕。
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危险,暂时的放下心来,便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照相机摆弄。
或许是在我身上放的时间长了,之前那股子臭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闻的塑料味。
我左右看了看这照相机,是我小时候很流行的那种傻瓜相机,样子很是笨重,拍出来的照片也不太清晰。
不过这照相机是有电的,再加上小时候我也曾经玩过,所以摆弄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我查看了一下相机里面的照片,里头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这可奇了怪了,如果这相机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会出现在女人头颅的旁边?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此时,我的目光扫过了大厅里面所有的角落,一股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再次来袭,这次来的更加的猛烈,就好像有一千双,一万双眼睛在黑暗处盯着我,这种感觉十分的黏,腻,如蛆附骨,很不好受。
我突然眼前一亮,冒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这相机的作用就是让我来用他拍摄暗处,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
我举起了手中的相机,按照记忆里面的顺序,按下了快门。
“咔嚓”一声。
我把相机放下,静静的等待着照片冲洗出来。
这种相机很方便,当场拍,当场就能冲洗。
在等待的过程里,我能明显感觉那阵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我突然感觉很是不自在,就在此时,相机运作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照片冲洗出来了。
我低头一看,顿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才我拍摄了很多画面,此时冲洗出来的照片也不少,可是每一张照片都让我汗毛竖立。
我看上上面的每一张照片都照着的是大厅里的角落,而且每一张都是我刚才怀疑有人看着我的地方。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有错。
照片上面先是,大厅里面每一个角落里面都有一个表情一致的鬼娃娃在盯着我看,而且他们的眼睛就跟之前我在祭台上面看见的一模一样,是用人的眼珠子做成的。
要知道,人的眼珠子在死亡之后就会便的浑浊,不会再有这么透亮的样子,除非……在人生前就活生生的把眼珠子给挖出来。
但是这样造成的痛苦可想而知,从眼前的情况看来,那些人如果因此死了,他们造成的怨气足以掀翻整个酒店!
我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冒出了一阵凉意,僵直了身子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此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喊,我回过头一看,房川川就站在我的身后,她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潮红,变成了在修理铺时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遇到房川川,我心里是百分之百信任的,压根没有一点警惕心。
然而就是这样的粗心,导致我后面的苦难。
这些暂时不谈,此时我看见房川川心里自然是激动不已,立刻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房川川的胳膊。
在生死大事面前,男女之情显得很苍白,我们也没有男女之分,只是把对方当做能够把后背交予的伙伴而已。
没想到在我握住房川川手的那一瞬间,我能明显的看见房川川的表情好像僵硬了一下,紧接着又感觉到她好像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抽出去,不过没有成功。
我奇怪的看了房川川一眼,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凉的就好像冰块似的。
我心里一沉,下意识的松开了,还往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的试探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房川川动作一愣,脸色有片刻的不自然,紧接着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她笑着上来用抱住了我,动作十分的僵硬,就好像要把我的脖子勒断一样,口中还说道:“武哥和孟哥不放心你,我们三个人分头行头出来找你的。”
我挣脱了两下,房川川勒的死紧,我愣是没有挣脱开。
房川川这姑娘本身力气就非常大,我挣脱不开也是正常,我又在心里劝说自己,是不是草木皆兵了。
然而当我下一秒,将目光移到“房川川”的脖子上时,浑身的血液就好像一下子冻结了死的,冷的透心凉。
房川川的身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她的脖子上有一块拇指大的胎记,褐色的。
人这一身,什么事情都会变,样貌会变,声音会变,唯独胎记不会变,总不可能活生生的从身上把肉给挖下来吧?
而我眼前的这个房川川脖子上光洁无比,压根就没有什么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