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原来王强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花心大萝卜,不停的找女孩子谈恋爱,然后把人家甩掉,陈父已往他身上背了十几条婴儿的命债,
就在我正愁着怎么找到王强,说服他让我去除身上小鬼的时候,王强却是自己找上门来。
他满脸涕泪交加,不住的朝我拱手,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从那天回去之后,一睡着就看见无数血淋淋的肉块和婴儿在自己面前攀爬,还有的婴儿要吃了他。
王强多方打听知道我可以驱鬼,这才找到修理铺。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强满眼都是泪水,他一边朝我拱手一边说道:“陆明,咱们怎么说也是初中同学,求求你救救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表情很是诚恳,我透过王强看见他背后的小鬼牢牢的将身子捆住了,有人拽着他的胳膊,有人顶着他的脑袋,王强此时就像一个傀儡一般。
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又是不忍又是愤恨,最后还是没忍心,对王强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帮你,但你这期间得住在修理铺里的,出去了可能会有危险。”
王强见状连连点头,一个劲儿的朝我道谢。
我摆了摆手,将他安排在我的房间里,毕竟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一起睡也没什么。更何况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得帮他提防着小鬼。
本以为在我身边就不会出事,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王强像在梦游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举着双手慢慢悠悠的出去了,我闭着眼睛,精神恍惚,困的不知今夕何夕,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惨叫声,仿佛要刺穿耳膜。
我陡然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厕所。
我心中一沉,一个箭步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直冲厕所。
到了那里我看见王强的尸体就横在厕所中央,他的身子被摆放成了一个奇异的姿势。好像在祭祀,又好像在做瑜伽。
我继续往前走,看见王强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全都被人给挖走了,连舌头都没留下,一双空空的血洞直勾勾的盯着我,表情满是不甘和恐惧。
我蹲下身子,心中有些自责。
要不是我刚才睡得太熟,王强或许就不会惨死,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突然看见孟子玄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身边。
他看见了王强的尸体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你手机响了。”
说着他递过来一部手机,我接过一看,这是王强的手机,我看见他睡之前摆弄了好长时间。
我接过王强的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陌生信息,写着约他出去。
这号码王强没有备注,也不知道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我暗中查探了一下,发现这号码居然是邦成公司的经理号码,而他们约定的时间也很是奇怪,半夜两点钟。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距离目的地不过一公里左右,约定时间是两小时后,我心中起了心思,于是立刻叫醒房川川,让她陪同我一起去。
房川川是个女孩子,遇到突发情况多少能帮我们打点掩护,我们商量了一番,孟子玄留在这儿看店,房川川陪我一起去,狄武在背后跟随保护。
到了那里之后,我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脸的假笑,他包里好像还怀揣着一份合同。
我过去之后,那男人从车上下来,从包里抽出合同,笑嘻嘻道:“之前只在微信上看见过你,没想到先生一表人才。来,这是咱们说好的合同,你签下名字就好了。”
我看着那中年男人,见他表情没有异样,心中已经明白过来。
原来他跟王强是网友,也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王强的真实姓名,这样我就可以随意发挥了。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合同,上面居然有鬼契,而且整份合同就是卖命的合约。
我思索了片刻,写下了假名张家泰。
男人满意的收了合同,开着车走了,我本来想要跟着他前往,狄武从暗处闪出来,朝我摇了摇头。
我猛然惊醒过来,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马上要天亮,狄武要回去睡觉,我跟房川川两个人前往的话,危险系数很大。
于是我便顺从的跟着他们回到了修理铺,第二天我正准备继续查看,走在路上的时候却目睹了一场车祸。
依旧是一辆闪电车标的车。这次闪电车标撞了个稀巴烂,车内有鲜血流出,我看见有人群聚集在撞毁的车前面,急忙凑过去一看。
有人从地上捡起了车主的驾驶证和身份证,她低声念叨,“张家泰?”
听到这个名字我却好像如遭雷劈似的。
张家泰不正是昨天晚上我用来糊弄合约的名字吗?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阵悚然,然后抬头一看,却看见昨天晚上跟我约着签合约的那个经理就一脸诡笑的站在人群后面,见我看向他,那经理朝我咧咧嘴角,然后转身离去。
我心中一动,急忙拨开人群跟上了他,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跟着那经理跑了多久,只记得我们来到了一个树林。
我看见经理一回头,他的脸上已然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
他见我站在身后,突然张开嘴,伸出了舌头。
我注意到那经理的舌头不像是人类的,倒像是蛤蟆的,有这两块厚厚的分支。
他的舌头伸得极长,直接朝着我缠了过来,伴随着一阵恶心的黏液和腥臭的液体,或许是气味的作用,此时我脑袋晕晕乎乎的,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他的舌头已经围上了我的腰,力气大的要命,我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仿佛要被揉碎了似的。
就在此时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威严的钟声,好像身处古刹,我立刻回过神来,急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符纸,口中念动咒语。
符纸生效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那经理好像被烫到了似的,“啊”的一声惨叫,收回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