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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神魔变化胎中去 道祖赐丹下界来

诗曰:

混沌时兮天地开,阴阳造化腹中胎。

神魔本是乾坤物,一体分承善恶来。

话表那鸿钧老祖率领众神,于那混沌世界归返,化作神光,落至南天门前。见那普渡天神,在此恭候,乃奉帝命,接引老祖。老祖欣然前往,与其同行,过那南天门,进那朝会殿,不一时,就到了凌霄宝殿。见那殿门之外,立有金童玉女,簇捧鲜花,笑脸相迎。待进殿中,望那正殿龙座之上,是昊天上帝也。左壁厢东君稽首,羽冠轻斜,右势下西皇伏俯,簪珠摇晃。臂缠蛟龙,是南极长生皇;足踏龟蛇,乃北方真武帝。御阶之前,众神伏拱;丹墀之下,群仙参拜。正是那:

喜庆神魔伏法日,凌霄宝殿聚神仙。

二童领着鸿钧老祖,及其众仙,穿过中庭,来到御阶之前,俯伏参拜。昊天见此,大为欣悦,教:“众卿请起。”见那日月神君连忙起身,奉上神魔二手,交由金童玉女,献与昊天上帝。昊天见之,十分欢喜,乃谓众神曰:“此二手若流传下界,必定引起各族纷争,彼此争斗,破坏世界。今朕复掌此二手,统御阴阳,总理天纲,以定乾坤诸世,四海八荒,众神皆可安享神道尔。”众神俯伏,皆呼万岁。昊天乃命神将收去,放在仙塔之中,还照旧法,依样镇伏。又命侍灵真君,调设各班座位,请老祖坐在那首席之上。

待见众神坐定,昊天乃曰:“此番混沌伏魔,卿等辛苦,故朕特邀请四帝,漫天群神,作此筵会,以谢圣祖收殄此魔,永镇乾坤。”赐下御酒,命其开怀畅饮,无有拘束。满会群神异口同声曰:“谢主隆恩。”昊天见此,十分欣悦,又谓鸿钧曰:“此番圣祖出山,功劳最大,要何赏赐,尽管直言。”老祖笑曰:“承蒙天恩,贫道不胜愧赧。然此次能夺回二手,功在众神,我等只尽其本分也。”昊天哈哈一笑曰:“圣祖莫要谦逊。”又命玄天玉女,赐下宴席,款待列座神仙。命玄天玉女,跳舞助兴。

望那御案之上,珍馐百味,异果佳肴,不胜枚举,都是世间罕有。但见那:

金涎酒,白露泉,玉液蟠桃色娇艳;熊掌猩唇滋味美,龙肝凤髓指犹怜。

紫芝瑶草三千岁,碧藕金丹一万年,且自逍遥谁来管?无怪世人愿做仙。

众神见此,走鼓簪花,传杯递盏,不胜欢喜。昊天端起玉盏,邀请四帝,敬与鸿钧,及其列座神仙,众神亦捧杯回敬,不敢怠慢。

又见那金殿之中,神女抚琴,仙姬跃舞,原来是那西池王母,他见会中无趣,故唤来仙子,命其歌舞,助兴此会。一时间笙歌阵阵,仙乐飘飘,诸神观此,无不拍手称道,果真好会也。正是那:

才观神女琴声绝,又着仙姬舞一曲。

满会群仙皆称道,天花散落纷如雨。

饮了几盏玉酿,又赏了一会儿舞,老祖放下玉盏,乃曰:“此前一事尚未了却,须同陛下再行商榷。”昊天闻听此语,忙教:“圣祖请讲。”老祖却才曰:“那太初神魔今身虽死,其道未消,他趁吾等不备,化为神炁,逃到女娲腹中,尚能做祸。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圣祖此言一出,惊吓众神,见那殿中鸦雀无声,群神诧异,众仙不语,却才停止嬉戏,都在竖耳聆听。昊天放下玉盏,颇为不悦曰:“那天罗地网尚且困他不住?何以被他遁去!”老祖曰:“那时我与他在虚世斗法,暗运元神,算的人子将有此一劫,实是造化使然也。”老祖曰:“是贫道失算也。我本与他在诸天斗法,难分胜负,是我那通天徒儿,伏魔心切,欲合四圣之力,诛灭此魔,永绝后患。却才以吾赐之圣令,唤来女娲,引得那魔自斩,遁道而去,逃到女娲腹中。我本欲抓他出来,又见那方世界,阳气升腾,溢于体表,是人子将要孕育,故才收手。那厮趁此潜遁胎中,依附人子,与其性命同存,斩他如斩人子。目今人皇治世,若伤他子,恐坏人族之气运,有损帝之大计也。”

昊天曰:“圣祖顾虑周全,朕心悦之。只是他遁到胎中,依附人子,与其同生,未必共死,眼下虽然不能为祸,只怕他日人子诞世,又起争夺之意也。那时又该如何?”老祖答曰:“此事毋须担忧。他今失此二手,不能变化,只是他传此法,是祸心未除,想是心有不甘,若待那人子出世之时,复起争夺之意,敢来做祸,陛下尚可启用空门,照临下世,毋令神魔降世,能避此祸也。”此言一出,惊震殿中。见那东君缄口,西皇蹙眉,南北二帝,皆是静默不语。那众神面面相觑曰:“这……”

亘古以来,凡是关乎空门一事,向来为古之禁忌也。盖因那空门之外,乃虚世乾坤,其中所在,皆为虚幻,若有法则落此,必定消亡,非为正统。而那神魔之法,亘古犹来,能够逆乱阴阳,翻覆乾坤,故历代天帝皆受其扰,视为异数。昊天于上劫之初,神魔变法之时,大败敖颉,将那二手分离,以偌大神通将那神手封印,镇于仙塔世界之中。是为防范双手复合,敷衍道统,传法世界,致令神魔重现世间,搅扰乾坤,终不能如愿矣。

普渡天神拜曰:“圣祖所言固然在理,只是这启用空门一事,吾等不敢苟同。非是我等愚昧,昔日天皇有言:‘世各有法,彼此有碍,今吾闭锁空门,以定乾坤,而达太平,是承过往之教训,得治世之纲领。后世帝皇,当以奉行。’那天皇所言足以见得,空门是万祸之源头。今若贸然启用,必将遗祸天下,昔日神猿九变,正应此理。向后那黑龙篡道,反上天宫,亦属同源。至神魔变法,令天地劫终,此皆空门遗祸尔。正所谓空门不闭,其祸无穷。今朝旧患未除,复用空门,岂不助益神魔,而为祸天地哉?还望陛下慎思。”昊天闻此,亦觉在理。正自思量之时,又见那东华帝君言曰:“天神所言不假。”此话一出,群神沸腾。众所周知,帝君乃三世历劫之体,平定暴乱,安定乾坤,说其前身乃是天皇陛下,乃上元渡劫之人。虽无记忆传承,尚有文史存证,故在金殿之中,言语颇有分量。

于那古天庭之秘史,年经日久,鲜有人知,又是上元世界之事,在座当中,除了那些明悟天道,历劫而生者,尚知一二;或有血统缘亲,记忆不灭者,能辨虚实。该此劫世而成神者,概无所闻也。昊天虽为万天之主,统御阴阳,主宰乾坤,毕竟后来得道,神通有限,于此秘事,也是知之甚少,见此乃曰:“既然众神皆有疑问,就请帝君讲与众听,解释来因。”帝君领命,微笑不语,只见他将手一挥,召来一位神君,乃是司命星君也。星君领旨,趋步殿中,俯伏丹墀,踏歌曰:

说来此事真希奇,《帝本纪元》载记之。

自古神魔传大法,每逢劫会蚀神期。

空桑山下神猿变,耀武扬威造逆辞。

任尔神通千变化,难逃虚世掌中池。

这神君自然是那司命星君,自幼研习术理,后来得道,是为东华侍下。只见他在殿庭之中,歌罢乃曰:“承蒙诸神厚望,听闻小神在此赘言。昔日我在太宸宫中,博览群书,遍察野史,于此劫运之事,略知一二。曾见那《帝本纪元》一书载曰:‘上古之时,神猿降世。首如山岳,足若巨石,身长千仞,体重万钧,能参日月之玄机,化九变之威能。拳打日月,脚踏诸天,霸居洪荒,逞凶逞恶,万族皆而惧怕,百兽莫不臣服。其法有九变,每经一变,身增千丈,体越万钧,是故九变之后,与天齐高,能攀日月,是有九千丈也。帝始以不为祸,放任自由,未及惩治,奈何其贼心不死,欲争帝位,要坐天宫。于是天皇遣将擒拿,麾下众将皆不敌,打破空门,欺上罔下,天皇闻之大怒,躬身而往,与其大战三百回合,将其打回虚世,亲手镇压,始制此祸也。’以上所述,皆为书中所载。于此空门一事,小神不敢妄加评论,望乞恕罪。”昊天摆手,示意退下。

听闻司命此言,诸神亦觉在理。更有数位神将附和曰:“臣等冒死谏言,自那魔猿打坏空门之后,遗祸无穷,世界屡遭破坏,是那神魔肆意传法,广纳门徒,更在虚世之中,存有诸多隐患,魔族蠢蠢欲动,乃生暴乱,危及神庭。后来那敖颉得此传承,变法,毁灭世界,此虽是敖颉所为,亦出自于神魔之手也。故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还望陛下慎察。”昊天闻此,沉吟不语:“卿言在理。”只见那老祖闻言一笑,端坐案前,以手抚须,谓那诸将言曰:“所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况于此事,亦非先例也。”众神皆曰:“圣祖请讲,我等洗耳恭听。”老祖呵呵一笑,只见那元始天尊补充曰:“那时帝子贪玩,十日出动,游历洪荒,乃致人间大祸也。帝乃动用空门,以泄天阳,削减炎威,方能避此劫难。”

西王母曰:“此事我略有耳闻。我自极幼之时,曾听母后说过此事,当我问及父神时,他告吾曰:‘父以青铜铸棺,降于虚世,修三世法,欲除空门之祸哉。’今闻圣祖所言,果然不假。”诸神闻言,无不震惊。传闻西皇乃帝俊幼女,此番对答,却是不假。老祖闻此,慨叹言曰:“帝俊大才,吾甚钦佩!”又见殿中诸神听至此时,皆是兴致勃勃,故复言曰:“后来天皇洞悉此数,乃造天历,分定劫运,警言后世,方有如此言论。不意那庆筠天君,治世不严,疏忽此事,于是有此劫难,倘若当时他能广开言路,有所规避,自能免此劫祸也。”老祖说完,慨而叹之:“惜吾当日所言呐!”

众神闻此,恍然大悟。又见那老祖畅言曰:“神魔之法,自古犹存,比之真龙,更难除却。昔日那金龙与帝争锋,败而恼怒,是以吞日而去,造就蚀神之期,乃成后世劫运,如此反复,做于乾坤,概不能躲,帝俊虽造日月,理会阴阳,补全天道,亦不能更改此数也。何也?在于法之大也!而此神魔之法,更在诸法之上,能通古今,往复阴阳,不为劫世所变,不以混沌而终,岂能轻易改之?与其耗尽神力,拼个鱼死网破,倒不如就法而用,乃成劫运,适时趋避,自能止其祸端,镇定乾坤。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也。”昊天听闻此言,大为欣悦:“圣祖所言极是。”乃请教具体运用之法,老祖一一回复。

鸿钧吩咐完毕,又吃了几盏酒,就要起身告退,昊天再三挽留。老祖摆手言曰:“教中有事,不便久侍,还请陛下见谅。”昊天闻言,点头微笑,又赐珍宝若干,教他分与众徒,款待门下。老祖欣然受之,唤上三清,拜别而去。

时经九日,寅初时分,昊天登临神殿,复会诸神,照议时事。忽见那监察灵官闯进殿来,径至御阶之前,俯身跪拜曰:“启奏陛下,小神奉命监察下世,今见那下界宛丘之地,红芒变化,十分凶厥,实非祥瑞之兆,故此特来禀报。”见那普渡天神出班俯伏曰:“此乃人子将生之故也。陛下,可以布阵除魔了。”昊天曰:“卿言极是。”又向紫薇帝君,询问事况,紫薇帝君拜曰:“陛下放心,于此一事我早有安排,只等陛下命令,方敢启用空门,照临下世。”昊天点头曰:“如此甚好!朕创此世界,颇为不易。切不可让那厮逃离,再来搅扰天数,致令混沌归元,万世劫终。”众神皆曰:“陛下圣明!”昊天点头,乃传御令,特召那天残、地缺二位神官,往赴神殿。

二位神君进殿,俯伏参拜。昊天乃曰:“卿等奉承天命,执掌空门,甚是辛苦。如今神魔将现,危及人子,事关重大,特命卿等,开合虚门,照临下世,毋令此魔出世也。”二将领命,出了神殿,到那南天门外,共处九天之上,俯视下界。

原来这二位神官,非是吉神,实为凶煞。昔日帝俊始听谏言,收降百妖,封立诸天三百六十神将,按布周天,分管日月,共监星辰,以定天时地运,统御万世乾坤。又请东皇太一,执掌天纲,教日后羲和与月后常仪,代施造化。这二位神君当在其中,以其性情放诞,举止浮夸,故此顺其心性,教他二人执掌空门,约束众生,均衡万物。今日正是奉命到此,俟后人子出世,约束神魔,以保人子性命无虞也。

待至卯时,见那天地精华,日月精华,山河地脉中所藏之气,皆自四方而来,奔赴宛丘。时有金光乍现,隐在其中。早有云中二将到此,奉承帝命,指领诸将,运使玉符,把那空门大开,照临下世。正是那:

天为狱法地为牢,犹是神魔道法高。

昊天见此,十分满意,又见那乾坤镜里,下世宛丘之地,金光焰焰,紫气氤氲,经久不息,故向普渡天神请教,问那天运如何,天神略作一卜,连连摇头,昊天见此,忙问缘由。普渡天神方曰:“今此乃逢蚀神临至,神魔当值此令,搅扰天数,虽能以空门而制止,毕竟坏他大事。如今看来,他要逃脱世俗樊笼,不惜以死相拼。倘若他有此决心,恐怕那人子命将危矣。”昊天沉吟半晌曰:“卿言在理。有何妙计,能解此厄?”天神曰:“若以灵丹妙药,养就胎灵,以人子之体,住此劫运,求取一线生机,未尝不可成事也。”昊天哈哈大笑曰:“这倒不难。朕这里有的是天才地宝,灵丹妙药,赐他一枚便是。”正要传唤御史,教他下世赐药。见那普渡天神急切曰:“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自此乾坤复辟,万劫复始,神道独立,要想治世长远,于那下界诸事,陛下切不可再强加干预,否则后患无穷矣。况此乃下世人子之劫,实为命中注定也。”昊天沉吟半晌曰:“卿言在理。朕倒是疏忽此事了。”又见天神毕方出班,俯伏曰:“启奏陛下,臣闻那大罗天兜率宫中,道祖所炼金丹,有九转之玄妙,能够起死回生,延年益寿,若为人子所求,恰能救他性命,而又能趋避此厄也。”昊天颔首曰:“有劳卿家。”着令御史毕方,前去求药。

毕方奉命前往大罗天兜率宫,请那道祖赐药,那宫中童子禀报曰:“家师不在宫中,还请来客择日拜访。”毕方曰:“吾乃天宫使毕方是也,今日拜见道祖,乃奉帝命,是为求药来也。”彩云童子曰:“家师有言在先,今日若有人访,定是班中神灵,他教我告诉,事关人子性命,他自先行去也。吾自奉命前去,汝等毋须担忧。”毕方闻言笑曰:“如此甚好。”于是转身返回,将此事禀报昊天。昊天闻言,大为欣悦,乃谓群神曰:“道祖真圣人也。”

且说下界此时,正值春日。一缕清风吹来,惊醒虫鱼;几番细雨落下,恩泽大地。草木新盛,正合畜养。正是那:良辰美景争何日,几度春风入梦来。当此时候,女娲有孕在身,时经九年,尚未生育。凤凰每日殷勤照料,饮食起居,皆由伏羲亲自料理。适逢今日洛水泛滥,冲毁两岸民居,伏羲体恤民情,亲身而往,故此不在屋中。那女娲一时口渴了,见碗中无水,故唤凤凰前来,教他出去打水。凤凰打水归来之时,又见林中野果正好熟透,沉甸甸压在枝头,色泽红润,甚是诱人,也就顺手摘下几个来,收纳袖中,一发带回。

走进屋中,他即用碗盛水,送至女娲跟前。女娲接了过去,喝了少许,又闲坐了一会儿,心中莫名烦闷,想要出去走走,凤凰随他出门,走在林中,不到半里,女娲就累的走不动了,坐到一棵大树根前,连连喘息。凤凰笑曰:“姐姐身怀六甲,体重难行,当心累坏了身子,还是回去歇息吧。”女娲点头曰:“容我先歇歇脚。”就靠着树干坐下,闭目养神,不觉倦意袭来,就浅浅睡去了。

忽闻有人走了近来,女娲闻见脚步声,当时惊异。强撑倦目,只望见一张稚嫩脸蛋凑将过来,面容模糊,女娲还以为是那凤凰捣乱,正要责怪。又闻嬉笑连连,略带嘲讽,仔细听来,竟是个小孩声音,当下就惊醒了。睁眼望去,果真见一孩童,约莫六七岁,稚气未脱,浑身打扮,真个异乡人士,那像宛丘儿女。女娲十分诧异,待欲问他,不曾想那小孩转身就跑,女娲紧随其后。跑了没几步远,才见那孩童奔往之处,长有一株参天巨木,巍峨壮丽,树下有一少年,负手而立。女娲仔细观察,才见那少年约莫有十四五岁,黑发如瀑,相貌俊朗,堪若天人。女娲上前询问,却见少年赔礼,又听见小孩几分嗤笑,少年则不以为然,开口曰:“快去认你母亲。”小孩抬头望他,面露不悦,嗤笑道:“他一凡夫俗子,有何本事,能做我的母亲!”见他这般无礼,少年有些愠怒,反手敲在他脑袋上,猛敲一记,愠怒责曰:“不许出言顶撞。”孩童被打了一下,顿时委屈极了,望着少年,泪眼朦胧,心里颇有不悦,却也不敢造次,只将心思藏匿着,兀自恼怒。扭头望着女娲,翘起嘴巴,怒目圆瞪,故作凶恶模样,企图吓退来者。殊不知女娲见他如此,心中好笑,又有些落寞,说不清楚。少年不管他如何央求,只将他带到女娲跟前,顿首拜曰:“他虽顽皮,不听教唤,毕竟是年幼无知,许他长大了些,定能助你达成心愿。只是他生来必遭此劫,你需护他周全才是。”女娲闻言,不明所以。正当他迷惘之时,忽见那九天之上,射来几道金光,直冲少年而来。

少年一挥袍袖,就把那金光打灭。眼中神光变幻,望那九天之上,眸中神光幻灭,谓曰:“他来了!”言毕,就要腾身而起,飘然,欲往九天,将要腾空之际,却见那孩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手。那少年见此,十分无奈,指着女娲,劝慰曰:“你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他才能保护你。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小孩满眼含泪,揪住那少年衣襟,怎么也不肯放手。那少年十分无奈,只好狠下心来,顺势一甩,把他放倒。又见他右足一蹬,顿作流光,冲往九天,任凭那小孩在后边哭着追赶,也不回头。他回头望了几眼,心下一横,顿时化作流光,冲往九天。小孩大声哭喊道:“你不要走!不要走……”追了几步,就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模样伤心极了。女娲见此,自是怜惜,正要上前将他扶起,好生劝慰,不料那小孩却一把推开了他,还朝他怒吼道:“我不需要你来保护!”女娲被他猛然一推,倒退数步,将欲倾颓,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待欲寻他之时,那里还见踪迹?

忽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阵阴风袭来,吹在身上,只觉冰寒彻骨,望着黑洞洞的世界,女娲只觉心中一阵胆寒,欲唤伏羲前来,未能如愿。又见那天上金光交错,似是二神交战,不由得想起刚才那少年,他在与谁战斗呢?无奈这天地昏蒙,看不真切。他心下想着:要是凤凰在此,定能瞧见。又很纳闷,这到底是何方世界?怎的如此诡异呢。他正这般想着,忽闻这朦胧之中,有一人在哭泣,犹似小兽哀鸣,甚是伤心,四下寻望,才发现是刚才跑开的孩童,他正跌坐在地上啼哭,女娲见此,心中思量,想是他害怕极了,才会这般胆怯。又见他浑身发抖,兴许是哭的累了,女娲顿时母性大发,忙上前去将其搂住,见那小孩浑身抖动,他亦抱住女娲,眼神茫然,望着女娲,央求道:“你不要丢下我!我,我害怕……”女娲听他这般说来,心中自是怜惜,把他抱在怀里,好生安慰,抵挡着这无尽的黑暗。

当那无穷无尽的黑暗袭来之时,只见女娲仰天长啸,浑身上下,发散金光,浑发金光,泛生九彩,挺立于此,毫无惧色。傲立于此间世界,任凭那黑暗来袭,也毫无惧色。但见那:一条蛇尾显象,搅动万里风云。小孩满脸震惊,抬头一望,只见那女娲眸中金光闪闪,甚觉奇异。

那凤凰见女娲睡着了,担心这这春寒料峭,伤他身体,唤他多时,才见女娲悠悠醒来,正要说话。却见那女娲十分激动,他把梦中所见,一一说与凤凰听。凤凰闻之,亦觉惊异。忽然女娲腹中一阵疼痛,好一会儿,才消退了。那凤凰曰:“春寒料峭,易伤身体,姐姐还是回屋吧。”女娲点头,二人同返。

走进屋中,凤凰又拿了些瓜果,递给女娲。女娲摇头曰:“近日来我心中烦闷,什么也吃不下。”话未说完,又是连连喘息,大抵是那腹中胎儿将生之故,才会这般疼痛,竟也不由自主地在呻吟。那凤凰见此,急忙扶着女娲躺下,又见他素手轻抬,自那颈后毛发之中,折下一支金羽来,吹了口气,变作神鸟,对他嘱咐几句,就送出门外了。

且说伏羲仰观天象,俯察地理,常于自然世界之中,而见诸般妙理。今日来到渭水,望那长河浩荡,奔流不返,伏羲见而生叹,谓麒麟曰:“想我人族在浩渺天地之中,何其弱小,当如何在这乱世横流之中,与那百族竞争呢?”说完又是摇头叹息,忽见神光一道,落在跟前,化作一个美丽少女,他替凤凰传言曰:“伏羲哥哥,你快回去,女娲姐姐他好像要生了!”伏羲闻言,立即回返。

不一时就到屋了,推门进去,就见女娲躺在石床之上,兀自呻吟,瞧他这般模样,是要生了。伏羲听那凤凰讲来,自然欣喜,又见女娲如此痛苦,不禁心疼起来了,只好安慰曰:“妹妹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陪你。”女娲面色渐红,正要说话,腹中腾涌,好似巨浪拍岸,十分难忍。伏羲正自纳罕,又见凤凰轻笑,急忙驱赶他等,教他门外等候。那凤凰又恐伏羲在此,会令女娲分心,于是教他外出等候。

伏羲出了门外,等候多时,见那宛丘众多儿女,陆续到此。领头者是个俊朗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头戴花环,身披麋鹿皮衣,围着草裙,领他众多兄弟姐妹,抬举牛羊,簇捧瓜果,皆自四方而来。那少年见了伏羲,领众顿首拜曰:“父亲大人,听闻母亲大人将要生了,我特地带来这些牛羊瓜果,给他滋补身体。”伏羲见此,十分欣慰,乃谓众曰:“孩儿们有心了。”少年嘿嘿傻笑,伏羲又问他族中事宜,少年一一回答。

倏忽半晌将过,只闻得一声啼哭,传震林中,响彻九天。惊动那云上二将,他们彼此会意,早将玉符高举,挥整令旗,指领诸将,分立天中,布下无上阵法,把那空门大开,照临下世。刹那间,只见那九天之上,风云涌动,变幻无常,观其势犹如巨鲸吸水,聚拢天中,又在其中心之处,形成漩涡,将这天地灵气,全都吞没。又见那下方世界,凡空门临照之处,却以宛丘为中心,把那山河地脉,尽数隔断。此法依就阴阳变化之理,有将现世返虚之妙,能够画地为牢,就此困住神魔,防他做祸尔。正是那:

天为狱法地为牢,犹是神魔道法高。

日月君临真世界,诸星合照假乾坤。

且说那伏羲在屋外闻此啼哭,甚是欢喜,正要进屋,看他孩儿去也。忽然心中一动,下意识就抬眼望天,见那天上风云变幻,犹如白云苍狗,倏忽亿万千年,自觉惊异也。此番他之所见,不是寻常天地,乃是自空门临照之后,那宇宙本相也。麒麟望那伏羲有如此举动,当时惊异,又见他双目炯炯,视若虚空,不由得大吃一惊“莫非是他道心开发,而见万物本相?”又频频点头,自觉合理:“人皇本为天命之人,必有非凡之处,此番受这空门临照,定是道心开发,而见万物本相也。”他本是天上之人,于此事自能瞧出端倪来。

且说伏羲昂首望天,看出这番景象来,也不知是祸是福,乃谓麒麟曰:“想不到吾儿降生,天降异象,如此征兆,到底是福是祸?”说完此话,叹息不止。那麒麟劝慰曰:“人皇乃天命之人,其子必异于常人,有此垂象,自是福报,何以忧患于心,而叹息不止也?”伏羲闻言笑曰:“所言极是。想当年我母亲步雷泽而有孕,亦是天意。如今吾儿降生,上天垂此异象,定有他喻,我等悉听便是。”这般想来,心境倒是开阔不少。

那伏羲凝思片时,就从混沌状态之中苏醒,望见麒麟,正要推门而入,却见那凤凰从屋子里出来,步履匆忙,神色慌张,怀中抱着一婴,到了伏羲跟前,只见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伏羲慌忙把他扶起,问他事由。那凤凰只顾啼哭,见他怀抱一婴,知是他子,正要问他怎的如此,却见凤凰哭曰:“伏羲大哥,这孩子……他怕是活不成了。”说完又哭了起来,竟也止不住了。伏羲连忙抱来一看,见那婴儿面色苍白,鼻息奄奄,周身血气尽失,已经奄奄一息了,显然是命将绝矣。伏羲大惊曰:“这可如何是好?”麒麟曰:“我乃金龙后裔,血统非凡,堪比神药,能治百病。”说完就将手腕割破,放出血来,滴在那婴孩唇上。见那血液以肉眼能见之速度,渗透唇齿,消失不见,反观婴孩体态,是渐有起色了,只是效果并不显著。此番放血,说是救治,实为滋养,非是长久之计也。

眼见麒麟渐转虚弱,眼神迷离,体态飘摇,显然是失血过多,伏羲及时喝止。看似吃血续命,实是攫掠精神,食其精魄也。长此下去,纵为神圣,也是吃不消的。又见婴孩失去血液滋养,体转虚弱,濒临死期,伏羲见此,头疼不已,这果真是奇症也。只是他并不知晓,今日天生异象,本当是那天上诸神为囚神魔,不惜开启空门,隔绝天地灵气,欲将其绝灭于此。而那太初神魔为苟其性命,无所不用其极,自当有此作为也。只是可怜了那人子,他生逢此厄,概不能躲也。

当此时候,那凤凰曰:“让我来吧。吾族乃百禽之长,生而神灵,血统尊贵,与那龙族无异也。”正要割破手腕,滴血救治人子。忽闻那前方树林之中,传来阵阵簌声响,不知何故。伏羲正自纳罕:寻常之人不走此道,唯走兽或误入此地,闹此动静,伏羲不以为然也。然闻声响愈近,正当伏羲纳罕之时,又见那麒麟、凤凰双双警惕,显然是十分紧张,皆在寻思:寻常之人越此界者,他们皆能辨认,而今日到访之人,却是不知,到底何方神圣?麒麟强打精神,站在他二人身前,朝那处猛然一喝:“何方神圣!且报上姓名来!”话未落音,只见那处树林之中,匆匆忙忙,走出一位老者来,头戴鱼龙冠,身穿青衣道袍,一副仙风道骨,自是比众不同,俨然是神圣也。三众见此,皆为骇异。太上道祖走了近来,朝那伏羲起手一拜曰:“贫道见过人皇。”伏羲虽然疑惑,当下回了一礼。老道笑曰:“贫道乃玉京山兜率宫,太上道祖是也。料知汝子生来逢此难,命在旦夕,特来搭救也。”伏羲闻言大喜,当下拜倒。

原来那太上道祖遵奉师命,早自大赤天降下,落在云端,观临下世,见那云中诸将奉命施法,启用空门。那宛丘被空门照临照,诸法潜消,化为虚世乾坤,只为囚魔。他晓此阵,乃是天罗地网也。他正凝神观望,不料见有一道红光,自那下世冲来,他猝不及防,就被打中,登时就跌落云层,掉在林子里,摔了一个倒栽葱。当下也顾不得整理形容,清顿仪表,匆匆忙忙就起身了,往那林外走去。不意撞见麒麟、凤凰二人,将他认作妖孽,也只好摇头暗自苦笑。

伏羲闻言大喜,当下拜倒曰:“还请仙翁施法救治,此番恩德,自当永世铭记也。”道祖将他扶起,谓曰:“人皇不必多礼。让我先来瞧瞧罢。”只见道祖伸出右手,在那婴孩额间一摸,只见那白光一闪,侵入眉心,在那眉心之处,轻点一下,随即笑言曰:“不难,不难。”伏羲正自纳罕之时,又见他从那袖中,取出一粒金丹来,放到伏羲掌中,谓其言曰:“我这里有金丹一枚,能解百厄,消除万灾,能救此子性命也。”伏羲闻言大喜,接过金丹,当下叩首拜谢。道祖连忙扶起,教他不必多礼,又曰:“人皇不必多礼。”说完即伸手去扶他,教他快用此药,莫要延误了时辰。

伏羲才将金丹放入婴儿口中,只见那金光,那金丹即化神液,流入婴孩腹中,化作元炁,发散周身,调理阴阳。且自任脉发起,至涌泉,上至夹脊,渡玄关,冲击天府,倒返至那泥丸宫内,温养元神,又缓缓下行,通五脏,舒筋活血,滋润五脏六腑,养就一身精神。少时,见那婴儿体态变化,渐返正常,一双大眼望着伏羲,扑闪扑闪的,甚是可人,比起那先前的孱弱身躯,此时变化,却若翻天覆地。伏羲忍不住大赞曰:“果真是神丹妙药也。”

太上道祖见那婴孩已无大恙,乃点头曰:“他既无事,我且归去。”言罢飘然而去。那时伏羲尚在欢喜之中,沉浸多时,忘乎所以,待他清醒过来,早已不见道祖身影,问过麒麟,方知道祖返天复命去也。

且说那道祖踩上云头,正要归返,忽见那东方世界,临靠大海之处,有一仙州,是东荒之所在也。当此时候,见有一道灵华升起,射冲斗府,道祖见此,当下以为奇异,暗运元神,细做推算,方知是有得道之士,欣喜之余,便要驾云前去。到那方天地之中,按住云头,俯视下方,见一老者,年逾花甲,而近古稀。此时他正盘膝而坐,禅悟大道。他苦修数十载以来,今才得运,悟得妙理,修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是将要得道之兆也。道祖抚须微笑曰:“孺子可教也。也罢,今日就来点化你一番。”心中起念,即降法相,落于九天之上,乃谓其曰:“郁华子,听吾叮嘱。吾乃离恨天兜率宫太上道祖是也。此番下界,乃见汝有修道之才,特来点化。”老道闻此仙音,当下一惊,抬头才见那云端,立着一位神圣,他即俯身叩拜曰:“愿闻仙师教诲。”

太上道祖乃曰:“似你这般修道,不知几年才能成正果,又在何日飞升?终为末流是也。纵然炼就真形,去伪存真,归于岛屿。抱元守一,止于玄关,则难受天箓,不得长生。难赴三千瑶池之约,待那百劫之后,终归尘土。我这里有《道经》一卷,今赠予你,望你日夜研读,早悟真义。再赐你竹杖一只,好做防身之用,待那功行圆满,自能成仙。”见那神光落下,一为权杖,一为经书,权杖乃青木所铸,虬龙盘结,浑然天成,经书为镀金文字,流光溢彩,上圣为之。老道得此宝物,甚是欢喜,顿首拜曰:“多谢仙师教诲。”道祖见此,微微一笑,乃作歌曰:

闻道易,悟道难。莫把金丹作等闲。

不悟玄门真妙理,岂能白日就升仙?

话说道祖歌罢,驾云离去。老道昂首望天,心中感慨万千。见那金光落下,化为权杖和经书,老道双手奉接,果真非凡宝贝也。那权杖乃玄木所铸,上有虬龙盘结,浑然天成;经书为镀金文字,流光溢彩,是上圣为之。

且说那老道自得此经,日夜研读,早晚勤修,做了不少功课,数载下来,竟也有超世之姿,显圣之能。遂出东隅,游历大荒,一路向西而去,遇灾定治,逢魔必除,颇具神圣之姿,于人世亦有威名。毕竟不知向后有个怎样缘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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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神魔变化胎中去 道祖赐丹下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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