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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锦衣欲折柳,黑衣醉梦宫楼

西北塞外的风,带着草原的味道;

王庭十八座,草原狼与草原人在这片最接近灵魂的地方相互博弈,用它们的智慧、胆魄书写了一篇篇荡气回肠的英雄史诗,不过那故事不用文字记录,铭记它的是那在苍穹之下回旋的秋风,至于这传颂的时间于荒古之中至少能存留千万年不止、是如今追溯时段最长的容器,因而每有纯质少年立于草原的风中时那远古的呼唤便会停下脚步来静静讲述,长短顺着耳郭滑落,那便是一场洗礼;不过仅仅如此却不算得到造化,因而真正与之交流成功并获得传承的存在是极为稀少得,而那过程在行国民间更是被冠以“赐福”,而能受这受洗礼的存在,必将是这草原上当代最为风华、血气的少年;

不过遗憾得是这传承尽管每年都有,但随着少年的感染能被称得上“纯质”的都已不多,想从这风中听到讲述、迎接那来自蛮荒的一口气息的少年更是稀缺,而能够去聆听那神秘的教诲、从而有所得的更是百年难遇,毕竟想凝聚造化、形成赐福的那位少年会在洗礼后接印行国最为神秘的职务:七道轮回主,——所谓的七道轮回主与扫地僧不一样,它不是西曌任何一位上道者赐下的,能够给予这般荣誉的存在,是这片草原;

草原,广袤空间无垠草原亦是无数,但只有行国的草原方能称得上伟岸、光辉、苍茫以及浩瀚,其余地方的草地都比不上这西曌的塞北,敬畏自然,敬畏天地,这些崇高的品质是唯有草原人与草原狼才天生拥有的美好赐予,除此以外任何的草原生物都学不会,自然得也就没有所谓的草原魂魄了,而作为这片草原上最为瞩目、也最受敬仰的少年、星辰却没有与自己的前任一般纵马广域,而是于华光照的第一年去了西曌的皇宫、做了那位上公主的骑士团团长:这说来有些怪异,不过它带来的深远影响却不比他受封时衰减多少:

其一七道轮回主在草原拥有堪比王侯的权利,同时它也是草原意志的代表,但那少年竟然选择了护卫皇城、且还是在长公主身侧,这般作为气得群臣日夜上奏,若不是对他天骄身份的慎重哪还会这般得客气;其二便是因为西曌小公主殿下本身的特殊:行国的册封等级与其它的政权势力全然不同,按照血祭的习惯共分为七品封号,其中五到七属平常范畴,由皇室拟定,一到四属国家范畴,由朝廷商讨拟定并书墨文案以此昭告南域、宴请宾客,但这些都还属于西曌的权力范围内,除此之外的另外三等封号便不属于西曌的政权势力了:

其中的一等封号名叫“诰命”,它由占星师取天象圈定封号范围,然后交由国家决议,前缀“始皇、蕴象、骀荡,幻生”;不过这等封号虽说交由朝廷,但说到底这就是星宿宫说了算的,群臣、皇室只是走一个流程,而且它们也没有申报名额的权利、与西曌政权没有直接联系;再上一等赐福名曰“彼岸”,此封号需有天骄光辉在身且得到荒古草原的认同,前缀“蓬莱、咸熙、神爵、悭行”,这直接就和西曌整体脱节了,因为荒古草原的速度比星宿宫的占星师快,以避免被提前安了个品序低的封号,西曌也没有权利给予这般多的造化,所以极为罕见;至于而那最高一等的尊位书墨“造化”,这等尊命需引得南域异变再由厨圣出面主持方能尽功仪式,前缀“行国、恒明、皈凰、西曌”,而这等层次便直接和荒古草原没关系了,厨圣与鷇音城的小屁孩能提早百年知道苗头,随后用整整一个纪元的沉淀为那封号大典做准备,比荒古草原的数十年还要长,同样得这个封号也极为罕见,至今的南域也只出现过一次、那便是十五年前的万历一年,而它便正是如今这代皇室上公主昹明曙的尊位,称号皈凰祆;

——那段岁月虽说在这动荡的万历年中过了十五年,但在南域还是有许多的生灵记得,因为那年引起的动荡确实是夸张、单论影响位列十五年的榜首都毫无疑问,如今在民间流传的史诗级灾难“那年风雪”、笼罩南域大半年的“青天白日”、昔年七绝代齐出的“大日煌煌”跟昹明曙的造化相比那都不值一提,单凭这就让万历一年成为了可以和万历四年、万历五年还有万历十五年这三大动荡年岁相提并论的年份,——虽然万历五年和万历四年是这一年号中当之无愧的状元与榜眼,但是因为这一件事使得探花到底花落万历一年还是十五年成为了争论不休的话题,从此便可见如今西曌小公主殿下的威势:许多上道者说她“绝代”并不是说她的天资,而是言她的造化,——在她面前诸如马秋北、夜未央等浩瀚都要退避三分,这才是绝代,绝灭一代之风采!

也正因为这出世的惊艳,所以尽管如今小殿下名声不显、排名也不亮眼,但是她也不曾显露过气息、出过手,这位史前造化要是起来谁敢说那四大大恐怖不会变一变?毕竟当初长公主殿下的天资首先就是风华绝代起步、且还是榜上钉钉的命中异数,曾有上道者苦涩寓言正是因为这位“造化”的存在使得南域的“万历十五年”提早了,也让它与“天启一年”之间的距离消弭了;而此前这最多也不过是一支寓言,如今它却成了长公主殿下的实力等级评估的参考,星辰的甘愿侍卫、昹明踪的出逃也是一种筹码,——毕竟影无踪的浪荡是在其亲妹出身之后才有的苗头:他在西曌被吃的死死得,但是来北宸、西曌那抢造化抢得厉害啊,如今除了几位绝代谁敢说与他在一起造化、机缘、筹码会优先选择自己?同一个道理,太子殿下大约也觉得自己比不过那南域上造化,所以跑出来和卢呈一样不要脸了;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参考,毕竟南域潜水得太多了、还都是回来得,这般情形下哪怕受到了压制、此前毕竟也都是一方造化、名垂青史的角色,因此不到结果是看不出分明得,——毕竟你也说不准暗处那些评分不亮眼的家伙是不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或者是用的分身,但只要它们表现出来的程度维系在天骄水平你就看不出来真假,所以你也不能说那些水底的就真不如青伞、昹明曙这两位哪怕藏了也很恐怖得,说不定它们拥有更加恐怖的虚化手段呢,就如生缘与生宣一般,——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难免保不齐,所以那排行榜上的更迭速度快起来可以直接轮换大片面貌,到时候冬凌的头发就不知道能保住多少了:在只有七十一帝君的情况下淘汰大多南域四十七不是问题,因为细细推算一下达到风华绝代水平的可能就不止半百,具体到天骄位序那就更不用说了,毕竟如今的南域天骄中明面上就有七位不曾出过手,分别是“大恐怖”宣缘,渡江血刃,四季宗蛮修秋登,域外绝代缎箖纱,北宸无极长公主、绝代浩瀚酆泽堃,以及如今这尊草原上的“造化”;当然如果真算起来确实还有一位“天骄”,不过现如今也不知道他还算不算得上风华之称谓;虽然他确实没有出过手,但是,谁在乎呢……。

谁让这盘棋局,你连名字都没;

荒芜的黄沙带来一片沉默的沙粒,少年侧身眺望,一笑,春风来了;伸出手撩拨着额前的碎发星辰整理好长臂上的木质劲弓,周身的冷风带来了嫩草的新鲜滋味,不算甜,却总归是一番滋味;衣袍风华恣意,抱长枪立于屋檐之下,四周风铃脆鸣、激起一团懒风喧闹,这些小家伙们脚底一滑顺着屋檐落下、随后狼狈地于少年肩膀上泪泣,最后含着辛酸委屈地于其肩膀上睡下;它们睡颜安稳、恬静,可怜兮兮、又眷恋纠结,毕竟这少年尽管讨厌却叫它们极有安全感;念此星辰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懒风们的脸颊,满天星辰闪耀;

嘻嘻,叫你们闹!

风华调笑,懒风动了动小蹄子、身子左右摇摆、哼哼唧唧得厌恶地瞥了一眼那银甲少年,最后又觉气弱、嘟着嘴似是求饶一般傲娇地生着闷气、被春风冻得瑟瑟发抖,少年恍然间觉得自己似是做得有些过分,伸出手掌安慰着小懒风的情绪,它们羞怯得红了面容、斜身蹭了蹭、笑嘻嘻地躺下,那泪眼朦胧的样子显然是熬夜了;

调皮,不乖哦~

少年憨笑,于屋檐下呆立、不敢稍加动弹、生怕因此吵醒了这些灵动的小家伙,目视漫天星辰、细数着一颗又一颗,眼眸中的星光熠熠像极了孩童手里的糖果,甜,稍稍粘牙,却吃不腻;

大约温热;不知想到了什么银甲倦怠一笑,于原地僵硬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懈怠地扫视四周景致:此间这诺大皇宫占地数百里,但相比于其它皇城而言西曌的“气派”却是要弱上几分,没有大肆得修建什么宏伟或者华丽的建筑,没有什么灵阵宝器老不死,它就像那草原一般无视世间流言蜚语亦或者酸臭腐儒的口诛笔伐,那宽大的胸怀与气度让得四方天骄无不心生敬仰,而西曌的风华少年于天骄之中亦是好分辨,或者洒脱飘逸,或者热血意气,亦或者如它们太子殿下一般臭不要脸,总之,没规矩就是了;

念此星辰恍然大笑、起步远走,草原的风吹开了一面橙黄色的旗帜,锦绣繁华,满面肃杀,绝代风华!

爽朗的笑声于星夜中回荡、一阵鸡飞狗跳,不少好不容易睡下的侍卫回视它们的骑士团团长、顶着黑眼圈就这么默默地盯着,请问你不会愧疚得嘛?

吵吵闹闹得,发什么疯呢!

小懒风们被颠醒了,它们伸出蹄子戳了戳少年的面容,但星辰与影无踪一般德行,陈选都抢不走他手里的棒棒糖,笑笑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大半夜的不能笑吗?

好吧,不能;但是例行公务,某这是职责在身,能原谅就原谅了吧,还不是有臭不要脸的来闹事却不打招呼?事权从急嘛!

想着星辰暗自点头;他大半夜不睡觉,是为了戍卫边境!好像是说东边来了一袭无畏的锦衣、把它们家公主殿下的柳树给折了,锦衣折柳,好大的名头!如此嚣张的行为,真是不把我西曌男儿当回事!

如此——我笑笑怎么了?看吾干嘛?生得好看也不许多看呀!本麾旗怕羞得!

披甲少年回视皇城侍卫,神情坦荡但面色微微红晕,随后尴尬地将手中长枪折断,三支短枪随着他的动作牢牢地插入背后的披风处,红缨摇摆、长弓入手,少年龙行虎步间落叶随风,俊雅面容恍若君子但却有一股蛮荒的无畏气息,像那草原上的巨狼,生得大气且漂亮!

辽远的乐章于少年周身盘旋良久,明月栖凰,此刻在这平坦的草原上响彻着一曲来自远古的呼唤,那是一阵来自草原耗牛的低吼,那是一声来自草原骏马的声嘶,至于此间少年身上的这一件重甲于战歌中看起来竟是稍显臃肿,那模样就像藏赃物于内衣的贼,不过相比而言却显得无畏、嚣张了许多;

风华远行、眺望远处的行国疆域,尽管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却不知为何,那内敛的豪迈之气怎么也无法遮掩,如是一盏明灯,那黑夜中无法忽略的明亮灯盏,只要他在,便必有一片光明!

念起那柳梢的枝叶婆娑行国少年洒脱一笑,步履行进间锋芒毕露,身后短枪散发着一股凌厉的“穿透”味道,感知着那锐进的气息远处一袭锦衣睁开了慵懒的双眸、疲惫地靠着长城砖垒,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气,倦怠道,“葛玉,你不说让我等你三天吗,这都五天了,想用多少棒棒糖来补偿我?”

“棒棒糖棒棒糖,就知道棒棒糖!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和我一个孩子抢吃的?”听见远处的叫嚣声星辰脚步一顿、赌气似的提起手中弯弓打量着对面那意气少年,不过面对这无礼的举动对面锦衣丝毫不曾在意,反倒是脸上带着的那“理直气壮”的意味更多了些,手掌下浮摸出一条流淌着浮光的彩带、脸色微微正经玩笑道,“小屁孩,闹够了吗……”

嗯?唔!

望着易鲸那调笑的神情披甲少年突然一怔,随后瞬间气虚、涨红了小脸,“唔!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直白得说出这么让我尴尬的话!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这,这个嘛,这不是家里的日历忘记撕了嘛!……哈哈,哈哈!”风华少年笑言道,尴尬地把一身戎装收好,一副底气不足的气弱神情。

也不拖延,两位少年默契行进,一路风月、不曾言谈、于眼见的饭摊处随意地依次落座,一袭锦衣于左,一件藏袍位右,一身宽大的衣袍相配他那“江南婉约”的身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想笑,但却意外得契合,看久了反倒有些许的韵味浮现,浑然天成,好似第一眼的意外是一种错觉般。

锦衣内敛不语,身侧的宽厚少年亦是不曾主动言语,身姿放开在星夜中微醺酌酒:相比于他马秋北实则更具西北味,膀大腰圆身材魁梧自有一种威慑力,而他虽说名列这草原上的天骄榜首、甚至是得到了百年不遇的赐号,但于同辈而言却总觉其不曾得到草原的味道,以至于第一眼望去会想到中郢亦或者北疆的广袤山岭;

烈酒兑水,藏袍少年喝了四杯后吐了吐舌头,一旁锦衣少年尝了一杯原汁原味亦是吐了吐舌头;这是皇宫旁的一间楼坊,因由露天的缘故行者不少、能感受到行国与众不同的粗犷民风,再者此地离东市近,往来贸易热闹,算是别具一格的奇异之地。

沉默良久,易鲸不曾动作、顾自端坐、目无旁骛,那藏袍少年则是自故吃喝、浅尝熟肉蘸酱,但双眸却仍旧对视着对面的锦衣少年、不知在表达着什么意思;这一袭锦衣自东边来,于七日前折了公主殿下种于西市门口的垂杨柳,随后又在这东市等了他五天,说要买他一把劲弓;这是谎言不假,毕竟这所谓的劲弓随手可得,但是垂杨柳却不是你想折就能折的;

念此星辰不语,熟练地饮了一杯水,这次也不兑酒了,语气却有些上头、稍显严肃,沉吟道:“想问下,那黑衣帝君,如今可还好吗。”

言罢藏袍少年玩味一笑,风华锦衣掂量着身侧的戎装微微颔首,“什么时候来,请你吃饭。”

“不了,她还想在暖阁住几年,我便在这守她。北宸那位不想落子,而她也厌倦了。与你七弟不同,殿下这异数,可算不准。”少年回眸,将一柄短刀置于桌上、推至易鲸身前,“在你救出宣缘的那一刻,你便应该知道你们的身份难以遮掩;说白了,回来得到底如何纠葛那也是同一阵营,但你们这些域外来的就不好说了,——如今你来找我也不过是觉得消息不会泄露;算你说对了,然后呢,我为何要配合你。”

言语过后风华轻笑一声,继而博弈道:“你说吧;青梅煮酒;我这筹码,你可看得上?”

少年温言细语,一笑,翠绿扶摇,星辉大地;他叫星辰,自是孕育星辰而生,但为了她,他宁愿只做一个天骄;他回来的目的与七剑一样,都逃不脱一个“情”字,但七剑的欲望更贴近凡俗,这与它们之间的过去有所关联,而他却是纯粹的风华天骄,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泥土味,便就是动情也不过是想远观那绝色存在独立的美感,护她一世安稳,护她道统永存,就如同现在一般。

星辰落子,此举,无悔;锦衣远走,此生,不再折柳。

夜幕大开,秋裳坐月剥着柑橘,远处青牛酸得跳脚,前边大红母马可劲地跑,洛城焚香,轻烟渺渺;那白袍医官走了,带走了一幅画像,不说话,而在她的身后那苍穹的尽头处一袭黑衣披身的绝代帝君此刻正坐卧于那中郢皇宫的房梁之上,手里是一片片的小饼干。

大约,会比秋裳的好吃;至少咸甜不是吗;

黑衣少年淡漠一笑,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轻蔑地盯着斜下方那身着黄袍负手望江山的帝皇,此刻他的情绪稳定而默然,屋内珠帘摇摆、清鸣四方;他回来了,此后不再是中郢的青龙帝君,此后也不会再守中郢的礼,不过不知为何,那一身白衣的医官却让他不想就这么与中郢斩断联系:诚然,那一纸交易是没了,但好像,心有所属了;绝代黑衣晃荡着身子,心情空荡,——一帮老臣不在、没有不怕死的敢吼他,上道者怕他、自然不敢插手现身,至于那些所谓的底气如今则是惶恐地萎缩在宫殿的一角,——所谓的皇帝,哪怕是三大帝国的帝皇在他的面前亦不过是一只蝼蚁,一只,可有可无的蝼蚁;

便就是捏死了,你又能拿我怎样;换个就是了;反正,你也不过是废物!

秦寂眼眸玩味,带着些许的恶毒与轻率,那嘲讽的力度像极了狩猎试图玷污天骄衣袍的所谓峰顶奇才,那些攀比出来的鸡,无节制得飞天白鹤!

在你选择被喂养并献祭后代的时候,天空就已没了你的位置!

当你选择安逸苟且的时刻,这热血便与你毫无关系!

于你选择给你自己书写死期的时候你便早已半身入土,如此垂垂老朽的模样为何还要出来亵渎我少年!

牲口!杂种!

风华暴虐,掌生轮死独断乾坤!

归死者祷告,往生者献血,苟且者无畏而猖獗!

黑衣似那王冠权杖般矗立于殿宇中心,四周的光亮在其周围闪烁着曙光,这一刻四周所谓存在、规则尽皆惶恐屏息,它们都在戒备,但也仅仅只是在戒备而已,因为它们对此毫无能力!

谁让天骄没有生死只有羽化,它们这般状态或许都不算是活着!

法则线、规则圆在这绝代的身侧匍匐、颤抖,万千老祖如烂泥一般跪在大殿四周为自己大胆的窥伺行为赎罪,暴虐的能量凌驾于皇城之上、泰山压顶般破碎着各大阵法的禁制!

今天这,我说了算;黑衣眼眸深邃无光,四周魁首沉默;今日它们若是敢动手,这中郢的都城大约就没了;可笑,这青龙帝君震慑了中土十年光阴,如今终于轮到它们自己品尝这浩瀚的滋味了,但这一刻它们只有满嘴的苦涩;

此间荒唐,在场的非天骄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埋怨机遇、决定,而是怨恨双圣的排行榜:秦寂在南域七十一帝君中名列第十三位,而白彦第五,更何况还有白尊这种级别的“普天之下”,故而这些老东西哪怕是敬重这位青龙帝君但还不至于“畏惧”,毕竟对比之下它们的心中还是有底气、手段去制衡最坏的结果的,但是看如今这模样便就是把双圣本尊请来对峙那威势也不过如此了,——上万年的帝国气运和防御系统直接瘫痪,皇族的几位祖宗刚有异动就直接暴毙,那可是老祖级别的存在!这种通天大能,竟然仅仅只位列七十一帝君的十三位?

荒唐!更荒唐的是,他竟然被废掉了?!

你告诉我,这种摁着帝国首都压制的存在于南域谁可以做到压制?废掉?可笑!

但现在一切都不在重要了,严肃的是现在,因为如今的它们是如此得卑微、可怜:说到底,中郢是最不了解天骄的帝国、也是最依赖奇才的南域四十六,不若它们也不至于布置这般愚昧的“局”,这种自作聪明让南域的大势力都有些错愕不已,——虽然这黑衣帝君是二代天骄,但彼岸天庇护三代,而这两代天骄又属于归来者、更无法用常理而度之,毕竟不是天骄都“回不来”;

风暴迟缓而安静却压得天地喘不过来气,黑衣似笑非笑得观望着四周蝼蚁不曾言语;是以,我心情不好,所以,别搭理我,特别是尔等自作聪明的蝼蚁;秦寂饮了一口酒水,不远处谭贞于楼阁扶琴,却是不曾给予态度:秦寂是绝代,不仅是真正意义上的绝代而且他还来自域外,因此诸多身份叠加的他若真想施以压迫便不会采取这般的行动,故此他无需紧张;再者如今留在中郢境内的天骄只有他与卷钦,无法阻止那黑衣对皇城造成破坏,他来,更多的作用仅仅只是坐观,仅仅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黑衣逞威中郢;

不过,帝君,万望怜惜;

青衣少年朝皇宫处施礼、腰侧三尺白旗沉默、不曾干涉,对此远处的黑衣不予理会、就那么放肆地望着那在阁楼临窗处的中年男子,轻蔑的笑声穿过他那在万民心中高不可攀的身躯,就像打量一袋肮脏的垃圾,不屑与恶心写满了面容。

少年骄纵,暗怒地靠着梁柱望着窗口那明晃晃的月亮,轻蔑地戏言道:“种.马,害怕吗?是不是被圈养久了,失了野性?你既然如此断脊,又是谁给了你爬行的勇气?呵呵,这么久了,竟然还不敢看我一眼吗?看你那苟且偷生的臃肿体态,这所谓的底气之所以留着你,不过是你的血统缘故,你看看朝中除了腐朽的酸儒还有谁对你恭敬?少年都看不起你,何况是天骄。

“呵呵……,以前给你脸了还是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怕你皇宫内的所谓老骨头?我都看不见它们跪在哪里,这就是你的信心?寸目之光,这皇族的交.配权怎么就给了你,我看,中郢算了亡了;怎么,还不敢见我?站在那窗边等谁?

“你说你啊你,在后宫淫.乱不是很好嘛,中郢三帝国就你后代多,生啊,继续生啊,我看着呢,本帝君是不是要给你爬着离开这里的颜面?不不不,说不定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里?也罢,驱虎吞狼;诚然,心机不错,可惜没什么胆魄,不过你等腤臜既然拿天骄没办法,也应该早些打消用阳谋使得天骄互搏、坐收渔翁之利的念头,连阴谋都不敢算计,你是在表演杂技吗?”

少年抬眸,却是不愿在这烂泥之上浪费时间,也不打算继续挖苦,望着四周那一片白发苍苍的老者恍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劲气;中郢皇族的骨头太软了,大能者生得是多,但哪怕是帝君都稀缺得很,更何况老祖,不过是占着国家富有四处请供奉罢了,——性情温和不是错,但没有底气还这般软弱便注定了被侵蚀,如果没有滕王阁连线其余几位南域四十七也不会给面子,中土三国的形成中郢皇室能做的只有宴请,皇族的天骄更是断代了千年,而这颓废的局势也正是九方阁入侵的理由:若是少了它们师兄弟与宣缘,十年前中郢就没了,双圣都保不住得没了!

披着黑衣少年一步步从半空落下、气质幽邃:诚然,他只是来撒气的,没想做什么,毕竟如今的局势还需要它、至少要撑到下一代天骄的来临;不过,中郢的国祚,到尽头了;狼群的粮食,到了!

绝代峥嵘,少年周身青龙缠绕,青绿色的藤蔓四处摇摆,少年厚重的身形带着排山倒海的暴虐向着那窗口一步步踱去,天涧明月晶莹、穿透云层撒下一片银辉,风华黑衣行于月色之中、徐徐越过身侧黄袍一步、面容平静,手中摇晃着烛火杯盏、清甜的苹果汁在烛火与月白色的掺和下恍惚间变得猩红如血,但下一刻又瞬间恢复了原先的纯度、泛着蜜水般的清甜;

宫廷端正,四周礼乐声不断,风华将果汁饮下大半,那灼热到泛着阴凉的清澈带着些许柑橘的圆润触觉,想来这是那位陨星阁姑奶奶给的礼物;这明月的眼睛,……不知为何,秦寂气焰收敛,带着些许的欣慰;散了,少年顾盼四周的园林口中随意道:“小太监,你还打算生几个啊,我看你后宫还缺几个位置,我最近在山村见到不少孤苦伶仃的好女孩,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下吗。”少年言语温和,神情散漫,“天骄啊,还是很强得,强到哪怕只剩下一个,也不是非天骄堆数量可以堆死的;四大大恐怖对应十大至尊,七十一帝君对应掌轮生灭,风华对应老祖,你莫不是觉得此代少年不过是越界天资罢了?

“你好天真啊,不过也是,你就只是一个还没断奶的胖娃娃,不若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迹;你想想,中土三国的皇后们都是天骄,却唯独中郢皇子碌碌奇才,这不是你自己的原因吗?你说你一只蚂蚁蹦跶什么呢?别争了,昔年契约说得很明白,皇族的后宫只能有皇后一位,北宸、西曌遵守了,你却违约了,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怪娘娘将这两位皇子贬凡?不过是一场交易,她又没错。”

秦寂侧颜一笑,“奇才;我看也是,连自己的下体都管不住,兽欲都没有清除干净,依靠本能驱使,妄图以草性对抗肉性,这般前无古迹的举动你自该名垂千古!皇帝啊,勤政,学习,哈哈哈哈!荒唐!三国就你们皇族需要学习,但用了十年却也学不到北宸、西曌太子的万分之一!敏而好学,啧啧……

“我算是明白了,你不是没有眼界,你是连脑子都没有;也罢,我其实并不知道这场伏击中你出了多少力,但我要事先告诉你,能受你指挥的根本看不见我的身影,本帝君不是你害得,不然你已经死了;不,是你们皇族已经没了;天骄是什么,我看你,根本就不懂!

“也对,你要是懂的话当初就不会在它们与绝色打好关系之时自己故作潇洒地去凡尘游历,然后娶了一个民间女子又自以为世间豪杰;你去追寻你所谓的爱情去吧,一个个排着队得去“山无棱天地合、超越生死、超脱权贵”,你看看你后宫的真爱,真多!怎么,现在怎么又想起你的百姓了?荒唐吗?你们用“学习”、“政务繁忙”来纵容你们对繁华的渴望,掩耳盗铃得高尚?你觉得你昔年的太子身份一览众山小吗?你不想想凭你一阶奇才的视野能看到什么东西?要不是出生于皇族有上道者博弈皇后娘娘会下嫁你一条断脊侏儒?白痴!

“真替三大联盟感到悲哀,尤其是轩辕家,等了千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天骄,竟然嫁给你一个奇才……还是喜欢找真爱的奇才!”

黑衣鄙夷,真爱?爱情?你怎么没给天骄打死呢?

绝代与天骄纠缠几千年手都不敢碰一下,你一见面孩子都生了跟我说真爱?舒服吗,性.爱的滋味。

秦寂在一旁静静欣赏着那中郢皇帝枯瘦的面容,轻笑着不断地凌迟着他的伤口;和段止翎一样蠢,一样无知,一样自比天骄;品尝着夜色中的苹果汁少年气消了,羽化出了皇宫瞬息间到了北宸城防城之上,留下身后那于窗口久矗的中年男子,此刻的他挨了那一声诅咒后容颜苍老了许多,嘴角淌着血,含恨闭目;

自滕王阁的咒令起,中郢皇室便再没有出过天骄,那一纸契约的漏洞不过是一个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段止翎,段藏匣;

好名字……

黄袍落寞,扶手望江山,这,终究守不住,却无法拱手相让的江山;

这,中郢皇族不知如何得来,也不知如何失去的,锦绣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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