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扬和段大娘提溜着大布包,兴冲冲地摆在童媚面前,童媚也好奇极了,探着脑袋往布包里看。
“呀!小奶狗!”童媚也一脸兴奋地大叫道。
“是啊!”段子扬开心地手舞足蹈,指着后边的阿黄说道,“是阿黄的孩子!”
童媚也觉得兴奋,来来回回仔细看着几只小奶狗。
段子扬正想回头招呼阿黄,却看见那母狗在栅栏门口徘徊不进来,阿黄在里头看着母狗转着圈圈,段子扬想道,许是母狗怕我们不愿意收留她,才这样不敢进来。于是说道,“阿黄,快把你媳妇儿带进来啊!”
阿黄听了,也汪汪大叫几声,可那母狗还是不愿意进来,童媚见状,说道,“怕是怕我们嫌弃她呢……”
段子扬点了点头,看着段大娘说道,“娘,这可怎么办?”
段大娘看着几只奶狗,又看看阿黄和母狗,捏了捏拳,一跺脚,快步走到了栅栏外,腾出两手就把母狗抱了进来,母狗也不挣扎,就任由段大娘抱进来。
“子扬,去拿些肉骨头来!”段大娘冲着段子扬喊道。
“诶!”段子扬应后,转身就往厨房里跑。
那肉骨头是特地给阿黄准备,谁知这会儿竟要供养阿黄全家。
段子扬拿出肉骨头放在地上,段大娘才将母狗放下来,放在肉骨头旁边,摸着她的头说道,“你快吃,吃了才有奶.水,不然你的崽子可活不了!”
母狗也好像听懂似的,低着头便啃食起肉骨头,阿黄仍旧在旁边转着圈圈,也不同母狗抢食,要知道,以前只要段子扬拿出肉骨头,阿黄可是要一秒不停地抢着吃得呢!
“阿黄还知道疼媳妇儿啊!”段子扬看着阿黄的样子感叹道。
段大娘白了他一眼,说道,“那可不,你找个媳妇儿也得这么疼着!”
段子扬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童媚噗嗤笑了,看着几只狗,她说道,“既然要收留他们,不如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段大娘一拍手,叫道,“是啊!得有名字啊!咱们阿黄都有名字呢!”
“好,”段子扬也接着道,“那叫什么呢?”
众人都一同看向了正在吃肉骨头的母狗,童媚说道,“不如,就叫这只母狗为小白吧!”
没等二人回话,童媚又接着说道,“那只胖嘟嘟的小奶狗,叫胖胖,那只像阿黄的,叫豆豆,那只黑白相间的,叫妞妞,最后那只三花的,叫花花,怎么样?”
童媚说着,段大娘和段子扬的表情逐渐开心起来,待她说完,二人都拍手叫好,“好!就这么叫!”
于是段大娘蹲下摸着小白的头说道,“小白啊,你可别再把自个儿当外人啦,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你叫小白,知道了吗?”
小白好像也听得懂似的,冲着三人摇了摇尾巴。
段大娘看了看几只小狗,又嘱咐段子扬说道,“子扬,你去田叔家里找几块木板来,给这一大家子造个窝吧!”
段子扬应后,又跑去了田叔家。
不一会儿,又抱着几块木板回来了,后头还跟着拿着榔头的田叔。
段大娘见状,问道,“你怎么来了?”
田叔装作有些发怒的样子,说道,“怎么,要我时要我快些来,不要我时我就来不得了?”
段大娘白了他一眼,还没说话,田叔又说道,“你们家子扬跑到我家,囫囵说了几句话,我都没听清他在说啥,就搬起我院里的木板跑了,我给他拦住好一顿问才明白,是要给狗做窝!好家伙,你们娘儿俩还真是有善心的大善人啊!”
段大娘听罢,又看了看田叔手上的榔头,说道,“你不愿意,你还拿着家伙来干嘛?”
田叔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榔头,嘿嘿地笑了笑,说道,“这木工活,还是得我来,不然你们敲着手见了血,我还得来!”
段大娘切了一声,带着田叔到了院里,几人便开始乒乒乓乓地敲敲打打了起来。
童媚仍旧坐在那里,此时太阳已经在落山了,温暖的霞光照在段大娘、段子扬和田叔的身上,温馨又美好,童媚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狗窝搭好后,他们又往里边铺了些稻草,又把包着小奶狗的布包铺了进去。
“大功告成!”段子扬拍拍手笑道,“阿黄,以后这就是你和小白的家了!”
阿黄汪汪地叫了几声,好像在表示感谢,小白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伏下身子开始给狗崽子们喂奶了。
“天色不早了,”段大娘说道,“夜里凉,子扬,快把童姑娘抱回房里去。”段子扬便照做了。
回到屋里后,童媚说道,“子扬,我要回家了。”
段子扬显得有些局促,他连话也说不好了,支支吾吾道,“这么快,可是,你身子还没好呢……”
童媚笑道,“我已经不痛了,过两日便好下地走路了,届时我便回去,否则,我夫君会担心的。”
段子扬紧咬着嘴唇,半晌才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童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上到镇上,讨辆马车便是了。”
段子扬想着,城里人便是与自己这山野村夫不同,自己出门都是靠双脚,而童媚便是想着讨马车,他神伤地点了点头,回道,“那便依你吧。”
童媚感受到了段子扬的伤心,她在这里也确实很开心很自在。但她没有办法,她肯定是要回去的,她还有景如卿。
皇子府。
萧清瑶的伤总归都是皮外的,比起童媚伤筋动骨需要一百天来说,她一月不足便已经基本痊愈了。
景如卿看着行动自如了的萧清瑶,说道,“媚儿,十五是个好日子,宜嫁娶,你可愿嫁我?”
萧清瑶想着,终于到了这一步了,于是娇羞地点了点头。
景如卿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吻着她的头发说道,“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京城最美的新娘。”
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地筹备大婚了。
皇子府上下的人都忙碌了起来,春桃日日陪着萧清瑶去查看婚服的进展,萧清瑶挑剔的很,虽然人不是她想嫁的,但婚服一定要是自己满意地。日日不是这儿不够好,就是那儿不够足,连春桃都看不下去了,劝道,“殿下,我觉得您有些过于苛刻了,我瞧着都挺好的呀……”
萧清瑶拿扇子一拍,说道,“你晓得什么,你瞧着哪样东西不好?大婚那日可是全京城的贵胄夫人都会到场诶,你不懂的他们可都懂!”
春桃觉得这个侧妃不像以前那样和善好说话了,许是要当正妃了,心气儿便高了起来,这样无可厚非吧,只得点头答应着,“是是是,我们侧妃就得配最好的。”
这一日,萧清瑶又到绣房查看婚服进展,彼时的凤已绣上了,是皇子妃阶可用的七尾,一丝一线,栩栩如生,看的春桃的眼睛都直了。
谁知萧清瑶一心认为自己日后定是大殷的皇后,便在心里想着,我该配用九尾凤凰。便责怪道,“这凤凰羽尾无力,软弱扁塌,如何能称得上我的身份?”
吓得绣房主颤颤巍巍解释道,“我们这凤凰可是按照最高仪制绣的了,七尾间尾尾有神,相辅相成,可说是最上品了……”
“这么说你是怪本妃有眼无珠咯?”萧清瑶阴阳怪气道。
“不敢……”绣房主忙认错道,“那不知侧妃,想如何改呢?”
萧清瑶拿着婚服,假意思考,随即说道,“现在改怕是也来不及了,不如这样吧,你们给这凤凰尾的缝里补入两尾,便作罢。”
绣房主听罢,心中大惊,九尾凤凰,那可是皇后的仪制啊!这三皇子侧妃,怕是想做皇后!
于是他赶忙跪下,求道,“万万不可啊侧妃!九尾凤凰是皇后才可用的,您若是绣了,便是大不敬啊……”
萧清瑶还有些气恼,想着日后我便是皇后,早用晚用有何区别,正想说话,一旁不语的春桃也说话了,“侧妃,您怕是不知道吧,仪制有别,咱们三皇子妃只能用七尾凤凰,若是绣了九尾,不但绣房主会遭罪,就连咱们整个三皇子府都会受连累的。”
萧清瑶这才回了些理智,嘟囔着,“那好吧……那你就给我的凤凰绣得更精致些!我要镶宝石!红绿的都要!”
绣房主听罢,见人终于放弃了九尾,脑袋保住了,镶几个宝石算什么,反正你都得付钱!于是连连叩头道,“是,是,是,谢三皇子妃体谅,小人一定将您的凤凰好好修改,定要让您满意为止。”
萧清瑶出了绣房,又去了金玉行看凤冠。同样是百般刁难,九凤衔珠的珠,皇子妃的仪制仅能用东水珍珠,可萧清瑶非要换成南海珍珠,同样,南海珍珠也是只有皇后才能用,萧清瑶还说道,不过是几粒珠子,无人会看得清究竟是东水珍珠还是南海珍珠的……
这些事儿无一例外地被传到了景如卿的耳中,景如卿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