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喜欢这样疏远的安排,长长的桌子把她和荣哲皓各排一方,桌子够奢华够有气势,上面摆放的菜肴够精致够好看,但是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有浪漫有奢华,唯独没有紧紧依靠的感觉。她这是在想些什么,这样的安排没什么不好,要与荣哲皓保持距离,她的视力若是再差一点,她都看不清荣哲皓的脸具体长什么样子,是谁想出用这么长的桌子,要不要再长一点,长出天际。
荣哲皓微微蹙眉,没有动桌上的餐具,“给我换张桌子。”
他是来这里陪媳妇吃饭,拉近感情的,给他整的这么远,他怎么好聊天。
经理连忙让人把菜给撤了,搬到另外一张小桌子上,搬到一半,发现小桌子根本摆不下这么多的东西。
“这些不要。”安肆连着指着几道菜说道。
大老板没有开口,经理不敢应声,看着荣哲皓的脸色行事。
“听老板娘的话,她不喜欢哪个你们就撤走哪个?”
原来坐在对面的是老板娘,经理连声说着,“是是是。”
两人换到小桌子一起吃东西,距离瞬间拉近,感觉亲近了不少。
“坐过来。”
“啊?”安肆一愣,这是要让她去对面坐着吗?
“我坐在这里挺好。”
她才不要过去,等下压力好大,她还要不要安心的吃东西。
她不肯过来,那他过去便好,安肆抬头望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
“坐过去一点,我陪着你一起。”
安肆迟钝的给他让开一点空间,荣哲皓满意的坐了下来。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几乎要让将人压垮的窒息之感。生死她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为什么一到荣哲皓的身边她就要心跳不止。难道自己是喜欢上荣哲皓了吗?不可能,不可能。
安肆在心里连声否定自己的想法,家乱未平,大仇未报,她怎么能沉溺到儿女私情中。她前世最信任张文超,认为他最不可能背叛自己。事实打了她的脸,要了她的小命。她输不起了。
“吃饭,别走神。”
眼前多了一碗大米饭,安肆迟钝的端起碗,开始吃着东西。闻着饭香,她的食欲被勾了起来,她一整天美意吃过东西。肚子早饿得咕咕叫。
“要吃虾吗?”荣哲皓问安肆。
安肆点点头,把自己的碗伸了过去,她以为荣哲皓会把靠最边上的虾夹起放到她的碗中,接过是放到了自己的碗中。安肆尴尬的收回自己的饭碗,脸一瞬间通红。
“等会儿,我剥好了再给你。”
他让餐厅的服务员离开了,自己来伺候着安肆,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命人按照安肆的喜好来制作,她知道安肆喜欢吃盐焗虾。
当餐厅的老板收到张秘书的旨意,给总裁做一盘不剥的盐焗虾的时候,餐厅老板的心里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富豪来点带壳的盐焗虾,因为剥壳会弄脏手,会显得不够优雅。那些有洁癖的人,更加难以忍受剥虾的过程。
荣哲皓戴好干净的塑料手套,开始给她认认真真的剥虾,安肆其实想与他说,不用这么麻烦,她用嘴剥的更快。荣哲皓亲自动手,她再多说岂不是要打荣哲皓的脸,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同时咽下去的还有她的口水。
望着到嘴边的盐焗虾,无法下肚,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馋猫,好了。”荣哲皓给她剥了满满一盘放到了她的面前。
“其实你不用这样,剥虾这种事情,让别人做就行。”安肆劝说他不要对自己这么好,她担心自己有天要抽身离开的时候,荣哲皓会很受伤。
“夫妻之间的乐趣,怎么可以让被人代劳。我动手剥虾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而别人动手剥虾是纯粹为了完成工作任务,哪有我仔细。”
说的号有道理,安肆无法反驳他的话,默默接受他剥的虾,接受他对自己的好。
一边吃东西,还能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安肆尴尬的侧目,发现他正朝自己笑着,一脸的温和宠溺。
“你别看着我,你不吃吗?”
“看着你吃就好。”
突然间,餐厅的大门打开,两个服务员拦都拦不住,金家的大少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与之前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荣哲皓,你怎么下的了手,金锦对你那么好,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喊你荣哥哥。你怎么会对他下手。”
荣哲皓面部改色的坐在那里,静静听着金翎的话。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些什么?”荣哲皓冷冷的说道。
金翎把一枚长行的金色物品搁置到桌上。
荣哲皓神色一凛,脱掉手中的手套,抓起桌上的金色子弹,站起身,“走,我陪你去调查。“
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他回头在安肆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些,“呆在这里别跑,好好的填饱肚子,我让张秘书过来接你。”
“好,注意安全。”
荣哲皓笑出了声,然后转身跟金家大少爷走了。
刚刚桌上的金色物品是个子弹头,第二天荣哲皓没有回家。她在餐厅吃完东西以后,张秘书开车过来接他,与他同行的还有另外三辆车。安肆嗅到了紧张不安的味道,这是在戒严吗?吃完饭回来,还得四辆车护送着回家。
第二天她要求去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张静,又是张秘书亲自护送,前后两辆车保护她,中间一辆白色迈巴赫,前后加起来四辆银白色的奔奔,快赶的上皇帝出游的架势。
几辆抢眼的车整齐的停在医院门口,张秘书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寸步不离的站在她的身边。
“谢谢。”
安肆走出白色的迈巴赫,她穿着一袭长裙,脖子白皙的泛起白色的光晕。令人挪不开眼的盛世美貌一经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更多的人是被她身边的十来位保镖吸引住。医院不能同时出现太多人,她与张秘书的身边一人跟了一位保镖。
比正常人高一大截的剽悍保镖,往那里一站,就能震慑住人。
安肆特意穿了一双坡跟鞋子,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跑起路来也更加的快速。
“张秘书跟我过来,你们两个站在门口,等会儿有事再喊你们。”
病床上的张静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话,枯萎而又没有颜色。安肆走过去,心里一阵疼,更加的痛恨那个没有良心的男人。安兴燕不会有好下场,前一世是,这一世也一样。抛弃妻子的人上天不会放过他。
“妈,我过来看你了。”
张静缓缓转过头,看到是安肆,她嗯了一声。
深陷的眼窝中早已没有了眼泪,一双发红的眼睛,里面不满了红血丝,表面上风平浪静,只有安肆能感觉到,母亲握着她的那只手在颤抖,她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在孩子的面前太狼狈。
“小肆,你爸爸要与我离婚,他执意要与我离婚啊。”
安肆本想劝她,她父亲就是一个人渣,为什么还要执着的不肯松手,等到安肆想明白,她母亲确实有不肯松手的理由,安氏集团是张家的企业,原本属于张家,属于她的外祖父。后来到了安兴燕那个白眼狼手中以后才改成了安氏集团。
一门心思扑在家庭上的母亲,根本不自己父亲早已经在外面养了女人,孩子都好几个了。他不断从张静的手中夺走股权,最终整个安肆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果然,在经过压抑的沉默之后,张静突然瞪大了眼睛,恨恨的说道:“我死都不会厉害,我不会离开他,我要耗死他。”
安肆无语了。
现在说什么,怎么劝都没有用。越说只会越激起自己母亲的不甘心。
“妈妈,你好好休养,女儿和你一样的不甘心,属于我的那些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
“小肆啊,你说你爸爸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是谁?”
安肆一阵沉默,她母亲天性善良,心无城府,被她父亲耍的团团转,包括前世的她也是,安兴燕把人领到家里住着了以后,他们竟然还没有发觉问题。真是可笑又可悲。
脑袋空空,心无城府的人就是好拿捏,他的父亲就是瞧准了她母亲的软肋才这般待她。
“妈,你想多了。别乱想,好好养病,爸爸只是一时糊涂才想着与你离婚。”
说完,对旁边照顾她母亲的护工说道:“你出来,我有事情问你。”
“妈妈,你好好养病,我会经常来看望你。”安肆想一天到晚在医院陪着自己的母亲,但是不行,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比如进入安氏集团。一步步的获得股东的认可,将安兴燕赶下董事长的位置。
“小肆,你哥哥还好吗?”张静突然平静下来,温和的问安肆。
母亲担忧哥哥的病情。实际是什么情况她根本不能说,只能两边骗着。
“很好,妈妈不用担心。”
张静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安肆心疼的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毫无生机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