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利站在安兴燕的身边,不停的冲王医生挤眉弄眼。
安肆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幽幽的说道:“杨阿姨,你那眼睛是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就要提早住院,让医生给你看看,如果太严重,就让医生给你安排一下手术。”
“不用不用,谢谢妞妞关心。”杨利冲她温和的笑着。
在她的父亲面前,端的是一副温柔大方,背了她父亲的眼,那是蛇蝎都不如。叫人多看一眼都恶心。
“也是啊,毕竟手术有风险,说不定一不小心把你的眼球给摘了。”怎么恶心怎么说。她含沙射影的说道。
杨利一副怕怕的样子,抱紧了安兴燕的胳膊。
半老徐娘的杨利,学者小姑娘在男人怀里撒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肆只觉得恶心,她环视一眼,发觉被恶心到的人不止她一个。半躺在病床上的安南,皱紧了眉头。安肆看着一阵心疼。
受到杨利的示意,王医生继续争取让安南留下的机会,“安先生的病情严重,马上要准备手术了,这个时候转院,对他的病情很不利。”
“你懂什么,不要在这里捣乱,这是A市最好的医院,你哥哥的病要是在这里治不好,还能送到哪里去治。你哥都快死了,你不要添乱。”
张秘书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一个父亲说出来的话吗?当着自己的儿子说他快要病死了。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有些病人得了重病,家属会尽力隐瞒病情,希望病人没有心理压力能够多活两天。这安兴燕倒好,张口闭口的死字。
安肆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的哥哥听完父亲的话,已经闭上了眼睛,心里是很绝望的吧。
“安兴燕,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滚出去,我和哥哥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人面兽心,狼心狗肺,你一心向着外面的野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安肆的视线落在杨利的身上,眼里满是恨意,“还有你,只要我安肆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哥哥和母亲,你想要正牌夫人的位置,你拿去就是。我母亲今天走过的路,就是你的明天。”
“畜生。”安兴燕扬起手要打安肆。
张秘书站在一边幽幽的开口,“安董事长,你得多为安氏集团考虑。”
安兴燕的巴掌最终没有落下,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安肆,“以后安氏集团,没有你们两个的份。”
“啧啧啧......不用等到你百年之后,我现在就要去安氏集团上班,看你们谁能拦得住我。你可别忘了,外公的遗嘱上面可有我和哥哥的一份,你不过是代为持有股份。”
安兴燕回过神,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当年老爷子过世的时候,对他不放心,把股份分给了两个孙辈,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代为持有股份。
“我们走。”
“以后这里不欢迎你。你别来了。”安肆对着安兴燕离去的背影说道。
安兴燕顿住步子,气得咬牙切齿,都怪那个女人,生出这么一对不省心的儿女,一个像才狼虎豹,一个弱不禁风是个没用的病秧子,只会花他的钱。
安兴燕是穷过的人,靠着安肆的母亲发家致富。他的骨子里刻着吝啬,不管多有钱,他依然很吝啬。杨利母女有钱,是因为他们会利用安兴燕的钱去进行投资,没有了进账,安兴燕一样瞧不起杨利。
赶走安兴燕,现在来好好收拾王医生,她没有十足的证据扳倒王医生,但这个前世害她哥哥性命的人,她不会轻易就放过。她慢慢等,等到握住把柄的时候。
“王医生,你还愣着干嘛,打电话让护士把我哥哥的全部病历资料送过来。”
“可是这......”
“可是什么,让人送过来。”
王医生冒着虚汗,让护士把安南的全部病历资料送了过来。
一大张大张的纸,每页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安南的病历资料,上面的内容有助于下一次对病情的考量。她随手翻了翻,反正也看不懂,她将资料交到张秘书的手中。
“张秘书,你找个可靠的人,给我查查我哥哥是得的什么病。看看这份资料有没有什么问题,麻烦你了。”
“夫人,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王医生在一旁吓的脸色惨白,眼前的女人竟然是荣家的人,他不用在南山医院混了。
“王医生,你也病了吗?要是病了就给自己开点药吃吧。”安肆淡淡的说着。
“没...没病,多谢夫人关心。”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安肆让他离开。
王医生想继续说什么,被张秘书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待他一走,安肆与张秘书说道:“你派人去调查一下王医生,这个人有问题,他和杨利的关系非同一般,刚刚当我们都是瞎子呢。”
安肆勾起唇,笑容阴冷,她倒要看看是她厉害,还是这王医生厉害,再厉害的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他是杨利的表哥。”张秘书把自己平板电脑递给安肆看。
安肆狐疑的接过他低过来的电脑,脸色一点点的暗下去,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这杨利说不定还与这王医生不清不楚。那王医生看杨利的眼神很不对劲,原先她只以为是收了黑钱,现在看来杨利说不定还出卖了色相。搔首弄姿的半老徐娘,也就安兴燕捧在手心当做宝。
看完平板电脑上面的资料,她没有说一句话,张秘书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与荣哲皓相比,更加的不好猜透,饶是他是学心理学出身的人,现在也看不懂她的表情。
“多谢张秘书,我哥哥这里,还请您多多照看,等我找到更好的医院会让他转院。”
安兴燕说的没错,在A市,找不到比南山医院更好的医院,南山医院是一家服务于贵族、有钱人的高端私立医院,比其他的普通医院要好很多,医生的资质都很老,是国内最顶级的医资团队。
“夫人放心,是我们管理松散了,以后,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南山医院一贯以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为宗旨,出了这么一个败类,我们马上处理掉。”
“不用处理,由他去。多夸夸他,给他升职加薪,等着他露出马脚。”
张秘书顿时明白,嘴角露出皎洁的笑容,原来是要等着对方自己作死掉。
“明白。”
“夫人要多加小心,我先回去向总裁报告。”
安肆点点头。目送着张秘书离开病房。
看了一眼病床上正捂着自己头的安南,安肆转头与管家说道:“管家,我想与我哥单独说几句话。”
管家会意,走出病房,替她把门关上。
安肆轻轻拉开被子,看到安南憔悴的脸,她泪滚滚而下,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一人,哥哥和母亲都病着,躺在医院里面。
悲伤的情绪只有几秒,不等安南开口安慰她,安肆自己擦干眼泪,坚强的昂起头,眼睛望着窗外的风景。
活着多好,风景那么好看,为什么要悲伤要懦弱,别忘记初衷,她是来复仇的。
“小肆,可以与哥哥说说是怎么回事吗?”安南有些担心她,怕她为了钱而卖身给一个不爱他的男人。
“哥,你想知道什么?”
“你什么时候成为荣家的人了?你二十岁不到,怎么结的婚?”
每个人和她的疑问一样,她未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结的婚。她到现在都有些怀疑荣哲皓手中的结婚证是假的。
“哥哥,和我的结婚的那人你见过一面,是那天那个小孩子的父亲,他叫荣哲皓,为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对她好,他刚才全部见识过了,特意派秘书过来替她撑腰,说的话也全部是向着她。刚开是这样,就怕以后对她腻了以后,对她很不好。
“我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我不是以前那个心思单纯的小肆了,我做事情有分寸,不会再次陷入感情的泥潭中。”前世的教训刻骨铭心,她的孩子她的事业全部没了,被自己身边的男人陷害的一无所有。
安南奇怪她说的话,什么是再次,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什么时候陷入过一次。安南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一直在医院呆着,自己妹妹恋爱的时候,没有告诉他。
安肆经常与他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若是恋爱,应该是告诉他。
在安南为那个再字思索的时候,安肆替他盖好被子,“哥,只能委屈你在此多住一段时间了,你的病会好。没有王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张秘书已经安排人给你换了主治医生。你安心呆在医院,有什么不事情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一会儿就能赶到。”
泡杯咖啡的时间,能从九里庭院到南信医院。确实是一会儿。
“你先回去吧,这么大的人了,你还穿着拖鞋出门,头发也不好好梳着。”
说着,安南伸手替她整理额前的碎发。
安肆低头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