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下很忙,改日我约你哦。”顾海笑得一脸邪魅。
“好啊,你再放我的鹆子,老娘剪了你的尾巴。”那厢的电话里,陈娇娇懒洋洋的答道。
顾海和陈娇娇有一搭没搭的谈话,两人各怀鬼胎,十几年的工作合作,似乎有些暖昧关系了。
顾海嘬了嘬几口香烟,有些眩晕,他仿佛看到徐沐风和余晖晖正缚在猪砧板上,像猪在撕心裂肺的吼叫,那爽啊!
他重重吐出肺中的烟雾,不再那么闷、舒服多了。
立秋的气候就是那么爽,挂完药瓶吊滴的顾海,决定到医院外面透透气,可是当他走到门口时,他心咯噔一下,见徐沐风挽着余晖晖走进大门口。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
徐沐风和余晖晖绝对是一对金童女玉,徐沐风身高一米八,玉树凌风,而余晖晖的高度约一米七,高挑娉婷。
虽然徐沐风脸上肿得如馒头,但仍不失英俊威武。
顾海感慨:大山里的风水就是好,孕育个这么俊的娃来。
但更吸引他眼球的还是余晖晖,昨夜自己被打懵了看不清,今日光线好眼也亮,他又感叹:这婆娘美啊,比什么冰冰还冰冰美多了,姓啥?脑子打坏了?对,就叫冰冰。
徐沐风见到顾海了,肚里又升起熊熊烈火,他真想弄死他在医院,想睁眼瞪他,无奈被打疼的眼睁不开,算了,下次吧。
余晖晖也见顾海了,她却能怒睁桃花眼,瞳孔中,仿佛一脚就把顾海踹到抢救室,挺尸般的抢救。
顾海想溜开,但他告诉自己不能逃,孙子还得做!韩信还忍胯下之辱,自己算啥?再说好汉不打笑面虎,他们不敢的。
“呃,徐总,你今天的医药费我出,不用排队等挂号的,我是大户。来,我直接带你去找医生。”顾海故意一扭一拐地走到徐沐风的身边,心想自己伤成这样啦,你们总会可怜不揍我吧?
徐沐风心里冷笑,他的确是大户,是精神系统科里的上榜病号的人物!徐沐风歪头不理他。
顾海的演技有水平,倒是感动了余晖晖,“可以。”余晖晖心里理解,你打了人,当然你要负责任,天经地义。
徐沐风保持沉默,沉默就是默许,病人就得听爱人的指挥。
顾海屁颠屁颠带他们到了伤科室,外面排队等候的人好多。
顾海径直走到主治医生办公桌边,从口袋里摸出两包软中华烟,轻轻摆在正在开处方的医生面前。
“干嘛?”正在给病人开处方的医生,他抬头见是顾海,本是肃穆的一张脸,瞬间笑眯眯。
“李医生,这位帅哥也是我的,都是我工地上的伤号,昨晚送医院时,不知他跑哪儿去了,刚用车拉来,您先给个方便吧。”顾海鞠躬道。
余晖又好气又好笑,她手发痒了,差点一巴掌就飞到顾海的脸上。
徐沐风的一张肿脸,表情异常丰富,什么颜色都有,但觉得在此地,还是严肃的好,反正医院就是肃穆的地方。
“好!小事啊,你这么客气干么呢?还送什么烟呢。”李医生说着,便把香烟放进抽屉里。
然后,他把处方交给边上的病人,嘱咐道,“你先去药房交钱,呆会儿护士会帮你挂瓶哈。”
病人拿了处方,说了声谢,就走了。
顾海殷勤的拉住徐沐风,就想摁他坐下,徐沐风屁股还没碰到凳子上,却被余晖晖一把拖起,“病人坐过的热凳子不能立即坐下,怕有毒,凉凉。”余晖晖用手,扇扇凳子上的热气。
顾海错愕了一下,心里骂道:神经病!……嘿嘿,不过貌似这美女很干净,以后要是我俩?……
“是的,有这么个说法,你们在公共场合,尤其在公共汽车上,一定要注意这一点,用手扇扇好。”李医生的贼眼,斜瞅着余晖晖,禁不住心里呼唤,“啊!电影明星啊。”
一会儿,徐沐风像木瓜般坐在凳子上。李医生凝视徐沐风片刻,笑道:“顾总,你们怎么都是伤着脸?都怕对方比自己更帅?忌妒?帅哥,你就安心的住院吧,脸比金贵啊。”
顾海点点头,“对啊,随他住多久,住到过年都行啊。”
草尼玛勒个逼!你还敢诅咒我老公在这里过年?余晖晖正想骂出口,又碍于这是医院,医院是讲文明的!算了,懒得和这狗吵,吵了自己也是狗。
徐沐风还是沉默,他想反正不是自己掏钱,管他呢,就让顾海仗义散散财吧,自己一天也不可能住滴。
“顾总,处方开好啦,麻烦你去药房交钱吧。”李医生写好处方,处方上,一大堆都是补品。
余晖晖斜眼看到了,她大脑一个激灵,能否叫医生把乌龟套也开上?刚还想去药店买呢,但她却难以启齿。
“好。”顾海接过李医生手中的单,抓着单走出了。
顾海蹒跚的走向药房,他气得浑身都是玄幻的元力种子,脸上全是绿色,他摸了摸脸,咬着残缺的门牙,恨不得一拳打破医院的墙,草!坑爹的医院!不对,是坑爹的徐沐风、余婆娘!
压抑,压抑,再压抑……老子一天终会暴发!龟孙子等着瞧吧!
徐沐风在挂瓶,余晖晖想上个卫生间,便走出去。
当她刚想推开卫生间门时,却见变态的顾海又撞了过来,顾海脸上的颜色,变得浪漫多彩,“嗨,徐太太,我交完你老公的钱啦,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恰好,余晖晖推开卫生间的门,一股消毒药和尿酸味吸进她的肺里,噎得她差点吐出来,她皱着眉,花容失色,“不吃,想吐!”
顾海有点心疼,她怀孕啦?若是我和她也这么着……
顾海恍惚了片刻,他立即掏出名片,双手慎重地递向余晖晖。“美眉,你若肚子饿了,打我的电话哈!”
余晖晖心里烦,更想早点让他滚,极不情愿的接了,便闪身进去关上了门。
余晖晖蹲在卫生间的地沟上,水哗啦啦,她正想把名片扔进地沟里,但她还是不经意地看到名片上写着:鸿福齐天物流中心站,董事长:顾海。
哇靠!这王八还是董事带长?我还认为他是混混呢,随即不再那么鄙视他,但又想到此人做事惨无人道,对他好感又云云了。
她正想把名片冲进地沟里,但又想到他是搞物流的,自己马上买车了,万一没货拉呢?
有车没货拉是亏本的,有比没强,暂且留着吧。
……
半个月后,徐沐风陪余晖晖到一家重型汽车厂,买回来了一部全款的大货车,车长约七米长,余晖晖那高兴的劲儿甭提了,全部弄好、包牌上路,二十万不到。
徐沐风和余晖晖也搬到“和风细雨”的小区住了。
这是余晖晖处于对丈夫的安全考虑,因为自己经常要跑长途,怕又有人来暗害他,小区有保安,到处都是监控,碰到万一的狼来,报警也容易。
雪银X灯具厂的成品仓库,每天有好几车的货,发往广X市的批发中心城,徐沐风立即找销售部的杜总,说自己的表妹余晖晖刚买了货车,能否给点货拉?
杜总见徐总亲自找他,这事他立马答应了,公司谁也知道徐沐风和老板娘方总有一腿,杜总会不知道?
徐沐风回到家后,他叫余晖晖明天就去拉跑广X市的货,运费来回三千多,好活儿!不过但有一个前提,不许和公司的人说出两人的关系,只能说是我的表妹。
余晖晖开始还高兴的唱着山歌,听徐沐风这么一说,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不悦了,联想翩翩,“你啥意识?是不是你在公司有女人啦,怕吃醋?”
女人的第六感觉,直击徐沐风的脊梁骨,徐沐风变得手足无措,一时接不上话来。
“哦,徐大总爷,我知道啦,难怪每次叫你带我去你公司参观玩一下,你就说这也忙,那也忙……还有今天这领导来检查,明天那领导来视察的……很会忽悠!我就怀疑你有什么蹊跷!”
余晖晖一顿数落,眼眶红红的,然后坐在床头发呆。
徐沐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你说的都不对!公司上下人见我升了总经理,他们早就眼红了,如果再说出我们的关系,把我们的货车开进来挣钱,人家认为我真的捞了很多油水,他们就更眼红了,他们做梦都想修成魔,把自己修成噬血珠,把我的血吸干、吸成骷髅,心里才会平衡。”
余晖晖心里想:徐沐风也说的对,那变态的顾海,见徐沐风升了总经理就要讹他伍十万;偌大的公司里的人,还会不会再来个变态的人,来讹徐沐风几佰万呢?只好叹道:“好吧,那我暂且做你的表妹吧,唉。”
第三天,顾海的鸿福齐天货运站开张了,滑稽的是,徐沐风也去了,他是坐着陈娇娇的奔驰车去的。
本来这事儿,打死徐沐风也不会去的,本来是顾海邀请方总去,方总正和闺蜜们在外地玩得兴高彩烈,没有办法回来,她只好打电话叫徐沐风去。
徐沐风恶心的像吃了苍蝇,有心想推脱叫别人去,然而方总却说顾海原本是采购部的人,你去最合适,去!给人家捧捧场!以后我们大部分的货,还要走顾海的物流呢。
陈娇娇开着车,她睨了徐沐风一眼,见他愁眉苦脑的样子,便问,“徐总,干嘛不开心啊?对了,我今晚帮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徐沐风和余晖晖的恋人关系,在这个省城,貌似只有顾海一人知道,除此之处,还真没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