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
叶孤云到这里时,已是破晓前后,也是苍穹黑不黑白不白的那一刻。
然后他就进去了。
他并没有敲门,也懒得敲门,他一脚踹开木板门,就大步走了进去,躺在床上的一对夫妇正在流着汗,眼中的火花还未熄灭,激情还未升华,他们的动作当然不会停止,也许直到阳光升起,屋子里变得闷热没有一丝凉意,他们也许才会结束这种享受。
下面的女人本来叫的声音就很大,男人的体力当然也很充沛。
可是他们忽然看到板门破碎,箭一般射进来两个人,一个活人,一个死人,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变得像是见了鬼似的。
女人尖叫如厉鬼,男人骤然软瘫再也生不出一丝力气,他的脸当然面如死灰,汗落如雨,声音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他说,“你是人是鬼?”
“我是活人,他是死人。”
叶孤云说的很简单很简短更简洁,他不喜欢多磨牙,磨牙非但令自己厌恶,有时也会令自己想吐。
“棺材就在隔壁,你想要多少都行,快去吧。”这人又指了指那扇门,又说,“你快进去,就在里面。”
他说着话的时候舌头都在打颤,声音变得很模糊,但叶孤云已听清。
直到叶孤云进去取出一口棺木离去,他的呼吸才慢慢平息,才瞧着那锭银子,银子畔那双腿已在剧烈抽动。
他眼中露出厌恶、嫉妒之色,因为他从未见过她反应如此猛烈过!
“你最好换个铁门,因为这门实在不结实。”这是叶孤云离去时说的话,他说的很慢,离开的却很快。
他们非但没有看到是怎么出去的,简直不敢相信是怎么出去的。
鸡毛毽子眨了眨眼,正痴痴看着东方渐渐泛起的乳白,她仿佛在笑,又仿佛没有笑。
叶孤云慢慢的将棺木放下,然后就凝视着鸡毛毽子,“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鸡毛毽子不语,渐渐笑了。
“你最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鸡毛毽子大笑,“为什么?”
“因为女孩子把话憋在肚子里憋久了,很容易长皱纹的。”
鸡毛毽子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远方的那家棺材铺,苦笑着,“你每次去买棺材都不喜欢敲门的?”
“嗯。”
“你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也不觉得难为情?”
“嗯。”
“你不难为情,别人也不难为情?”
“嗯。”
鸡毛毽子笑不出了,她已垂下头,凝视着大地。
她的神情仿佛很无奈,又仿佛很苦恼。
叶孤云还在瞧着她,她却在摸着头发,阳光渐渐升起,大地渐渐变得可爱而光明。
东方红晕渐渐剧烈。
她脸上的气色却已变得暗淡,疲倦,也许她很紧张也很劳累。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鸡毛毽子笑了笑,又说,“去将那竹筒打开?找九扇门过来?”
“现在不找。”叶孤云凝视着鸡毛毽子憔悴、疲倦的脸颊,久久才说,“去找个地方休息。”
没有人带着棺材去住店的,伙计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也没见过身手这么好的人,好的不竟令他佩服,也令他恐惧。
他将茶水放到桌上,就赶紧走了出去。
“站住。”
伙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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