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穷山恶水,连个女子也见不着,老子真的呆不下去了!”
那叫刘二的满腹牢骚,恨恨地道:
“那壮寨里有好多水灵灵的小娘子,方主又不让动,可憋死老子了!”
叫赵四的淫笑道:“说起小娘子来,你小子就来劲。今日僚寨那小娘子你觉着如何?
瞧那身段,老子真想骑上去!嘿嘿!”
“是该开开荤了,回去后记得说得严重点,就说这帮僚狗他娘的日后都不想给供奉了,到时候方主大怒,还不得灭了他们?
你我兄弟正好借此机会掳几个小娘子来玩玩,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明月听到此处,心中又是一惊,扭头看去,只见身旁的小姑娘也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二人默契地加快了脚步,打算绕开前方的贼人,便在这时,那尖细的声音再次从前头传来:
“赵四,你瞧!后头便有位僚人小娘子,要不咱哥俩这便去将她掳来快活一番?”
那叫赵四的贼人口中发出一声惊咦,随后传来的声音中明显变得兴奋起来:
“还真有一位小娘子。走!今日的晦气就让这小娘子来洗洗,哈哈!”
秦明月二话不说拉起阿玉的小手飞快往家门方向跑,小姑娘步子小跑不快,很快便被这二人拦了下来。
秦明月压低声线说道:“别怕,有我在。”
挡道的贼人蓬头垢面,身上衣衫破烂肮脏,看起来就跟两个叫花子似的。
其中一人看清阿玉容貌之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赵四,这僚人小娘子长得倒是水灵,只可惜年岁小了点,身上没四两肉啊。”
另一人淫笑道:“你懂啥,年岁小才好啊,水嫩水嫩的,正好当汤饼吃。”
秦明月怒从心起,抢前一步将谢心珏护在身后,同时轻声叮嘱:“呆会儿我让你跑,你只管快速往家跑,不必管我。”
贼人一怔,叫赵四的随即反应过来,询问同伴:“这僚狗竟然会说汉话,杀不杀?”
叫刘二的贼人眼中露出一抹凶光,看向秦明月。
“那你怎么办?”小姑娘的脸色因为恐惧而发白,这时咬紧牙关颤声道:“贼人这般凶悍,我好怕……”
“不怕,听我的。”秦明月低吼了一句,“我来对付这两个败类。”
叫刘二的贼人这时也注意到了身穿壮服的秦明月,拔出了腰间柴刀,凶神恶煞地吼道:
“僚狗,不想死就滚开!大爷我舒坦过后,自然放了你家小娘子。”
他这一个“你”字还没说完,秦明月陡然冲上前去,迎面挥出一记重拳。
先发制人!
秦明月在股海久经历练,心性果敢坚毅,关键时刻绝不犹豫。
他此前的炒股风格彪悍刚猛,要么不进场,一旦决定发动个股行情,则必定砸巨资直线封板,之后即便市场上出现再大的卖单,他也会是纹丝不动的顶着,即便失败无非是手起刀落,斩仓认错。
这一记重拳直接砸断了刘二的鼻梁!鲜血横流!
刘二下意识抬起右臂,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手腕便已被秦明月牢牢扣住。
与此同时,秦明月的另一只手顺势扣上对方的肘关节,口中一声低吼,猛然发力将贼人的整条胳膊往自己的膝盖上狠狠砸落。
“咔嚓——”
骨折声响起,随后传来杀猪般的鬼叫。
转眼间柴刀落地,刘二惨嚎着仰面倒地。
赵四大惊失色,正欲冲上前帮忙,秦明月已经快速捡起了地上的柴刀,随后抬脚狠狠地踩上刘二的裤裆,紧跟着又是一脚重重地撵在了刘二的脑袋上。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变成了痛苦地呻吟。
秦明月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阴沉着脸看向阿玉:“到我身后来,这两个废物我便先替媞雅收拾了。”
那叫赵四的贼人此时已吓破了胆,眼见秦明月如此凶悍,立时便没了拼命的勇气,转头亡命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秦明月本想不留手尾杀光二人,没想到叫赵四的匪徒竟然如此胆小,还没开打就逃跑了。
眼下还有个小姑娘要照应,却是不便继续追杀了。
眼见谢心珏脸色苍白,浑身直打哆嗦,秦明月走上前去轻按上了她的肩膀,安慰道:
“这些贼人活着也是祸害,你不要多想,就只当咱们这一路什么也没发生过。”
谢心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秦明月转身回到刘二身旁,这人已经奄奄一息。
“阿玉,你转过身去,不要看这边。”
小姑娘很听话,秦明月见她已经转过身去,当即手起刀落直接割断了刘二的脖颈动脉,之后在尸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一面黑色的小木牌。
那木牌之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宁定”两个字,刻工粗糙,字迹蹩脚,多半出自没什么文化的人之手。
秦明月将木牌揣入怀中,想着日后或许可以将它作为自己正当防卫杀人的证据。
多年股海搏杀的经历让他遇事沉着冷静,他非常清楚越是处境凶险,越需要冷静果断。
今天跑了一个贼人留下了隐患,为防报复,眼下必须尽快赶回去和谢循商量对策。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冒雨赶回了家门,不想谢循早已黑着脸在屋檐下等候二人多时。
秦明月心中有愧,当即上前施礼道歉。谢循见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淡定。
“不急,待我先教训完小女再说不迟。”说完拉着谢心珏进了房门。
秦明月本来打算解释一番,眼见这父女二人撇下自己进屋去了,他只得独自在屋外侯着。
雨水还在不停的下着,丝毫不见变小。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虽然身上披着蓑衣戴着笠帽,秦明月依然感觉到阵阵寒意。
第一次杀人时的果断和勇气令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嗜血还是嗜杀?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这么凶残?
虽然那人该死,但他刚才下手之时,似乎压根没有考虑过杀人的后果。
对敌时身体爆发出的力量也远远不是从前的他能够做到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越想越是心惊,身上本来已经被风雨淋得半湿,此时,后背却冰凉一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许久之后,房门开启,谢心珏默不作声到来他的面前:“我阿爹要见你。”
秦明月点了点头,随后晒然一笑:“放心,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顶,实在不行,把我的命赔上便是。”说完脱下蓑衣斗笠,略微整理了下衣袍,随后大踏步进了房间。
小姑娘的眼中悄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年岁尚小,情窦未开,只是觉得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说,隐约意识到那坏人或许便是她余生最重要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