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后山!
一处小树林,现在已是秋天,清脆的山峰已经显得枯黄,落叶漫天,也就只有一些常青树还保持着那一份幽绿,即使如此,也是摇摇欲坠让人担心。
其下一个单薄的身影闭着双目,盘膝而坐,时而秀眉微蹙,时而喜上眉梢。
修长的双手轻轻旋转,随着转动越来越快,掌心中竟出现一个个微小气旋。
天罡三十六变之唤雨呼风!
一声轻喝,双掌猛然拍出,带起一片片虚影,之后是那漫天的狂风。
掌影重重,在发出的瞬间激起一阵狂风,狂风呼啸,枯树哀鸣,落叶起舞。
飞鸟惊叫,扑扇着翅膀,一阵慌乱过后,小树林中静谧无比。
面对着足有江湖侠客一流高手的一击,楚飞却是摇摇头,不太满意。
“唉!若是让师尊看到这一拭唤雨呼风,只怕要当场气死吧,这别说雨了,就是风还是借助掌风拍出。”
“现在想想有仙元的日子还真是好啊,一念风来,一指雨落。”
“实力啊,还是实力!”
其实,这也是楚飞有点贪心了,要知道他之前修习这一式的时候,已经快成仙了,练习起来也自然容易,再加上有境界,灵元为基础,威力必然也大很多。
而他现在体内没有任何灵元,只靠这具身体之前那微薄的基础支撑,能使出来还是因为之前对这一式的精通,和刻在灵魂的熟练。
“不过,有这个程度,对付赵家还是有一拼之力的,当然,前提是在赵家落日宗弟子不在的情况下。”
一连数日,楚飞都在苦苦钻研,白天修炼简易版的呼风,晚上则看那些书籍。
没有人能明白他对实力的迫切,不管是为反击赵家,还是对玉帝张百忍的担忧,都让他没有懈怠的理由。
又一天,正当他要出门,却被一个柱着拐棍的老者拦下,那是楚玉河的心腹管家。
“宁伯,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飞有点意外,因为此时天刚麻麻亮,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如果没什么事,怎么会一大早就冒着寒风等待。
“回公子,这几日老爷每天都来过,可是一直没见到公子,他怕公子心情不好,就说让你静静。”
“可是昨日老爷有点急事,没找到公子,便叮嘱老奴,若见到公子,就请公子到议事厅有事相商。”
“只是昨日,老奴等了一天,却又不见公子,又怕误了大事,所以就来的早一点。
哎呀!
楚飞一拍脑袋,顿时有些自责,回来已经第三天了,因为只顾钻研呼风的原因,却是忽略了去见楚玉河一面。
为自己的事,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楚玉河所承受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父爱如山,伟壮似海。
这一点楚飞早就从楚玉河的身上感受过了,不然他也没那么容易接受其父亲的身份。
只是现在真的要面对楚玉河时,他却有些紧张,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神魂将楚飞的魂魄灭杀,鸠占鹊巢。
如果真是那样,他又如何去面对一个父亲的慈爱,宠溺的目光。
“公子。”宁伯叫到:“这几日他们闹得很凶,老爷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事平息下去,希望公子不要在耿耿于怀了。”
“我知道了,宁伯。”楚飞客气的说道。
“嗯,那就好。”宁伯一顿,继续说道:“老爷说过,他只要一天是族长,就没有人能强迫公子做不愿之事。”
不待楚飞发问,宁伯手一摆。
“老爷交代之事,我已告知公子,天还未明,老奴就先回了!”宁伯缓缓告退,身形佝偻,一颤一颤的似乎随时都要摔倒。
“唉!人老了,身子骨就不利索了。”
目送宁伯远去,楚飞目中闪过一抹精光。
“宁伯,不简单!”
……
议事厅内。
楚飞身着锦衣,剑眉星目,虽是弱冠,却显现出一股别样的成熟,还有那让众人动容的浓烈自信。
“父亲!”楚飞首先朝楚玉河恭敬一礼,随后望向在坐诸人。
“侄儿见过各位叔伯!”
不卑不亢,一番礼节,让人无可挑剔。
然而,自以为表现尚可的楚飞却迎来的是一双双不可置信的眼神,就连首位的楚玉河也有些错愕。
“怎么,我脸没洗干净?”楚飞挠挠脸,有些不解。
“这几日修养的可还好?”
楚玉河率先回过神来,心里却是深感欣慰,本以为受赵家打击,之前本就有些木呐的儿子会更加沉默,没成想现在更加懂事、知礼,特别是那年轻人该有的神釆自信,让他眼前一亮。
“有劳父亲挂念,一切都好!”楚飞回道。
“哼!楚飞,你知不知道你闯的祸,让我楚家遭受了多大损失?”
楚凌不知为何一见楚飞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以前看不顺眼,现在就是厌恶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五叔,此言差矣!”
楚飞不慌不忙,气度悠然:“想那赵氏雄霸云海城多年,对我楚家更早就怀有觊觎之心,这次发难,明显是预谋已久的。”
“哦?预谋已久,可城主府传来的消息,分明是说你楚飞色迷心窍,对三小姐实施不轨。”
呵呵!
楚飞冷冷一笑道:“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五叔你是不是赵家的卧底了,仅凭对方一面之词,就可以对亲侄儿咄咄相逼。
你……
楚凌猛然一拍桌子,正要呵斥,楚阁丢出一个眼神,示意其稍安勿躁,随后又看向楚飞。
“飞儿,在座都是自己人,大伯且问你,那事你到底做没有?”
楚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杯子,微微苦涩却让人精神一振。
“我若说没做,你们信吗?”
片刻的沉默过后,爽朗的笑声响起,却是二伯楚天振。
“飞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飞儿之言,我们自然相信,只是……”
楚天震微顿,似有些为难。
看着根本没接话打算的楚飞,他的眼瞳深处闪过一抹恼怒,干咳一声,自顾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