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琪刚走,我就看见长白满脸横肉,咬牙切齿的朝灵儿走过去,都是兄弟我可不能让他两窝里斗。我上去搂住长白,哈哈大笑:“走了,去吃必胜客,我请。”接着,又贴到长白耳边轻声说:“多吃点,晚上还得仰仗你多画几道护身符嘞。”
长白这类的文艺胖,虽然对生活没什么追求,但貌似天生就对吃的没什么抵抗力,我一说吃必胜客,就恢复了笑颜,我看着依旧没心没肺还不知个所以然的灵儿不由得心累。
试问,有什么比三个人的友谊更难调节的感情?当然有,比如我和灵儿今晚上就要去摆平宋文琪的事,她那破事包含的感情虽然没有友谊,但可远没有友谊纯真,我扒拉手数了一下,宋文琪和对象还有婴灵之间包含着:情侣,父子,母子,人鬼之间的感情纠纷,你说乱不乱?
看体型就知道长白在吃的面前不留情面。我们三个走进必胜客的屋,问了一下服务员都有什么优惠,服务员小姐姐说有个三人套餐,特别适合我们点,我寻思这感情好,有套餐就吃套餐呗,还便宜。我刚要点餐,长白就跟服务员小姐姐说:“来份三人套餐。”我以为,我满怀信心的以为,我满怀信心充满信任的以为他点的是我们三个人的,结果他那边点完套餐转身又跟我和灵儿说:“我点完了,该你两了。”
卧槽!三人套餐不是给三个人吃的吗?感情你大爷的你自己就能吃个三人份啊?我满怀信心以为三人套餐能便宜呢,结果还他娘的不如每人点一份了。通过这次教训我决定下次请客就请吃自助餐。说啥都不好使,就自助餐!谁敢多说一句就抽丫挺的。
我以为画符这种工作应该是很简单的,就像林正英的电影里一样画完就起效,可长白却说画符麻烦的很,又要起笔咒又要起水咒,总之乱马七遭的。我们吃完饭就马不停蹄的往店里赶,我问过长白画一张符需要多久,他说不一定,状态不好得好几个小时。状态好的话一小时便能出来好几张,他说今儿吃得饱,状态杠杠滴。我看着眼前这个对生活没什么追求的胖子,不禁起了敬意。
长白今儿所要画的符分三种。一种镇魂的,一种护身的,一种是带有攻击属性的符阵。
正好,今儿是 16号,老话怎么讲的来着?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感情我们的点子不算好也不算坏。好的方面是今儿阴气比较重,如果说开坛做法的话很容易就能把那个婴灵召唤过来。但是正因为阴气重所以不见得我们俩能打过它。为什么是我们两呢?因为长白的体型是不适合战斗的。
我瞅了一下表,下午4点22。叫上灵儿便直奔婴灵他亲爹的住处了。这小区从外观上看还是挺接近欧洲风格的,大体格局上也比较完美。看得出在这买套房子应该挺贵。我心说丫的你他娘的都那么有钱了咋就养不起孩子?
我俩在门口和保安知会一声是来找人的,保安却死活不让进。我懂,毕竟这是高档楼房,在我递上一盒黄鹤楼之后,我俩就大大方方的去了3单元601。
开门的是个黄毛青年,还有点小帅。我握紧拳头,你再帅能帅过我灵哥?我开口问道:“你是孙昊吧?”
那小青年一脸痞子样,灵儿低声跟我说:“二狗,我咋这么想揍他呢?”
小青年抽着烟,说:“是啊,咋滴了?”
我笑道:“是这样的,我俩是宋文琪介绍过来看事的。”
孙昊当时就急眼了,将烟头往地上一摔,骂到:“这骚婊子,我特么不是告诉她别让她往出说的吗!妈 的!”
我的右手再也忍不住,一去就一大嘴巴子:“去你妈 的!亏着宋文琪对你掏心掏肺!”
那孙昊被我打的一脸懵逼,道:“人多欺负人少是吧?你俩等着别走啊。”他刚要拿起电话摇人,就被灵儿一拳打倒,我貌似听到骨裂声,再看那孙昊捂着鼻子,应该是把鼻梁骨打断了。卧槽!我灵哥颇有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的气势呀。我俩上去一顿惨无人道的拳打脚踢,那孙昊也不还手,直往屋里爬,我心说你逃进屋里是能躲过我俩猛虎般的殴打是咋滴?我刚要上去继续挥霍铁拳,却被灵儿拦住了。
我喊到:“你他娘拦我作甚?干他干他,腌臜的泼皮,狗一般的人物,也敢称作镇关西?”
灵儿却淡定了很多,拿着一块卫生纸,沾了沾地上的血,然后起身将卫生纸使劲攥了一把,将血流进装着抗凝剂塑料瓶子,拽着我就跑。
“你丫有电梯不坐,拽着我跑个毛?”
灵儿道:“来不及解释,快跑。”
出了门,我俩紧忙拦住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我问灵儿:“那孙子还能炸气是咋的?慌个毛啊?”
灵儿却说:“这是高档住宅。家家都有报警器,你以为那犊子往屋里跑是躲咱两?分明是他娘的按报警器去了。”
我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往屋里爬,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我问道:“那为啥不上电梯,电梯多快啊?”
灵儿反问:“你想和上来支援的保安来个狭路相逢?”
不得不说在大事面前灵儿的脑子是运转的是足够快的。说心里话我是挺佩服灵儿这种粗中有细的人。
我俩坐着出租车随风奔跑,直到郊外的一个树林,而长白早就在那里等候了。当我付了40块钱的打车钱时我感觉心都在滴血,灵儿说到时候直接算宋文琪头上,我想了想那个梳着短发穿着帆布鞋的女孩,不禁心生怜悯,还是别坑她了。
不得不说长白是个人才,一个摩托车,硬是驮了一个八仙桌过来,我摸了摸八仙桌,说:“长白,行啊你,这桌子哪儿弄的?”
长白大嘴一咧,小眼一眯,嘿嘿笑道:“跟前街老李头借的。这玩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比量一下摩托车应该放不下。我就给拆了,到了这又重新组装的。”
我心一惊,道:“亲娘嘞,这玩意挺贵的,可别给拆坏了。”
灵儿在旁边的树枝上坐着,一听老李头的八仙桌被长白拆了,愤愤不平道:“丫拆的好,让他娘的一天天开个金杯。”
灵哥,我打心里嫌弃你,那是五菱。我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这树林的东西江边相聚200米左右,西边是稻田地,东边是土道,南面北面忘不见头,树枝茂盛挺隐秘的,应该不会被人看到。
只见长白从八仙桌底下拿出一个背包,往桌上那么一倒,尽是饼干薯条等零食。果然是吃货,走哪都不忘了本命。灵儿一瞅桌上的零食,惊呼:“呦呵,李胖子,藏货挺多啊。”
李长白嘿嘿一乐,似乎他的面部表情永远是大嘴咧着,小眼睛眯成缝在那憨厚的笑,他说:“这不。你两打人也挺累的,还得等到晚上10点才能开坛,怕你俩饿着。”
卧槽,我俩打人还打出功劳来了?说实话,我挺感动的,瞄了一眼躺在树枝上上吃着苹果仰望天空的灵儿,还有蹲在地上倒腾法器的长白。他两都是属于那种表面上大大咧咧,内却无比细腻的人,只不过灵儿是在大事上有主见,长白在生活上有能力。如果说灵儿是周瑜,那么长白就是张昭。读过三国演义的朋友都知道,小霸王孙策临死前嘱咐他弟弟孙权外事问周瑜内事找张昭。其实我知道我没有多大能力去够解决遇到的坎坷,不然鬼哥也不会灰飞烟灭了。不过遇到灵儿,长白,黄天心,我还是感到幸运的,至少他们拿我当兄弟,能陪我一起去面对上天给的磨难。我暗下决心,如果以后老天爷所给予的任务真正到来那一刻,我绝不会让身边人去为我牺牲。
话说,恶鬼中最难解决的两个选手,一个是婴灵,一个是鬼王。这两种角色都是徘徊在六界之外,不被众生接受的选手,如果硬是让我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对手,那么我起码要像选国家队一样去斟酌。灵儿擅长的是让野仙出力,而我在老家那几个月几乎把老爷子所藏的经典读个遍,道术这方面灵儿赶不上我。不过长白却是上天的宠儿,对天文地理有研究,还通晓阴阳,要不是他那体型导致战斗力成渣,我估计入了道门就能当监院。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在一起可谓是取长补短,我相信纵使是婴灵在强大也能治住。
半夜10点,也就是所谓的亥时,我们人生中中第一次开坛。别看电影里那些动不动就开坛作法的道士如何牛逼,观众们可曾注意到他们开坛做法后,除了摇摇铃铛画个符之外还哪里用的上坛了?其实所谓开坛就是在一个特殊时刻,将灵力扩大,所要做的法也就事半功倍。我们特意挑了亥时是因为这个时辰灵力还算高,我们的战斗力就提升一些。我问灵儿:“咱们借助天地灵气,那婴灵是不是能也借助?”
灵儿一拍脑门,惊道:“卧槽!我给忘了。”不过也来不及了,毕竟坛都开了,诸天神明关照着呢。
我在书上是见过怎么开坛的,其实很简单。在长白画完最后一张符时,我估摸着世间也差不多了就开坛作法。事先说了,今儿是16号,月亮满圆,天地灵气倍儿足。那婴灵吸足了灵力后,必然去找父母报仇,我其实想过,他要是找孙昊就随他去吧,但要是找宋文琪我是不允许的,毕竟那丫头已经够可怜了。
我将孙昊和宋文琪两人的血滴到草人上,又撕了两块黄纸,各写上生辰日期,这都是我来之前管宋文琪要的。一切准备就绪,我起了开坛咒后将草人放到米碗里。手持铜钱剑,闭上双眼又默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应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体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明。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护覆真人。”接着,顺手将两张符咒贴道到傀儡草人上,“急急如律令!” 草人像有了生命一般立在米碗里。那两张符咒我也不知道是啥,好像是长白自创的。我曾经问过他自创的好使吗?他却反问哪张符咒的最初版本不是祖师创作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一想也是,又问:“那能好使吗?”
长白笑道:“度上灵力,用金光咒开光就好使。”
“那我要瞎画还好使吗?”
“那就好笑了。”
毕竟对开坛作法我只是看书来的,并不擅长,我看着立起来的草人,问长白:“接下来呢?”
“等,等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