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和灵儿买了车票回到我所生活的城市,毕竟这几个月在农村发生的事太多,我着实不想再惹麻烦。临走的时候奶奶老泪纵横的,我手里拎着老太太攒的笨鸡蛋,说实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我去爷爷那看他一眼,老头子仿佛也知道我是去告别的,老脸一扭也不瞅我,隐约间我好像感受到了他年轻时的牛脾气。
去车站买票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两个人的票价总共是200元,算上保险是202元。灵儿卜了一卦得出此行顺畅后说啥也不要那保险,我心说就两块钱,多份平安的保障也好。
“不要!”灵儿再一次和售票员起了争执,售票员态度也不咋地,回了句“就两块钱,谁家还没有两块钱啊?”
我眼瞅灵儿要炸毛,急忙拖着他的行李箱给他拽走了。人家说的对,两块钱至于不?买根金锣王还两块五呢。但是售票员的态度着实让我不舒服,临检票的时候我故意走过去呵呵一笑:“哪还有强卖保险的?”我说的是真的,大部分的车站保险都是自愿买的,售票员只管负责的建议你买,而买不买完全取决于游客。但是少数城市的车站保险还是强买强卖的。
那售票员红着脸目送我俩过了检票站,而我则红着脸过了检票站,别问我为啥,灵儿脸皮厚,嗓门高导致刚才的纷争让大半个车站的人都认识了我俩。
别说,“人类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这话描绘咱中国是一点都没错,我记得以前客车车程是14个小时来着,咋个现在8个小时就到了。我打心里怀疑以前是司机为了躲收费站。
到站后,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我的出租屋。这么些日子没回去也不知道造成啥样了。房东能不能少给算这几个月钱,毕竟我是按年租的。怀着满脑子憧憬的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家门,嚯!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还有几只胆大妄为的黄皮子在沙发上趴着。
他娘的城市里哪来的黄鼠狼?我大喊一句“黄天心!妈的你速度够快的,到了我家招呼咋不打,咋滴啊?抢我妻宅霸我田呢?”
喊了半天也不见那熟悉的背影,卧槽!难道不是黄天心?我对着沙发上的几位爷束手无策,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让我新奇的沙发上的三只黄皮子中有一只是白色的,你大爷的,这玩意还有变异的?我把灵儿喊过来,灵儿一瞅,脑袋就转了回去,都不稀罕看一眼。我心说咋地了?但当我看到白色黄皮子的腿上有一块见骨的伤痕后就突然明白了。
黄天心,感情这是你原型啊?别说还挺好看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仅要照顾灵儿那个生活二级残废,还要照顾黄天心。黄天心还挺高傲,每天啥都不稀罕吃,就喝点水。我心想,灵儿要是这么好养活就好了。终于有一天,我再也看不到黄鼠狼,而在我面前的是个坐着藤椅的白衣天使,我想到再也不用照顾他的时候,感觉世界是那么美好。黄天心颓坐在轮椅,阿不!藤椅上,身边有两个小孩扇着扇子,咋那么像肾虚公子?
“准备准备,明儿就出堂子。”黄天心漫不经心的说,而我怎么可能会漫不经心得听?这消息来的猝不及防,惊的我差点生个孩子。
我提了下眼镜: “啥玩意?我还没同意呢!况且你们那个掌堂教主啥也不是,我出个堂子能落着什么好?”
黄天心听到我说教主的不是,有点坐不住了,想站起来伤却没好利索,只得坐下。但我却看到他握住的椅子腿已经快断了。
我也不去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我何德何能得到你家教主的垂爱,抓紧换个人吧,能省不少力气。”说实话,这立堂子之后就是仙家帮助童子完成任务,童子帮助仙家汲取香火供养来提升修为。可以这么说,童子和仙家之间是互利共赢的。可我着实不想去完成那个所谓的重任,不是非要和老天爷对着干,但起码让我知道那是重任是什么也好啊。
黄天心身体一怔,仿佛想起来什么。刚才所流露的愤怒瞬间全无,他伸手缕了下额前的碎发,嘿嘿一笑道:“那若碑王是你那死去的鬼哥呢?”
我一愣,手中的泡面也掉到了地上。哈哈大笑:“扯啥犊子?鬼哥都魂飞魄散了。”
黄天心不紧不忙的说:“要是大教主出手,别说一个残魂了。”
我没好气道:“你所谓的大教主本领通天,那他到底是谁?”
“明儿你就知道了,先找个搬杆子吧,要搭桥用,我看隔壁那个吴老二就不错。”我心说,灵儿虽然二但是他姓何好吗?若是真能把鬼哥整活咯,那还要啥自行车?要啥手表啊?
我问了一句 :“都需要啥?”
黄天心道:“咱家教主是上面来的,正儿八经的仙,就不像地仙那样整那么多穷讲究,各个童子,教主都有人选。马锁什么的也不用开。”我一听,呦呵,感情我上面有人啊,高阶层领导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这分明是现实版杜拉拉升职记,自我听到能把鬼哥救活后,对教主的好感度嗖嗖往上升。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灵儿拽起来,还是老规矩,大嘴巴子扇屁股蛋。纵使他踢我一万遍,我却管不住自己手太欠。虽然黄天心说俺家领导贼拉牛逼,可咱也得会来点事是不?该整得牌面还是要整得。就比如什么香烛元宝,山水画像,烧鸡烤鸭,中国汾酒啥的就一顿往家里倒腾。一天下来花了差不多2000来块钱,你大爷的,就为接待异界来宾,促进种族之间的友好往来,特娘的竟然花掉了我和灵儿一个月伙食费,我这心里说不出来的疼。此时看到灵儿用手丈量着招兵买马的红纸,我心更疼了,虽然红纸没几个钱。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10点,外面阴风阵阵,黄天心让我把窗户打开,告诉那是我仙道。窗户叫仙道,我擦,感情他们的仙所谓的穷讲究就是好听就成。灵儿早就已经在墙上裱好红纸,准备给到来报名的仙家登记了。不多时,外面刮起了大风,我顺着月色望去,一股子小旋风顺着窗户就进了屋子,黑压压的,给人一种极度压迫的感觉。黄天心小声说道:“一般旋风入堂的都是好战的。”我心说,难道这是我家领兵王?那白老太太也不好战呢,难道这旋风和辈分修为有关。
旋风逐渐变小,风速也降了下来,自黑风中走出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紫髯长须的中年男人,黄天心朝我眨了眨眼睛,我慌忙上山拜见老仙:“仙家大驾光临,弟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对灵儿道:“吾乃三排教主常天昊。”灵儿点了墨,记载到榜单上。常天昊转头对我道:“”弟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黄天心上前作揖道:“六叔,”卧槽!蛇是黄皮子的六叔?他们仙家辈分这么乱吗?
我嬉皮笑脸迎上去,说:“既然是一家人了,六叔您不妨告诉我,大教主怎么还没到。”黄天心偷偷踢了我一下,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大教主一会肯定会到,我言外之意就想知道大教主是何方神圣。
常天昊哈哈大笑:“弟马不用着急,马上了,马上了。”
看来常天昊倒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们仙家虽说修为啥的都挺无敌,但却仍然改不了天性,这是实话。常天昊递给我一个小玉瓶,道:“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拿出手的,这东西还成,我在昆仑山得到的,治疗骨伤有奇效。”我心说你这不是拿一瓶治关节炎的敷衍我吗?就算你把修正药业买下来我也不觉得能治好我心脏病,但我还是嘴角微笑的接受了。
不一会四面八方都有仙家涌进来,能不能上榜完全在于它们的修为和职位,剩下的纯是先来先得。前文说道仙家和弟马是相辅相成互相取暖的,比如常天昊这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就只能汲取香火增添修为了。
没一会儿,榜单上就填熙熙攘攘填了一堆名字,一排教主胡天星,副教主胡小莺。二排教主黄天心,副教主黄天魁,黄天离。三排教主常天昊,副教主柳云龙,柳云虎两兄弟。四排教主灰半城,副教主灰平南,灰清北。五排教主白翠花,副教主白飞沙。领兵王牛搬山,收兵王应长空。清风碑王楚牧遥。护身报马李梦涵,胡青竹。
榜上有名的人物,有在现场的,又不在的,而掌堂教主那确是空的。这我就不解了,最令我好奇的是楚牧遥是谁?不是说好了是我鬼哥当碑王的吗?我低声问了句:“灵儿,那楚牧遥是谁啊?来过没?”
灵儿擦了擦脑门的汗,看来是累坏了,摸了摸后脑勺:“没见着,是他家一老烟魂过来给报的名。”
满屋的仙家三五成群的讨论事情。有的比修为,有的谈笑风生。而我最特么好奇的还是掌教是谁,按道理来说立堂子掌教必须到场这是规矩。黄天心拍了下我的肩膀,由于我背对着他想事情,吓得一哆嗦,转身望去,正对上黄天心的一双桃花眼,黄天心有点嗔怒道:“大教主来了。”
我心一惊,卧槽!在哪呢?瞄了一眼窗口也没有啊。这时我看到墙上满满名字的红纸前赫然站着五位教主,他们低头不语,手执阴阳。不到一分钟便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小鬼高声喊道:“掌堂教主亲临,众仙迎~”卧槽,可算来了。随着一阵熟悉的声音,我看到鬼哥捧着一个被红布盖住的东西走了进来,我激动的眼泪都掉下了。鬼哥瞧了我一眼,嘿嘿一乐,走到我身边时轻声道:“大男人哭个几把。”
我点了点头:“嗯”,只见鬼哥径直走到红布前,将手中的红布包放在了供桌上。
这时屋里的仙家同时跪了下来,齐声道:“恭迎掌堂教主。”我一阵诧异,莫非鬼哥是掌堂教主?不可能啊,若说他是根几把我都信,说他是掌堂教主这不开玩笑呢吗?就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鬼哥点燃了一把香,插在香炉中,转手将红布扯开,一尊木像露了出来。
我没想到,要不是在眼前我都不敢相信。掌堂大教主是一只腊肠狗?你是个望月狼我都能接受啊。
一边仙家们顶礼膜拜,我却感觉他们疯了吧?这不是有病吗!我刚要摔门就走,灵儿拦住了我。我把他拽到洗手间:“拿我当傻子啊?你看那是什么玩意?他娘的糊弄我呢?”
灵儿伸手捂住我的嘴。道:“你特么懂啥!那神像是谁你知道吗!”
我心有余悸的问:“谁呀?”
灵儿打开水龙头,洗掉手上的墨汁,道: “得,今儿小爷就告诉你。那是全天下野仙的偶像和目标——孝天”
“朱孝天?那不F4吗?”
灵儿点了点头,肆意的嘲笑道:“不是猪,是狗”
卧槽你大爷!我特么终于看出个梗概了,那个腊肠狗神像是——哮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