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对于一个从小就怕长虫的人忽然看到这老些活爹,纵然有再多的心事也来不及表达。虽然坊间一直流传着家里进蛇是好事,但我依旧不想面对这些个活爹。
灵儿低着嗓子颤抖的喑哑:“阿,阿硬,这咋整?”
“这时候还费那么多话!”我扯着灵儿撒丫子跑,那速度都快赶上刘翔了。终于好不容易跑到暗流边上,我弯着腰一顿喘粗气,灵儿后背都湿透了。“到了吧?”灵儿问我,我也感觉差不多是这,“嗯”回了他一声。
灵儿一脸汗水问到:“能追上来不?”
“你太高看它们了,歇会儿再说。”由于我俩刚跟蛇赛跑完,已经累懵逼了,等下还要爬那么高的梯子,体力明显不够。眼瞅着蛇一时半会儿撵不上来我想着原地歇会。
灵儿坐在满是青苔的石头上,不经意问了句“梯子呢?”
灵儿人品没的说,就是性格呆了些。我不耐烦的指了指后面:“这不是在……卧槽!梯子呢?”诺大个地下室的地下室里,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的大活人,还有目测距离不到100米的蟒蛇仪仗队。这他娘的上哪说理去?画面也太特么和谐了。“没事没事哈,你忘了我童子命?有主角光环的。咱两肯定没事。”我都不知道自己慌成什么德行了还有心安慰灵儿。
灵儿破口大骂:“去你大爷的,你当拍电视剧呢,兴许咱俩马上就杀青了。”我俩对付那种虚幻的没有实体的鬼怪是时有一百种方法玩死它们。可这尼玛是蛇啊,我特么也不是许仙要那么多长虫有啥用?眼瞅着那些长虫爬了过来我俩却束手无策,灵儿提议跳水里,我心说你有多二缺?这河水眼睛一瞄都能看见底,再说你是不是以为我那群活爹不会游泳?一个个都特么是老潜水员了。眼瞅着那些蛇离我们越来越近,不多时便对我俩实现了包围圈,虽然我很想像战士一样喊着“为了新中国,向我开炮。”的口号,但我并不是董存瑞,充其量是许三多。
灵儿双眼变得清明,并不想刚才那么慌张了,我寻思这是想到办法了,特别嘴欠的问了一句,他却说“我这是等待死亡的宣告,接受新生的洗礼。”这就缴械了?还没到穷山恶水的地步好吗?但也快了。
我满以为我的活爹们会用它们的毒牙来爱抚我,只是可怜我这刚拿到的盒子,没来得及打开看一眼,你若问我为什么不打开,兴许里面有能对付蛇的法子。不是我傻而是我打不开,我看着骨灰盒上的锁头我就闹心。这特么还是个石锁,而且锁芯已经被铁水浇筑封死了。我已经做好了回归天堂的打算,却没想到仪仗队停在我俩面前,似乎根本就不想要我俩的小命。
灵儿也懵逼了,激动的抓着我:“阿硬,这他娘的还是个纪律严明的小分队,咱俩快点找梯子,但是我怎么感觉咱俩走错了呢。”不得不说灵儿虽然傻了点,但是他的感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们还真就他娘的走错了。眼前的这些蛇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玩的游戏——贪吃蛇。那时候还是神器诺基亚统治手机界的那么个时代,可我明明记得我的贪吃蛇应该在追小方块的时候撞墙死了啊,怎么眼前还有这么多?难道它们是跟我抢小方块的?
灵儿来说啥要趁着现在安全,突破包围圈。为了党和人民,为了新中国的成立,我拦住了这个大义凛然的同志。敌盛我寡,并且他们还有着自备充足的弹药。我紧握住灵儿的双手道:“灵儿,为了不辜负上级的委托,我们必须完成此次重任,我掩护你突围出去,记得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当红日自东方升起的时候在我的坟头撒上一杯烈酒,我在故乡看着你们。”灵儿热泪盈眶的说:“你去吧,我一定实现马克思主义思想文明建设。我会帮你照顾好你家老头,那箱子太特么费事了,咱把它烧了吧,我这正好有打火机。”
去你大爷的,还特么打火机,我这么不辞辛劳拿出来的骨灰盒你说烧就烧了?哎你大爷的,你特么但是提醒了我!灵儿虽然经常掉链子,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个人才。我拿出兜里的牛栏山,这玩意还是我前两天在小卖店买的,寻思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摸整上两口慰藉慰藉我孤单的心,谁知道这几天破事一个接一个我给它忘了。我让灵儿脱下外套,把牛栏山往上面一到,打着点火机,就给扔了出去。活爹们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突破口。我拽着灵儿就往出跑。
“你大爷的,你咋不点自己衣服!”
“去你妹的,我这半截袖能有你那卫衣抗烧吗!”说实话我还是真不舍得我这阿迪达斯的半截袖,挺贵的呢。
好不容易出了井口,我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鼓作气行云流水般的将大理石盖在了井口上。我到现在都不觉得那地方是井,井里面哪有那么阔的?相反的倒像是个防空洞。
“那你说你那群媳妇为啥不撮了你?”
“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像法海?”
“不不不,你像雷锋?”
“雷锋?”
“你知道白蛇为什么不让许仙跟法海鬼混吗?”
“……”
“法海你不懂爱,雷锋他会倒下来。充实说明他两是同性恋。白素贞对这种自由恋爱的趋势比较反感而已,她只是个传统的女人。”
我们的好同志雷锋就这么被你黑了?一首歌曲听错个字就能讲出这么多理论?得亏你没上过大学,这要学政治法律得他娘的坑多少人?
我和灵儿登了陆,便想尽办法弄开那石锁,我记得电视里面经常演一些寻宝节目,真货就留下,假货就砸咯,我看着灵儿挥个膀子砸石锁的时候我眼泪都下来了。生怕把眼前的盒子给砸坏咯,这玩意要是个古董多犯不上。我不时提醒他轻点砸,灵儿给的回复简洁明了,意思就是“骨灰盒放几百年也不会有人收藏。”我一寻思也是,万一这真是个骨灰盒我俩不就犯不上了吗,虽然想法变了,可看见他依旧光着膀子使劲砸我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疼。
终于,经过一番千锤万击之后,我听到了锁掉地上的声音,当我掀开盒子的那一刻心情是忐忑的,不会真是个骨灰盒吧?不会的不会的。在经过一番心里挣扎之后我打开了盒子。嚯!既不是书也不是骨灰,就一张蛇皮而已,庆幸的是还没发臭,看样子应该是经过特殊方法加工过的。我捧着蛇皮,心中犹如把调料都掉进去了一样,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灵儿就别提了,比我都懵,像个愤青一样说啥要把蛇皮扔给仓房前面的大黄狗。狗吃不吃不说,这玩意不可能是谁闲的蛋疼给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是老爷子毕生所求的东西那么肯定会有它的用处,而我现在想的就是,这玩意能他娘的有毛用?
我拿着蛇皮,走进老爷子的屋,老爷子迷离的双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完了白扯,这是糊涂着呢,等他再清醒不定啥时候了。
我觉得这事奶奶也肯定多多少少能知道点,毕竟蛇洞在她的房间,而且奶奶跟爷爷过了大半辈子,奶奶这人还十分精明,爷爷做的事能瞒得过老太太吗?
我俩坐在门前的青石板上聊天打屁,可算等到奶奶拎着捆韭菜回来了,我刚想问她蛇皮的事却又憋回了嘴里。不对啊,老太太是明知道我韭菜过敏的啊,这是想干什么?
奶奶说晚上吃饺子,便去和陷了。而我则坐在炕头陷入深思,这他娘的都什么套路?爷爷让我好悬丢了性命就为了一张蛇皮?奶奶知道我韭菜过敏还要包韭菜鸡蛋陷饺子?
我决定先探探口风,我趁着帮奶奶擀面皮的时候装作无意说出:“奶奶,这些年也没见过你包韭菜馅饺子啊?”
奶奶手中的擀面杖明显一顿,说道“这不,没包过寻思试试嘛。”
“奶奶,我记得你喜欢吃酸菜猪肉馅的呢。”
奶奶不慌不忙说道:“这不,我干孙子想吃韭菜馅的,我就给包了。”
我一脸狐疑: “干孙子?”
灵儿磕着瓜子,接过去话茬道:“对啊对啊,我特意让咱奶奶做的韭菜馅饺子。”
我当时就炸气了,差点变身大蛇给他一套天昏地暗的连招: “卧槽!能不能不乱认亲戚,虽然说咱两亲如兄弟,但是奶奶这种级别的亲人是不能共享的。况且我奶奶现在对你都快赶上对我好了”
灵儿恬不知耻的说:“你看你都说咱俩亲如兄弟,那你奶奶可不就是我奶奶?奶奶都没说啥你跟着找啥茬?”
我第二次看见能把不要脸说成这么正义凛然的,第一次是我那鬼哥。
眼看我在灵儿这说不通,我转头面向我奶奶说道:“奶奶,那你只管干孙子不管亲裙子了?我对韭菜过敏啊!”
奶奶一拍额头,我以为她这是恍然大悟了明白干的不去亲的了,谁知到奶奶紧接着一句:“你对韭菜过敏,有这事吗?你还说呢?你这老些年也不回家瞧瞧我这老太太,你不吃啥东西我都给忘了。”
卧槽!这特么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