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回老家以来,数这半个月过得潇洒。今儿清晨,我吃完早饭把大衣一披寻思出门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毕竟近些日子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影响了我对人生的认知,我需要静静。灵儿看我要走,问我干啥去,我说串门。他问我不收拾收拾啊?脸夜不洗头也不梳好像个老大爷。我笑了笑,点燃一根烟,心说整那么精神谁看我啊?
我走道乐意低头是出了名的,我妈那时候以为这事骂了我多少次都没给我板过来。我为啥低头?还是因为小时候的数次经历养成的良好习惯,那时候我妈给我一天五毛钱零花,我在上学的路上正走着,眼睛一亮,卧槽!那啥啊?就捡10块钱,那时候两块钱对我们这帮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10块钱可以潇洒多少天?从那时候我就养成了走路低头。为什么?因为能捡钱!我低头走了半天,没看到一分钱净看到牛屎了。
我心里当然不爽,只能用红塔山来慰藉自己孤单寂寞冷的心灵,正抽着呢听到后面有人喊:“大侄子,大清早干啥去?”我寻思谁呀,一回头是二大爷。我回道:“原来是二大爷啊。 我寻思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时脑抽扯出这么句话,我外婆去世了多少年了我就是想带糕点给她尝也没个机会。二大爷听完我说话,手中的铁锹也停住了,草帽下映出懵逼的脸,我赶紧补充道:“二大爷,你忙着,我这出来溜达溜达。”临走时我听到二大爷自顾轻声道:“这孩子,年纪轻轻咋还神神道道的?”
我往前没走几步就看见二大爷紧忙跑了过来,我心说这是咋地了?只见二大爷把草帽一摘说:“大侄子,我忘和你说了,二大爷今过生日,我不管你有啥事今晚上必须去我那吃大鹅,告诉你啊沙楞的,别给我整啥幺蛾子。”我一寻思有饭蹭紧着连连答应。
我二大爷真看得起我,我能有啥事?闲人一个,你说吃饭我还不是紧忙?哈哈,一想我婶子炖的大鹅我口水都快下来了。话说东北农村最出名的三个菜:铁锅炖大鹅,小鸡炖蘑菇,酸菜炖五花肉。铁锅炖大鹅能排第一位,你说得多香?大鹅炖的干吧的,往嘴里一送要多爽有多爽,我一寻思就开心,咱还是有口福滴。
下午的时候我给灵儿打了个电话,让他转告奶奶晚上去二大爷家蹭饭就不回去吃了,顺带着叫他来村里的小卖部集合,我还特意买了点酒,去二大爷家总不能两胳膊拖着两膀子空着手去吧?那多不好。
到了二大爷家一进门就感受到热气腾腾,二婶正盛菜呢,看到我两说:“来就来呗,带啥东西?”农村人就是热情,去谁家吃饭图的就是一热闹,带东西就额外显得生了。
二婶把我两迎进里屋,二大爷正倒酒呢,看到我埋怨道:“这孩子,就等你呢,咋还来这么晚?”又看了看灵儿说:“小伙子长的挺精神,谁家的,我咋没见过?”
我解释道:“这是我朋友。二大爷,生日快乐哈。” 二大爷也挺高兴,说:“那还扯啥?你婶儿菜都做好了,开整!”
我和灵儿脱了鞋往炕上一坐就开始一顿急头白脸的吃,两杯杯白酒下肚,我有点迷糊了。别看才两杯,二大爷家的呗是四两半容量的,,两杯就一斤了。我啃完鹅腿一抬头看见二大爷脸都红了,于是我就赶紧找个话题聊。男人么,当他们开始在酒桌上扯淡的时候就说明快到量了。我扯淡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关照二大爷,实在是白酒劲太大,庄稼人又都实诚,这么喝下去我不得废了?再看看灵儿,都喝懵了,说话都不利索了,直管我二大爷叫哥,最后实在受不了就睡了,剩我一个人陪酒,我两喝着喝着不知不觉间就谈起了鬼怪。
在东北的农村,能说道的邪乎事简直太多,由于我对黄天心比较好奇,想更多的了解下野仙的事,我就问二大爷:“大爷,咱村里这老些年有没有啥关于仙家的事,你这见多识广给讲讲呗。”各位看官肯定好奇这话题为什么我不问灵儿而是问二大爷。那还用想么?野仙在他们何家眼里就是打工的,再加上灵儿四六不着调能好好给我说?
二大爷好像还挺受用,酒也喝的得挺高兴,就给我讲了不少仙家报复觅人的故事,所谓的仙家故事也无非就是仙家不满这不满那,上人身上悃了窍开始折磨人。我问:“那仙家都怎么报复?没想到二大爷反问我:“那你记得村东头那你李叔家的丫头不?”
我心一惊!李家的,我当然记得!
俺们村里村里大部分都是亲戚,我小时候也是个孩子王,走哪都有一堆跟班。我们小时候一到冬天那功夫就天天一群孩子在西河上面抽陀螺。村里大人都不让小孩在冰面上玩,为此我们还真就没少挨骂,都是孩子玩心重外加我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以我为首的孩子们都偷摸来西河玩,因此也造就了我童年的一处阴影。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2002年,农村冬天四点多天就黑了,小伙伴都各自回家吃饭,由于我爸妈在帮四姑家干活就没那么早回来,我寻思再玩一会就回家吃饭。我拿着树棍无聊的在冰面上刮着,约么能有个10来分钟。正当我准备回家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个小姐姐,她关切的问:“小弟弟怎么还不回家啊?”当时天黑看不清,我也没多想的说:“现在就回。”
小姐姐说,你家也没人,就陪我待会呗?我脑子一突突,当时就感觉不对了。我家没人你怎么知道,我走到她面前准备细看看是哪个亲戚?却没看出来,在我的印象里我们村似乎并没有这个人,我当时以为是人贩子,发疯似的跑回了家。回到家之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七点多我就感觉不舒服,然后就开始发高烧,连续高烧了三天,天天晚上能看到那女鬼在窗外叫我出去玩。最后是爷爷从外地回来给弄好的。我问过爷爷那女的是谁,我怎么没见过?爷爷没告诉我,直到后来长大一点我偶然去亲戚家串门说到这事,亲戚告诉我那女的是村东头老李家的小丫头。因为偷苞米让人罚了二百块钱,受不了家人打骂就喝农药自杀了,正好死在西河那一块。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农村苞米那么遍地常见的东西掰了几棒要罚那么多钱,也不理解为什么那小姐姐就想不开自杀了。
我一想起来就汗毛竖立,我声音有点颤抖说:“二大爷,咱说仙儿提她干嘛?”
二大爷笑了笑,举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口青高粱入嘴,嗓子眼火辣辣的难受。二大爷问:“你还真以为那小姑娘自杀?”我开玩笑说:“那不成还能是他杀啊?”二大爷一拍桌子道:“屁!就他娘的是他杀!”
我吓得筷子都掉了,什么玩意?他杀?弄错在偏能脱离法治社会那?我不相信的问二大爷,咋还是他杀呢?
二大爷把来龙去脉给我讲了一遍,我才知道还他娘的真就算他杀!
话说当年那时代在农村18岁就可以结婚了,那姑娘那时候16岁刚订完婚,正是大好年华。在一次给地里干活的爸妈送饭的时候,就因为手欠掰了人家两棒苞米死了。说来也巧,那家人吃完饭去地里正巧看着,人家倒也没说什么就批评两句,意思就是让她爹准备200块钱赔偿,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的。其实人家也没想着真要那钱就吓唬吓唬而已。
小丫头年纪小啊,当时被吓哭了,这要回家爹妈还不得打死她?要知道那时候200块钱能抵现在两千用,现在能10块钱买一大块五花肉吗?肯定不能啊。小丫头当时真是吓坏了,也不敢回家,就四处溜达。走走道看到一土地庙,里面供着个木牌子。小姑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就跪木牌子前面祈祷,许了个愿。按道理来说,那愿望的意思就是只要这事能过去,怎么都成。
我听到这,脑子里可算有了点思绪,感觉肯定是那东西摆的道。我问道:“那后来呢?”
二大爷说,后来那姑娘就不知道怎的就疯了,回到家就拿栓驴的绳子勒自己脖子,拿玻璃片子划自己脸,最后喝农药死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事不简单,肯定有蹊跷,但我实在是有点不想回忆起当年了,就问道:“二大爷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呢?”
二大爷抿了一口酒,道:“你家老爷子说的?”
我爷爷?我心里一万个问号,我感觉这些日子的发生的事之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而聚焦点就是 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