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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的担忧没有成真,反倒是与荣镝有了身体上的接触。
玉洛来自二十一世纪,思想不可不谓开放,但此时以这样的姿势卧于一个陌生男子的怀抱里,还是一个古时代的美男子,饶是玉洛再花痴再犯贱,当即也不由得羞赧上了脸。
幸好她抹黑了自己,幸好谷仓内暗黑,幸好谁也瞧不清她的脸色……
玉洛便仪态万千地起身,双手交叉过顶,垂螓首,绽莲花,低低道了句:“多谢郎君相救,小姑子有礼了。”
荣镝初时感觉到怀里人儿身体的僵直,却很快又感觉到怀里身子的放松,尤其触手的腰肢处,既柔且韧,令人不舍放手。
不过这美好只停留了片刻,便翩然离去。
只是在离去时,他才感觉到,那隔了层外衣底下的猫腻:像是裹了层厚厚的绑缚般。
竟然是这样!
荣镝低低笑了笑,再抬首时已然正色道:“八姑子不必多礼,荣镝理应如此。”
玉洛顿时瞪圆了眼——
荣镝居然毫不避讳地直接称呼她为八姑子,这便坐实了她的猜测:腹黑男和荣镝听壁角听了个全套!
见玉洛如此愕然,荣镝于暗黑中睒了睒双眸,低柔道:“八姑子无须担忧,今夜谷仓里的事儿绝不会外传,更不会影响八姑子的闺誉。八姑子但请放心。”
这是保证了?
玉洛眼底闪现出欣赏的意味来——为荣镝如此地上道。
却很快又有了疑虑。
这保证是他荣镝一个人呢,还是算上腹黑男二个人?
荣镝像是揣度到了玉洛的心思,声音放低,却又坚定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古人重誓言,听了此语,玉洛终于呼出一口气。
一旁的柏瓒也舒了一口气。
方才美人在怀,他可不相信初次见面的荣镝,以后会不会以骄傲的谈资给散播出去,坏了他八妹的闺誉。
柏瓒十分懊悔没有及时出手救下八妹,相比于八妹的闺誉,他宁可八妹摔趴下,即使响动大的引来石门外的部曲,他也不愿八妹的闺誉受损。
现下听了荣镝的一再保证,柏瓒终是放下心来。
荣镝听得二人均呼出一口气,便微微一笑,顺势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柏瓒和玉洛往谷仓里面走,俨然是一副主人邀请客人过府做客的姿态。
柏瓒倒也不客气,拉过玉洛便往里面行去。荣镝弯腰拾起地上的绳索,也紧随其后。
谷仓里的空间很大,直径总有几间屋子的大小,高度却有两层楼高,麦粒连绵地堆了几处,最高处也有一层半楼房高。而在谷仓东北角的上方,几近屋顶处,有一孔尺方的窗户,外面微弱的亮光,正透过小窗上的铁栏杆,细碎地照了进来。
腹黑男已在亮光处等了片刻。
玉洛四下里踅摸了遍,暗忖,腹黑男倒是会选地方,此处离石门确实远,搞出点声响门外的人倒是听不见。
不过她就是见不得腹黑男自以为是,臭屁哄哄的样子!
遂抬头,不耐地看了眼腹黑男。
却正撞上一双含讥带诮的黑瞳,还有一张好整以暇的脸。
玉洛就知道他在嘲讽她。
当时她明明瞧见腹黑男往里去了,连头也未回一下,怎么他后脑上开了天眼,能看见她的出糗?
玉洛好奇之下越发生气,便不自禁地瞪了瞪眼。
这下腹黑男终是绷不住,嘴边划出完美的弧度,眼底更是漾出欢快的笑意来。
如寒冰乍裂,如雪后初蕊,玉洛直感到寒冬过后拂来一阵暖风,寒凉中却又带着沁入心脾的芬芳,美好的令人忍不住便要深深呼吸——
玉洛果然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
再抬首时,却想起,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是在嘲笑她!
霎时便没了先前的意境,随之懊恼之情布满了整张小脸。
腹黑男于瞬间见识到了玉洛的丰富表情,笑着摇首,却很快敛去笑意,面容肃正地朝荣镝微微颌首。
荣镝似是非常明了腹黑男的心意,当即对柏瓒道:“柏瓒,不管你俩原先的用意如何,结局估计也与我们一样,被迷昏绑架至此。方才你也听见,此地的人为强夺我们那两匹宝马,要杀人灭口,而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过了今夜,部曲便轻松了。这意思很明显,咱们几人就只有今夜这一次逃生机会了。”
也就是说,过了今夜,就没了生机。
谁知道过了今夜,二郎主会不会立马痛下杀手呢?
柏瓒和玉洛对视了一眼,均明白荣镝所言极是。
当下柏瓒也不含糊,抱拳施礼道:“多谢荣镝宽宥,柏瓒与舍妹确是为二位的宝马而来,想着探探二位的口风,以一车饼金置换,却是柏瓒想佐了,走入了歧途,还望二位大人大量,莫要记恨柏瓒。”
说到最后,柏瓒把玉洛摘了个干净,把不是倒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玉洛怎能容柏瓒如此给自己抹黑,当即便道:“这位郎君,要跟踪二位的,是我八姑子,想要以一车饼金置换二位宝马的,也是我八姑子,我五哥说他想佐了,其实都是我八姑子的主意,跟我五哥半毛钱关系也没有,郎君要怪,就怪我好了。”
玉洛说完,还不忘朝腹黑男挑了挑眉。
她的意思很明显,郎君要怪,其实就是指腹黑男要怪。但玉洛也很光棍,女汉子般将责任一肩挑了。
腹黑男丝毫没注意到玉洛的挑衅,只觉得这个小姑子的言语极其有趣,将关系说成是“半毛钱”,闻所未闻,而出于她口,却又流畅至极!
玉洛的挑衅没有等到回应,却等来了一阵隆隆的雷声。
天际的炸雷终于唤醒了沉寂的大地,阵阵狗吠声此起彼伏。
这是真的要下雨了啊!
几人同时眼现喜色。
腹黑男也终于醒悟,果断地一挥手:“柏瓒郎君,现下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时刻,眼下当务之急,便是你我四人同舟共济,想法子快速离开此地。柏瓒君,以为如何?”
腹黑男已接连转换两个称呼,柏瓒自然晓得他的越发亲近之意。当下深深点头,道:“柏瓒正是此意。”
“好,那大家便集思广益,看看如何逃出这谷仓。”腹黑男说完,还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玉洛。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暗黑的天际,从小窗户处穿过,印到了玉洛抹黑的小脸上。
急智中,玉洛灵光闪现——有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