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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正厅门口边摆放的一堆鞋履,玉洛就知道她来的有些晚。
赶紧脱鞋,低着头,悄悄地摸进门里,拿眼瞄了下,便往女眷的尾端靠拢。
“八姑子,上前来,到祖父这儿,祖父有好东西给你。”
柏厥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倒吓了玉洛一跳!
抬眸看时,见主位上端坐的柏厥,正朝她摆手呢。
而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盯向了她。
难道她又成了众矢之的?
她已经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怎么还不放过她?
郁闷归郁闷,玉洛还是上前一礼,恭声道:“祖父安!玉洛见过祖父。”
“嗯,好。”柏厥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嫡女孙,清凌凌的眼底露出了赏心悦目的光彩来,心下暗忖:这个八姑子出落得越发好了,模样也越来越像羽儿了,倒是个好的。
“八姑子,听说你喜欢用蔡侯纸写字,喏,祖父这有几刀的蔡侯纸都尽数归你了,记得回去要好好抄录五经,别辜负了这些纸张。”柏厥回身从锦面紫檀凭几旁,拿起了足有尺高的蔡侯纸,转身放到了紫檀书案上。
呃?这老些的蔡侯纸,都归我了?
玉洛眼冒贼亮亮的小星星,有些不敢置信:“祖父,这案上的纸张可是都给女孙的?”
柏厥颌首,将高高的一摞子蔡侯纸往前推了推:“喏,还不快拿着!”
“噢,祖父。哦……玉洛谢谢祖父的赏赐!”玉洛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总算没忘记给西平侯道谢。
手忙脚乱地抱起那厚厚的蔡侯纸,玉洛就要退下。柏厥却提醒她:“八姑子,可要记得好好抄录五经啊!若是抄错一字,该当如何呀?”
就感觉抱着蔡侯纸的手臂往下一沉!
玉洛的小脸立时便垮了下来。
“祖父,抄错一字,罚写竹简十片!”九姑子玉珏抢先答道,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得了蔡侯纸又如何,祖父还不是让她八姑子抄写五经!哼,原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却原来……还有惩罚!
玉珏微扬着下颌,嘴角扯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来。
四夫人柯氏急朝九姑子打眼色,无奈玉珏正盯着前方等着瞧八姑子的笑话,根本无暇顾及她阿母的暗示。
柯氏不由哀叹:千叮咛万嘱咐,怎么还是这么莽撞呢!
那边立在众郎君中的柏超,也禁不住地直皱眉头:自己这个胞妹还真是个多话的,没瞧见祖父那是打趣八姑子嘛!连这也看不出,枉为柏氏贵女!诶……
柏超难堪地扭过头去。
不想这一扭转,却正好瞥见了二兄柏盛嘴角边高高扬起的讥诮!
是了,祖父这么明显的玩笑,连他都察觉了,心机谋算都更胜一筹的柏盛岂能毫无所查?
诶,自己这个胞妹丢了脸还不自知呢!
柏超只片刻间便接连暗叹了两回。
柏盛可不知柏超此时暗自的思量,心下只道:倒是个呆傻的,祖父眼里明明是玩笑的成分多,她却看不出,竟然吓得手臂都抖了抖,也不知怎么能琢磨出什么女用卫生巾来,还勾的君父阿母往里猛砸钱!啧啧,这个八姑子,近来还真有些个……看不懂。
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柏盛玩味地斜觑着玉洛。
听了九姑子的回答,柏厥一贯清冷的眼底促狭更甚:“是啊,九姑子说的正是,写错一字,罚写竹简十片呢。八姑子,你可想好了,是否还要这蔡侯纸?”
玉洛见西平侯眼里的笑意加深了,这才顺着推演:“是呢,祖父,写错一字,就罚写十片,十个错字,就得罚写一百片,要是女孙写错百字,天,岂不得再写竹简一千片!那……女孙还不得被竹简堆给活埋了!祖父,女孙想……还是……”又很舍不得地看了看怀里的蔡侯纸,轻轻叹了口气。
一副十足地要放弃蔡侯纸的样子。
众人也以为八姑子害怕了,不敢要这蔡侯纸了,却听她毅然绝然地壮语:“祖父,女孙宁可埋在竹简堆里,也要了这蔡侯纸!”笑话,这到嘴的鸭子岂能让它飞跑了!
顿时,众人都被玉洛的大喘气给闪了下。
西平侯倒是高声地笑了:“好!不愧为我柏氏贵女,有气魄,有担当,好!”然后给了她个“祖父喜欢”的眼神。
其实,玉洛真心地早就看出了柏厥眼底那要调侃的意味,所以便顺势彩衣娱亲了下,结果成效显著,一贯清冷的西平侯终是大笑出声。
“八姑子,这次开粥棚施粥,可为我柏坞赢得了好名声。这些蔡侯纸呢,是祖父赏给你的,你可以随便使用。方才那些话,是祖父开的玩笑,莫要放在心上。好了,下去吧。”柏厥留有笑意的狭长凤目还朝她睒了睒。
额?她没看错吧?西平侯居然……这么的活泼?
好吧,一定是这个祖父心情太过好了,才让她看见他鲜有的一面——知情识趣。
玉洛抱着尺高的蔡侯纸,虽有不便,还是恭敬地退到了女眷尾端。
做人还是要低调,扮猪扮萌还得继续。
西平侯明显地心情大好,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老大、老二留下。”众人便次第地退出了柏寿堂。
一出院门,玉洛便舒了口气:还好她走得快,不然耳根子又得遭罪。
早已接过蔡侯纸的竹惠,满心的开心:八姑子真有本事,这没几日又得了这许多的蔡侯纸,还是君侯赏赐的呢!
便小心地抱着蔡侯纸,亦步亦趋地跟着玉洛。
主仆二人快步来到通往内院的路口上,准备往柏义堂而去。玉洛是想先将这些蔡侯纸送回芷珺院,然后再轻手利脚地去柏义堂正院给柯氏请早安。
不料,她的脚步还是不够快,身后的脚步声已然传入了耳中。
“八妹,为何走得恁地急?是怕蔡侯纸被人抢了去?”她怎么忘了,刚刚避过了玉珏,这还有一个阴嗖嗖的二兄柏盛呢!
她是有这个小心思,怕再得的蔡侯纸被人给惦记上。可话到了柏盛嘴里,怎么非得说得这么一针见血呢。
无奈停住了脚,玉洛侧身朝柏盛行了一礼:“二兄安,八妹见过二兄。”
“八妹放心,祖父的赏赐,谁人敢觊觎?!”柏盛挑了挑眉,别有意味地扫了她一眼,脚下不停地走了过去,身后却留下耐人寻味的一句问话:“八妹再得蔡侯纸,心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