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7)

癫僧禾荼被撵走了。

自感没趣的南阳也走了。

偌大一间外书房里就只剩下陈璞一个人。

天色渐渐向晚。白昼的最后一抹光亮正在从窗棂间慢慢地爬出去。宽敞的书房里还没有点灯,桌案、条几、座椅、鼓凳、纱灯……所有的物事都在灰暗中变得阴沉而模糊;墙边的两个乌木书架如今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轮廓,正一分一分地隐进砖壁的阴影之中。远处传来了起更的鼓声和寒鸦的凄怆鸣啼。

几个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利索地给屋里放上几盏灯笼,马上又脚步无声地退出去。柔和的光线立刻就填满了所有的空间。不久,屋子里又缭绕起一缕药饼点燃后散发出的稀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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