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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释放细腰三

“这只鹦鹉是不是有点傻啊”,如婳思忖道,伸手打开笼子,想伸手去碰它。这一下不要紧,刚打开笼子,鹦鹉就扑棱棱展翅,飞了出来。幸亏如婳躲的及时,才没被鹦鹉的利爪抓到。

那鹦鹉没有了笼子的束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扑扇着翅膀,一会飞到横梁上,一会飞到窗户上。

侍女们都非常兴奋,全部扑腾着身子,开始抓鹦鹉,有人还将捕知了用的竹竿拿进来,用来驱赶鹦鹉,云筱阁的叫闹声穿过云层,在宫阙的上空回荡。

鹦鹉落到了几案上,一个动作快的侍女马上扑了上去,将鹦鹉圈在手里。另外一个侍女也几乎同时向几案扑过去,跌在第一个侍女身上,两人挣扎中,碰翻了插着玉簪花的花瓶,水洒了一地。哎呦,哎呦,两人娇呼声不断。其它侍女有的扶起花瓶,重新插好玉簪花,有的将水擦干净,有的收拾鹦鹉乱飞造成的残局。

如婳抓起鹦鹉,任它在手中挣扎,对着它“熊赀,暴君,熊赀,暴君,哎呀,子元,这只鸟怎么这么笨呢,快学啊,怎么不学”。

侍女们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欢声笑语不断,直到一个人冷不丁走了进来。

本来这里一片嬉笑打闹、热闹非凡,楚文王一进来就变得鸦雀无声,这些人见到他好像见了瘟神一样,他满意于他在众人眼中的劝慰,但多少也有些失落。

环顾四周,这里一片狼藉,不少物品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打翻的打翻,破碎的破碎。

“真是胡闹,上上下下一点规矩都没有”,楚文王面色凝重,厉声道。

侍女们吓坏了,满屋的跪了一地。

子元见兄长动怒,也赶忙跪了下来。

楚文王目光炯炯盯着如婳,她神情淡漠,倔强地站在一旁,他刚进来的那一瞬间,还撇到如婳脸上笑意晶亮,有小女儿的娇美情态,一见到他,她的表情居然可以转变如此之快。

子元用眼色向如婳示意,示意她跪下,无奈如婳嘟着嘴,就是不肯。

“子元,是你带来的鹦鹉?你整天在宫里晃荡,没一点正事儿,罚你禁足半年,不准入宫”,楚文王脸上一片阴霾,厉声喝令。

子元总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极少有严肃认真的时候。楚文王心情不悦,正是子元这种性格,如婳跟子元在一块才能开怀大笑。可是他不愿意,她对他冷若寒霜,怎么可以因为别人笑。上次子元和如婳一起,私放细腰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今日又被他看到他们在一起笑闹,单凭这一点,禁足半年一点都不为过。

啊,子元一下子从地上弹起,嬉笑道:“王兄,不要让我禁足啊,我进宫还要给母后请安,还要跟王兄见面,半年时间不见母后和王兄,那子元岂不是不孝不忠了。再说我还要带兵打仗,为王兄在战场分忧”。

楚文王负手而立,面向院子的方向,板着脸道:“这么多年,你打过几场胜仗?从来没个正经,还是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吧”。

“王兄”,子元站在楚文王侧后方,嘻嘻地笑:“王兄教训的极是,王兄在战场上那么勇武,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子元愚钝,自然是无法和王兄想比。子元一直将王兄视作榜样,对王兄敬仰不止,王兄在我心中,如同巍峨高山……”,他一边说,一边朝如婳挤挤眼睛。

见子元在这样的场合还能如此调皮,如婳心中一松,忍不住掩唇而笑。

“这样的话我听太多了,有时间都消磨在练嘴皮子上了”,楚文王嘴角紧绷,“不要再说了,你回去吧”。

“是”,子元狡黠的朝如婳咧嘴一笑,如同一阵清风,快速闪身跑出了云筱阁。

“你们也都下去吧”,楚文王朝侍女们也摆摆手,接着在席子上坐下。

如婳在床边神情倨傲地站着。楚文王指了指席子,对如婳道:“过来坐”。

如婳不语。

“我有那么可怕吗”?

如婳依旧不语。

“‘熊赀,暴君’,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可不喜欢你称我为暴君,你真的认为我是个暴君?“

如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都懒得回应他。

楚文王正色中带了三分邪气:“我从来未对你做残暴之事,是不是该对你做点什么,你才知道什么是残暴”!

他起身,走到窗边,打横抱起如婳,不顾她挣扎扑打,一下将她扔在床上。一只手捏着她下巧的下巴,迫得她啊的一声叫痛,轻启檀口。

他看出如婳眼中的戒备之意,无声无息地冷笑,转换了话头:“残暴的人另有其人”。

“刺客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双眸晶亮,语气中透出浓厚的得意和骄傲。

“那日刺客都死了,你怎么调查”?她想了想,有些不可置信。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想,只要我想调查,还能查不出来么”,他轻描淡写,查了多日,也是大费周折,但是现在在他口中说出来,只是一件易如反掌的小事。

他说的骄傲,她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赞许之意。

“刺客背后的主使不是大王么”?她满脸的不屑,她一直都认为,或者是他。

“我说了不是我”,他陡地提高语气,严肃道。觉得好像是吓到她了,面色柔和下来,语气也和缓些:“你绝对想不到幕后主使是谁,我也想不到,特地让人仔细彻查,确定是她无疑了”。

“是谁”?听他这样说,她相信不是他了,眼中充满疑惑,扬声问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他嘻嘻一笑,无赖地将脸凑到她面前,像个讨要糖吃的小孩子。

如婳颊上飞红,一扭头,嘟起嘴,将眼睛眯的细长,躲开他。

他不想再逗弄她了,正色道:“是你的姐姐若姮”。

“若姮”?她的呼吸忽然有些不顺,一下跌坐在席上,喘息甫定,惊诧地看着他。

他的神情无比认真,她从来没见他如此,或者可以说有些凝重。

“我不相信是若姮”,她感觉到他并没有骗他,但她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声音发颤着问。

他认真看着她的脸,觉得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柔弱惹人爱怜。她眼中的苦涩一点点入侵道他的心里,让他觉得满心的苦涩。

他也希望他所言不是真的,但事实的确如此。他要让她知道真相,让她斩断幻想。于是语气平静道:“怎么不可能是若姮,因为你,她与蔡侯生分,失了孩子。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她恨你,想带你走,把你藏起来。她现在在齐国,她央求周王姬去求齐国国君,派刺客劫你,齐国国君总不能不给周王姬面子吧。只是齐国与楚国都是大国,齐国对楚国有所忌惮,对此事也不敢介入太深,只是派刺客劫你走,并不敢伤你和息侯性命”。

他细细盯着他,他已经看出来了,她相信了他的话。

她像被根针扎了一样,全身变得无力。“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半响,她才说出这么一句。

她这样的态度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一拧轩眉,一时有些气闷。他哑然,若要追究缘起,那肯定是蔡侯,再加上息侯的急病乱投医,他是被这二人引入的。再追究下去,她的美貌才是缘起。他张了张嘴,想要分辨,终究没有说什么。

有泪水蓄在眼眶里,她的眼睛很大,两滴泪水被下眼眶托着,就是不落下来。眼眶氤氲潮湿,透过水雾,周围的一切模模糊糊。

她压抑着,紧紧咬着双唇,快要沁出血来,双肩也不住地微微颤抖。那天遇到刺客的情景历历在目,刺客下手狠辣,万一有个闪失,跟他们对打的息侯就会性命有忧。息侯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那是一个她始终记挂心头,无论身在何处都无法放下的人,她总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想着他今天是否快乐,是否又闷闷不乐地过上一整天。

他本以为她为姐姐的狠心自怜自伤,没想到她说了一句:“我对不住姐姐,她才如此恨我”。她看上去那样孱弱无助,像是一只风雨中被淋湿翅膀又无家可归的小鸟儿。

她的周身有种凄凉之感,也让他感觉到全身遍生的寒意。

他看着她,心里痛,想安慰她,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可是她正伤心时,他不敢这样做,伸出手触摸她。刚一触到,她就一扭身子,避开他。

他觉得这是一个说服她安心留在楚国王宫的好机会:“你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楚国王宫现在是你最好的安身处,你就在这生活吧,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一定会保护你,不管是你姐姐,还是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

没有地方可以去?陈国,父王希望她留在楚国;蔡国,姐姐和姐夫生分,而且姐姐恨她;息国,还可以留在息国。

她转过头来,狠狠盯住他,眼中都是痛楚绝望,声音也是冰冷的:“我的家事,不劳大王挂心。我可以留在息国,那里是我的家”。

他不屑而鄙夷:“留在息国,有蔡侯的前车之鉴,你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蔡侯”?

如婳默然无语,心底抑制不住的无助苍茫。

第二日早朝之后,楚文王来看如婳,她还在睡着。几案上,放着一块未收起的丝帛,上面写满了字。细细读来,原来是如婳写给若姮的一封信。大意是请求若姮原谅,希望姐妹和好之类的。言辞恳切,情谊拳拳。

楚文王看的心中不忍,她不认为如婳有什么错,见如婳如此诚意道歉恻然不已。踱步到她的床前,凝视她的睡颜,粉腮上犹自挂着一颗泪珠。那么多字,她写的吃力,想必她写了一夜,累极了。

他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放回被里,悠悠叹了口气,默默思量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如婳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春芜把这封信送出宫去。

春芜揣好这封信,就往宫外走。在接近宫门处,她遇到了楚文王的近身内侍阿落。

阿落嘻嘻一笑:“春芜姐姐,请留步”。

春芜见是阿落,笑意盈盈道:“好久没见”。

阿落依旧嬉笑:“是啊,多日不见,姐姐越发漂亮”,接着正色道:“大王命你过去”。

春芜吃惊道:“大王叫我,不是叫我家公主么,有什么事”?

阿落见她慌张,忙安慰道:“姐姐不必担忧,我瞧也不是大事,姐姐赶紧去就是了”。

跟随阿落来到南风殿,春芜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心想该不会是送信的事儿吧,可这送信可是楚文王应允了的。

春芜掩饰不住的惊慌,行过礼后,只听一个肃厉的声音响起:“是出去送信么,给若姮的”?

“是”,春芜声音颤抖。

楚文王丢过来一张丝帛,冷声道:“把信替换了吧”。

双手颤抖,春芜拿起丝帛,飞快扫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内容与如婳书信的内容迥异,如婳书信的内容是求若姮原谅,这封信却是言辞激烈,警告若姮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她再敢造次,楚王定不会饶过她云云。

这封信是模仿了如婳的笔迹,本来如婳的小篆就写的不太好,只是一个初学者的水准,完全没有自己的风格,要模仿并不难。

春芜浑身直冒冷汗,楚文王看出她的异常,声音柔和一些:“我只是想让你家公主留在楚国王宫,并无害她之意”。

春芜本就聪慧,她很快明白,楚文王此举是想激化姐妹矛盾,阻隔如婳的退路。

其实,在她的心中,她也希望如婳留在楚国王宫。一方面是如婳在楚国才能有一份安全,另外一方面就是她的私心。不知从何时起,息侯丰姿翩翩的身形,不仅仅是看在他的眼里,也落在她的心里。

她的少女心事,自然是无人问津的,只能被深深地掩埋在心底。如果不是这场变故,她情愿呆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看着如婳与息侯白首偕老,这场变故之后,多少个日夜,都是她陪着息侯,心中发酸。她心里是有些怨如婳的,见楚王对如婳好,她便想如果如婳和息侯就此放手,对两人都好,何必这样苦苦纠缠下去!

楚文王今日这样说,她便觉得她和楚文王的心意一致,都希望如婳留在楚国。

“以后送出宫的书信,都要先给本王过目”,他的一双眼明如寒星,蹙了眉,语气凛然。

春芜心中惊惶,点了点头。

“不要让你家公主知道”,话语急促而激烈。

春芜浑身激冷,又点了点头。她默默走出了南风殿,双唇紧闭,楚文王的命令他不敢不从,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做丝毫伤害如婳的事情。

有些内容无关紧要的信,她自会给楚文王过目,一些内容机要的信,她是绝对不会让楚文王知道。她会顺从听命,让他以为她的书信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这样也许对如婳更有利一些。这样想着,脚步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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