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叶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用完膳食,见他回来,连忙招收道:“怎么现在才来,我们已经吃完了哩。”
玄叶心事重重,恹恹说道:“我今天不想吃饭,你们先吃吧。”
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去。
萧明月一阵心痛,只碍着众人在旁不好诉说而已,此时见他如此,也不由问道:“真的一点也不需要吗?”
玄叶点头,道:“嗯,我真的没有饿,我先回房了。”
这时,古泉搭上他的肩膀,笑着问道:“玄老弟,我们一致决定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在启程返回蓬莱。”想了想接着又道:“哦,对了,刚才那个变态在跟你说什么事情,搞的神神秘秘的。”
玄叶老脸一红,想到白神那似懂非懂的话语,胡诌道:“没,也没有什么,就是跟他相处了半个多月,现在分手了,道个别而已。”
古泉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它染又叹了口气,道:“唉,你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还得我也跟着没有一点心情,好了还是回房间睡觉吧。”
玄叶回到房间,静静的瞪着窗外的云空发呆,原本已经被自己遗忘的往事浮现在心头,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以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父母,修为也不是很高。虽然时常也会想,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那样的思绪不会总是转眼即逝,从来不会逗留超过一天。而如今来凡尘走上一朝,什么都懂了,以前的一些不明的事情也开始明了起来,然而他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变得更加迷茫,多愁。
甩了甩脑袋,学着子风的语气骂道:“去他娘的生活,为了生计还是要活着才行。”
有时候自言自语的骂语抱怨,也是一种发泄,毕竟情绪是毒,逼在心里太久,会很伤人。
突然他瞟到了床上的一件白色衣衫,眼睛再也再也离不开,眸子中散出一种异样的温柔神色。抓了抓脑袋,道:“应该把明月的衣服还了呢。”
他起身将衣服放在怀中摩挲良久,似乎才终于做了决定般,准备将衣服还于主人。
将门打开,玄叶愣住,此时门外的萧明月正做叩门动作。没有想到玄叶却如未卜先知一般先将其打开,抬起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竟然忘记了动作。
萧明月过了良久才缓过神来,将手放下,对着开如木头一般呆立的玄叶说道:“准备去那里呢?”
玄叶一时想好的说辞被这突兀给弄的满脑空白,一时间只知道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腮涨的通红。
萧明月见他这般语塞,“扑哧”一声,掩嘴娇笑。同时双眼看向他怀中自己的衣衫,似乎想到了什么,娇容也泛起了一抹红晕。
玄叶见此,宛如梦中惊醒,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是想去还你衣服,没,没有想到你却先来了。”说完便将怀中的衣衫双手递上。脸上红的就更猴子屁股似地。
萧明月摆出一副正容之态,双手藏在身后,笑道:“那真是巧啊,我也是来还你衣服的。”说完便从身后拿出一件青衣道袍,虽然很旧,却洗的干干净净,从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皂荚香味。
两人相互接过自己的行头,萧明月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污渍的白衣,故作生气状,嗔道:“怎么,也不给人家洗洗,枉费人家把你那汗味十足的臭衣服洗的怎么洁净呢?”
玄叶被逗的左右不是,又想将衣服拿回来,哪知萧明月连忙藏在身后,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你们男人做的。”
玄叶木讷点头道:“那谢谢师姐了!”
萧明月点了点头,故作生气状道:“怎么,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玄叶连忙让开身形,解释道:“不,不是,师姐请进。”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语说辞的人,萧明月那里会真怪罪于他,不过是拿他开玩笑罢了。
萧明月负手步入房间,先是将房间溜目环顾了一番,然后找了一张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严刑逼供般道:“怎么就不跟我解释一下,那日在南疆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般,不理我便离去了?”
玄叶被触动心事,神色不由暗淡下来,低声道:“师姐,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萧明月打断:“以后叫我明月就可以了,不要那么恭敬。”
玄叶点头,话语异常温婉起来,不是以往那般木讷生硬:“明……明月,不要怪我,那日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
萧明月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呢?”
玄叶不知道如何回答,低头沉思了良久才道:“我,我知道了我的父母是谁!”
萧明月全身一震,又见玄叶刻意隐瞒,旁敲侧击地问道:“是谁?能跟我说下吗?”
玄叶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师……明月,我不能说。”
萧明月眉头连成了一条直线,似乎猜到了什么,说道:“真的不能说吗,我只是不想你什么都予明月讲,如果你坚持,那就算了。”
听到她如此一说,玄叶一时有了一个想将心中的话全盘托出,然后再抱着眼前这自己心爱的女人大哭的冲动。于心不忍,又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出,好会儿才说道:“你可以去问师父,你就跟他说我什么都知道了,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萧明月点了点头,不好再逼问,突然转开话题道:“对了,你晚上一米未食,不饿吗?”
玄叶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但表面却摇头道:“我不饿。”
“咕噜!”肚子似乎在抱怨他说假话一般,不符其时的响了起来,惹得萧明月笑的花枝乱颤,艳的后者心神震撼,扰着脑袋赔笑。
※※※
次日,众人听从白神与一梦女巫的介意,没有再去寻找天寒,而是返回蓬莱而去。
天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他一张竹床之上,第一时间开始打量起四周来,这是一个用青竹搭建的简易竹屋,里面家具陈设无一不是用竹子建成,让人心生一种与世隔绝的超俗情怀。
他想奋力起身,却发现全身虚弱无力,而起疼痛难当,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
“哐啷!”一声,身体再次躺会床上,压得竹床快要散架。
天寒是一个冷静的人,当清醒的那一刻他马上想到很多问题,譬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救自己的人是敌是友,毕竟救了自己的人不一定就是朋友;以自己的伤势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边缘,而就自己的人又是何方高人,竟有如此神通;
门外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之声,一个青衣少女焦急的跑进竹屋,当看见天寒的时候,惊喜道:“他果然没有骗我,你今天真的会醒来。”少女见天寒把竹床搞的乱七八糟,又见其想起身,连忙将他身体用被子盖住,道:“你还不能起床哦,秦歌跟我说你还不能起床呢,否则……”少女突然抓了抓脑袋,自言自语的道:“否者什么来着,怎么搞忘了呢?”
天寒见少女模样惹人怜爱,心中一阵舒坦,说道道:“是否则性命难保吧!”
“对对对,就是这句,你怎么知道呢,好聪明哩。”
少女一副一语惊醒梦中人之态,雀跃道。她长得并不娇艳,而是有一种会让任何人都不忍伤害的楚楚动人。脸上总是挂着天真的笑容,在什么时候都会令人心生欢喜。如果美丽是花,那么她便是那多永远不会有离别的“百合”
天寒原本抑闷的心情,也不由好了许多。片刻愣神后,才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吗?”
少女歪着脑袋想了半响,道:“也可以说是我救了你,也可以说不是哩。”
天寒对她的古灵精怪并不在意,反而感觉倍感轻松,道:“姑娘此话怎讲?”
少女摆出一副老气横秋模样,文绉绉地道:“这都不懂,真是笨,我并不会救人呢!只是我的哥哥会。”
天寒瞪了她一眼道:“那你为什么又说是你救了我呢?”
少女不悦的看着他,琼鼻一皱,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在林中发现你,把你背回来,你早就没命了哩!”说完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天寒一番道:“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背你都累死我了,现在却说这种话,太伤人家心了。”
天寒只觉少女不可理喻,可是又对其生不起一丝脾气,别扭的道歉道:“那真是对不起,我错怪姑娘了。”
少女“嘻”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天寒又问道:“对了这是那里?”
“这个要问我哥,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那里。”
“你哥是谁?”
少女一副不悦之态,道:“你都还没有问我是谁呢?”
天寒大为头疼,只得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少女掩嘴笑道:“嘻,那就告诉你吧,要记住我,我叫秦舞。”
“秦舞!”天寒默念了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一时间却想不起。问道:“那你哥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瞪了他一眼,摆出一个高傲的神情,不可一世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板着一张臭脸啊,难看死了。”
说完还伸出一双青葱般的纤手在他脸上扯了两下。
天寒一生冷漠,那里会想到会有人这般对自己,可是片偏偏却生不起真火。别扭的堆起一张难看的笑容道:“现在可以了吧!”
少女掩嘴娇笑道:“难看是了,好了听好喽,我哥哥就叫秦歌!”
秦哥?
天寒笑了出来,但是突然他愣住了,因为方才那断了的思绪突然连了起来,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你哥是秦歌!”
少女一副自豪之态,道:“是啊,他很厉害的。”
天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命会被魔教公子,秦不凡的儿子秦歌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