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好如何开口呢,沈父一挥手,丁管家就喊人把许砚清给叫了上来。
许砚清作为书中的重要大反派,颜值自然是上上成,表面上看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实则是个心狠又冷漠的,根本没人能走进他的心。
沈父一心只有女儿,指着他就问:“乖乖,你跟爸说个实话,是不是喜欢他?”
知道父亲会较真,沈星沅不打算隐瞒,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喜欢。”
听到这个回答,沈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回过头来打量着许砚清,心想看看能让自家闺女另眼相看的小伙子究竟是个什么样?
许砚清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被人当作商品一样打量,甚至他在孤儿院时,还见过更露骨的眼神。
他面无表情的解释:“我能留下,是因为欠了你女儿五百万。”
这回轮到沈父惊讶了,他反问道:“乖乖,你不喜欢还舍得在他身上花五百万?”
听许砚清这话说的,真叫人浮想联翩。
沈星沅再不说清楚,恐怕父亲能急的跳起来了。
“昨天我遇到几个小混混,差点被欺负,这小子仗义,在我落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帮我打了那几个混混一顿。
正好他家欠了一屁股外债,我寻思不能一直欠着别人家的人情,就顺手帮他还了。”
她说谎都不打草稿的,脸不红心不跳,说的特别真诚。
许砚清颇为意外的看着她,完全没想到她还会故意说谎骗人,明明是她救了自己才对……
沈父一脸怀疑的看向许砚清,就这小伙子瘦胳膊瘦腿的,能有这么大力气一打好几个?
但女儿都这么说了,沈父也不好反驳,只说:“五百万也够还那些恩情了吧?怎么还把人带回来?”
“就是因为钱太多了,才把他带回来,让他还债啊。”沈星沅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她拉着许砚清说:“丁管家,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保镖兼司机,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做就行。”
丁管家是第一个不同意的,这小子来路不明不说,还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让这样的人照顾沈星沅,跟身边养了个随时会吃人的狼有什么区别?
“小姐,外面人心复杂,你别信,还有他保护你一次要五百万,这要价太贵了,就是狮子大开口!
说不定当初救你是别有用心呢,你可千万别信。”
沈星沅可不管这些,反正在这个家,她有一票否决权,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别人再劝也没用。
丁管家还想再说点什么,被沈父给拦住了。
沈父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许砚清的肩膀,笑着道:“小伙子,既然我女儿看好你,那你就先留下,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她的信任啊!”
他这话里一半是劝告,一半是威胁,许砚清不傻,自然听出来。
要说许砚清这辈子最先学会的东西,那就是察言观色了,他低下头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他眼中的戾气。
“是,能留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这种客套话从许砚清嘴里说出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沈父见他识趣,满意的点点头:“老丁啊,那他就留下吧。”
当家人都发话了,丁管家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他默默的盯着许砚清看,不知为何,明明是个清瘦没什么威胁的小伙子,却总给他一种后背发凉的危机感。
丁管家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或许是错觉呢,反正他一直盯着许砚清,这小伙子也没什么机会做出出格的事。
沈星沅松了一口气,她把一屋子人都轰走了,这才开始看系统发给她的资料。
首先是她的父亲,原名叫沈雄,雄心壮志的雄,是白手起家干饭店的,后来逐渐开成了连锁店。
连锁店的名字就叫沅沅美味。
在没生沈星沅之前,沈雄开的饭店一直生意平平,自从妻子怀了沈星沅之后,生意才爆火起来,家里人都说,沅沅是家里的财星,因为这一传言,父亲格外的宠她。
她想让系统查一查原主的亲妈长什么样,系统却说,年代太久远了,根本查不到。
沈星沅下楼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坐车出去巡店了,她满屋子的找许砚清。
此时的许砚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黑色的西装,搭配着灰领带,还换了一双皮鞋,气质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沈星沅找到他时,惊讶道:“你这衣服哪来的?”
“丁管家给的。”许砚清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他怕我穿的太寒酸,丢了沈家的人。”
沈星沅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什么丢不丢人的,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干嘛?
在书中,所谓的上流社会压根看不上沈家,觉得沈雄就是个会做饭的暴发户,天天带个大金链子,挎个皮包,戴个黑眼镜,一副黑老大的气场。
怎么看都不想个正经做生意的好人。
所以沈雄想在别的行业发光发热,都得栽很多坑,交不少智商税才行。
这样的沈家,哪怕跟别人提了,上流圈的那群人都未必能想得起来。
沈星沅又看了一眼系统评出的许砚清的黑化值,才10%,这还离得远呢!
下午她打算出去一趟,正好叫上许砚清这个保镖一起。
京市最繁华的地段里,有一个小角落是城中村,里面满满当当住了不少穷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当年本来当地政府打算要拆掉这一片,答应给每家每户一笔赔偿金,但有人要的金额太离谱,还联合这里的住户一起加额要。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赔偿金是一分没拿到,当然了,房子也没拆,这栋老房子动不动停水停电的,隔音还差,但就是因为房租便宜,所以还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人来住。
沈星沅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不过她也没在意,快速去了不远处的商场。
她有点饿了,原本打算带着许砚清去酒店吃点东西,谁知路过一家苍蝇馆子时,听到一群男人喝酒说话的声音。
许砚清不知听到了什么,脚步一顿,阴沉的目光看向那家苍蝇馆子里,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了出来。
注意到他不对劲,沈星沅疑惑的回过头问:“怎么了?”
“等我一下。”许砚清撂下这句话,就一言不发的朝着饭店里走去。
苍蝇馆子里只坐了一桌子的人吃饭,围坐在桌边的人各个纹身,头发染的花花绿绿,一脸的不好惹。
许砚清一把揪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找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