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陆府的书房内,陆泽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心念一动,一排淡蓝色的光幕便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地浮现在眼前。
“系统,将《辟邪剑谱》复制一万份。”
【复制需消耗气运值100点,是否确认?】
“确认。”话音落下的瞬间,书房中央的空地上,空气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一摞摞装订简陋的册子凭空出现,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堆成了一座半人高的小山。
纸张和墨迹的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陆泽拿起一本翻了翻,从开篇的“挥刀自宫”,到后面精妙绝伦的剑法招式,一字不差。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摇响了桌上的银铃。
片刻后,一个身形干练的中年管事推门而入,恭敬地躬身行礼:“公子有何吩咐?”
陆泽的目光从管事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那堆积如山的书册上,语气平淡地开口:“天亮之前,让这些东西出现在福州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不管是酒楼茶肆,还是勾栏瓦舍,务必让想看到的人,都能看到。”
管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多问一句。他只是深深地一躬身,沉声道:“遵命。”
随后,管事一挥手,门外立刻涌入十数名劲装护卫,他们动作麻利,悄无声息地将那一堆堆书册分装进麻袋,又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福州城从沉睡中苏醒,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然而,当第一个早起的更夫在巷口发现一本薄薄的册子时,某种诡异的氛围便开始悄然蔓延。
“《辟邪剑谱》?这是什么?”一个在街边吃着早点的江湖客,从桌子底下捡起一本,好奇地翻开。他身旁正在埋头吃面的同伴也凑了过来。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两人同时念出了第一行字,然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哄笑。
“哪个天杀的在开这种玩笑!真是晦气!”那江湖客骂骂咧咧地就要将册子丢掉。
可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后面的剑招图谱时,整个人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与贪婪。
他猛地将册子揣进怀里,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抓起兵器,连面钱都忘了付,便匆匆离去。
这样的一幕,在福州城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起初是嘲笑,接着是震惊,最后演变成了疯狂。
无数人捡到了这本从天而降的“神功秘籍”,他们躲在无人的角落,反复研读,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痴迷。
那剑法的诡谲与强大,透过纸张深深地烙印在他们心里。渐渐地,城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古怪。
铁匠铺里,好几个汉子围着一排排崭新的菜刀和匕首,眼神闪烁,呼吸粗重。药铺里,上好的金疮药被抢购一空。
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江湖豪客,此刻见面,眼神都变得格外复杂,下意识地与对方保持距离,双手不自觉地护住自己的要害。
整个福州城,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贪婪、恐惧与疯狂的诡异气息。
陆府,后院的凉亭内,晨光和煦。陆泽正享受着雪女为他剥好的橘子,焰灵姬则在一旁煮着茶,唯有惊鲵,依旧抱着剑,警惕地感知着府外那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
就在这时,陆泽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提示音。
【支线任务二:改变福威镖局林氏满门被灭的命运,已完成。】
【任务奖励:气运值500点,神通“撒豆成兵”初解。】
一股玄奥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让他明悟了这门神通的用法。
只要有足够的真气,便可凝聚兵甲力士为己所用。虽然只是初解,凝聚出的兵士实力不强,但胜在数量。
“夫君,我们接下来去哪儿?”雪女将一瓣橘肉送到陆泽嘴边,轻声问道。
经过昨夜,她眉眼间的清冷冰霜已彻底融化,化作了一汪柔情似水的春波,一举一动都带着初为人妇的娇羞与依赖。
陆泽笑着含住橘肉,目光望向了南方的天空,轻声道:“去衡阳。”
他的思绪飘远。衡阳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这可是一场好戏。
那里不仅有采花大盗田伯光,还有那个倒霉的小尼姑仪琳。当然,最不能少的,便是那位“君子剑”岳不群了。
一想到那个伪君子在得知《辟邪剑谱》已经满城流传,自己却还没拿到手时的表情,陆泽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玩味。
福州城,向阳巷,林家老宅。
林振南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目无神地望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暗格,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他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天光大亮,府外的喧嚣声浪潮水般涌入这死寂的院落,他才迟钝地眨了眨眼。
“总镖头!总镖头!出大事了!”一个老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与匪夷所思。
林振南没有反应,依旧像一尊失了魂的泥塑。
那老仆顾不得礼数,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摇晃:“总镖头,您快醒醒!那…那本剑谱…咱们家的剑谱,被人扔得满大街都是!”
这几个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林振南的天灵盖上。他猛地回过神,一把揪住老仆的衣领,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真的!满城都是!酒楼里,大街上,甚至…甚至青楼的姑娘手里都有一本!上面写的,就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那八个字!”
林振南踉跄着冲出后堂,冲出这破败的府邸。
外面的世界,已经彻底变了模样。他看到一个屠夫拿着一本册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案板上的剔骨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