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凌聿在金融系,就在她学的外语系隔壁。
走到记忆中的教室,她没在里面看到言凌聿的身影。
她伸手拉住了一个同学,着急询问:“同学,言凌聿在吗?”
被拽住的同学有点不耐烦:“每天找言凌聿的人那么多,我……”
转头看到安时夏,他的话卡壳了,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安校花?你……你找言凌聿?他去操场了……”
安时夏迅速道了一声谢,小跑着朝金融系操场跑去。
今天的操场格外热闹,跑道外围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女生。
“言校霸太帅了,瞧瞧他那肌肉线条,好美,在想扒开他的衣服看看有几块腹肌……”
“你在想peach,校霸又冷又凶,你看哪个女生敢闯在他面前?前一秒闯进去了,后一秒飞了……不过,我觉得有八块嘿嘿。”
安时夏听着他们的议论,想到了大学之前的言凌聿。
那时的言凌聿没有现在那么冷,他会在冬天把自己手揣他兜里,会在自己没吃早饭时神奇地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自己最喜欢的酸奶……
安时夏一边想着,一边朝跑道里走去。
跑道内,几个男生正在快跑,为首的那人面无表情,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静静地跑着,本就丰俊的样貌因为汗水的衬托,显得更加轮廓分明。
额头的汗水顺着额角落下,下一秒又出现在修长的脖颈处,唇微微抿起,看起来在为什么难过。
“哎,你们听说了吗?安校花又打算告白了,这次是在贺淮盛生日那天,听说贺淮盛这次准备答应……”
他话没说完,前面的言凌聿突然停了下来,平静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刚刚说话的萧牧深由于惯性撞在言凌聿后背,“卧靠,聿哥,你怎么突然停了?”
言凌聿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萧牧深心里发毛,不断回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错事。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牧深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自己做错了,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说安校花要给贺淮盛告白,贺淮盛这次要答应……”
言凌聿的脸色越来越臭,萧牧深的声音越来越小。
安时夏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言凌聿没看到她,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抬脚要离开。
萧牧深和身后的吴恙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
虽然不知言凌聿心情为何突然变差,但作为室友,他们知道此时应保持沉默,不能拱火。
“言凌聿!”
安时夏喊了一声,立刻有人发现她竟然进了跑道。
“这谁啊,不要命了?不知道言校霸跑步时无关人员不能进跑道内打扰?”
金融系的操场是言家捐赠的,为的就是言凌聿使用时清人方便。
“安校花,她来干嘛?她不是在追贺校草?”
“完了,她该不会下一秒就被踢出来吧。”
没人知道她和言凌聿是青梅竹马,安时夏心里苦涩。
言凌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他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像是一束光,有些耀眼。
他的目光微微一顿,想到萧牧深刚刚的话,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间攥成了拳头,像是没听见少女的话一般转移视线,抬脚离开。
安时夏心里一揪,小跑着赶上他:“言凌聿。”
言凌聿不看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她留在身旁,他声音冷淡:“安校花,找我有事?”
安校花……
她竟然伤他这么深,竟连一声名字都不肯叫了。
身后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有担心她的,有幸灾乐祸的。
安时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言凌聿跟前,看向萧牧深和吴恙:“两位同学,我有些事要单独和他说,你们能在那边等一下吗?”
言凌聿没有动,也没说话。
萧牧深见他这样子,冲安时夏笑了一下,拉着吴恙一同离开,“当然可以了,你说,你说。”
跑道上就剩两人面对面,言凌聿表情依旧冷淡,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冷静。
安时夏想伸手把他的拳头展开,但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低声喊了一句:“聿哥哥。”
这是小时候她对言凌聿的称呼,已经三年没叫过了,乍一说出来有点生涩。
言凌聿听到这个称呼时,脸上的冷漠顷刻蒸发,他动了动嘴唇:“要我帮你什么?追他吗?”
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他们只看到了言凌聿突变的脸色,甚至还从那张冰山脸上看出了温柔。
安时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高兴又心疼。
那个梦里,他说爱了自己十三年,那时他们25岁,如今他们才19,那他,是不是暗恋自己七年了?
他明明喜欢自己,却要帮她追其他人,有点傻,也心疼……
言凌聿,等我,我来追你了。
“不是,我以前是中邪了才会喜欢他,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安时夏说着,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拽住了言凌聿的衣摆,像小时候那样。
言凌聿看着她的小动作,拳头渐渐松开,但脸上依旧维持冷漠:“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是你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你?”
这些话,是言凌聿劝安时夏时,安时夏说的,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听起来竟那么伤人。
“你猜他们说了什么?我怎么觉得聿哥心情变好了呢?”
萧牧深看着两人的互动,和吴恙咬耳朵。
吴恙看着安时夏攥着的衣角,一脸若有所思:“我猜,他们之间肯定有事,我们可能要有嫂子了。”
萧牧深摸了摸下巴:“谁不知道安校花喜欢贺淮盛?不过,我觉得还是和我们聿哥配。”
周围的人也都叽叽喳喳,议论着两人。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安时夏,正在努力想着如何哄人。
“我之前就是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该和你说那样的话,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嘛~”
女孩简单的几句话让言凌聿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可又害怕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怕女孩只是一时兴起,明天醒来又变成那个陌生的人。
他强撑着冷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