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强马上要接近水缸的时候,时鱼故意发生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时年眼前一亮。
时鱼在那儿,水缸旁隐约站着的那个人影就是她。
捕捉到目标后,时年二话不说,当即轮起手中的擀面杖狠狠朝“时鱼”砸去。
“哎呦!”
后背突然遭到重击,时大强疼的声音都变了形,透着阵阵的尖锐,“谁特么的打我?”
“嗯?”
时年愣住了,不是时鱼,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粗犷带着疑惑的声音乍然入耳,时大强瞳孔震荡,原本因为疼而扭曲的一张老脸,此时更加狰狞无比了。
该死的!
刚分家这黄英就耐不住寂寞,屋子里藏了野男人,这下叫他逮到了吧。
“不要脸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被带绿帽子的时大强怒不可遏,转身,直接一拳朝野男人的面门砸了过去。
“哎呦!”
时年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挨了揍疼得他鬼哭狼嚎。
妈的!
居然敢打他?
时年不甘示弱奋起反击。
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二人你一拳,我一脚直接互殴了起来。
“呵!”
这一幕让时鱼觉得很有意思,她忍不住浅笑出声。
今天这事,多亏陆弈舟提醒,否则,还真着了这两人的道了。
“陆弈舟,谢谢……”
压低了嗓音,时鱼转头想跟陆弈舟说声谢谢。
可是二人窝在水缸后面,离得实在是太近,时鱼这一动,唇瓣似蜻蜓点水般轻轻划过了陆弈舟的脸颊。
她意外“亲”了他。
“呃……”
即便黑暗中,她看不清陆弈舟的脸,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陆弈舟意味深长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这下,时鱼神情别提有多尴尬了。
“那个……”她眼皮跳了跳,努力不想让陆弈舟听出异样来,“陆弈舟,你怎么没告诉我,我意外炸毁了你的海水净化器?”
陆弈舟沉默了。
告诉她有用吗?
“还能重现再研发一个吗?”
“机芯需要合金材质,这种贵金属昂贵又稀有,上一个还是好不容易出才寻来的……”陆弈舟声线淡了下来。
皱了皱眉后,时鱼若有所思。
在原主的记忆里,县里有个钢铁厂,那里可以生产合金。
至于钱……
时娇娇的空间里可有一大笔呢!
只是该怎么去县里,还要好好合计合计。
“你们在干什么?”
伴随着一阵光速在二人身上晃动,黄英回来了。
还有张大娘,以及周围附近的其他人。
这半夜三更的,父子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不引起注意都难。
有了光线,时鱼和陆弈舟眼神迅速交汇了一下。
陆弈舟猫腰贴着墙根儿绕了过去,不动声色和人群混在一起。
啪!
黄英迅速走过去拉了灯。
这下,屋子里彻底亮了起来。
“怎么是你?”
“爹?”
搂在一起恨不得撕了对方的父子俩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这一刻,直接傻了眼。
过了几秒钟后,二人松开彼此。
捂着腮帮子,疼得直龇牙咧嘴。
“娘!”这时,时鱼恰到好处地从水缸后起身,当众可怜兮兮地拉了拉了黄英的胳膊,
“鱼鱼,受伤了没有?”黄英紧张地追问。
“没有!”时鱼摇了摇头,“他们摸黑进来,时年手里还拎了一根擀面杖,幸好我及时躲了起来。”
“娘,我好怕啊!”
往黄英身后躲了躲,时鱼“受惊”了的小模样好不可怜。
顿时,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同情与怜惜,“天杀的,瞧给孩子吓的!”
陆弈舟嘴角抽搐了两下。
真会演戏。
如果不是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没准也真信了她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了。
黄英沉着脸扫向时大强和时年质问,“大晚上的你们来干什么?还拿着擀面杖?”
时年将擀面杖往身后一藏。
接着,人躲到时大强的身后,故意将他推出去挡雷。
“我……”时大强硬着头皮咬牙,“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黄英步步紧逼。
“这……”时大强直接哑了火。
他总不能说,他是因为想睡她才深更半夜来的吧!
“还用说嘛!”在场有其他男人,顿时,一眼就瞧出了时大强的龌龊心思,“这时大强是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东西,想要和黄英睡觉。”
“可又怕黄英不同意。”
“所以大半夜的摸过来,这是准备要用强呢。”
被揭穿了心思,时大强老脸涨得青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畜生!”黄英牙根儿差点咬碎了。
“那这时年跟过来干什么?还拿着擀面杖和他爹打成了一团。”张大娘不解地插了一句嘴。
“放哨呗!”
“呸!那这个当儿子也太不要脸了吧!”
“大畜生生小畜生,他们老时家不要脸的事还少吗?”
众人毫不客气地一顿讥讽。
父子二人连头都不敢抬,缩着身子的样子像极了缩头乌龟。
“滚!你们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再来我家。”黄英愤怒地上前去推二人。
其他人见状,纷纷仗义出手了。
“哎呦!哎呦!”
“别推了,别推了,我们错了。”
此时此刻,时大强和时年像极了土豆子搬家,一路被众人推搡着,连滚带爬从屋里一直滚到院里。
大家气不过,有心想要为时鱼和黄英娘俩出气,任凭二人怎么讨饶都不好使。
出脚的出脚,出拳头的出拳头。
狠狠招呼。
本就因为互殴而鼻青脸肿的爷俩,如今,脸从地上轱辘着,啃了一嘴的泥。
“闹腾什么?”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呵斥声。
江海旺来了。
他阴冷的视线,先是不动声色在时鱼的脸上扫过,而后这才看向了其他人,“几点了,都还不睡,明天是想都没精神上工吗?”
众人忌惮他只好离开。
趁着这个机会,时大强和时年二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逃跑的时候,鞋甩丢了都顾不得了。
现在别说是看到时鱼了,就是想起这个人来,江海旺都气得牙根儿直痒痒,内分泌都要失调了。
阴冷地盯着时鱼,他不受控制地朝她逼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