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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双世之人

本该死了多年的贾诩,竟活生生出现在魏国朝堂之上,还在皇帝和众臣面前,一条条数落他司马懿的不是!

消息传到司马懿耳中,宛如一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开,震得他手中茶盏“啪”地一声落地,碎瓷混着茶水四溅。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贾诩为何会死而复生?

又为何偏偏选在此时现身,还矛头直指自己?

司马懿心念电转,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寒。

这老狐狸蛰伏多年,如今重出江湖,手段只怕比当年更狠、更毒!

此事八成与那诸葛亮脱不了干系——就算贾诩不是蜀汉的人,也定然中了诸葛亮的反间计!

他紧紧攥着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脑中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朝堂之上本就对他猜忌日深,此刻若贸然动作,只怕会落人口实,正中诸葛亮下怀……也罢,既然多做多错,不如以静制动,先派人摸清贾诩的底细和真实意图再说!

想到此处,司马懿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低声自语:“诸葛亮啊诸葛亮,你想用贾诩来乱我阵脚?且看我怎么接招!”

不久后,司马懿的使者快马加鞭抵达江东,面见吴主孙权。

使者言辞恳切,将司马懿的担忧与提议娓娓道来:“诸葛孔明用兵如神,如今已全据雍凉,在关中步步为营,其势难挡!若任由他拿下长安,则天下谁还能制?届时魏国若亡,吴国便是下一个目标,此乃唇亡齿寒之理啊!”

他见孙权神色微动,继续加重语气:“诸葛亮乃当世奇才,我家大都督虽竭力周旋,亦屡屡受制。如今魏吴若再相争,不过是鹬蚌相争,让蜀汉坐收渔利!大都督恳请陛下,暂搁争议,共同应对此燎原之大患。”

使者顿了顿,又抛出一个诱人的信息:“况且,诸葛亮此次北伐,已是倾巢而出,蜀中兵力空虚。陛下坐拥江东精锐,兵多将广,若此时挥师西进,直取蜀地……岂非天赐良机?届时诸葛亮进退失据,纵有通天之能,也难挽败局!”

孙权听着,原本半眯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是啊,若诸葛亮与曹魏在关中拼得你死我活,他趁机拿下蜀中,那江东基业便能瞬间扩张一倍!

届时,无论北边谁胜谁负,他东吴都将稳坐钓鱼台,甚至有机会一统天下!

想到美妙处,孙权忍不住抚掌大笑,当即朗声道:“司马大都督深明大义!朕亦不愿见诸葛亮坐大。回去禀报大都督,江东愿与魏国暂息干戈,共抗强蜀!”

他表面应允联盟,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如何“浑水摸鱼”。

蜀地富庶,地势险要,连阿斗那样的庸主都能安享太平,若由他孙权接手,岂不是如虎添翼?

打曹魏他或许还心存顾虑,但对付兵力空虚的蜀汉,他自觉胜算极大!

毕竟,昔日关羽败走麦城,夷陵火烧连营,可都是东吴的手笔!

与此同时,关中汉军大营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士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个个伸长了脖子,兴奋地议论着。

圈中,老将黄忠与夏侯渊相对而立,气氛剑拔弩张。

夏侯渊脸色铁青,手中长刀直指黄忠,怒声道:“汉升!当年定军山你侥幸胜我,不过是趁我分心,袭我侧翼!今日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黄忠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闻言朗声大笑,声若洪钟:“妙才兄既然不服,老夫便再陪你走几招!放马过来便是!”

军中来自蜀中的老兵自然为黄忠呐喊助威,而那些后期归降的将士则多支持夏侯渊。

场面一时热烈非凡。

高台之上,孔明轻摇羽扇,面带微笑,宛如闲庭信步。

他抬手示意,声音清越传遍全场:“二位将军,切磋技艺,点到为止。准备——开始!”

话音刚落,夏侯渊已爆喝一声,催动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向黄忠!

手中长刀带着破风之声,直劈而下!

黄忠却不慌不忙,稳坐马背,直到刀锋临近,才骤然举刀相迎!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刀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夏侯渊势在必得的一击竟被稳稳架住,反观黄忠,面色如常,气息平稳。

夏侯渊顿时勃然大怒:“安敢小觑于我!”

刀势瞬间变得狂猛暴烈,如疾风骤雨,招招不离黄忠要害。

黄忠则刀法沉稳,如磐石立于激流,将对方猛攻一一化解。

两人刀来刀往,战马盘旋,转眼便是数十回合,看得周遭士兵眼花缭乱,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黄将军威武!”

“夏侯将军,攻他下盘!”

激斗中,夏侯渊窥见黄忠一个细微破绽,眼中精光一闪,大刀高高扬起,以开山之势猛劈对方头颅!

这一刀快如闪电,势大力沉!

千钧一发之际,黄忠身形诡异地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同时手中长刀看似缓慢地向上撩去,直取夏侯渊腰腹。

夏侯渊急忙回刀格挡,心中刚松半口气,却见黄忠手腕猛地一抖,刀速骤然暴涨!

原本缓慢的一撩化为凌厉的反手一削,冰冷的刀锋已无声无息地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原来方才的迟缓,竟是诱敌深入的虚招!

“……我输了。”夏侯渊愣了片刻,颓然垂下手,长叹一声。

若在战场,他已再次人头落地。

黄忠收刀,抚须傲然道:“妙才兄不必气馁。非你武艺不精,实乃我黄汉升,乃是‘双世’之人尔!”

一旁的赵云、典韦闻言,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们并不完全明白“双世”何意,但黄忠今日展现的实力,确实远超寻常,令人心惊,也让他们暗自燃起了交锋的渴望。

孔明听得此言,心中微动。

所谓“双世”,恐怕并非指重生,而是意味着黄忠承载了双重“金色传奇武将卡”的力量。

这是否意味着,武将卡叠加越多,实力便能无限增长?

未等孔明细究,曹爽的战书已送至案头。

信中语气狂妄,邀汉军于渭河平原展开决战,扬言要“堂堂正正一决高下”,还挑衅地问孔明“敢否”。

孔明览信,不由轻笑出声。

野战正是他求之不得的,远比啃长安那块硬骨头要轻松。

他当即挥毫回信:“战便战!谁不来,谁是孙子!”

决战之地,定于长安以东的广阔渭河平原。

探马接连回报,魏军果然倾巢而出。

孔明立即调兵遣将,令姜维、张飞、严颜的北路军急速回师,魏延的中路军向主力靠拢,连在外游击的马超也被召回,只留马岱监视函谷关动向。

不多日,双方共计二十余万大军,在渭河平原列阵对峙!

放眼望去,旌旗蔽日,枪戟如林,甲胄的反光连成一片冰冷的金属海洋。

肃杀之气弥漫天地,连风掠过原野都带着金铁交鸣的错觉。

大战,一触即发!

曹爽本欲仗着兵力优势,直接挥军冲杀。

可当他望见蜀军阵型时,到嘴边的命令硬生生卡住了。

只见十万汉军在他的注视下,如臂使指,进退有序,迅速变幻阵型。

一个个方阵彼此勾连,气机呼应,转眼间便形成一座结构严谨、森然莫测的巨大战阵,仿佛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孔明端坐于阵心四轮车上,羽扇轻摇,神态从容,仿佛眼前不是生死战场,而是闲坐抚琴的雅室。

曹爽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呼:“卧槽!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八卦阵?”

他早听闻诸葛亮精通奇门遁甲,此阵一旦陷入,方向迷失,天地变色,再多的兵马也会被分割吞噬。

魏军士卒见状,更是心生怯意,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向前。

孔明正静待魏军入彀,却见对方逡巡不前。

恰在此时,一骑快马奔至阵前,递上一封密信。

孔明展开一看,是贾诩传来的消息:合肥吴军已退,但荆州方向的吴军正在秘密集结,其意不在魏,恐在谋蜀!

身旁的赵云也看到信中内容,剑眉紧蹙,急声道:“主公!若东吴真敢背盟偷袭,蜀中危矣!是否立刻回师?”

孔明眼中寒光一闪,将信纸攥紧,冷冷道:“大局为重!先败眼前之敌!我不信他孙权能在数月之内打到成都!”

东吴的背刺,他并非没有预料。

联盟本就因弱而合,因强而分。

只是没想到孙权如此目光短浅,甘心做这趁火打劫的小人!

也好,正好给了大汉日后兴师问罪的由头。

阵前,曹爽眼见八卦阵无懈可击,硬冲无异送死,眼珠一转,又生一计。

他派人高声喊话:“诸葛丞相!阵战凶险,徒伤士卒性命!不若我们先来几场武将单挑,以振军威,每将只战一场,如何?”

孔明闻言,心中了然。

这曹爽,莫非还想玩“西凉武将”那套,以为蜀中无人?

他淡然一笑,应允道:“便依你所请。”

正好借此机会,阵前斩将,先挫魏军锐气!

第一战,魏将牛金出战,嚣张无比,指名要战蜀军最强之将。

孔明瞥向身旁白马银枪的赵云,微笑道:“子龙,去满足他。”

赵云领命,白影一闪,已策马冲出阵中,声如龙吟:“常山赵子龙在此!”

话音未落,龙胆亮银枪已化作一道惊鸿,破空而去!

那牛金尚未看清来将,只觉心口一凉,已被长枪贯穿!

赵云马至,顺手抽回长枪,看也不看坠马的对手,从容拨马回阵。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一合!

魏军阵中一片死寂,先前鼓噪的士气仿佛被一盆冰水浇灭。

曹爽脸色变了变,随即强行挤出大笑:“孔明!你中计矣!牛金不过是我军下驷,竟换掉了你之上驷赵云!此乃田忌赛马之妙计!接下来,看你如何应对!”

他试图用言语挽回士气。

孔明摇扇轻笑,不置可否。

田忌赛马?可惜,他这里,没有下驷,全是上驷!

第二战,魏将戴陵出战。

孔明令黄忠出马。

老将军黄忠拍马而出,声若洪钟:“大汉黄汉升,取你性命!”

弓弦响处,一支狼牙箭如流星赶月,戴陵应声落马!

曹爽嘴角抽搐,仍强撑道:“好……好!又以下驷换上驷,不亏!”

第三战,魏军名门之后陈泰出战。

孔明唤道:“孟起,该你了。”

“西凉马孟起在此!”马超大喝一声,纵马而出。

霎时间,平地上忽然卷起一阵狂风,黄沙漫天,遮天蔽日,吹得魏军睁不开眼!

曹爽一边以袖掩面,一边惊怒大骂:“什么鬼天气!哪来的沙尘暴!”

风沙来得快,去得也快。待视野清晰,只见马超横枪立马,傲视魏阵。

陈泰硬着头皮出战,结果仅一回合,便被马超一枪挑落马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爽几乎要把牙咬碎,心中骇然。

这些戴面具的蜀将,怎会个个如此强悍?

难道真是当年的五虎上将复生?!

连折三阵,魏军将领已是面如土色,无人再敢轻易出战。

孔明羽扇轻点:“翼德,你去叫阵。”

“俺燕人张翼德来也!”张飞声如巨雷,纵马挺矛,驰至两军阵前,丈八蛇矛一指魏军,怒目圆睁,“尔等的下等马死绝了?该派上等马出来了罢!莫非全是司马懿那样的缩头乌龟,无胆孬种?”

这话如同火星溅入油锅,魏将孙礼想起平日受司马懿压制憋屈,怒火攻心,不顾一切冲出阵来,厉声骂道:“哪来的山野村夫,也敢冒充张飞!就算你是从坟里爬出来的,本将军今日也定将你斩于马下!”

张飞何曾受过如此辱骂?瞬间暴怒!

“哇呀呀呀!找死!”他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周身竟猛地爆发出无数道刺眼的紫色电蛇!

噼啪作响的雷电环绕其身,将他映衬得如同雷神降世,威势惊天!

魏军上下全体骇然!

方才马超引动的风沙还能说是巧合,这张飞浑身冒电,分明已是非人之力!

这哪里是武将,分明是妖孽,是魔神!

孙礼直面这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竟从马背上滚落,连滚带爬地向本阵逃去。

“哪里走!”张飞怒吼如雷,乌骓马快如闪电,瞬息追上,手起矛落,便将孙礼刺死!

随即割下首级,如同丢弃垃圾般扔在魏军阵前,虎须戟张,环眼怒视。

整个魏军鸦雀无声,无人敢动,甚至无人敢大声呼吸。

阵中的曹爽,只觉胯下一热,竟已吓得尿了裤子!

他面无人色地望向对面那始终云淡风轻、摇着羽扇的诸葛亮,只觉得对方那平静的目光仿佛在说:“与亮斗,汝配否?”

修仙!诸葛亮定是修仙之人!

如同于吉、左慈那般!

他此刻终于“想通”了司马懿为何始终避战——那老狐狸定然早就知道诸葛亮的底细!

一直在旁观战的魏延,眼见赵云、马超、张飞个个出场自带天地异象,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他凑到孔明身边,腆着脸哀求道:“丞相,丞相!末将也想要那风沙闪电的排场!若有此等威势,末将实力定不弱于子龙将军!”

孔明哭笑不得,瞥了他一眼:“去去去,此乃英灵加持,你一个活人凑什么热闹。”

魏延悻悻退下,心里却琢磨着,等这些老将轮完了,说不定就轮到他了。

这时,见机会将逝,夏侯渊再也按捺不住,拍马舞刀冲出阵去,声震四野:“魏贼听着!吾乃大魏宗亲,征西将军夏侯妙才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曹爽闻声,如遭雷击!

这声音……这腔调……

夏侯渊见他愣住,故意揶揄道:“爽子!还不速速投降!你小时候,叔公我还抱过你哩!那时你整日哭嚷着‘娘亲,俺要喝奶奶’!”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曹爽的心理防线。

“叔……叔公?真是您?!”曹爽声音发颤,面无血色,手脚冰凉。

死人复活!妖法!这绝对是妖法!

魏军最后一点士气,随着曹爽这声充满惊惧的“叔公”彻底崩溃。

连自家宗室大将都“复活”投敌,这仗还怎么打?

反观汉军,则是士气高涨,欢声雷动,无数士兵举起兵器,齐声高呼,声浪震天:

“丞相神威!”

“大汉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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