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系统辅助，魔功初显
洛九幽留下的气息正在变淡。
风一吹，人一多，就会散尽。
林沫言没有深入，只在“血肉磨坊”的外围游荡，观察着四周。
此地的交易货币是“血晶”，由魔兽精血或魔修的生命力凝结。
此地的规则，是拳头。
此地的生存，是踩着别人的尸骨。
一个独臂魔人多看了一眼摊位上的断刃，摊主，一个臃肿的食人魔，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尸体被扔进旁边的肉汤锅，周围的人立刻哄抢。
他这身干净的青衫，在这污浊之地，终究引来了麻烦。
“这小子，还在晃悠。”
“黑牙那几个废物竟然没动他，看来身上真有点东西。”
“管他有什么，干了这一票，咱们就能去‘红蝎寡妇’那快活三天！”
四个身影从不同的巷口走出，堵死林沫-言的退路。
四人都是人类，身上魔气缠绕，是堕魔的散修。
为首的刀疤脸扛着一把鬼头刀，上下打量林沫言，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小子，别说我们欺负你，把你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再磕三个响头，爷就放你一条生路。”
林沫-言扫过四人。
这四人的魔气波动远比哥布林强大，尤其是那个刀疤脸，已有炼气后期的实力。
他身上那点魔尊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没有，唬不住这些亡命徒。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还是觉得我们兄弟几个在跟你开玩笑？”另一个瘦高个阴恻恻地笑起来，五指张开，一团绿色的魔火在他掌心跳动。
林沫言没有回答，手伸进了怀里。
这个动作，让四人精神一振。
他要掏宝贝。
然而，林沫言掏出的只是一块磨利的兽骨，紧紧握住。
他唯一的武器。
“噗嗤……”
刀疤脸身后的一个矮胖子笑了出来，“大哥，这小子脑子有病吧？拿根破骨头就想跟我们斗？”
刀疤脸的耐心耗尽了，脸色一沉。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三，废了他一条腿，让他学学这里的规矩！”
那个玩着魔火的瘦高个狞笑一声，身形一晃，冲向林沫言。
他手掌的魔火没有扔出，而是在靠近时化作五道火爪，直取林沫言的右腿。
“幽火爪！”
爪风未至，灼热的气浪已刺痛林沫言的皮肤。
就在这时，林沫言脑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敌意锁定，目标：炼气七层魔修。】
【分析目标功法《幽火爪》…分析完成。发现3处致命破绽，已在视野中标注！】
世界，瞬间变慢。
那五道幽绿色的火爪，在他眼中不再是火焰，而是由无数条流动的魔气丝线构成的能量体。
其中三处节点，正闪烁着系统标注的致命红光！
他拼尽全力向后一跃，一股微弱的魔气顺着他脑中最精简的路线，从丹田涌向指尖。
他没有躲闪，反而迎着那火爪，伸出了右手食指。
指尖上，一缕极细的幽绿色火线，精准刺向了其中一个红点！
噗！
一声轻响。
瘦高个的狞笑僵住了。
他的“幽火爪”，在距离林沫言膝盖半寸处轰然溃散，化作漫天绿光。
他的手掌心，多了一个焦黑的血洞。
那缕火线破了他的魔功，洞穿手掌，余势不减地钻进他的胸口。
“你……”
瘦高个只吐出一个字，身体便猛地一僵。
一团幽绿火焰从他体内爆开，将他烧成了灰烬。
【击杀炼气七层魔修，吞噬其魔源。】
【获得魔源点数：25。】
【获得残缺功法：《幽火爪》。是否消耗10点魔源补全？】
刀疤脸三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矮胖子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
“老……老三……就这么没了？”
“这小子……用了什么妖法？”
林沫言站在原地，一股滚烫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中奔涌。
这不是妖法。
这是他对这个世界规则的解读。
短暂的死寂后，刀疤脸双眼赤红，发出一声嘶吼。
贪婪被恐惧和暴怒彻底撕碎。
他抡起肩上的鬼头刀，一道黑光直劈林沫言头顶！
“鬼王劈山！”
刀光里，一尊狰狞的鬼王虚影浮现，无声咆哮。
另外两人同时动手。
一人甩出带血的骨鞭，卷向林沫言的咽喉。
另一人双手猛拍地面，数根尖锐的土刺撕裂地面，从林沫言脚下爆射而出，封死他所有退路。
三面合围。
瞬间，林沫言周围的世界变慢了。
风声、咆哮声、心跳声，全部远去。
眼前的刀光、骨鞭、土刺，都化作无数缓慢流动的魔气丝线。
而在那丝线之上，几个致命的红点正在闪烁。
他动了。
身体向左横移半步，脚尖精准地落在一根土刺与另一根土刺的缝隙间。
毫厘之差。
他手中的兽骨，成了手臂最锋利的延伸。
他没有硬撼刀光。
而是学着刀疤脸的样子，调动体内那股新生的精纯魔气，在兽骨尖端，凝聚成一点黑芒。
“嗤！”
一道凝实的微型刀芒射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刺入那鬼王虚影眉心处最薄弱的红点。
“嗷……”
一声扭曲的惨嚎，鬼王虚影应声消散。
失去核心，巨大的刀光随之崩溃。
“噗！”
刀疤脸狂喷出一口逆血，踉跄暴退，一双牛眼死死瞪着林沫言，满是不敢置信。
自己的压箱底绝招，竟被这样破了？
不等他反应，林沫言已借着反冲力，欺近那个甩出骨鞭的魔修。
那魔修大骇，手腕狂抖，骨鞭化作一道幻影，缠向林沫言的脖颈。
林沫言不闪不避。
骨鞭即将触及他皮肤的瞬间，左手探出，五指准确无误地扣在了鞭身上那个闪烁红光的魔气节点上。
“不好！”
那魔修只觉得法器猛地一沉，再也无法催动分毫。
“吞！”
林沫言心中低喝，《噬天魔功》轰然运转。
一股霸道的吸力自他掌心爆发。
那魔修只觉得手中的骨鞭瞬间滚烫，体内的魔气竟不受控制地决堤而出，顺着鞭子狂泻而去。
“啪！”
骨鞭寸寸碎裂，化为齑粉。
而那魔修则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整个人被那股吸力扯得倒飞而出，在半空中就已变成一具干尸，没了声息。
转眼之间，四去其三。
只剩下那个施展土刺的矮胖子，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湿热，腥臊的恶臭弥漫开来。
“不……别杀我！大爷！祖宗！我……我什么都给你！”
他涕泗横流，语无伦次地磕头求饶。
林沫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却越过他，看向了远处那个转身欲逃的刀疤脸。
“轮到你了。”
三个字，让刀疤脸亡魂皆冒，他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在了双腿上，疯狂逃窜。
林沫言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虚张，对准了刀疤脸仓皇逃窜的后心。
“跑？正好成为我的资粮吧！”
一个漆黑的漩涡在他掌心悄然浮现，散发着吞噬之力。
“魔源吞噬！”
正亡命飞奔的刀疤脸身体猛地一僵，被一股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
他全身的血肉精华、魔气、乃至魂魄，都化作肉眼可见的黑红色气流，被硬生生地从他体内撕扯出来，倒卷而回，疯狂地涌入林沫言掌心的漩涡。
“不！这是什么魔功！饶……”
惨叫戛然而止。
刀疤脸的身体在半空中急速干瘪、风化，最终“嘭”的一声，化为漫天飞灰。
连他那柄鬼头刀，都碎裂成无数铁片，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一股磅礴的暖流，冲刷着林沫言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的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力量！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畅快的低吼。
他缓缓放下手，转过身，看向那个唯一活着的、屎尿齐流的矮胖子。
矮胖子求饶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林沫言抬起脚。
然后，重重地踩在了矮胖子的脸上，将那张丑陋的脸，深深地碾进了混着碎骨的黑泥里。
他低下头，声音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只剩下冰冷的质问。
“告诉我，‘血肉磨坊’里，哪里能最快弄到‘血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