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魔尊收徒,仙门如狱困玄黄!
刺骨的魔气侵入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无形地剐蹭。
下一瞬,林沫言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掼在一片虚无之上!
空间穿梭的眩晕感还未散去。
胸中的滔天怒火与怨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女人吸走了。
“小东西,杀气倒是不错,够狠。”
洛九幽轻启朱唇,声音酥媚入骨,其中蕴含的威压却让人喘不过气。
“再这么瞪着本座,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着玩?”
这魔头侧卧于虚空,身姿慵懒至极,每一寸曲线都充满了惊心动魄的张力。
她的腰肢纤细,不堪一握,侧卧时绷出一道柔中带刚的弧度,往下却骤然丰隆,勾勒出惊人的轮廓。
半边香肩露在外面,圆润的肩头透着一层莹光。
她支着下巴,五指纤长,指尖的蔻丹殷红夺目,与一身红衣相映,衬得指节处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红衣的领口开得极低,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其下是傲人的丰盈。
衣襟半掩,雪白的肌肤与猩红的衣料碰撞出灼人的温度,随着她轻浅的呼吸,那片柔软微微起伏,明明没有半分裸露,却带着不容亵渎的凛然。
裙摆之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线条从大腿根部一路笔直延伸至脚踝。
脚腕上的银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更添了几分神秘。
她微微挑起一边嘴角,那份睥睨众生的傲慢,偏偏又杂糅着蚀骨的媚态。
鼻梁高挺,鼻尖小巧圆润,平添一丝娇憨。
饱满的唇瓣嫣红,嘴角慵懒地扬起,轻易便能勾动人最原始的欲望。
“虽然……你这身皮囊和骨头,确实是上等的祭品。”她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语调轻佻。
林沫言抿紧了嘴,一言不发。
他搞不清这女魔头的目的。
是救他?还是想将他炼成没有心智的傀儡?
洛九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坐直了身体。
她赤着的玉足在虚空中轻轻一点,周围狂暴肆虐的空间乱流,瞬间温顺得像一群绵羊。
“你那几句狠话,喊得不错。”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节纤长,朝着林沫言的眉心,慢悠悠地点了过来。
躲不开!
一股无形的气机将他死死锁定,林沫言只能看着那根手指离自己越来越近,占据了全部的视野。
他甚至做好了神魂被魔气撕碎的准备!
然而,指尖触及眉心的瞬间,冰凉刺骨。
没有剧痛,没有魔气侵蚀。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无比霸道、无比颠覆的意志,在他灵魂深处,烙下了一个滚烫的印记!
“你以为,你立下道誓,惊动的是天道?”
洛九幽的声音不再从耳边传来,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炸响,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嘲弄与怜悯。
“蠢货!天道高悬,无情无欲,岂会理你这蝼蚁的爱恨情仇?”
“你触动的,是‘禁忌’!”
“你向往的九霄仙宫,你崇拜的仙门联盟……呵呵,不过是一群世代看守着玄黄大世界这座巨大‘牢笼’的狱卒罢了!”
轰!
林沫言的脑子被这几个字炸得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狱卒?
牢笼?
这几个字,彻底颠覆了他十几年来的所有认知,将他坚信的一切砸得粉碎。
他从小听着仙门除魔卫道、庇佑苍生的故事长大,视之为毕生荣耀。
可真相竟是如此?
守护者?
不,是看守!
那股被烙进他神魂的意志,只留下“禁忌”与“狱卒”两个词,却像是钥匙,猛地捅开了他血脉最深处的一道枷锁。
一直以来被仙门长老断言为“魔性”的混沌魔体,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饥渴,一种疯狂的嘶鸣!
“想知道更多?”
洛九幽收回手指,重新侧卧,姿态慵懒依旧,语气中的玩味却愈发浓烈。
“那就活下去。”
“然后,变得比所有‘狱卒’都强。”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在林沫言的心尖上。
“强到……能亲手砸开这个‘牢笼’!”
复仇!力量!真相!
这几个字,死死勾住了林沫言内心最深沉的渴望。
他眼中的血红怒火,渐渐沉淀下去,化为一片万载玄冰般的森寒决然。
林沫言看着洛九幽,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撕裂,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
洛九-幽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妖异,她猛地倾身上前,温热的气息拂过林沫言的耳廓,一字一顿。
“你的身体里,流着和本座一样的血。”
“一种让那些‘狱卒’,闻风丧胆的血!”
“你天生,就该是魔!”
话音落下的瞬间,前方的虚空骤然被一股无匹的力量撕裂!
猩红色的天空下,一座座狰狞宏伟的黑色巨殿悬浮于空。
无尽的魔气汇聚成咆哮的黑色江河,在殿宇之间奔腾不息,那轰鸣声直欲震碎人的神魂!
魔道核心,魔尊殿!
到了!
……
与此同时,九霄仙宫。
山门前,已是彻底乱了套。
魔尊降临,当着整个仙门联盟的面掳走了他们的天骄,这不啻于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火辣辣地抽在所有人的脸上。
“封山!”
一位主事长老须发皆张,声音嘶哑地咆哮。
“立刻布下结界,封锁山门!今天的事,谁敢泄露半个字,魂飞魄散!”
几位长老面色惨白,手忙脚乱地催动法诀,一道道光幕冲天而起,将此地彻底与外界隔绝。
他们的动作虽快,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骇然。
“必须马上禀报宫主!”
“宫主正在闭关冲击更高境界,如何禀报?此事要是传出去,我仙门的脸往哪搁!”
“脸?那女魔头都堵到家门口了,还谈什么脸!你们是没看见,还是瞎了?那等威压,岂是我们能抗衡的!”
“还有那林沫言!他立下的道誓引动天地,绝非儿戏,此子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他已是魔,就是死敌!现在的关键是,那女魔头到底想干什么!”
长老们焦头烂额,争吵声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惊惧。
那红衣女魔头,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他们这群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感到了窒息,那实力,深不可测。
人群的角落里,白清雪的脸上一片煞白。
她竭力维持着圣女的仪态,身姿站得笔直,可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却在不住地发颤。
妖言惑众!
都是魔头的鬼话!
她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仙道才是玄黄正统,他林沫言一个被魔性污染的弃子,自甘堕落,凭什么动摇我的道心?
凭什么!
可林沫言立下毒誓时,那风云变色、万雷轰鸣的恐怖景象,却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不像是装的。
那更像是……天地震怒。
还有那个凭空出现的红衣女魔头……
最让她心胆俱裂的是,就在那女魔头降临的一瞬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引以为傲的“九天玄玉体”,竟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一阵悸动。
是滞涩,是凝固。
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
不!
不可能!
白清雪猛地攥紧拳头,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剧烈的刺痛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冷静下来。
她的体质,是仙道魁首,至纯至洁,怎么可能对污秽的魔气产生恐惧!
一定是错觉。
是那魔头用了什么诡异的邪法,影响了她的心神。
对,一定是这样!
一个被仙门扔掉的废物而已。
就算走了狗屎运入了魔道,又能翻起多大的浪?
等我修为大成,斩妖除魔,他不过是我证道之路上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
白清雪这样想着,转身,离去。
洁白的仙裙划过一道孤高的弧线,仿佛要将身后所有的混乱与尘埃,都彻底隔绝。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源自仙体本源的、被她强行压下去的悸动,并未真正平息。
它潜伏在血脉深处,像一根拔不掉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