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出口的声音更是阴鸷的毫无温度。
“乔音,你和谁在一起?”
“乔音,你竟然真的敢?”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
若不是离得远,恨不得直接将男人劈了。
幻想已久的好事儿被打断,李升自然不乐意。
他靠向乔音,故意问道:“谁呀,你男朋友?”
“不是。”
乔音拿过手机,按了关机。
李升见状,勾唇满意的一笑:“乔小姐放心,今晚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弄给你。”
“那李总可要说要说话算话!”
乔音醉眼迷离,附和的应着。
到了酒店,李升把她丢在宽大的床上,整个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乔音半眯着眼,故意撑着身子,看向旁边的红酒:“李总,我还没喝够呢,您再陪我喝两杯吧!
李升这会儿已经精虫上脑了,但见乔音如此配合,而且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又忍耐了许久。
“好,既然你这么有兴致,那我陪你。”
乔音撑起身子,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李升。
碰完杯,在眼角的余光里,她亲眼看见李升喝完了那杯红酒。
“李总好酒量,再来一杯。”
乔音趁热打铁,又给他倒了一杯。
李升被吹捧的云里雾里,二话不说又干了一杯。
等他感觉到脑袋发晕,出现幻觉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乔音将人踢了几脚,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开机时,她手机里足足有傅砚辞的几十通电话。
跃至眼前的,还有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在哪里?告诉我地址。”
“乔音,那个男人是谁?”
“乔音,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到最后,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不是最在乎季臣安吗?好,那就记住,要是你敢,我就让季臣安和季家一起消失。”
看着上面的信息,乔音寡凉一笑。
这么久了,他最擅长掌控的,除了威胁还是威胁。
懒得理会他,乔音拨通了电话:“可以进来了,1688号房。”
“马上到。”
不到三分钟,一个穿着清凉,身材高挑的女人,带着浑身香气的敲了门。
一进门,乔音就把钱转了过去:“知道怎么做吗?”
“乔小姐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女人很快爬上床,先是扯开了李升的衣服,接着脱光了自己,摆出各种撩人、性感的姿势。
乔音拿起手机,也不含糊。
她抓住机会,咔嚓几下,就拍了几十张照片。
剩下的时间,她交给了李升和女人,自己则出去了一趟。
大概半个小时后,女人给她打了电话。
若不是想从李升嘴里知道一些消息,她实在不想回去,更不想面对他丑恶的嘴脸。
可那个消息,对她太重要了。
乔音回到房间时,女人已经穿好衣服了。
她离开前,她又给了她一笔钱。
女人有些错愕:“你已经给过我钱了。”
乔音把一张银行卡塞过去:“拿着吧,我听说你妈妈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
女人几步不可置信的看过去,眼泪几欲滴下:“乔小姐,您……您……”
说到一半,她哽咽了,弯腰郑重地鞠着躬:“乔小姐,真的谢谢您,我想,只要真正和您接触过的人,就应该知道,您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
女人离开后,乔音去洗手间接了些水。
然后抹在自己的脖子和额头。
以此,制造一些假象。
又过了半个小时,床上的李升,慢慢转醒。
当看见坐在一旁的乔音,又想到刚刚如梦似幻的一场,他异常满足。
乔音端了杯水递过去:“李总,你在傅氏工作了很多年,虽然现在离开了,但有些内情,你肯定清楚。”
“乔小姐想知道什么?”
“我爸坐了好几年牢了,我想知道,关于他的那些指控和证据,到底是不是傅氏私下收集的。”
“还有,举报我爸的人,是不是受了傅家的指使。”
乔音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李升这会儿正在兴奋的当口,人也还有些虚飘,没有多想就给出了回答。
“我不清楚傅家到底在背后使了多大力,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爸的事绝对和傅家脱不了关系。”
只这一句话,瞬间击溃乔音的心口。
傅家!
傅砚辞!
她曾祈祷过很多次,不要和他们有关系。
可为什么?
到头来,就像个魔咒,根本就逃不过。
“所以,是沈岚?还是傅砚辞?”乔音追问,声音颤得可怕。
李升当初在傅氏的职位不低,更重要的是,前两年,他因为一些事和傅家闹翻,被傅家踢出了局。
所以,他定然不会包庇傅家。
这也是,乔音找上他最重要的原因。
“乔小姐觉得呢?”李升反问。
乔音茫然的摇头,她不知道。
沈岚恨她,傅砚辞也恨她。
她不确定。
没多久,乔音起身,她拉开门,刚要出去。
迎面,却和傅砚辞撞了个正着。
看见彼此的那一刻,两人俱是震惊。
他不是在出差吗?
乔音没想过他会来。
傅砚辞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在酒店。
尤其,他还闻到了房间里飘出来的浓浓烟味。
“你怎么来了?”
乔音刚开口,突然,傅砚辞一把推开她,跨步进了房间。
当闻到房间的味道,看见床上凌乱的一幕,尤其是看见正躺在被子里李升,傅砚辞所有的理智,彻底分崩离析。
李升瞪大了眼,他也没想到,傅砚辞会来。
而且,还逮了个正着。
几乎是瞬间,过去那些可怕的记忆,如数袭来,李升捂着被子,颤着声音求饶。
可,根本无济于事。
傅砚辞怎么会放过他?
一个箭步,傅砚辞将人从被子里拎了起来。
李升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脸,傅砚辞的身手,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他错了,傅砚辞这次没动手。
正当他心里暗暗庆幸的时候,却不知道,最恐怖的事来了。
没过一会儿,傅砚辞拎着他的身子来到了窗边。
紧接着,打开了两扇的窗户。
18层的高楼,大风呼呼的刮。
傅砚辞把他的头按在窗外,出口的声音,森冷可怖:“李升,你说,18楼的空气是不是格外新鲜!”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李升瞬间吓得血色全无,不停地求着绕:“对不起,傅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就是心有不甘,我对您怀恨在心。况且,乔小姐和您早就离婚了,她已经不是您太太了。”
“像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犯不着您生气。”
可李升哪里知道,刚刚所有的话,全是在往枪口上撞。
傅砚辞扯掉领带,同时伸出另一只手。
两手一举,李升的身子瞬间整个吊在窗户外面。
他整个人,几乎腾空而起。
所依靠的力量,完全是傅砚辞手上的力气。
换言之,只要傅砚辞一松手,他立马从这里摔下去,而且死无葬身之地。
李升眼睁睁看着楼下的一切,吓得直喘大气,双手更是死命的抓着傅砚辞的手。
额头上的汗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滚。
傅砚辞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乔音进来时,也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生怕惹怒了他。
傅砚辞眼里迸射的目光,恨不得将李升生吞活剥了。
他没说话,可那样子比说话还要恐怖,活像一个阎王。
一分后,李升终于顶不住了。
最后,他哭着开口:“傅总,您……您息怒,我没有碰乔小姐。”
傅砚辞眼神几乎喷火:“你觉得我是傻子?”
房间里的一切,再明显不过。
李升只好道出了一个他不耻的秘密:“傅总,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我……我早就不能行男人之事了。”
傅砚辞的目光,倏然一怔。
接着,他猛捏住李升的领口,力道之大,勒得他完全不能喘息。
“李升,你说这些最好都是真的,否则,我要你的命。”
李升见看到了一丝生机,连忙道:“傅总,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的体检报告,每年都是记录。”
傅砚辞按通了电话,秦周很快得了令去查。
五分钟后,当看到那份体检报告,傅砚辞才冷静了几分。
李升也才被他拎回了房间。
可还是,免不了被揍得鼻青脸肿,鲜血喷飞。
最后,傅砚辞将他的脸按在桌子上,出口的声音,却将优雅和狠绝发挥到极致。
“李升啊李升,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两年前,你背叛傅家,我念在你年事已高,给过你机会。”
“但如今,你动到我的女人的头上了。”
“记住了,她乔音,是你连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的人。”
傅砚辞最后带着乔音出去时,秦周领着警察来了。
……
出了酒店,乔音被他塞进车后排。
傅砚辞则去了主驾驶。
他的车开得很快,几乎要飞起来一样。
乔音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一言未发。
她很清楚,这是傅砚辞发怒的标志。
而且,极度生气。
毕竟在他的理解里,自己的前妻去找了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
这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也对,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半分半秒的相信过她。
曾经有一瞬,她是想解释的。
可现在,解释都成了多余的吧。
傅砚辞的车,越开越快。
直到最后,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绕过一条条路,最后到了一个荒凉偏僻的地方。
乔音心口一慌:“你要带我到哪里?”
傅砚辞阴沉着脸,全程没说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儿,车开到了半山腰。
山上的别墅,渐渐显现出来。
乔音还没回过神,傅砚辞已经打开车门,将她拽到了身上。
然后,一路抱回了房间。
乔音很识趣的没和他抗争,因为她心里清楚,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就算她再反抗,也无济于事。
她心里太清楚了,傅砚辞不会放过她的。
与其和他抗衡,倒不如省点儿力气。
都说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可怕的。
直到被傅砚辞带进浴室时,乔音才真正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
浴室里的他,犹如恶魔,二话不说就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淋浴的冷水,用力的砸下,落在她全身。
乔音抱着身子,整个人被冻得不行。
她冷极了,不停地打着寒颤,可冷水还是不停地浇灌下来。
不记得被冲了多久的冷水,她浑身就像冰冻了一样,上下牙齿只打颤,意识也不太清楚了,昏昏沉沉的。
可傅砚辞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乔音浑身难受的厉害,到最后,几乎已经站不住了。
她没了办法,只好伸手去扯他的手。
可傅砚辞始终直挺挺的站着,从始至终,无动于衷。
她没了办法,只好攀着他的腰,搂着他,借用他的力气支撑着自己。
身体好难受啊!
真的,好冷好冷啊!
可她还不能死。
对,不能。
爸爸的冤屈还没洗刷,小冉还没找到,还有姐姐……
姐姐的骨灰,她得找到,带回去放在妈妈的旁边……
还有太多,太多没完成的事了。
“傅砚辞!”最绝望的时候,她张开唇,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傅砚辞这才低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神情,似乎是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乔音勾住他的手,软软出声:“没有,我没有!和李升纠缠的是另一个女人,我没让他碰我。”
“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好冷!”
“乔音!”直到此时,傅砚辞才出了声,他伸手,一把锢住她的下颌:“再说一遍!”
“我……”乔音浑身靠在他身上,声音越来越低:“傅砚辞,除了你,我从来都没有过其他男人!”
“傅砚辞,你混蛋,你……”
说到后面,她哭得一塌糊涂。
心疼,身体也疼。
到最后,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身子难受,还是因为心里更难受。
这个男人,总是知道怎样逼近她的临界值。
“音音,告诉我,你还爱我吗?”傅砚辞捧着她的脸,任由冷水打湿在两人脸上。
乔音抿着唇,死活不愿作答。
他反而多了一些耐心,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粉嫩的红唇。
“告诉我,你是生气我和雪儿见了面,是吃醋了,所以故意气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