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胖子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江辰东面门时,江辰东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精妙地避开了拳锋。
同时,他的右脚如同毒蛇出洞,快、准、狠,带着积攒的力量,精准无比地向上撩起,狠狠踹在了胖子毫无防备的裆部!
“嗷!!”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起,胖子脸上的暴怒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取代,眼珠子暴凸,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紫。
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弓着腰,双手死死捂住下体,轰然倒地,身体剧烈地抽搐。
两颗魔丸传来的剧痛,简直比生孩子还难受。
江辰东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如同猎豹般前冲,双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锁住了另外两人的咽喉!
不是掐,而是战场上制敌的锁喉手法,拇指狠狠扣在颈侧动脉上!
“呃……呃……”
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强烈的窒息感和眩晕感瞬间袭来,所有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双腿一软,也跟着“扑通”跪倒在地。
然后像两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只剩下翻白眼的份儿。
整个警局大厅,瞬间死寂。
值班民警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像一尊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个百岁老头,一个照面放倒了三个壮年男人?
这他妈是拍电影吗?
值班民警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敢在警局行凶伤人?眼里还有王法吗?”
值班民警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警棍和手铐。
看着民警的双标行为,江辰东被气笑了,双拳紧握,呼吸沉重。
刚才这三个人渣对自己下手时,值班民警装死。
自己刚将三个人渣打倒在地,民警瞬间一个大帽子扣下来。
好一个双标。
好一个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江辰东差点没忍住对眼前的值班民警动手。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袭警只会把事情闹大,也会让对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关押自己。
江辰东眼中杀机一闪,刚想继续追问自己孙女的下落。
突然!
只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越野车,如同失控的钢铁猛兽。
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正站在警局门口内侧的江辰东,狠狠地撞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
江辰东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那是无数次在战场上与死神擦肩而过锤炼出的、对致命危险的超强直觉!
他甚至没有时间回头去看,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脚步猛地交错,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但异常迅捷的姿态,硬生生地向侧后方弹了出去!
“轰!!”
黑色越野车如同炮弹般,重重地撞在江辰东刚才站立的位置。
大门破碎,玻璃碎片洒落一地。
江辰东心有余悸地看着黑色跑车,眼中怒火沸腾。
这辆车分明是奔着撞死自己的目的来的。
丝毫没有任何减速。
要不是自己及时躲开,早就死了。
在警察局里杀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警局里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
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忍着剧痛打开后方车门,一溜烟钻过去。
司机动作麻利地发动引擎,猛地倒车,然后一个急转,扬长而去。
消失在远方。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
太快了,等江辰东反应过来时,已经追不上去了。
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轮汽车呢?
江辰东看着黑色越野车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还处于震惊和呆滞状态的值班民警。
“警察同志,有人当街开车撞人,意图谋杀,就在警察局门口。”
“这你也不管?”
值班民警回过神来,重新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撞死你!你怎么证明刚才他想撞死你?”
“也许是司机刹车失灵呢?行了行了,我会如实上报。”
“对方敢在警局门口撒野,我肯定会查!你放心,我会秉公执法,一定会抓到肇事车辆,你回去等消息吧!”
又是这套说辞!
又是等消息!
江辰东看着那张虚伪冷漠的脸,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也无比心寒。
他明白了,在这个地方,他寻求不到任何公道。
这里的规则,是为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制定的。
他不再说话,默默离开了警局。
夜幕来临,江辰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乡村老宅。
然而,当他回到家的那一刻,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历经百年沧桑、见惯了尸山血海的老将军,也禁不住浑身剧震。
一股从未有过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轰然冲上了头顶!
他那原本只是斑驳的老屋墙壁,此刻被泼满了大片大片猩红如血的油漆!
在昏暗的月光照耀下,触目惊心。
墙上,歪歪扭扭地刷满了各种恶毒到极点的诅咒和威胁:
“老不死的!多管闲事!找死!”
“再敢闹事,送你全家归西!”
“你孙女活该被X!贱人!”
“断子绝孙的老狗!”
……
字字如刀,句句剜心!
他颤抖着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老木门。
屋内的景象,更是让他目眦欲裂!
堂屋里,桌子的四条腿断了两条!
几把老旧的竹椅被砸得稀巴烂,散落一地。
柜子被粗暴地撬开,里面仅有的几件稍微体面的旧衣服被扯出来,用剪刀剪得七零八落,如同破布般丢在地上。
最令人发指的是,在正对着大门的白墙上,被人用污秽之物,涂抹出几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死”字!
黄色的污迹顺着墙壁流淌下来,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屎尿气味!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是丧心病狂的警告!
是对他尊严最彻底的践踏!
江辰东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歇斯底里,也没有痛哭流涕。
他只是慢慢地走出门口,坐在外面的石台上,不再理会屋内的狼藉。
“呵…呵呵……”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