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光透过窗棂上一个个破洞撒进屋内,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些破洞边缘参差不齐,明显是被纤细的手指撕裂的。
阳光照在散落一地的茶盏碎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桌布被扯得歪斜,上面满是皱褶,一角还挂着半截撕裂的紫色纱衣。
梳妆台不知何时移了位置,铜镜上留下一道道干涸的水痕,从顶端一直蜿蜒到镜框底部。
床榻上的锦被凌乱地堆在角落,而本该在床上的绣枕却出现在窗边的软榻上,上面还压着一个歪倒的花瓶。
屋内弥漫着混合了幽兰香与某种暧昧气息的味道,显然昨夜的两人已经彻底失控。
萧璇玑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睁开了眼睛。
紫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昨夜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
她如何被摄情香所困,如何主动缠上楚枫,两人又是如何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留下痕迹……
“唔——”
她下意识地轻吟一声,脸颊顿时飞起一抹红霞。
身为皇室公主,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天。
更令她羞耻的是,此刻她正被楚枫结实的手臂环抱着,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见楚枫似乎还在熟睡,萧璇玑小心翼翼地试图挪开他的手臂。
然而她刚一动,就感到浑身酸痛不已,特别是腰际,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
这让她不禁回想起昨夜自己如何被抵在铜镜前……
“公主醒了?”
楚枫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惊得萧璇玑身子一僵。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熟睡,然而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突然加快的呼吸早已出卖了她。
楚枫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故意凑近她泛红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
“璇玑,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萧璇玑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刚想反驳,却感到楚枫的手已经顺着她光滑的脊背往下滑去,所过之处带起一阵战栗。
“你放肆……”
她的抗议软弱无力,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她的身体竟然可耻地回忆起了昨夜的种种感觉,开始微微发热。
萧璇玑终于睁开眼睛,却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楚枫的眼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占有欲,仅仅一眼,就让她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了。
“昨夜是解毒,现在又是什么借口?”
她强撑着最后的骄傲问道,声音却已经软得不成样子。
楚枫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她锁骨上的红痕。
“不是借口,是晨练。”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唔——”
萧璇玑仅仅象征性地抵挡了一下,便彻底瘫软在楚枫怀中。
她的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背后的肌肉。
食髓知味,她一夜之间便已沉沦。
阳光渐渐变得强烈,照亮了屋内更多的痕迹。
墙上留下的掌印,地上散落的衣物,还有那株被撞倒的紫罗兰,花瓣零落满地,却依然散发着幽幽香气。
萧璇玑望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与这个男人的命运,已经如同他们的道体之力一般,彻底交融在一起了。
……
晨曦微露,城主府的屋檐上还挂着未干的露珠。
黄莺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回廊,身后跟着四名精心挑选的丫鬟。
她特意挑选了这些嘴巴最碎,最爱传闲话的下人,为的就是让今日之事尽快传遍整个青云城。
“夫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为首的丫鬟小红小心翼翼地问道,手里还端着早茶托盘。
黄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角细纹舒展开来。
“去给二小姐送早茶。”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看咱们的贵客睡得可还安稳。”
几个丫鬟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昨夜楚枫留宿二小姐闺房的事,早已在下人间传得沸沸扬扬。
转过回廊拐角,凌清霜的别院已近在眼前。
黄莺整了整衣襟,抚平并不存在的褶皱。
她昨夜几乎没怎么睡,脑海中全是今日事成后的美好未来。
楚枫被迫迎娶清霜,若楚枫日后真能成就帝位,她可就是大帝大岳母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嘘——”
临近院门,黄莺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她竖起耳朵,隐约听到院内传来细微的动静。
那声音断断续续,似痛苦又似欢愉,让她这个过来人也不禁老脸一红。
“这丫头,一晚上还没折腾够?”
她低声啐道,眼中却满是得意,看来计划进行得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黄莺故意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抬手在院门上敲了三下。
“霜儿?娘给你送早茶来了。”
她故意提高声音,好让里面的人有足够时间整理衣衫。
院内突然安静下来,接着是一阵慌乱的窸窣声。
黄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想象着楚枫此刻手忙脚乱穿衣的模样,心中愈发得意。
又等了片刻,见院内再无动静,黄莺眉头微皱。
按理说,这时候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收拾妥当,至少会有人来应门才对。
“霜儿?”
她又唤了一声,这次加重了敲门力度。
依旧无人应答。
黄莺回头看了眼身后满脸好奇的丫鬟们,突然失去了耐心。
她后退半步,猛地抬脚踹向院门。
“砰!”
木门应声而开,黄莺大步踏入,却在看清院内景象的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她幻想中的美好未来,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屋内地上散落着撕裂的紫色纱衣碎片,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光泽。
那不是凌清霜的衣物,而是……黄莺的瞳孔骤然收缩。
屋内,她的宝贝女儿凌清霜被窗幔紧紧裹成蚕蛹状,像破布娃娃般被丢弃在角落。
少女面色涨红,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迷多时。
萧璇玑一袭破碎紫衣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衣料上金线刺绣的凤纹被撕扯得支离破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那些若隐若现的肌肤上,点点红痕如同雪地落梅,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她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只赤足悬在榻边,足尖还勾着半截断裂的衣带。
另一条腿屈起,膝盖处紫衣裂开一道长缝,隐约可见内侧肌肤上几道鲜红的抓痕。
那是昨夜情到浓时,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痕迹。
凌乱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后,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颈侧。
她额头香汗未消,细密的汗珠顺着完美的脸部线条滑下,在下颌处凝成晶莹的一点,最终滴落在裸露的锁骨凹陷处。
但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紫罗兰色的瞳仁里凝着千年寒冰,目光如刀锋般盯着闯入的众人。
那眼神里糅杂着被上位者的震怒,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羞恼。
“谁准你们进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若不是黄莺突然敲门闯入,此刻她应当正尽兴之时。
“公主殿下?”
黄莺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公主颈侧那个清晰的咬痕上,又迅速移开。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撞破了怎样要命的事情。
璇玑公主不仅中了摄情香,还与楚枫有了肌肤之亲!
萧璇玑察觉到黄莺的目光,眼中寒光更甚。
“看够了吗?”
萧璇玑突然起身,破碎的紫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但她毫不在意。
赤足踩在地毯上,每一步都让那些丫鬟们抖如筛糠。
她停在黄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瘫软在地的妇人。
“本宫现在心情很不好。”
仅仅一个眼神,黄莺就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呼吸都为之一滞。
她嘴唇剧烈颤抖着,目光在女儿和公主之间来回游移。
精心布置的局,怎么会变成这样?
“娘,救我……”
角落里传来凌清霜微弱的呻吟,终于将黄莺的神智拉回现实。
“霜儿!”
她顾不得礼仪,踉跄着扑向女儿。
颤抖的手指刚触碰到窗幔,就感受到女儿体内异常的高热。
黄莺手忙脚乱地解开束缚,当看清女儿惨状时,一声凄厉的尖叫脱口而出。
“你的灵根呢,你的修为呢?”
她疯狂探查女儿体内状况,却发现凌清霜丹田空空如也,灵根尽碎,连最基本的灵力循环都无法维持。
楚枫从容不迫地整理好衣襟,缓步走到黄莺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昨日还趾高气扬的妇人,声音平静得可怕。
“令爱设局害人在先,如今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
“是你,是你毁了霜儿!”
黄莺目眦欲裂,十指成爪就要扑向楚枫。
一道紫色光幕突然横亘在她与楚枫之间,萧璇玑不知何时已站在黄莺面前,紫眸中寒光凛冽。
“黄莺,你可知谋害一品丹师,该当何罪?”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黄莺震惊地愣在了原地。
“一品丹师,他?”
整个青云城都知道,楚家有一位一品丹师,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楚枫。
如此年轻的一品丹师,闻所未闻!
“他不过去去筑基境,怎么可能是一品丹师!”
萧璇玑缓步向前,每走一步,青石地砖便无声化为齑粉。
玄命境威压如实质般碾压而下,屋内所有木质家具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公主!”黄莺嘴角溢血,挣扎着跪直身体,“臣妇知错了,求您——”
萧璇玑指尖凝聚起一点紫芒,冷声道。
“你教唆女儿用摄情香谋害他人时,可曾想过今日?”
紫芒暴涨成光柱贯穿黄莺丹田,她枯瘦的身躯像破布娃娃般被钉在半空。
凄厉惨叫中,众人清晰听见她体内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苦修四十载的修为被寸寸碾碎。
“这一身修为,就当赔罪了。”
萧璇玑收手时,黄莺已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原本乌黑的鬓发瞬间灰白大半。
紧接着,她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几位丫鬟。
“告诉凌傲天,本宫给他两个选择,要么亲手将这对母女逐出青云城,要么本宫换个人当城主。”
闻听此言,黄莺顿时心如死灰。
就在此时,凌清霜双眼被血丝充斥,体内血液奔流,爆体而亡。
噗——
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而后彻底没有了生机。
“霜儿!”
黄莺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声,昨夜她亲手点燃的摄情香,如今却成了女儿爆体而亡的催命符。
怒急攻心之下,她直接晕厥了过去。
“本宫饿了。”萧璇玑转身看向楚枫,“你再外边等着本宫更衣。”
楚枫嘴角为抽动了一下,而后凑到萧璇玑的耳旁低声道。
“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还需要避讳吗?”
“你越来越放肆了!”萧璇玑嗔怒了一声。
一盏茶过后。
换好了一身长裙的萧璇玑主动挽住了,显得无比自然。
楚枫挑眉:“公主这是?”
萧璇玑微微叹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
“既然全府上下都知道你我共度一夜,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当然,她之所以选择公之于众也有宣示主权的意思。
楚枫未来必然成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扑上来。
如今虽然楚枫已经娶了正妻,但她必须要有一席之地。
“明日,你便随我离开青云城,去药王宫见老祖。”
此刻,她已经不是在跟楚枫商量了。
既然已经成了她的人,自然要带其回去见过老祖。
……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凌傲天已带着三百黑甲卫将柳府围得水泄不通。
“进。”
随着凌傲天一声令下,黑甲卫直接一脚踹开柳府朱漆大门。
凌傲天玄铁战靴踏过飞溅的木屑,三百黑甲卫如潮水般涌入庭院,刀剑出鞘的铮鸣惊起满树寒鸦。
“四十万上品灵石。”
凌傲天拇指顶开鎏金宝刀,雪亮刀身映出他阴鸷的眉眼。
“今日少一个子儿,我拆了你们柳家。”
柳家三位长老带着数十名武者拦在正堂前,如今柳元死了,诸多长老死在了柳白的手中,而这个畜生也死了,现在柳家已经没有了主心骨。
若是换做以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争着做家主。
但是如今楚枫凝聚一品道基,他们和楚枫已经结下了死仇,整个柳家说不清什么时候就要遭到楚枫的报复,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做家主。
柳庆山双手捧着数个纳戒,而后凑到了凌傲天的面前。
“城主明鉴,柳家如今只能凑出十五万上品灵石。”
唰!
刀光乍现,纳戒在半空中裂成两半,灵石如暴雨倾泻而下。
凌傲天的刀尖抵在柳庆山咽喉,一滴血珠顺着皱纹滚落。
“你当本城主是讨饭的?”
他砸在柳家身上的东西何止十五万上品灵石,家传宝刀没了,地阶功法也给了柳家,他也因此得罪了楚枫。
四十万上品灵石,多吗?
“凌城主!”柳庆山悲愤地怒喝道,“家主死了,柳白也死了,柳嫣更是不知所踪,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话音未落,凌傲天突然暴起。
刀鞘裹挟着筑基巅峰的灵力横扫而出,柳庆山格挡的双臂直接被斩断。
余势未消的劲道将他整个人砸进照壁,青砖墙面顿时蛛网般龟裂。
“抄家!”凌傲天甩着刀鞘上的血沫冷声道,“阻拦者,杀!”
黑甲卫立即分成三队冲向库房、账房和内院,柳家武者刚要阻拦,凌傲天突然释放威压。
七个冲在最前的柳家子弟当场跪地吐血,经脉被硬生生震断。
“跟他们拼了!”
一位柳家长老突然捏碎手中玉符,柳府四周升起淡青色结界。
三位长老同时掐诀,祠堂方向飞来三道流光没入他们天灵盖,竟是动用了祖祠供奉的本命魂剑。
凌傲天狂笑出声,他反手一刀劈向结界,刀气与青光相撞爆出刺目火星。
“蚍蜉撼树!”
鎏金宝刀突然泛起紫黑煞气,第二刀直接将结界撕开丈余长的裂口。
噗——
六长老喷出一口黑血,却仍死死维持着剑诀。
另外两位长老的魂剑已袭至凌傲天面门,却在距他三寸处被突然浮现的城主印玺虚影挡住。
凌傲天左手成爪扣住一柄魂剑,五指发力将其捏得粉碎。
“本城主今日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王法!”
持剑长老如遭雷击,七窍中窜出幽蓝魂火。
伴随着刀光闪过,两颗头颅高高飞起,尚未落地就被黑甲卫乱刀斩成肉泥。
库房方向突然传来惊呼,十余名黑甲卫扛着六个玄铁箱跑来。
“禀城主,发现灵石窖藏!”
箱盖掀开,浓郁的灵气凝结成雾,里面整齐码放着上品灵石。
凌傲天用刀尖拨了拨:“这才十万,继续搜!”
“凌傲天!”
柳庆山挣扎着爬起,天灵盖突然裂开血缝。
“老夫跟你……”话
未说完,凌傲天隔空一掌将他头颅拍进胸腔,无头尸身仍保持着前冲姿势跑出三步才倒下。
当正午烈日灼烤着满院血迹时,黑甲卫统领单膝跪地。
“共计收缴三十万上品灵石,所有宝物皆已收缴。”
凌傲天正在擦拭刀上脑浆,闻言冷笑道。
“差的那十万上品灵石,就用他们的命抵债吧。”
既然因为柳家得罪了楚枫,那他便用柳家向楚枫献上自己的诚意。
“杀——”
随着凌傲天一声令下,黑甲卫的刀锋齐齐出鞘。
三百把钢刀映着正午烈日,在柳府庭院里织出一张死亡的网。
雪亮刀光划过柳家人的脖颈,头颅滚落在地。
“凌傲天!你不得好死!”
一位柳家女子突然从回廊杀出,手中软剑如银蛇吐信,瞬间洞穿两名黑甲卫的咽喉。
但她还没来得及抽出剑锋,三杆长枪已从不同方向贯穿她的身体。
枪尖一挑,娇躯在空中四分五裂。
凌傲天负手站在血泊中央,鎏金宝刀插在青石板上。
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城主府的玄铁灵弩已经架在了墙头,哪怕是柳家长老也不是其对手。
“啊!”
一个年轻弟子刚跃上墙头,就被弩箭射穿膝盖。
他跌落时恰好摔在凌傲天脚边,右手还保持着掐诀的姿势。
“饶、饶命。”年轻人颤抖着去抓城主的靴子。
凌傲天抬脚,玄铁靴底慢慢碾碎那只结印的手,骨骼碎裂的声音像踩碎一把核桃。
紧接着,他抬腿一脚踢断了那人的脖子。
咔嚓。
庭院东侧突然爆发出刺目灵光,七名柳家长老背靠背结成剑阵,青色剑气如莲花绽放,将冲上来的黑甲卫绞成肉块。
“困兽犹斗。”
凌傲天终于拔刀,他每一步踏出,地面就多出一道燃烧的紫黑色脚印。
当第七步落下时,整个人已化作残影突入剑阵中心。
七个持剑武者同时僵住,他们惊愕地低头,发现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个碗口大的血洞。
凌傲天甩着刀尖上的心脏碎片,身后七具尸体这才轰然倒地。
惨叫声渐渐从四面八方响起,有黑甲卫拖着柳家女眷的头发从内院出来,她们的衣服被撕得破烂,雪白肌肤上满是淤青。
柳元的夫人突然挣脱束缚,一头撞向庭中的青铜鼎。
“想死?”凌傲天隔空一抓,灵力化作巨掌将柳夫人提到半空,“欠债肉偿也是规矩。”
当夕阳将庭院染成血色时,幸存的二十多名柳家人被铁链拴着跪在血泊里。
他们面前堆着小山般的尸体,最上面是三位长老残缺不全的躯干。
“三十万灵石加五百条命。”凌傲天踩着人堆清点,“还差一点。”
他的目光扫过二十多名柳家女眷,冷声道。
“全部发卖到红袖楼,今日柳家灭族了。”
柳夫人听到红袖楼之后,顿时浑身一颤,那可是青云城最大的楚馆啊。
“畜生啊!”
下一刻,长刀贯穿她的嘴巴,从后脑穿出时带出半截舌头。
凌傲天转动刀柄,将颅骨搅得咯吱作响。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