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午饭的时间已经到了,吴政委不想耽误部队开饭,简单聊了几句,让刘干事留下电话号码,便告辞离去。
营长和教导员盛情挽留,邀请吴政委留下和二营战士一起就餐,但因为总队战士驻地那边还有事情要忙,也被他婉拒。
“今天大家辛苦了,午饭后休息一个小时,两点整集合,下午继续帮助灾民进行灾后清理和家园重建。”
“开饭!”
营长简单交代下午的任务,当即下令开饭。
战士们排着队,井然有序地进入食堂,不少人都在向营部这一桌张望。
因为大黄已经回家,刘科政也没必要端着碗跑外面吃了,只能乖乖地坐在食堂吃饭。
战士们落座之后,一边吃着饭,三三两两小声交头接耳,目光都向着营部这一桌望来。
刘科政救刘政委的事儿已经传开了,现在的他在二营就是一个传奇人物,小列兵救了一个将军,想想都刺激啊。
就连营长和教导员,至今都还有些兴奋。
徐军医和赵班长更是精神振奋,看刘科政就跟看宝似的。
营部这一桌六个人,只有刘科政和谢海山闷闷不乐。
谢海山就不用多说了,完全是因为心理上的不平衡,羡慕嫉妒恨呢,估计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至于刘科政。
之所以也有点闷闷不乐,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大黄今天回家了,他在随部队回驻地的时候,本来就心情欠佳,有点想大黄。。
其次就是骗子老头的事了。
从意识到骗子老头是个将军的那一刻起,刘科政跟他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了,拘谨又局促,感觉之前的亲切一下子就变成了距离感。
虽然这种变化是因为他自己主观意识上的影响,和人家没关系,但刘科政就是感觉憋得难受……
“营长,教导员,咱们营部的兵果然没一个孬的啊?”
徐军医一边吃饭,对这件事津津乐道:“谁能想到小刘居然一声不吭救了一个将军呢?这事儿回头消息一传开,咱们二营在全旅又得狠狠露一回脸了。”
营长和教导员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瞧了刘科政一眼,呵呵直笑。
谢海山也抬了抬头,满心满眼的幽怨,都快变成怨妇了。
“臭小子,白讹人家吴政委十包牛肉干,你还不高兴上了?”
营长似乎是瞧出了他的闷闷不乐,瞪了刘科政一眼:“吃完饭你跟我们回屋,我和教导员有事要问你。”
刘科政心头一个咯噔,立马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营长刚提到牛肉干,下一句就说有话要问他,不会是在怀疑那包牛肉干的来源问题了吧?
搞不好可别东窗事发……
有了心事,他吃饭都没什么味道了,怀着忐忑把饭菜扒完,见营长向他招手,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赵班长,这顿的碗你帮我洗一下呗?回头我帮你捏肩敲腿!”
谢海山擦了把嘴,跟赵班长打了个招呼,起身也跟了上去。
这边,刘科政跟着营长和教导员回到休息的办公室,站在那里局促不安,想问又不敢问,心里直犯嘀咕。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营长板着脸,狠狠瞪了他一记:“你小子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人家刘政委是什么骗……哼,这话我都说不出口。”
“这还不算,明明看到人家肩上是什么军衔了,你小子居然还扒人家衣服,非说吴政委的衣服是偷来的,闹了个多大的笑话你知道吗?”
“平时看着还挺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傻成这样?”
原来是这事儿啊?
刘科政一听就放心了,知道营长只是走个过场训几句而已,赶紧解释:“营长,教导员,我知道刚才闹笑话了,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
“谁能想到随便搁河里救个老头,居然还能是一个将军呢?我确实是先入为主,一直把他当普通人了……”
“好,这件事算你圆过去了。”
营长摆了摆手,本来就只是走个过场,也懒得听他解释这么多。
只是说到一半却又突然话锋一转:“那牛肉干呢?你给吴政委吃的牛肉干哪来的?是不是偷拿李副主任送的物资了?”
看样子还是逃不过啊,刘科政的心弦立马又绷紧了。
好在刚才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这回是想都没想,张嘴就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啊?那天出发之前,大黄从外面叨过来的,我顺手就塞挎包里了。”
说完这句,他赶紧在心里给大黄道歉:黄啊,看在大鸡腿的份上,这口黑锅你就背了吧,反正你都已经回家了,营长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不然我可就惨了。
一边嘀咕着,他还偷偷地瞄了一眼营长身后。
营长就靠在办公桌旁,下面的一个行军包后面,就是那一大包牛肉干,还剩一半多呢,好像是十四小包。
好在营长并没有搜的打算,这一关估计也过去了。
回头把刚带回来的这一大包牛肉干拆了,两大包全塞一个外包装袋里,多出来的外包装袋拿出去的了,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啃牛肉干了。
嗯,天天当着谢海山的面啃,馋死他!
另外,除了给营长备的,黄班长那儿也得送几包过去,人家可是奋不顾身救过自己的小命呢。
算了,教导员这儿也送几包吧,不过得当着谢海山的面送,说清楚是送给教导员的,不准他跟着沾光。
他若是敢偷吃,对不上数了,届时自有教导员收拾他……
正嘀咕着,刘科政一眼就瞄到了窗户外面谢海山的身影,这家伙装着没事,在外面晃来晃去。
哼,这么快就跟上来了,碗都没洗吧?不就是想来瞧瞧自己怎么被营长和教导员批评训斥的吗?
不是个好人!
一旁的教导员也看到了谢海山,起身就打开了房门,朝外面喊了一句:“谢海山,你也进来一下。”
“啊?”
外面的谢海山吓了一跳,有些不安地赶紧进了屋:“教导员,刘科政的事我都没有参与,我都不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