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上这个月房贷，扣除水电和维修费用，唔，还有给城主血衣罗刹上的税，陷阱也需要重新买，招募下属的宣传费用也要预留出来……”

贾人叼着营养剂，盯着本子上“-35000”的数字，脸皱成了苦瓜。

算到最后居然还是负债，这让贾人用命搏来的胜利显得毫无意义。

贾人长叹一声，将空的营养剂管子扔了出去，管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裂口女的脚下。

裂口女捡起管子，挑了挑眉，“原味的？这种臭虫一样的味道，真亏你能喝得下去。”

“原味的比加味道的便宜十个鬼币……我现在是负债累累，可不想将钱花在毫无用处的口味上。”

裂口女指了指贾人身边的装备，“这些东西也能换不少钱，姐姐可以帮你跑一趟城里，只需要付姐姐一百鬼币运费就行。”

“不用了，”贾人撑着下巴，“我自己去就行，顺便还能买一些维修和制作陷阱的材料……”

“清扫员可以将公寓瞬间恢复如初。”

贾人摇摇头，“太贵了，我付不起，现在的我只能用老办法，用手搓……裂姐姐，这几天恐怕要麻烦你搬出去住，等我把公寓修好，你再住回来……放心，这几天不算在租房日子里，我再额外送你五天的免费住房时间，你看怎么样？”

裂口女点点头，“一言为定，我去上班了。”

裂口女提步走出大门，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贾人收回视线，开始整整理玩家身上爆出来的装备。

韩宁逃跑时把自己的装备带走了，所以贾人现在手中只有李宝和吕泰两个人的东西。

贾人翻出了一张照片，是吕泰和母亲、弟弟妹妹一家四口人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四个人相貌出奇相似，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贾人忍不住多看了一会，最后总结道，“唔，看起来跟同一个人复制粘贴出来似的……”

贾人将合照扔进垃圾桶，既然注定为阵营不同的敌人，她就不会生出多余的怜悯之情。

这不仅仅是游戏，还是你死我亡的战争。

贾人一边整理，一边估算这些装备的价值，“唔，大概能卖不少钱……”

贾人最后捡起金属小球，跟韩宁一样，她也搞不清小球的作用。

但贾人有充足的时间研究，很快她就发现球的侧面，有一小块凹陷。

贾人犹豫片刻，还是将指甲伸进凹陷，轻轻一掰。

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哒”，金属球背后伸出一双小的机械翅膀，悬浮在了空中。

金属球正面的金属外壳向两边滑开，露出一小块电子屏幕，一张人性化的电子五官出现在屏幕里。

“哔～主人，欢迎回来……我擦，你谁啊！”

屏幕里的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震惊。

这是什么？贾人一惊，很快恢复镇定，“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会说话？”

“我可是上天赐予人类的金手指，帮助玩家打怪升级的系统，只要有我在，假以时日，玩家定能拿下区区诡神！”

贾人居然从系统的声音中听出了自豪。

“你又是谁？捡到我的李宝去哪了？”

贾人没搭理系统的问题，“你怎么帮玩家升级？有什么功能？”

“……我身体里面有内设一个商城，玩家可以完成我发布的任务换取点数，在商城里换取需要的道具、技能或者情报……诶，不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商城让我看看。”贾人不顾系统抗议，直接下达命令。

系统头顶发出一道光，照在空中形成一片光幕，上面有着各种可供兑换的道具，破魔枪（50000积分）、强魄丸（30000积分）、随机异能盲盒（100000积分）……都是可以极大增加玩家战力的东西。

贾人顿感不妙，对于她们这些怪物来说，系统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贾人眼神变得危险，思索她现在是直接毁掉系统，还是将系统的事汇报给城主，换取鬼币？

系统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叫道：“你、你、你不是玩家，你是怪物？”

“呵，才明白过来？可惜晚了！”贾人一伸手，一张巨大的渔网将系统网住，摔在地上……这张渔网正是灭掉系统前主人李宝的东西，现在也将是系统的葬身之所！

“等、等等！我也可以帮你！”

“嗯？”

贾人停下动作，“帮我什么？”

系统屏幕里的五官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我、我可以更改自身设置，将帮助玩家的使命变成帮助游戏BOSS！只要有了我，你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道具装备，杀玩家的效率也能提上去，可以赚到很多钱。我还能帮你分析战况、安排战略、管理下属……我还会唱安眠曲，讲睡前故事！我可有用了，你别杀我！”

系统可怜巴巴地看着贾人，眼里泪光闪动。

贾人撇撇嘴，“你一个机器人，学什么人类掉眼泪，给我憋回去！”

系统眼里泪光瞬间消失，但表情还是委委屈屈的。

贾人摸着下巴，系统的话确实让她心动，世道艰难，身为无权无势的怪物，想独立撑起一个副本，何其困难！

且不说每日日常花销，就连稍微有杀伤力一点的陷阱工具，都被要价数千鬼币！

正因如此，游戏里部分怪物，琢磨出一种另类的攻击方法——将自己身体拆成七零八碎，力求精神污染，换句话说，就是吓死玩家！

这种不要钱只要命的手段在怪物中一时备受青睐，直到几年之后，玩家们身经百战，不再害怕这种小手段，大家才偃旗息鼓，不再各种霍霍身体，而是改为精神加物理双重攻击。

要是以贾人现在的赚钱速度，将公寓全副武装起来，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钱啊，这世道，就连怪物也得赚钱……

“你先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合作。”即便心动，贾人还是很谨慎。

唰！

还是同样的商城页面，不过这次商城里的东西变了，致幻香（200积分）、手枪（500积分）、鬼怪变形术（1400积分）、能力探爪取物（2000积分）……

不光道具的性质变了，价格也便宜了。

系统抽抽啼啼，“老大，这你总该信我了吧，我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