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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联手

巨大的、流淌着脓血和粘液的“佛掌”,裹挟着碾碎一切的污秽威势和令人窒息的腥风,如同崩塌的山岳,朝着林昭阳和他所在的区域轰然砸落!

阴影瞬间笼罩下来,死亡的窒息感扼住了咽喉!

“躲开!”

林昭阳的咆哮在千钧一发之际炸响!他体内的光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炽白流光,险之又险地擦着那遮天蔽日的巨掌边缘激射而出!

轰隆——!!!

巨掌狠狠拍在林昭阳方才站立的位置!恐怖的力量让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颤!坚硬的、混杂着金属碎屑的地面如同酥脆的饼干般寸寸龟裂、塌陷!

无数碎石、铁渣和尚未干涸的血肉浆液被狂暴的气浪掀起,如同子弹般向四周激射!

粘稠的脓液和污血如同暴雨般泼洒开来,溅落在锈蚀的管道和墙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腾起刺鼻的白烟!

林昭阳在十几米外翻滚落地,光能护盾在体表剧烈闪烁,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碎石和污血,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震得他气血翻腾,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单膝跪地,猛地抬头,看向那缓缓抬起的巨掌下留下的、深达半米的恐怖掌印,心有余悸。那掌印中心,还残留着被拍成肉泥的、两个来不及闪避的血肉福音杂兵的残骸,混合在泥土和污血中,触目惊心!

“走!”

几乎在佛骸巨掌抬起的瞬间,一声压抑急促的低吼从陈烬藏身的阴影角落响起!是“毒牙”!

他那阴鸷的眼中此刻只剩下对那恐怖造物的深深忌惮和逃离的迫切。什么任务,什么IMB,在这亵渎的巨物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他身影一晃,如同滑溜的泥鳅,朝着佛骸攻击范围外、一个相对完好的巨大通风管道口急速窜去!

“血蛛”的反应甚至更快!

那尊血肉佛骸带来的精神冲击和生理厌恶彻底压倒了他的嗜血贪婪。

他怪叫一声,肥胖矮壮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腰间的金属丝线如同活物般射出,缠住远处一根粗大的管道支架,猛地一拉,整个人如同投石般朝着“毒牙”的方向弹射而去!

他甚至没有看陈烬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陈烬的右眼瞳孔一缩!毒牙和血蛛的抛弃如此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一股冰冷的怒意和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没有任何犹豫,影蚀能量瞬间爆发,整个人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汁,就要遁入旁边管道投下的更深阴影,紧随队友撤离!

然而——

那尊巨大的血肉佛骸,那颗由数十颗痛苦头颅强行融合而成的“佛首”,猛地转向!

数十双空洞流着黑血、或缝合、或爆裂的眼窝,齐刷刷地“锁定”了陈烬即将消失的阴影位置!一股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恶意的精神波动,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缠绕而上!

它似乎对阴影能量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

“呜嗷——!”

一声混合着无数痛苦嘶嚎的、非人的咆哮从佛骸那张由福音使者头颅主导的大嘴中爆发!

伴随着这声咆哮,它那庞大的、由无数断肢残骸和蠕动内脏拼凑而成的“佛身”猛地一阵剧烈蠕动!

噗!噗!噗!噗!

如同腐烂的果实爆开,数十条、上百条形态各异的恐怖触手,猛地从它躯干各处破“肉”而出!

这些触手,有的粗壮如巨蟒,表面覆盖着不断流淌黄绿色脓液的、半腐烂的皮肤,皮肤下是虬结扭曲、如同树根般的暗紫色血管在搏动;有的细长如鞭,顶端却生长着尖锐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骨刺,骨刺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碎肉;有的则布满了密密麻麻、不断开合的吸盘,吸盘内是层层叠叠的、如同锉刀般的利齿;更有的触手如同腐烂的藤蔓,不断滴落着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暗紫色粘液!

这些亵渎生命法则的造物,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令人作呕的腥风,瞬间覆盖了陈烬所有可能的退路!

它们无视了距离更近、正在重新组织攻击的李铁山和苏琳,如同致命的毒蟒之网,精准而疯狂地绞杀向那片阴影!

影遁被打断了!

陈烬的身影被迫从阴影中踉跄跌出!她的影蚀能量在佛骸那污秽的精神锁定和无数触手散发的、干扰空间的混乱力场下,受到了严重的压制!

她右眼中闪过一丝惊骇,面对铺天盖地袭来的恐怖触手之网,只能将影蚀能量催发到极致,在周身形成一层不断被腐蚀、明灭不定的暗影护盾,同时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竭力闪避!

嗤啦!

一条带着骨刺的细长触手如同毒鞭,狠狠抽打在暗影护盾上,护盾剧烈波动,黑芒四溅!

砰!

一条粗壮的、流淌脓液的巨蟒触手重重砸在她刚刚闪开的地面,留下一个腐蚀性的深坑,溅起的粘液有几滴落在她风衣下摆,瞬间蚀穿了布料!

嗖!嗖!

数条顶端长满吸盘的触手如同毒蛇般缠绕而来,试图将她拖入那吞噬一切的恐怖旋涡!

陈烬的身法灵动诡异,在狭窄的空间内辗转腾挪,险象环生地避开一次次致命的缠绕和抽击。

但触手的数量实在太多,攻击角度刁钻狠毒,配合着佛骸那污秽的精神干扰,她的活动空间被急速压缩!影蚀护盾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每一次格挡都让她体内的能量剧烈消耗,左肩尚未痊愈的旧伤也开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迟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

一条潜伏在侧、顶端生有巨大骨锥的触手,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蝎,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空档!

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那闪烁着寒光的骨锥,如同死神的獠牙,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刺向陈烬毫无防备的后心!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陈烬的右眼猛地睁大,她能清晰地“听”到骨锥撕裂空气的锐响,感受到背后皮肤传来的刺痛感!

影蚀护盾刚刚抵挡了另一侧的抽击,来不及回防!强行转身格挡也来不及了!那骨锥的速度太快!角度太致命!

一股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深渊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她甚至能想象到骨锥贯穿身体、撕裂内脏的剧痛,以及生命随着喷涌的鲜血迅速流逝的冰冷。

结束了么?在这污秽的地下,以这样荒谬的方式……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

“滚蛋!!!”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悍然撕裂了触手的尖啸和佛骸的嘶嚎!

炽白!

纯粹到极致、仿佛要将世间一切污秽都焚烧殆尽的炽白光芒,如同在陈烬身后凭空引爆了一颗微型太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扭曲。

陈烬眼角的余光,只捕捉到一道快到超越视觉极限的金色身影,如同燃烧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蛮横地撞碎了沿途阻碍的数条细小触手,瞬间出现在她与那致命骨锥之间!

是林昭阳!

他全身的光能如同沸腾的熔岩,不顾一切地燃烧、爆发!刺眼的光芒让他如同一个纯粹的光之人形!

他甚至没有使用光剑,而是在冲刺的极限距离,将所有的力量、速度、愤怒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冲动,全部灌注于覆盖着凝练光能的右臂之上!

五指张开,如同燃烧的龙爪!

在林昭阳的视野里,世界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他看到了陈烬因绝望而微微睁大的右眼,看到了她背后那根带着死亡寒光的骨锥触手,看到了触手上滴落的、散发着恶臭的粘液。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战术思考,没有任何利弊权衡。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死!绝不能!

光能覆盖的右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焚毁一切的意志,狠狠地、精准地抓在了那根刺向陈烬后心的骨锥触手的中段!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腐烂的生肉上!

令人头皮发麻的、剧烈的腐蚀声和能量湮灭的滋滋声疯狂炸响!覆盖触手的粘稠脓液和坚韧的腐烂皮肤,在极致的光能灼烧下瞬间碳化、崩解!

林昭阳的五指如同烧红的铁钳,深深嵌入触手内部那暗紫色、如同活物般搏动的筋肉之中!

“呃啊——!”林昭阳发出一声痛吼!剧烈的反噬沿着手臂传来!那触手内部蕴含的污秽能量和强烈的腐蚀性,如同无数细小的毒针,疯狂地侵蚀、对抗着他的光能!

覆盖他手臂的光能护盾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瞬间变得稀薄黯淡!剧痛钻心!但他抓握的手指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用力地抠了进去!指关节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发出咯咯的响声,手背上青筋暴突!

给我——断!!!

林昭阳双目赤红,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腰腹核心猛然发力,全身的力量如同拧紧的弓弦瞬间释放!覆盖着稀薄光能的右臂,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惨烈气势,狠狠地向后一撕!

噗嗤——!!!

粘稠的、暗紫色的、混杂着破碎筋肉和不明组织的液体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腥臭刺鼻!

那条粗壮坚韧、足以贯穿钢铁的骨锥触手,竟被林昭阳硬生生地从中段撕裂、扯断!!!

断掉的半截触手如同离水的鱼般在地上疯狂弹动、抽搐,断口处喷溅着污秽的液体。

而林昭阳的右手,覆盖的光能几乎完全湮灭,作战手套被腐蚀得破烂不堪,裸露的手掌和小臂皮肤上,赫然出现了大片被腐蚀灼伤的焦黑痕迹,甚至有几处深可见骨,正滋滋地冒着黑烟!剧痛让他的整条右臂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但他成功了!他挡在了她前面!用血肉之躯,撕开了死神的獠牙!

陈烬猛地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男人,背对着她,微微佝偻着身体,右臂无力地垂着,焦黑一片,鲜血混合着污秽的粘液沿着指尖滴落。

他剧烈地喘息着,宽阔的肩背肌肉因为剧痛而微微痉挛。而在他的脚下,是那半截还在抽搐的、污秽的触手残骸。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陈烬的右眼死死盯着林昭阳那只惨不忍睹、还在冒烟的右手,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冰冷的面具下,她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震惊、茫然、刺痛和某种灼热洪流的情绪,如同失控的野马,狠狠撞碎了她的心防!他竟然……为了救她……

就在这时,更多的、被激怒的触手如同狂乱的毒蛇群,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啸,从四面八方再次扑来!目标不仅仅是陈烬,更锁定了刚刚重创它们同类的林昭阳!

“发什么呆!想活命就联手!”

林昭阳头也没回,嘶哑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一丝因剧痛而扭曲的暴躁,瞬间惊醒了陈烬!

他左手猛地一握,一柄璀璨的光剑瞬间凝聚成型,剑尖吞吐着炽烈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斩向一条袭来的、滴落腐蚀粘液的触手!

陈烬瞬间回神!所有的情绪被强行压下,战斗的本能重新主宰身体!她甚至没有去看林昭阳的脸,右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决绝!影蚀能量如同沸腾的黑潮在她周身涌动!

嗤!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漆黑影刃脱手飞出,精准地斩在另一条试图缠绕林昭阳左腿的、布满吸盘的触手之上!

影刃的腐蚀之力瞬间侵蚀了触手的防御,将其斩开一道深深的伤口,污血喷溅!

两人的攻击几乎同时发出,目标不同,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互补的态势!光与影的能量在污秽的空间中交错,第一次不是为了相互湮灭,而是共同斩向那亵渎的造物!

另一边,李铁山和苏琳也目睹了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李铁山岩石化的脸庞上,震惊和错愕一闪而过,随即被巨大的危机感取代。

他怒吼一声,暂时压制住后颈毒素带来的麻痹,巨大的岩石之拳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向一条横扫过来的粗壮触手!

砰!

触手被砸得汁液横飞,剧烈扭曲,但并未断裂!

苏琳眼神冰冷如刀,她强忍着腿侧被金属丝线擦伤带来的火辣麻痹感,身影再次化作银锋残影,高速穿梭在触手的间隙中,手中的高频震荡匕首如同死神的獠牙,精准地刺向那些触手的关节连接处或脆弱的吸盘!

她的精神穿刺也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刺向佛骸那混乱的精神核心,试图干扰它的攻击节奏!

“毒牙”和“血蛛”已经逃到了相对安全的通风管道口,惊魂未定地回头望来,正好看到林昭阳徒手撕裂触手救下陈烬,以及随后两人那近乎本能的联手反击!

“毒牙”阴鸷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背叛的惊怒:“‘影子’她…她竟然和‘破晓’联手?!”

“血蛛”脸上的神经质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嫉妒和怨毒:“妈的!首领的命令她当放屁吗?!”他死死盯着陈烬和林昭阳并肩作战斗的身影,腰间的金属丝线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回去将他们一起绞碎!

然而,佛骸那恐怖的威压和漫天挥舞的触手,让他们望而却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和退意。

“走!任务…回去再报!”毒牙咬牙低吼,不再犹豫,一头钻进了黑暗的通风管道。血蛛不甘地最后瞪了一眼混乱的战场,也紧随其后消失。

通道内,只剩下IMB三人与陈烬,面对那尊暴怒的、由无数痛苦血肉组成的亵渎佛骸!

没有言语的交流,没有眼神的确认。在死亡的巨大威胁下,在刚刚那震撼灵魂的“救援”之后,一种极其脆弱的、基于生存本能的“同盟”关系,在光与影之间,在曾经的死敌之间,极其荒诞却又无比现实地形成了!

林昭阳的光剑斩断一条触手,炽热的光能灼烧着断口,发出焦糊的恶臭。他立刻感到右侧压力一轻——一条试图偷袭他侧翼的、带着骨刺的触手,被一道无声无息掠过的影蚀之刃精准地削断了尖端!

陈烬的身影在阴影中穿梭,避开一条横扫的巨蟒触手,影蚀护盾挡住飞溅的腐蚀粘液。

她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炽白的能量冲击波,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瞬间洞穿了她影蚀之刃刚刚削弱过的、另一条触手的薄弱关节,将其彻底打断!

李铁山怒吼着,用岩石化的庞大身躯硬生生撞开数条缠绕而来的触手,为苏琳的高速突袭制造了宝贵的空档!

苏琳如同银色的闪电,匕首在一条粗壮触手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紫色的污血狂喷!

战斗瞬间变得更加惨烈,也更加高效!

尽管彼此间依旧隔着深深的戒备和过往的仇怨,但在这一刻,他们如同四个被强行铐在一起的死囚,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将后背短暂地交给对方!

林昭阳的左臂挥舞光剑,格挡、劈砍,每一次挥动都牵扯着右臂的剧痛,额头上冷汗涔涔,但他咬紧牙关,眼神凶狠。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在阴影中不断闪现、每一次影蚀攻击都精准狠辣的陈烬,心中那股荒谬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翻腾。

陈烬则在每一次利用影蚀撕裂触手、每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佛骸的精神冲击时,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炽热光能的存在。有时是替她挡开致命的溅射攻击,有时是及时补刀她未能完全斩断的触手。

那光芒不再仅仅是刺痛她的威胁,更成了一道在污秽黑暗中、让她感到一丝……奇异安心的屏障?这个念头让她心底一阵刺痛般的悸动,攻击的动作都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弱点!找它的核心!”苏琳冰冷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响起,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块。

她高速移动的身影在一条被李铁山重拳砸得汁液横飞的粗壮触手上连续刺击,精神穿刺如同无形的钻头,试图锁定佛骸庞大身躯内能量最紊乱、最集中的点!

林昭阳和陈烬同时精神一振!没错,这怪物再庞大,也必然有其能量核心或控制中枢!

林昭阳猛地抬头,光能感知如同探照灯般扫向那尊不断蠕动、挥舞着无数触手的巨大佛骸。炽白的光芒穿透层层污秽的血肉和蠕动的内脏虚影,试图寻找能量流动的节点。

陈烬则身影一晃,融入一道更深的阴影,影蚀能量如同无数细小的黑色毒蛇,悄然无息地沿着地面蔓延,试图从下方侵蚀、感知佛骸庞大躯体的能量脉络。

两人的感知力,一明一暗,一阳一阴,此刻却如同无形的探针,从截然不同的角度,同时刺向那亵渎造物的核心!

几秒后,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锁定了同一个位置!

在那尊血肉佛骸庞大躯干的核心深处,大约在它盘坐的“佛腹”位置!无数扭曲蠕动的内脏和血管包裹之下,隐约透出一团极其浓郁、极其混乱、散发着暗红与污秽黑芒的能量源点!

那能量如同一个疯狂旋转的漩涡,源源不断地抽取、融合着周围汇入的血肉能量,又通过无数神经和血管般的脉络,输送到佛骸的四肢百骸,驱动着这具庞大的亵渎之躯!

“腹部!核心在腹部深处!”林昭阳嘶声吼道,声音因剧痛和能量消耗而沙哑。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陈烬冰冷的声音也通过某种秘法,清晰地传入林昭阳的耳中:“…污核…被亵渎的暗蚀晶核…是它在驱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显然认出了那核心能量的部分本质!

找到了!

目标明确!四人精神大振!

然而,就在他们锁定核心的瞬间,那尊血肉佛骸似乎也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吼嗷嗷嗷——!!!”

更加狂暴、更加痛苦的嘶嚎声从无数头颅融合的大嘴中爆发!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荡!它身上那数以百计的触手,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狂蟒之群,攻击速度和力量瞬间飙升了数倍!攻击方式也变得更加疯狂和毫无章法!

抽打!缠绕!穿刺!喷吐腐蚀液!甚至有的触手互相缠绕融合,形成更加粗壮、覆盖着骨甲和脓包的恐怖巨臂,狠狠砸下!

压力陡增!刚刚形成的脆弱配合瞬间被这狂暴的攻击打得摇摇欲坠!

李铁山被一条融合巨臂狠狠扫中,岩石化的身躯发出沉闷的巨响,整个人被砸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金属管壁上,岩石皮肤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毒素的麻痹和这沉重一击让他几乎无法立刻起身!

苏琳的高速移动也被数条喷吐腐蚀粘液的触手封锁,险象环生!一道粘液擦着她的肩膀飞过,作战服瞬间被蚀穿,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林昭阳和陈烬更是首当其冲!数条带着骨刺和吸盘的触手如同致命的绞索,同时锁定了两人!腥风扑面!

“掩护我!”

林昭阳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朝着陈烬的方向嘶吼,同时猛地将体内残存的光能毫无保留地注入左臂的光剑!

光剑瞬间暴涨,发出刺耳的嗡鸣!他不再闪避,反而迎着正面袭来的数条触手冲了上去!竟是要以身为饵,吸引火力,为陈烬制造攻击核心的机会!

陈烬的右眼猛地看向林昭阳那决绝的背影,看着他左臂那柄燃烧生命般炽烈的光剑,看着他那只无力垂落、焦黑一片的右臂……面具下,她的牙齿死死咬住了下唇,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狠狠扎进心脏。

没有犹豫!

就在林昭阳的光剑悍然斩向正面袭来的触手丛林,爆发出刺目光芒和剧烈能量冲击的瞬间!

陈烬的身影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阴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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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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