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伍长,别答应他!他是故意的!”张铁柱急道。
其他七号棚的新兵也面露担忧。
谁不知道李元乾是新兵,刚刚成为伍长。
哪能跟这些日复一日训练的老油条比。
但李元乾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比耐力?
比负重跑?
还是在《混元桩功》突破到熟练、淬体小成之后?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想想自己目前缺什么。
功法?箭术?银子?
不不。
这些孙伍长有没有还两说。
就算有,也是军中功法武技,无法外传。
孙伍长赖以为生的武技是什么?
“孙伍长既然有兴致,小子奉陪便是。”李元乾语气依旧平淡。
“不过,输了叫废物太粗鄙。”
“不如这样,我们赌点东西吧,输的一方,把东西全数交给赢的一方,如何?”
不等孙伍长回答。
“小子就拿这铁爪狼的一副利爪作为赌注吧!”
紧接着李元乾便拿出一副泛着寒光的利爪,淡淡的说道。
哗!
周围一片哗然!
铁爪狼的爪子?
这赌注可比叫废物狠多了!
“这铁爪…啧啧,听说能打造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放在外面,少说也得值百两银子吧?”有识货的伍长眼中充满着精光。
孙伍长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
这小子是找死啊!
真敢应下了。
我的速度和耐力在丙字营伍长里面说是第一,没有敢说第二!
此刻,孙伍长仿佛已经看到李元乾输得精光、当众丢脸的惨状。
“好!一言为定!大家伙都听见了!李伍长,你可别反悔!”
他生怕李元乾反悔,立刻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知。
“孙伍长,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而李元乾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
“这铁爪的价值,想必你很清楚。你想空手套白狼?”
“想赌,可以。”
“但你的赌注是什么?能拿出价值相当的东西吗?”
孙伍长被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一个底层伍长,哪来百两银子的身家?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里贴身藏着一本薄薄的、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册子。
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唯一值钱东西。
一门名为《游蛇步》的身法武技残篇,据说是他祖上一位军中斥候留下的。
练成后身法滑溜如蛇,在战场保命极佳。
他一直视为珍宝,也是他敢挑战李元乾耐力的依仗之一。
“哼!老子当然有!”孙伍长一咬牙。
豁出去了!反正自己也输不了。
自己一个老兵要是比不上一个刚入伍几天的新兵,还不如趁早退伍呢。
他从怀里掏出那本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册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
露出里面泛黄纸张上“游蛇步”三个古朴的字迹。
“看到没有?《游蛇步》!”
“我孙家祖传的身法武技!虽然只是残篇,但练到小成,身法滑溜如泥鳅,战场上保命杀敌的宝贝。”
“价值绝对不比你那爪子低!”孙伍长脸上带着肉痛,但更多的是自信。
“就赌这个!李元乾,你敢不敢?!”
他死死盯着李元乾,心想:这小子刚入伍,肯定不识货!
就算识货,这残篇练起来也极难,自己练了几年也才入门。
用这个当赌注,既能显得自己有底气,又能空手套白狼拿到那价值百两的铁爪!
稳赚不赔!
周围的新兵更是屏住了呼吸。
武技!
哪怕只是残篇的身法武技,在底层军营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这赌注,太惊人了!
张铁柱等人急了:“伍长!别答应!他肯定有诈!”
但李元乾的目光落在那本《游蛇步》残篇上,系统面板悄然扫过。
【检测到武技:《游蛇步》(残篇,中乘武技)】
【特性:侧重小范围腾挪闪避,步法诡谲迅捷。】
【状态:严重残缺,缺失核心心法及后续变化。】
残篇?
中乘武技?
侧重身法闪避?
李元乾心中微动。
这正是他目前所欠缺的。
血煞刀法凶悍凌厉,但身法相对是短板。
这《游蛇步》若能补全…价值难以估量。
至于残缺?
有杀戮点在,未必不能推演!
“好。”
李元乾迎着孙伍长紧张又期待的目光,缓缓点头,声音清晰传遍全场。
“铁爪狼爪,赌你的《游蛇步》残篇。
“大家作证,愿赌服输。”
“一言为定!”孙伍长狂喜,生怕李元乾反悔,立刻将册子交给旁边一个相熟的伍长作证。
然后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冲出去,瞬间瞬间就领先了李元乾几个身位。
他棚里的新兵也嗷嗷叫着跟上,试图给李元乾制造干扰。
“伍长!”张铁柱等人焦急地看着李元乾。
李元乾却丝毫不急。
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节奏,步伐稳健,呼吸悠长而深沉,仿佛刚才的赌约对他毫无影响。
他甚至还有余力对张铁柱等人说:“按我们自己的节奏跑,别管他们。”
只见孙伍长一马当先,跑得飞快,脸上带着得意和嘲讽,时不时回头看看被甩开的李元乾。
“小子趁早认输吧!别累坏了。”
此时孙伍长都已经想好这幅爪子打造成什么武器了。
“刀好还是剑好呢?”
他棚里的新兵也奋力追赶,试图扩大优势。
一圈,两圈,三圈…
校场一圈约莫1000米。
等跑到第四圈时,孙伍长依旧领先,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额头布满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
他棚里的新兵更是有人开始掉队,气喘如牛。
而李元乾呢?
他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速度。
不快,但极其稳定!
脚步每一次落下都沉稳有力,每一次抬起都轻松自如。
他背上的沙袋仿佛不存在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脸上竟然没有多少汗迹,呼吸依旧悠长平稳,仿佛只是在散步。
《混元桩功》带来的浑厚气血和稳固根基,在此刻展露无遗。
气血奔涌如江河,源源不绝地提供着力量呼吸绵长深稳,最大限度地节省着体力消耗。
高下立判。
“嘶…你们看李伍长!”
“他怎么一点不累的样子?”
“跑得还是那么稳!孙伍长好像不行了!”
“这…这耐力也太变态了吧?”
周围的新兵们议论纷纷,看向李元乾的目光充满了惊奇和敬畏。
第五圈,孙伍长汗如雨下,脚步开始发飘,每一次呼吸都带嘶哑。
他回头看了一眼,惊恐地发现李元乾不仅没有被甩开,反而正在以一种恒定不变的速度,一点点地拉近距离。
那平静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不可能!他…他怎么能…”
“他一个新兵,怎么比的上我!”
孙伍长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和不甘,咬紧牙关想加速,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第六圈,李元乾轻松地超越了孙伍长棚里那些掉队的新兵。
第七圈,李元乾与孙伍长并驾齐驱!
孙伍长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几乎是用意志力在强撑。
而李元乾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孙伍长如坠冰窟。
第八圈,李元乾稳稳地超过了孙伍长一个身位。
并且还在稳步拉开距离!
孙伍长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想追,但透支的体力让他眼前发黑。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第九圈,李元乾的身影在孙伍长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小点。
他棚里的新兵早已瘫倒在路边,绝望地看着自家伍长被无情碾压。
第十圈终点。
李元乾步伐稳健地冲过终点线,脸不红,气不喘,只是额角渗出几滴细密的汗珠。
他随手解下背上的沙袋,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元乾。
背着几十斤重的沙袋跑完三十里地,跟没事人一样?
这他妈还是人吗?
这不是怪物吗?
过了好一会儿,孙伍长才如同一条渴死的鱼,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冲过了终点线。
他直接瘫倒在地,浑身被汗水浸透,胸膛剧烈起伏,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痛苦的喘息。
胜负,毫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