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瑶：……
妈妈救我。
心脏仿佛停跳了片刻。
回过神之后，林诗瑶的演技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脸上先是恰到好处的愕然，随即化为一种见到熟人的、纯粹的惊喜。
“顾总？”她眼睛都亮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巧了吧！”
“不巧，”顾明渊淡淡开口，“要不是这航班是我家的，我都上不来。”
林诗瑶：……
顾明渊伸出手，动作强势地扣住了林诗瑶的手腕，微微用力，就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带进了自己怀里。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谁允许你，让别的男人碰你手的？”
他看向她刚才被赵云霆亲吻过的手背，眼中是满满的嫌恶，仿佛那只纤纤玉手上，沾染上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
赵云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缓缓站起身，身高上并不比顾明渊逊色，斯文俊秀的脸上再也挂不住那副温和的表象。
他压抑着怒火，一把将林诗瑶重新拉了回来，坐在座椅上。
“顾总，我和瑶瑶从小一起长大，我牵她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顾明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我亲她的时候，你在哪儿？”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他妈直接原地爆炸！】
【杀疯了！顾总杀疯了！当着赵总的面说这种话！这是什么顶级修罗场！】
【小赵：我他妈刚刚也亲了！亲的手背！】
【小顾：我亲的额头，怎么滴！】
【李子逸：都让开，老子亲的嘴！】
【哈哈哈哈哈楼上，差点把你小子忘了！】
那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头等舱里轰然炸开。
赵云霆脸上的斯文儒雅彻底崩裂，气极反笑。
“顾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上前一步，伸手将顾明渊和林诗瑶之间隔开来，眼神里满是讥讽。
“瑶瑶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她不可能……”
“是吗？”顾明渊打断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他只是垂下头，专注地看着座椅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他蹲下身，无视赵云霆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动作亲昵又强势。
“宝宝，他好像不信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了林诗瑶的心脏。
“你来告诉他，我们亲过没有？”
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一刻，全都聚焦在了林诗瑶的脸上。
赵云霆的，顾明渊的，宋维的，还有整个机舱里那些假装在忙碌，实则竖起耳朵的空乘和乘客。
林诗瑶的脸蛋“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汽，像是受惊过度的小鹿，在两个强大的猎人之间，显得无助又可怜。
“我……”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完整，“你们……你们不要这样……”
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成功地让两个男人心头的怒火，都因为心疼而滞了一下。
【沈叶LV12：哈哈哈哈哈奥斯卡时刻！这个表情我给满分！】
【淡烟疏雨只为卿LV22：教科书级别的祸水东引！我没有回答，但我让你们都觉得是对方的错！】
【6到发癫eatjiaoLV19：赵总：她快哭了，是不是顾明渊逼她了！顾总：她快哭了，是不是赵云霆吓到她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固到极点的时候，乘务长壮着胆子走了过来，脸上是标准却有些僵硬的职业微笑。
“顾总，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为了您的安全，还请先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她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区域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明渊缓缓直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林诗瑶一眼。
那一眼里情绪复杂，有警告，有安抚，还有一种不容错辨的、志在必得的占有。
然后，他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向斜后方的空位。
宋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跟了过去，坐下后立刻把安全带扣得死死的，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座椅里。
整个头等舱的低气压，终于有了一丝流动的迹象。
“别怕，”赵云霆立刻重新握住林诗瑶的手，将她冰凉的指尖包裹在掌心，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愤懑，“他就是个疯子。”
林诗瑶像是才从惊吓中缓过神，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小声地“嗯”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赵云霆的心都快化了，他柔声安抚：“没事的，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瞥向斜后方。
顾明渊已经坐下，姿态闲适地从一旁抽出一本财经杂志，随意翻阅着，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与他毫无关系。
可赵云霆却觉得，那道无形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始终牢牢地锁定在他们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之前在操作间，并未目睹修罗场的年轻空乘，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过来。
她脸上是培训过无数次的、最甜美热情的笑容。
“赵总，赵太太，您要的香槟。”
林诗瑶：……
乘务长：……
【梓宸LV43：噗——我不行了……】
【julieLV50：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场最佳助攻！这位空姐，我给你打赏！】
【^v^54LV9：哈哈哈哈哈哈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刀子出鞘的声音！这位姐妹，你还好吗？】
【MRs贺陨【表情】LV24：赵总：干得漂亮！顾总：你活腻了？】
赵云霆的背脊下意识地挺直了，那是一种被冒犯后又重新夺回主权的、混杂着快意与挑衅的姿态。
他伸手接过香槟，得意洋洋地瞥了斜后方一眼。
林诗瑶哭笑不得，小声解释道：“我……不是……”
乘务长赶紧将空姐拉开，陪着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空姐一脸莫名。
？
不是说只要喊赵太太，就有小费拿吗？
刚刚下面的地勤都拿到了啊，小群里一直在说这个事。
顾明渊铁青着脸，转头看向宋维：“开了。”
宋维满头大汗：“是，老板，下了飞机就通知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