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夜风微凉,吹散了别墅里的暖气。
齐晟那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就停在路边,狰狞的线条在夜色中蓄势待发。
林诗瑶一脸无语:“哥,你用摩托车送我吗?”
“这叫机车,很贵的,妹儿。”
齐晟穿上了黑色的皮夹克,自己戴上头盔,又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头盔递给林诗瑶。
这头盔和他那一身黑的打扮格格不入,显然是特意为某个女孩准备的。
林诗瑶接过,嘴角微微扯了扯:“准备的挺齐?”
齐晟没有说话,只是帮她戴好了头盔,然后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专门为你准备的,你……愿意做第一个坐我车的女孩子吗?”
林诗瑶仰起脸看着他,头盔后面,一双桃花眼在路灯下水光潋滟。
这……确实盛情难却。
但是……
她为难地看着这个比她腰还高的庞然大物。
“我穿着高跟鞋。”
“脱了。”
林诗瑶:?
齐晟的声音带着点蛊惑,还有些报复的幸灾乐祸:“怎么,阿烨能脱,我不能?”
林诗瑶看着齐晟,头盔下的那双桃花眼弯了弯,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弯下腰,纤细的手指解开了脚踝上精致的搭扣。
她将两只细高跟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她光着脚,白皙的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柏油路面上,脚趾因为寒冷微微蜷缩了一下。
齐晟的喉结难以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干脆。
林诗瑶拎着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像拎着两只战利品。
“放哪儿?”
齐晟一把接过那双还带着她体温的鞋子,拉开自己黑色皮夹克的拉链,在林诗瑶略带诧异的注视下,将两只鞋子塞进了自己怀里,紧紧贴着胸膛。
皮衣鼓起一个奇怪的形状,但拉链还是被他强硬地拉了上去,鞋跟挂在胸口外面。
林诗瑶:……
这些人都是有什么奇怪癖好吗?
【????????】
【我草!!!!这是什么顶级过肺吗?】
【齐晟:他能用手给你揉脚,我能用胸帮你捂鞋!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我宣布,体育生用一种极其幼稚又极其霸道的方式,扳回一城!】
齐晟的脸在夜色中有些发烫。
“上来。”他跨上机车,拍了拍后面的座位。
林诗瑶光着脚,踩上机车的脚踏,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又是一缩。
她跨坐上去,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齐晟没有回头,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抱紧我。”
“轰——”
一声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车身猛地向前一窜。
林诗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精壮的腰。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城市的霓虹被拉成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线。
林诗瑶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隔着一层硬质的皮衣,都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和那颗因为激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齐晟的身体是僵硬的。
他从来没被女孩子这么抱过。
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清甜的香气钻进他的头盔,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直冲头顶。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膛上那两只高跟鞋的轮廓,硌得他胸口的皮肤有点疼,但这微不足道的疼痛,却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充满了占有欲的满足感。
机车平稳地停在了林诗瑶家别墅门口。
齐晟熄了火,却没有立刻动。
林诗瑶松开手,准备下车。
“别动。”齐晟哑着嗓子说。
他先下了车,然后转过身,朝林诗瑶伸出了手,将她从高高的车座上抱了下来。
林诗瑶光着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齐晟没有松手,他拉开夹克拉链,从怀里掏出那双高跟鞋。
“穿上吧,地上凉。”他半蹲下身,像南宫烨刚才那样,握住了她的脚踝,亲手为她把鞋子穿了回去。
穿好鞋,他站起身,替林诗瑶摘下了头盔。
女孩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半边脸颊。
“今天……脚弄脏了,回去好好洗一下。”
林诗瑶没有动,只是仰起脸,夜风拂过,几缕发丝调皮地贴上她的唇瓣。
“齐晟哥哥,你说……哪里脏了?”
齐晟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高大的身躯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停滞了。
哪里脏了?
他当然是说她的脚底,踩在了粗糙冰冷的柏油路上,沾了灰尘。
可这句话从她嘴里问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羽毛,轻轻搔刮着他最敏感的神经,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引诱。
让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间昏暗的琴房,想起了南宫烨那双握着她脚踝的手。
他确实嫌弃。
他嫌弃得要命。
他恨不得把南宫烨那双手给剁了。
齐晟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热度从脖子根一路蔓延到耳廓。
“不……不早了!你快进去吧!我……我走了!”
他快速跨上车,准备逃开。
林诗瑶并没有动,而是向前探出身去,脸上是慵懒又危险的笑意。
“齐晟哥哥,你是在……吃醋吗?”
齐晟被说中了心事,不敢再看她,慌乱地把那个白色头盔塞回机车的储物箱里。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别乱想了,晚安!”
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逃一般地发动了引擎。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色的机车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冲了出去,仓皇地消失在夜色深处。
林诗瑶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她站在别墅门口,目送着那道黑色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正准备转身进门,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林诗瑶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让她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随即又化为一种更深、更具挑战性的兴味。
顾明渊。
她滑动接听,将手机贴在耳边,没有先开口。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寂,只有电流细微的声响,像是在无声地施加压力。